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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也不看她,转身就走了。 王穆之在园中站了好一会儿,捋了一下鬓发,神色恢复平静,才缓缓离去。 卫��大气都不敢喘,又等了一会儿才从山石后走出,没心情继续逛了,赶紧往书楼走。刚过九曲桥,就看见一个挺拔高瘦的人影倚着木栏,黢黑的眼眸,喜怒难辨的目光直射过来。 卫��行礼道:“殿下。” 司马邳道:“去哪了” 卫��道:“稍作歇息,就在桥边走了一圈。” 司马邳看着她,目光从上至下,一直到她的脚边,沉吟片刻,他道:“天气正好,我正要游园,你跟着来。” 卫��猜不透他要做什么,跟在他身后,在他背过身的时候,她迅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边,并没有沾着什么,心下悄悄松了口气。 司马邳回头道:“上来点。” 卫��于是加快步伐,站在他的身侧,只稍稍落后半步。 司马邳皱了下眉头,忽然摇头笑道:“你们这些士族子弟真是无趣,面上如此讲规矩,背后却放浪形骸,什么都做得出来。” 卫��心下不以为然,脸上却没有露一丝出来,反而做出专心聆听的模样。 司马邳斜她一眼,“少装得这般模样,你可不是这么木讷老实的人。” 卫��暗自叹了口气,道:“殿下说的是,我无话可说。” 司马邳“呵”地冷笑,“当日你劝戚公明话可不少。” 卫��道:“公明兄学问好就是不通俗务,我只是稍作点拨,殿下胸有丘壑,一切都已了然于胸,我那点见识远有不及,自然就是无话可说了。” 司马邳停住,侧过身来,“卫玉度,再说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我就下旨征辟你来,让你日日扫院子。” 卫��历经两辈子,都没见过性子这么古怪的人,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司马邳倒好,专打笑脸人。 但形势比人□□��心中再腹诽,却也只能面上装作乖巧地说道:“殿下刚才说士族子弟表里不一,这话并无错,我心中也是赞同。” 司马邳哼了一声道,“你也是士族子弟,不辩驳两句” 卫��道:“不光是士族子弟,在殿下面前,有何人能做到内外如一,畅所欲言呢位卑者怯是共通的道理,寒门子弟难道不是一样那为何在殿下心中,士族子弟这般行为却存伪,寒门子弟却不做此想呢。” 说着卫��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他的神色,“是不是因为,在殿下心中,士族与寒门早已存了区别。” 司马邳敛容,脸上一丝外露的神情都没了,“你倒是胆大。” 卫��心道还不是被你逼的。 司马邳道:“既然如此,你说说罢,士族子弟与寒门士子,孰优孰劣” 卫��皱眉,沉吟片刻,道:“殿下,我在豫章求学,士族子弟与寒门士子都见过,要说优劣实难分辨,只能说各有优劣。” 司马邳瞥了她一眼,“如果我非要你评个优劣出来呢” 卫��道:“眼下对殿下而言,自然是士族子弟为优,寒门子弟为劣了。” 司马邳脸上顿时如笼阴云。 作者有话说: 78 第78章 遇上 卫��被他森冷的目光一扫, 背脊都有些发凉,但话开了头,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道:“如今天下都在传, 上品无寒门, 下品无士族,旁人或许还可一笑置之, 殿下必是担忧,士族子弟依仗家世轻松居高位,尸位素餐,于国无利。” 司马邳走到树下, 停住脚,似在欣赏满园的花草。 卫��继续道:“未有帛书纸笺之前,书籍难存,又经战乱,许多典籍毁于一旦,幸有家学将书传承下来,如此经几代努力, 才能成为世家, 这其中的艰苦与坚持,难道不值得敬佩” 司马邳道:“说的这些也不算稀奇,哪个士族不把祖上功绩记得清清楚楚。” 卫��微微一笑道:“那殿下就该知道, 士族积累不易,子孙又岂肯能将先祖基业轻易割让,若只是从他们身上分些好处也就罢了, 要动摇士族根基, 他们就敢于拼命, 多胆大的事都做得出来。” 