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立刻上前要把人拖下来,令元大惊失色,哭喊不休,“郎君,与妾无关,妾只是来服侍郎君……” 卫钊此时根本不想分辨,身躯的燥意和怒火烧得他已经快失去理智,双眼血丝充斥,赤红如野兽般。 “打一桶冰水来。”他咬牙吩咐仆从。 众人都吓到了,立刻听令而行。 侍卫将衣衫不整的令元拖出去,找了一间空屋关着。令元此时已是后悔,刚才心急之下用过了量,叫卫钊发觉,她蹲着哭个不停,刚才几乎露着半个身体让她羞耻万分,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侍卫将她关起来,却并未束缚手脚,她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将身上帕子扔了出去。 卫��睡得正熟,忽然被一阵敲门叫醒。 “小郎君,出事了,郎君那里出事了。”婢女凝冬喊道。 卫��顿时一个激灵彻底请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我就叹气,现在jj的尺度真是……有本事放开尺度让我写……那我也不能写过火啊 感谢在2022-12-14 23:16:09~2022-12-15 23:04: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55 第55章 雷 她应了一声外面, 穿上衣服让凝冬进来帮着梳起头发,这两天惠娘犯了头疼,卫��让她休息别来侍候。凝冬手脚麻利地给卫��把头发束起。 卫��走出屋外, 看见焦急等待的黄芷音, 问道,“出了什么事” 黄芷音眼眶泛红, 带着哭音道:“小郎君快去看看吧,郎君刚才的模样好像……发狂似的。” 一句话就叫卫��心高高悬起,和黄芷音一起朝正房快步走去。 路上黄芷音便把事情前后说出来,卫钊饮醉了回来, 令元趁机服侍却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关了起来,黄芷音闻讯赶立刻过去,正遇上卫钊要冰水沐浴,她劝了两句,被卫钊骂着赶出来。黄芷音说到这里支支吾吾的,面色也有些异样。 卫��不禁朝她看去一眼。 黄芷音拿帕子拭了下眼角。想到刚才在正房发生的事,实在臊得慌。卫钊穿着单薄站在屋里, 火气正旺, 下面那处也明显,是起了兴的样子,她红着脸上前想要服侍, 走近看见卫钊的一双血瞳和浮胀在皮肤下的血管,心下害怕,不由后退了两步。卫钊黑着脸呵斥让她滚出去。对着卫��, 黄芷音自觉难以启齿, 便隐下不提。 到了正房, 门前守着两个侍卫。 卫��问他们刚才发生什么, 侍卫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黄芷音道:“小郎君还是先进去看看郎君情况吧。” 卫��推门入内,寝屋无人,一侧石础漆画木屏风阻隔的后面是浴房。卫��走过去立在屏风旁,刚唤了一声“二哥”,就听见里面传来粗重的鼻息声,夹杂着痛苦、忍耐、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黏腻。 卫��并非是什么都不知的小儿,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轰的一下就热了,声音都结巴起来,“我、我叫黄姐姐进来。” 卫钊喝了一声:“别叫。” 他的声音粗沉中带着冷厉,卫��往后退到寝屋内,有心要避让出去,又觉得哪里不对,刚要开口再问一声。 屏风后面很快走出一个高大身影。 卫钊全身皮肤泛白,是浸泡过冷水所致,但脸上仍有潮红。他穿着一条薄绸长裤,裸着上身,肩膀宽厚,肌肉坚实。大步走出后,他的喘息仍是粗重,“玉度” 他身上一股极强的压迫性,酒味也重,卫��有点不敢看他,“听说二哥不舒服” 卫钊刚才压下了全身的燥热,脑子清明许多,“刚才喝的茶被人添了东西。” 卫��面色一变,此事极为严重,门阀世家中也常有毒杀之事发生,她忍不住仔细去看卫钊的情况,“为何不叫医师” 卫钊声音微冷道:“不是毒药。” 卫��不赞同,“还是叫人来看下更安心。” 