司马邳变了脸色, 紧盯着卫��,“这就是你说的士族子弟为优” 卫��笑了笑,道:“这难道不是一股强大令人畏惧的力量吗寒门子弟有士族少见的锐意进取,但他们势单力薄,在朝堂上也没有根基,殿下能用他们做什么事呢反而他们依仗殿下更多。眼下对殿下而言,孰优孰劣,应是一目了然。” 司马邳站在树下,枝叶在风中摇曳,他的袍角也轻轻晃动。他眉头紧锁,望着她的目光隐约有几许惊奇。 原以为她应该要为如今士族风气辩驳几句,那知她并未谈那些,而是极婉转地提醒他,寒门不成气候,想以寒门士子去动摇士族地位会引起多么大的反弹。这并非论优劣,而是直接权衡得失利弊,多少显得有些功利。但却格外对司马邳的胃口。 他厌恶士族把持朝政内外的局面,但内心深处也很清楚一点,这样的局面由来已久,要想改变绝不容易。最重要的――他如今还只是个皇亲。 司马邳想了一回,眉宇间的厉色退去,笑道:“卫小郎君生得一张巧嘴,句句都是好话。” 卫��悄悄松了口气。 司马邳心中郁气散了大半,目光在卫��脸上转了一圈,见她看似轻松,唇却抿得微微泛白,似乎也并不如表面看着这般轻松自若。 司马邳心情更好了一些,心道:若不是年纪还小,倒可以召入府中做事。 他心念一动,嘴角含笑道:“你答的不错,书楼的字帖有喜欢的挑一副拿去。” 卫��忙作揖道谢。 司马邳看着她脸上露出的笑,视线略定,手碰着腰上垂着的腰坠,微微有些凉,他低头看了眼,解下来递给卫��,漫不经心道:“这个也赏你把玩罢。” 那是个红珊瑚的鱼形坠,雕工精致,非是凡品。 卫��看了他一眼,有点犹豫。 司马邳不耐烦道:“还不拿着。” 卫��双手接过。司马邳转身朝前走,两人在花园里转了一小圈,司马邳倒没有说什么惊人之语,也没有出难题为难。卫��也没有太过放松,闲话之时穿过一条羊肠小径,两侧种着紫薇,又叫做百日红,姹紫嫣红,花团锦簇,一阵风吹过,树上洋洋洒洒地飘零一阵花瓣。 卫��拂了拂肩膀,司马邳转过身,看见她头上也有半朵残花。淡红的花瓣在乌黑的发上,好像一副水墨画陡然有了艳丽的色彩。他脑中还有一丝出神,手已经率先朝她头上伸去。 卫��愣了愣,诧异地抬起眼皮,只见司马邳很是随意地从她头上拈走花瓣。 司马邳背过手去,又走了一段,有内侍疾步找来,他便让卫��回去书楼,自己带着内侍走了。 卫��赶紧回书楼,戚公明对她离开时间长倒没有怨言,将插架上层的帛书重新按类别区分好,又记录在册,今日的事差不多就完成了。卫��想起什么,在插架上抽了一卷书贴打算带走。戚公明听说琅琊王亲口允诺赏赐字帖的事,自是羡慕不已。 这日卫��和戚公明又检查了一遍看是否有遗漏,离开行宫时天色已晚。 卫��回家打开字帖赏了一阵,总算觉得这趟书楼之行还不算亏。她又将司马邳赠的珊瑚腰坠收好,这才洗漱睡觉。 第二日完成书楼整理,卫��把记录的书册交给戚公明,让他拿去交差,又和内侍招呼一声,离开了行宫。牛车刚到家门前,就被来找她的邓甲拦住。 “这几日怎么都找不到你,罗焕十天前就给你下了邀贴,你忘了” 卫��还真是给忘了。原来罗焕已经年满十六,前几日在罗家已经办过家宴。成年的郎君可以从家中领一份家业,有田产铺子等,都是士族内部给子弟的一份保障。罗焕手头顿时便松了,嚷嚷着要宴请好友玩上一场,十天前就给众小郎君下帖。 卫��因为书楼的差事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邓甲拉着卫��就上了牛车,“你若不去,罗焕非恼了不可。” 邓家的牛车厢内也极宽敞,摆放着一张小桌,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卫��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又朝外张望两眼,问道:“去哪又是灵犀楼” 邓甲笑了笑。 他笑的样子让卫��感觉有点难以形容。 “今日大有不同,你去了就知。” 卫��一头雾水,邓甲随后将糕点往她面前推,“这是我家厨子最拿手的,你尝尝。” 卫��一尝果然酥脆甜口。随后邓甲又说了些九月中正雅集的事。卫��是要回江夏参加雅集,但只听邓甲说豫章这次雅集的规程,也让她听得津津有味。 牛车很快停下,邓甲打开厢门,卫��朝外一望,是条僻静的巷子,街面干净,刚才来的时候她没注意方向,倒不知道这是豫章城的哪一处。两人下车来,卫��问这是哪。邓甲又露出如先前那般的笑,看着有几分油滑。 “别看这里不起眼,里面可大有乾坤。”说着,他就让仆从去叫门。 很快门打开,里面站着个三十来岁的夫人,发髻高绾,打扮艳丽,笑着迎上来,“两位定是罗郎君的贵客,快往里请。”门里闻声出来两个十三四岁,和卫��差不多岁数的婢女,都打扮地十分精心,将邓甲和卫��迎领进去。 穿过进门的院子,很快来到堂屋。 卫��立刻就明白为何刚才邓甲说里面别有乾坤,外面瞧着也觉得普通,到了眼前这处才知道大有不同,墙是新刷过的,檐下挂着彩灯,照的四周亮堂堂的,架子上摆放着赏玩之物,只粗粗一眼瞟过也觉得雅致,整个堂屋的摆设都十分奢华。 里面已经摆了好几席,罗焕坐在正中,身旁伴着个年轻女子,看着十六七岁,穿着簇新的银红裙子,只坐在那便有风情万种流露出来。 卫��已经有点不妙的预感。只听邓甲在她耳边说,“这是上个月才来豫章的青澜娘子,色艺双绝,才来没多久,就已经是花中魁首了。” 说是花中魁首,实际就是在伎子中出头拔尖。卫��一阵头大,罗焕这时已经热络招呼两人坐过去。 卫��看见青澜娘子回过头来,脸庞白皙,细眉细眼,眼风瞟来之时,仿佛含情脉脉,果然是个少见的美人。 今日的花销都是罗焕的,他便摆出主家的架势,很快又有几个郎君进门来。人到齐了,外面门便关上,刚才迎客的妇人招呼着上酒菜。青澜娘子与众人见礼,说笑几句,说我这里好几位姐妹,出来招呼郎君们。 很快后堂就走出几个妖娆女子,手持琴笛,当着众人吹奏弹曲,青澜娘子唱了一曲,果然是婉转动听,柔情似水。 几个小郎君已经察觉到今夜宴席不同往常,以往在灵犀楼吃饭,虽然也请伎子相陪,也只为场面热闹,今天自从进来,就能感觉到这里处处旖旎气氛,尤其是陪席的女子,好几个身着轻纱,一眼看去就能看到白花花的内里。有个小郎君手搭上去,女子便主动依偎过来,在他耳边吐气,说今夜醉了可以留下歇息。 卫��也很快就察觉到,席间渐渐放浪形骸起来,朝正位看去,罗焕已经和青澜娘子贴在一处,亲在一处,难解难分。 卫��揉了一下发胀的额角,刚才喝了两杯酒,初尝并不浓烈,但此时后劲上来,却让人有些脑胀发晕。 邓甲抱着个伎子,刚才也一阵上下其手,但他还分神注意着卫��,见她脸色泛着微红,身旁的女子将要伸手去抚卫��的胸口,被她拦住。她双眸湿润直愣愣地看着伎子,声音很低但仍有几分冷肃,拒绝说不要。 伎子觉得眼前这小郎君好看的不像话,一时间那些风月手段都有些使不上来的感觉。 此时,一行人正骑马来到巷口,夜色笼罩,宵夜静谧,隐隐可听见有几声丝竹飘出来,缥缈不真。 罗弘下马之时还在和卫钊介绍,“青澜娘子是吴郡来的,那把嗓子极少见,才艺俱佳,模样和身段更是勾人,这些日子你可少跟我们出来玩,今日定要尽兴。” 作者有话说: 79 第79章 奏乐 仆从前去叫门, 好一会儿才有人应,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隐约有丝竹嬉笑的热闹声传来。罗家仆从向来眼高于顶, 当下便有些不悦, 拉长着脸道:“叫你家青澜娘子速来迎客。” 小院仆从朝外张望一眼,黑漆漆的见到有侍卫仆从一群人, 弓着腰舔着脸笑道:“阁下见谅,真个儿是不巧,今日已有客在,改日再来罢。” 罗家仆从脸色微变, “是哪家的客,贴补些钱帛给他就是。” 小院仆从道:“是罗家的贵客。” 罗乃是豫章三姓之一,本地没有人不知道的。罗家仆从听了,脸上如开了染坊似的精彩,转身立刻去报给罗弘听。 罗弘略想了一下,道:“定是罗焕那小子,前几日听说他要宴请知交好友, 却不想是跑这儿来了。” 少年郎君的消遣场所和年长的当然不同, 如青澜娘子这种私宅,是可以留下夜宿的。罗弘只是没想到罗焕刚满十六,就带着其他郎君来这儿取乐, 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摸了下鼻子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吃酒。” 卫钊刚要点头,忽然皱起眉头, “里面还有谁” 仆从又去问了来, 将一众小郎君名号全报了出来。听到卫��的名, 罗弘转头去看卫钊, 见他脸色骤然黑沉,眼里厉色难掩,大步已朝门走去。罗弘连忙跟上去,嘴里劝道:“他们几个是年少胡闹,还是等回去再教训……” 卫钊却充耳不闻,到了门前,院里的仆从掩着门还想说什么,被他一脚将门踹开,罗弘眼皮一跳,心道一声糟了。 