卫钊面色极难看地摇头,来豫章时日还短,卫家根基尚浅,他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被婢子下□□的丑事。其实刚才他已有意召后院女子前来,但黄芷音主动贴上来却又害怕的样子叫他厌烦,怒火狂炽下把人轰了出去。 “没事了。”卫钊伸手拍了拍卫��的肩膀,落掌处感觉到她的身形如此纤柔单薄。 脑中只闪过这个念头,忽然一股凶猛的热流从身体里窜出,顿时全热燥热,比刚才更汹涌几倍,卫钊头一胀,眼前仿佛五颜六色光彩闪过。 “二哥”卫��看见他身体颤了一下,扶住他的手臂,接触到他的皮肤,滚烫的吓人。 卫钊皮肤下青紫色的血脉隐隐浮出来,双眼充斥血丝,只一眨眼功夫,整个人仿佛一头冒着热气的野兽,他先前还想压抑本性恢复理智,但这次显然比刚才发作更厉害。卫钊张了张嘴,眼前一片薄薄的红色笼罩,身体里狂炽的欲念崩腾而出。 卫��看到卫钊皮肤和眼睛的异常,顿时明白刚才黄芷音欲言又止的发狂是什么意思。 “五石散。”她立刻分辨出这种症状的源头。 丹砂,白矾,曾青,慈石,雄黄五种研磨配服,能让人全身热血沸腾,体力增强,还有瘾性,说起来并不是□□,士族子弟服用迷恋那种体魄强壮无所不能的感觉,服用成瘾,后来全都早早身亡。 此时五石散已经悄悄流行于某些高门大户,卫��前世见过被此散迷惑心智的士族子弟,对五石散深恶痛绝。 只是这散服用也讲究方法,头一次浅尝,后续再逐渐加量,卫钊的症状看着倒像是头一次用多了量。 “二哥,你等等,我有办法。”卫��转过身。 身后一道黑影倏然笼罩过来。 卫钊睁着一双血瞳,看见卫��说话,莹白脸蛋,小嘴嫣红,全身热血上涌,脑子里嗡嗡的什么都不清楚了。不假思索抱住人,从后将人牢牢环抱,只觉得掌下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口干舌燥,低头就往她脖后亲吻过去。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不是寻常熏香和脂粉味,而是从皮肤下散发,清浅又勾人。 卫��大惊,没想到卫钊发作起来如此骇人,立刻挣扎扭动,偏两人如此样子不能叫外面人看见,只好压低了声音,“二哥,二哥你醒醒。” 卫钊根本已经听不见外声,一只大掌用力环着她的腰,一手却去扭着她的头侧过来。只见她眼神惊惧,反倒显得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嘴唇一张一合,说不出的诱人,论容色,眼前这张脸可算是他所见美人中的翘楚。卫钊心跳如雷,喘息如牛,全身热血激荡。 刚才冰冷的浴汤没有让他十分舒坦,反而催化得更灼热。 他急促地吻下去,卫��拼命挣扎,细密的吻全落在她下巴头颈耳侧,灼热的呼吸喷薄在皮肤上,卫��头皮发麻,肝胆欲碎。她的力气和卫钊相比,真如蚍蜉撼树,尤其是他此刻被五石散药性所激,全身肌肉绷紧,对她仿佛铜墙铁壁一般。 卫钊被她手脚乱挥激出凶性,将人牢牢钳制住。 她撑着他坚硬的胸膛,急的眼泪都涌了出来,“二哥……” 卫钊充耳不闻,面红耳赤,他浑身发热,狂乱的吻不断落在卫��的脸上。怀中的人儿是那么柔软,皮肤嫩滑,让卫钊迷醉不已。见卫��躲避的厉害,他拧起眉头,伸出手掐着她的下巴,对准红涟涟的唇亲下去。 卫��被唇齿间猛然袭来的酒气熏地晕了一晕,随即湿润的感觉闯入嘴中。 卫钊吻地又狠又急,还霸道无比,像是要将她的唇舌全吞下去似的,湿漉漉的感觉让卫��脑子猛然一炸,狠狠用力咬了下去。 卫钊“嘶”的一下松开,眼里又凶狠又痴迷。 脑中的弦几乎要绷断一般,卫��心知卫钊再过火就要犯下弥天大错。 “二哥,你听我说……”卫��凑在他耳边,柔声地唤。 卫钊被迷惑了下,稍稍放松。 卫��对准他最脆弱的地方猛然踹去。卫钊闷哼,身体僵硬地蜷缩了一下。 卫��趁着这个机会从他怀中挣脱。 卫钊疼痛之中扔是急切地去扯她,手一伸抓着她的脚。 刚才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卫��鞋就掉了,袜子也滑脱一半,卫钊五指扣着她的脚踝,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脚背上,刚才踢伤的怒火又变成了暗沉起来。只是刚才卫��踢的重,他也没能立刻恢复。 