卫��好容易挡开身边女子的缠绕,差点起汗。其他小郎君早就色授魂与,乐不思蜀了,便是几个平日看着老实的,也和俏婢们打成一团,亲嘴咂舌,摸胸揉股的,浪荡之态尽露。 卫��往常与这群小郎君出来,也没见过这么过火的场面,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想着要遛,却被罗焕一口回绝,他醉熏熏地道:“玉度这是不给我面儿么” 众人都兴致盎然,气氛热烈,卫��也不好再说什么,推脱得多了也叫人起疑。 陪着卫��的伎子年方十六,叫做梅染,是除了青澜娘子外席上姿容最美的,她虽年少,但在风月中厮混了几年,知道眼前的卫��就是豫章城里极有名的小卫郎,外间都说他是卫�d复生,再过几年必将是天下闻名的美男子。 梅染先前见卫��举止有排斥,只当“他”是生涩,不通风月,这样的小郎君,几杯下去就混淘淘的了。可劝了两杯后卫��便不肯再饮,虽有些酒劲上来,却仍是拒绝她的亲近。梅染心中极想留下卫��,便是个雏儿也不怕,若能叫“他”留宿,明日传将出去,梅染便能涨身价。 她见卫��霞染双颊,比女子都更见丽色,娇声道:“小郎君饮点果子露吧。”说着给卫��换杯。 卫��见她没有再缠上来,松了口气,刚才梅染又是撒娇又是娇嗔,别说男子,她身为女郎都感觉有些酥软,真怕推拒不过让梅染靠近察觉出什么好歹来,她接过杯轻轻抿了一口,微甜润口,没有酒味,正有些口渴,她便很快饮完一杯。 梅染笑盈盈的,又给她满上。 果子露是用鲜果酿的酒,旁人不清楚,院里的女人都知这酒饮后劲绵长,很是醉人。 卫��喝了两杯,和梅染只说笑聊天,见她不再勉强,身体也稍许放松。 渐渐的,身体轻飘飘的,脑子却变慢了。卫��茫然地眨了眨眼,灯下光晕仿佛涨大了一圈,席间的人仿佛都多了重影。 邓甲一面与身边女子调笑亲热,一面却极关注卫��,见她晃了晃头,直愣愣地瞧着前方,双眸水汪汪的。邓甲心下一动,不动声色推开身边女子,伸手揽住卫��的肩膀,心跳得极快,比刚才拥着女子更叫他身体发热。 “玉度……”一股热流直冲邓甲的脑颅,让他有些莫名的激动,想说些什么。 梅染瞪圆了眼,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惊疑不定。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仆役的惊叫,似乎是有人被踹倒,砸落一地的东西,席间众人闻声转头看去。 院子里走来不少人,侍卫们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有仆从刚要呼喝来人,瞧见灯火下侍卫腰间的佩刀,顿时将身子佝偻起来,婢女惊呼着往后退入堂屋。 侍卫在屋外守住,卫钊迈步进来。 身为宴席主人的罗焕正酒醉上头,见有人闯进来,豁然站起身,等看到卫钊铁青阴沉的面色,脸涨得通红,又坐了回去,“卫……卫家兄长……” 卫钊根本没看他,环顾四周,立刻看到了左席的卫��,她的身旁紧紧挨着一男一女,女子衣衫轻薄,邓甲一只手搭在卫��的肩上。 被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邓甲额头上滋出汗来,立刻坐直了身体,口中恭敬称呼一声:“卫将军。” 罗弘与卫钊是好友,罗焕叫一声兄长是应当,但邓家与卫钊只是普通交情,他便叫一声将军。 卫钊大步过来,梅染见他一身气势惊人,识眼色地立刻避开。 卫钊径直坐到卫��身旁,又朝邓甲瞥去一眼,“滚开。” 邓甲身体一僵,刚才生出些绮念顷刻已彻底全消了,还怕卫钊看出些端倪,赶紧换坐到另一边坐席。 堂屋那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 卫��还有些糊涂,身边突然笼了座大山似的,把光都遮去一多半,她侧过脸,对上卫钊的脸,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但眼中却半丝笑意都没有,目光阴寒。 卫��一个激灵,酒顷刻间就醒了一半,嘴唇轻轻翕动。 卫钊张臂搭在她的身侧,卫��身形纤瘦,好像整个人都被卫钊揽住了一般,她轻轻唤了一声,“二哥……” 卫钊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罗兄邀我来的。”