卫��气喘吁吁,实在压抑不住心头的惊怒,反身用力对着卫钊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啪―― 屋内陷入一时的宁静。 卫钊的眼眶都在发红,体内燥热让他本能追逐卫��。但刚才一巴掌的冒犯,让他面色铁青,一时间极难分清怒火与身上的火哪个更炽,反倒恢复了些微清明。 卫��光脚踩在地上,动作飞快地整理衣衫,跑到门前对外喊了一声道:“叫蒋蛰速来。” 蒋蛰是卫钊一直待在身边的亲卫,卫��此刻只想到了他。 卫钊缓过一阵的疼,跨下床来。 卫��正警醒着,回头一看,吓得一溜烟窜到屏风旁,心想着实在不行等会儿舀一瓢洗澡水泼他。 幸好蒋蛰来快,推门而入时看见卫钊正绕过屏风要捉人。 卫��喊道:“还不抓住他。” 蒋蛰怔住,再仔细一看卫钊意态狂放,不同寻常,赶紧上前拦着。 卫钊挥开他的手。蒋蛰日常也习武操练,与卫钊也有交手,这一下接触立刻察觉到卫钊的力气比平时又大了几分。他低头一瞧卫��躲到角落里,身躯瘦小让人生怜 。 蒋蛰朝外喊了一声,两个侍卫进屋来,蒋蛰知道事情蹊跷,吩咐关上门。三人一起,拼命抓住卫钊的胳膊和腰,才算让他停了下来。 蒋蛰不断对着卫钊耳边大喊一声将军。 卫钊怔愣。 卫��从桶后探出头,见卫钊堪堪被三人困住,赶紧走到门口,并未出去,让仆从立刻取银针来。 卫钊听到她的声音,又有躁动,蒋蛰和侍卫都不敢放,等银针拿来,卫��稍稍擦拭过后,在侍卫帮助下,拉住卫钊的手,在他十宣穴上一扎,血珠立刻沁了出来。 卫��抬头,对上卫钊痴迷凝视的目光,心下一抖,撇开脸去。随后银针飞快扎入他的大椎穴和耳尖。 血从穴道放出,卫钊身体晃了晃,灼热慢慢消退,眼神彻底变得清醒,他的头如炸裂般疼痛,眼前阵阵晕眩,在闭眼躺倒那一刻,他最后看见的,是卫��苍白的脸。 蒋蛰和侍卫几个合力将卫钊送到床上,他目光一扫,看到床脚的鞋,尺寸大小一看就是小郎君的,他心中生疑,不知她的鞋为何会落在此处。 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走到床边,若无其事拾鞋穿上,离开前道:“你们好好照看二哥。” 侍卫应诺,蒋蛰望着小郎君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卫��走出屋外,黄芷音还心急等着,她方才惹恼了卫钊,不敢进去查看情况。卫��强打起精神安慰她眼下已无事,又问她给卫钊奉茶的人是谁。 黄芷音道:“那婢子已经叫人看了起来,吕媪已去责问过,说她哭着喊冤,还说茶水给了令元后就走开了。” 她此时已经回过味来,面露愤色,“定是令元暗地动了手脚。” 卫��皱眉,她刚才在屋里受了一回惊,只是知道卫钊受五石散药性催发才会如此,因此硬撑着精神为他放血释热,如今出来之后缓过气来,一股后怕的感觉涌上心来。 黄芷音见她脸色变差,不敢再与她继续抱怨,只道今日又劳烦小郎君。 卫��微微颔首,头昏脑涨地往回走。 作者有话说: jj的尺度我服了,改成这样我已经尽力了,咱就只能在幼儿园的小车上继续行驶了 看到有评论问卫��为什么不把令元有秘密的事告诉卫钊,这可能牵涉到一个上帝视角。 卫��对令元是否真的有惊天隐秘的事是无法确定的,可以回看前文 另,士族与寒门有很深的沟壑,更别提婢女了,打个比方,公司里董事长不会对一个普通基层员工时刻关注,卫��也不会对二哥后院的一个婢女时时刻刻警醒 感谢在2022-12-15 23:04:07~2022-12-16 21:5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56 第56章 审问 婢女凝冬守着没睡, 见卫��回来了嘘寒问暖一阵,不过她倒是有分寸,没问卫钊院里的事。 卫��笑地淡淡地说累了, 凝冬要为她脱衣, 卫��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来,院里的婢女这些日子都已经习惯, 很快掩上门离去。 房间里留着一盏灯,卫��盯着火苗看了片刻,脸上的笑消失地无影无踪。她走到窗前,解开衣衫, 手指不自觉有些发抖。刚才一路走来,她神思恍惚,佯作无事发生,直到此刻脱去外衫,她低头看到胸前的红印――刚才在正房里发生的事全都浮现出来,五石散,赤红的眼眸, 灼热又急促的呼吸――包括那些肢、体、交缠。 卫��头晕了一晕, 脸上血色全无,缓缓坐到床上。她想梳洗一下,可再叫婢女又怕叫人看出不妥来, 只好忍住。床边正好有块帕子,她拿着往胸上红色印痕上用力擦了擦,周围皮肤也被她蹭的泛红, 微微刺痛, 卫��才扔开帕子, 想到这个印痕不知是被卫钊亲出来的还是手捏的, 她心中又惊又怕又羞又恼,身体都有些发颤。 她竟不知,卫钊冲动时竟如此骇人,失去理智后行为霸道不容人违背拒绝。 在卫��心中,卫钊一直是个可靠兄长,纵观卫家的人才里,哪个如他年纪练得一身好本事,还敢于沙场搏命,于最凶险的地方博取富贵,能得到四品官职,家中与他并无助益,可以说如今一切都是他自己挣来。 卫��心下对这个兄长既敬又佩,也知道未来卫家能到达何等高度,全看他的作为。 他们并非亲兄弟,但卫��与伯父一家亲近,兄弟几个和亲的也差不了多少。但今晚的事,荒唐的匪夷所思,以至于她神思恍惚,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来。若说怪在卫钊身上,他却是受了五石散药性激发迷失本性,��知道五石散惑人心智,食用者难辨幻境现实。若是卫钊醒来忘记发生过的事也是正常。 卫��思索许久,头一时昏沉一时清醒,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棂上已经有浅白光影透入,她头胀得厉害,躺下休息一阵,心想最好的法子还是忘记这夜,与她,与卫钊,都是最好的法子,更叫她于这驳杂难辨的思绪中感到一丝庆幸的是,卫钊并未察觉到她真实身份。 卫��苦笑,实在疲惫不堪,闭上眼这才入睡。 卫钊在家时清晨起床有练武的习惯,这日仆从在门外等得日上三竿了,房里还没有丝毫动静,心下不由着慌,有心要敲门问情况,但卫钊脾气大,说一不二,仆从不敢惊扰,正在门口急的不行的时候,正房里传来卫钊的声音,此时午时都已经过了。 卫钊起来时觉得身上乏力,夜里混乱的记忆蜂拥而来,全是如电闪般支离破碎,他揉了揉额角,面无表情的叫人进来梳洗穿衣。低头正洗着脸,忽然间脑海里就闪过一张嫣红的小嘴,叫他浑身一紧。 卫钊低头看了眼手指,上面有放血留下的针孔。他将帕子朝水盆一扔,砸起的水花叫旁边的仆从噤若寒蝉。 “叫蒋蛰来。” 没一会儿蒋蛰就到了,卫钊正在用食,叫他把昨晚后面发生的事说来听。 蒋蛰将自己看见的原原本本说了,“听小郎君说,这是服了过量的五石散,虽然放了血,但进肚就有残留,必须叫医师再来看看,开几贴药化解体内药性。”这全是昨天卫��说的,他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卫钊皱眉,不知为何,听到卫��时他眼皮一跳,心也鼓噪得厉害。 蒋蛰见他沉了脸,道:“幸好有小郎君在,郎君昨日行状若癫狂。” 卫钊抬头扫了他一眼,“就按玉度说的办,先找个医师来。” 蒋蛰领命立刻出去找豫章城内医术高明的医师。 卫钊用完饭,有心要去看看卫��,但来回踱了两圈,反而有些迟疑,他招手叫仆从前来,叫他去问卫��在做什么。仆从很快回复道,“小郎君似昨日累着了,今天起的晚,正要用饭。” 卫钊听见了,心里莫名一松,心想昨日他中药发作的时候肯定极难安抚,他这个弟弟看着就柔弱,昨日定是累坏了,今日就让她好好休息。他也不去细究为何今日提起卫��心里就有些乱,而是将杂念抛开。等蒋蛰将医师请来,把脉之后医师道:“郎君身体健壮,何须服用此等激发行血的散方” 卫钊道是误服。 医师点头道:“此类散用多了便叫人轻易离不开,幸而这是第一次服用,我写一贴药方,照单抓药,每日一帖服用七日,残留的药性就可以去除了,用药的这段时日郎君还需注意,严禁房事。” 卫钊都答应下来,蒋蛰带着医师去写方抓药。等药材买回来,令仆从看着熬药。 等第一碗药煎服下去,卫钊已恢复平日从容,靠在榻上,神态慵懒,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下发寒。 “去将令元带过来。” 侍卫听命而去,蒋蛰守在一旁,心想卫钊处理后院之事,是不是该躲避一二,正要开口。却听卫钊道:“你等会儿留下来听命。”蒋蛰应诺。 