卫��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这时罗弘也带着仆从到了,进屋时看到里头情形,忍不住有些乐,“这些小的都在,”随后又看向罗焕,“你小子倒是会找地方消遣。” 罗焕眼下还糊涂着,好好喝酒取乐,突然之间堂屋里就安静地渗人,他摇晃着脑袋,看到自家哥哥后倒安心不少,立刻喊了一声哥。 罗弘坐到右席,也看向卫钊。 席间众人都看出卫钊面有怒意,一时小郎君们不敢说话,包括青澜娘子在内所有的伎子也都不吭声。 好好一个热闹的风月之地,突然静的堪比朝堂论政。 小郎君们求助似的看向罗弘,他只好开口,“敬道,他们也只是来开个眼界,闹着玩。” 他说着还心下纳罕,看样子卫钊对幼弟来此处消遣极为恼怒,可士族子弟哪有不玩的,便是卫钊这个岁数,不也在三吴之地开始接触风月了怎么落到卫小郎君身上就不行 再看看卫小郎君,小脸红扑扑的有些酒醉,对发生了什么还有些糊涂,在卫钊身边就像只被困住的猫崽儿似的,看着就有些可怜兮兮的。 卫钊嗤笑一声,低头问卫��,“来开眼界,闹着玩” 卫��落落分明的长睫轻轻抖了抖,点了点头。 “玩的什么” 卫��半醉半醒的,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轻声道:“喝酒……听曲。” 卫钊拿起桌上酒杯,那是卫��刚才喝剩下的果子露,他仰头就喝了下去,“喝了多少” 卫��感觉到堂屋内所有人似乎都已停下动作看着这里,脸上顿时如火烧般,感觉有些丢人,头也垂了下去。 卫钊面无表情道:“抬起头。” 卫��缓缓抬起头,“不是酒,就喝了两杯。” 卫钊听她说不是酒,冷哼一声,突然又扭头看向席间女子,“不是来听曲的曲呢” 青澜娘子回过神来,见到卫钊气势威仪摄人,罗家郎君都没吱声,还有外面那群强健的侍卫,一看就不好惹,眼下卫钊发了话,硬着头皮也要上。她起身,将肩头敞开的衣裳整理好,招呼众女开始。拨弦的拨弦,吹笛的吹笛,比方才还用心十倍,只是旖旎柔媚的一首曲,此时却弹奏出端庄的味道,多少有些不伦不类的。 罗焕刚才坐在主位上如坐针毡,趁着众女弹奏的时候悄悄过来,坐到了罗弘身边,酒意也消得差不都了,他压低声音道:“你们怎么来了,这……这是要干什么” 罗弘反问道:“你怎么把卫小郎君带来这种不正经的地方。” 罗焕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些地方你们去的少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来。” 罗弘心下也是这样想,但看了眼卫钊卫��的方向,努了努下巴道:“……反正卫家小郎君不行,你看着办。” 一曲完毕,众人都听得心不在焉的。 卫钊看着一群身姿窈窕,摆弄风情的伎子,道:“喜欢” 这一句发问明显是对着卫��。 她被笼罩在卫钊的阴影下,一股强大的男人气息和压力迫得她十分难受。卫��挣扎着要离开卫钊的臂弯。 作者有话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天磨磨蹭蹭难以码字,晚上写到这个字数就会自动停止,啊啊啊……让我调整一下,看看每天能增加字数不 今日总结 卫��:这下没面儿了,社死了,在小郎君这儿再抬不起头 卫钊:接着奏乐接着舞 罗家兄弟:你做人不要太双标 80 第80章 熏醉 卫钊大手扣着她的肩压住, 结实的臂膀仿佛��铸一般将卫��彻底揽住。 卫��挣扎了两下发现越动卫钊便收拢地越紧,当下老实不少,不敢再乱动, 耳边听卫钊又问了一遍, “你就喜欢这样的” 卫��就算醉酒脑子还有些糊涂,此刻也察觉出卫钊心情不悦。 堂屋内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伎子们弹奏过后站在席前,有的衣衫还有些松松垮垮的,眼看情况不对,迅速整理好。 众目睽睽之下, 卫��脸上如火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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