片刻之后,令元就被侍卫带了过来,她一夜未睡,脸色颓败,见到卫钊,扑通跪在地上,膝行近前,想要去拉卫钊的裤腿,却又不敢,只垂头凄凄惨惨地哭,“郎君,昨夜之事与妾无关。” 她惊忧整夜,嗓子都哑了,看着尤为可怜。 卫钊冷冷朝她看了一眼,道:“是不是无关,过会儿就知道了。” 院外又有声响,侍卫押着个两个婢女进来,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左顾右盼,满脸惊慌,见到居于正中的卫钊,头也不敢抬,两人跪在地上磕头。 卫钊认出略微圆脸的那个正是平日端茶送水的婢女,指着她道:“你先说。” 圆脸婢女立刻将昨日令元在庭院里跟着来正房,她去端茶来了之后,令元接了手,又指示她去催解酒汤。她哆哆嗦嗦,吓得不轻,但好歹把话全说了出来。 令元昨天已经想了一夜,只恨当时洒多了叫卫钊察觉出来,如今为了活命,只能咬死不认,见婢女说完,她立刻哭诉道:“妾昨夜只是在院中赏月,哪里想到就碰上郎君,茶水是她端来,妾只是侍候郎君饮下,连房门都没出,如何能做得手脚,郎君明察,这些日子家中买了不少婢子仆从,许是有些心思不良的混了进来。” 端茶的婢女正是新买,到卫家才不到三个月,顿时脸上失了血色,连连摇头。 卫钊道,“没让你说话。” 令元住了嘴,哀泣不已,心中却像被紧紧攥住,几乎透不过气来。 卫钊又让服侍令元的婢女说话,那婢女见令元彻夜未归已是极害怕,但她是来服侍令元的,若令元遭殃她也讨不了好,婢女将令元平时做些什么如实告知,自从来到豫章,令元小产养了一场病,几乎就没离开过屋子,后来身体好了也很少出门,黄芷音并不喜欢这几个美婢,尤其令元,她怎么会主动凑上去。 “令元娘子日常除了弹几曲琵琶,便是为郎君祈福,连院子都不出。”婢女最后说了一句。 令元听了心下稍稍一松。 卫钊并不看地上跪着的三人,问侍卫,“去搜过了” 侍卫回禀道:“都翻找过了,什么都没有。”原来刚才卫钊已经令人去将令元和两个婢女所住之处搜一遍。 卫钊微微皱眉,让蒋蛰找两个仆妇来,很快吕媪和另一个中年仆妇进来。 卫钊道:“搜身。” 吕媪和仆妇上前,对令元和两个婢女搜身,头发发簪和隐秘之处都没放过,却也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事物,吕媪将令元随身的香囊打开,翻个底朝天,把里面的干花香料全抖落出来,也没瞧出什么异常。 卫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眉宇间已有些不耐烦。这些后院的事不该他来过问,原以为最多不过一些争奇斗艳拈酸吃醋,但昨日五石散已经下到他的头上,这就决不能容。 卫钊目光森冷,道:“既然找不到什么佐证,三个都处置了吧。” 令元与两个婢女闻言大惊,立刻痛哭哀求。 一旁的仆从见了也是心惊。 正在侍卫要动手的时候,令元猛地抬起头来,两行泪挂在脸上,“郎君怎能如此不讲理,便是忘了往日恩爱,也该看在桓家的面子上,不能这样冤屈了妾。” 卫钊冷笑道:“冤屈” 令元已无路可走,只能硬撑到底,“妾一生安稳全系郎君身上,如何会来毒害郎君,与妾并无半分好处,定是有人借此机会陷害妾,郎君若是如此处置,妾冤屈难言,郎君身边隐患未除,也叫人不安。” 她哭得梨花带雨,却挺直脊背,语气十分坚定。 蒋蛰见了也不由怀疑,心想这样柔弱的小娘子,别是真被人给害了。 卫钊不语。 这时有仆从上前,道:“小郎君来了。” 作者有话说: 57 第57章 处置 卫钊朝门外看去, 卫��缓缓从外面进来,脸色微白,看着是休息不足的模样。 “二哥。”卫��见卫钊大马金刀地居于正位, 过了一晚她已决定将前事忘记, 但见了卫钊心底不自禁有点儿怵,目光只落在他下巴位置, 没有对视。 卫钊道:“你怎么来了,不好好歇歇” 卫��见他说话态度仍是平常样子,猜到是五石散效用过了,记忆会有所错乱真幻难辨, 她心下又放松了些,道:“听说二哥要审昨夜之事,我来看看。” 刚才卫��听到婢女议论此事,言谈间都是害怕,她突然想到当日令元曾来寻求托庇时说过的话。那件事原先已经被卫��忘到脑后,如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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