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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就来一曲吧,卫小郎君摸了下小手就知道你练琴,怎能不让他听听琴音。”罗弘道。 众人也跟着起哄,喝酒听曲本就是平常。 甄姐便叫婢女去将琴取来,坐于众人面前,拨弄琴弦,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琴声婉转,歌喉动人。 众人听完一曲都叫好。 罗弘道:“小郎君要听什么,让她奏来。” 卫��道:“可会‘北山’” 罗弘皱眉道:“这可不是什么喜庆的曲子。” 卫��道:“甄姐十指有力,拍节稳健,弹缠绵曲调不显才气,我看北山正是适合。” 甄姐抬起头来看她,目光闪动。 有人道:“既小郎君要听,你就奏吧。” 甄姐又弹一曲,开始两音微颤,后来却逐渐音调平稳,彷如远山空谷之回音,袅袅不绝。 只是北山自有悲怆之感,一曲毕,众人喝彩者寥寥。 甄姐放下琴,重新坐回到卫��身边,笑道:“妾辜负小郎君雅望。” 卫��轻轻牵住她的手道:“我听你的琴技,非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不可练成,这番苦练不比练字读书容易。” 甄姐一怔,心中酸涩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红了眼眶,托着酒壶的手也缓缓放下。 罗弘笑道:“没想到玉度年纪虽小,这手段着实了得,比之敬道也不差了。” 甄姐自知失态背过身去,“妾不过是浮萍微末,当不起小郎君赞。” 卫��刚才只是不想她太过接近,摸到她手上的茧有意岔开话题,没想到说到现在反倒让她勾起了心事,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让她下去整理妆容。 熊谦哈哈大笑:“我听出来了,卫小郎君懂琴艺,莫非也曾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过” 罗弘也问道:“玉度你识弹琴” 刚才北山一曲让席间气氛变冷,见卫��为甄姐说话,不少人顿时起哄,“小郎君弹一曲。” 江右子弟性好风雅,琴是六艺之一,在座的就有不少人习过,也不稀奇,以往举宴时也曾有人弹过。只不过今天卫��是主角,又是生面孔,大家更有新鲜感。 卫��听众人喧闹的厉害,起身来到刚才甄姐所坐的位置。 她也不问众人要听什么,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两下,众人就静了下来。 春风如许,自琴上流淌,婉转而动听,如鸟鸣山涧,不流于俗气,又欢快动听。 是一首众人都没停过的曲子。一曲毕,众人喝彩。 卫��微笑谢过,视线一转,看到站在楼梯上的桓歆。 他不知站了多久,目光沉沉,落在卫��身上。 卫��看到桓歆就想起当日他那个疯狂模样,撇开视线,回到席间,对此人视而不见。 罗弘问:“这是什么曲子,以前也未曾听过。” 卫��心道,这是十年后才有的曲,也不知哪个琴师谱写,便道:“也是偶然听到的。” 天下隐士众多,有人谱出新曲不稀奇。 “桓三郎来了。”有人发现桓歆,喊了一声道。 桓歆大步朝罗弘卫��这一席走来。 作者有话说: 37 第37章 后院 桓歆五官深刻, 长相其实不错,只是一双眼狭长,看人时便有阴郁之感。 席间众人都与他招呼, 称他桓三郎。 桓歆迈步走了过来, 面无表情,似乎心情有些不好。他抬起眼睛, 看了卫��一眼。 熊谦和熊茂两人平时就捧着他,见他来了,立刻腾开个座,又命伎子前来侍奉。桓歆坐下后, 熊谦立刻就问:“桓兄怎么来了,昨日问你还说有事。” 桓歆瞪他一眼,生硬道:“事了随便逛逛,就来到此处。” 熊茂道:“桓兄来的晚了些,刚才卫小郎君弹了首新曲,颇为动听。” 桓歆“嗯”的一声,似不在意。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卫��, 他来的并不晚, 刚到楼下听见琴声,清扬委婉,欢快却无靡靡之感, 个中细微差别只有琴技高手才能区分。桓歆自幼喜好音律,以前对令元另眼相看就是喜她一手琵琶技艺。刚才听见琴音心下立刻就有些喜欢,可他踌躇不前, 没有立刻进楼来。 仆从还觉得奇怪, 心想郎君推了熊家兄弟的邀约, 怎么还到灵犀楼来, 又见桓歆下了车仍未进楼,便道:“何人琴声如此动人,郎君何不上去看看。” 桓歆点头,心道:我是被琴音吸引上来,并非特意来看那个卫小郎君。 如此一想,他便大步入内,来到二层,却看见抚琴的正是卫小郎君,他睫羽微垂,两颊薄薄一层微醺的飞红,衬得他肌肤越发白皙灵透,琴音就来自于他的指尖。 桓歆心痒得很,被打过军棍的地方似乎也跟着疼。 罗弘见他坐下后就一声不吭,道:“桓兄怎的了,心事重重的。” 桓歆见卫��一直未曾朝他这里看过一眼,也不知怎么的,心气就有点不顺,拉着脸道:“是有点事。” 众人摸不准他是否不悦,自桓温平蜀之后,桓氏已隐隐是四姓之首,众人见桓温不冷不热的,席间气氛就逐渐冷了下来,任由伎子侍奉周到,百般调笑也是无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卫��对罗弘及席间众人道:“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罗弘拉过身边一个服侍的伎子道:“宴是为你办的,你都走了,我们也该散了。” 席间众人心领神会,有风流者将中意的伎子带走,剩下也做了打赏,卫��刚才赞过琴技的甄姐此时也被一个士族子弟揽着肩膀,笑容在灯火下妩媚羞怯,却又有些含糊。 卫��打赏了身边的俏婢,站起身正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卫琮。” 卫��侧过脸来,对上桓歆的目光。 他盯着卫��,忽然举起手中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满斟,“我知你还记着上次的事,那是我一时糊涂,今日既碰上了,这杯酒算我给你赔礼。” 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 满座正要离开的江右子弟们一时间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桓歆自从来到豫章,一向都是众星捧月,心高气傲,他们几乎没见过他如此模样,再听赔罪之语,顿时勾起不少人的好奇,不知赔的什么罪。 卫��看着他把酒饮完,表情丝毫未动,就像眼前的事和她无关似的。 桓歆自己拿着酒壶满上一杯,又是一口饮尽。 眨眼间,就连着三杯下肚。 罗弘觉得有趣极了,宴会临结束的时候竟然最有意思。 众人都看向卫��,她轻笑了一声道:“迟来者本就该罚酒三杯,算什么赔罪” 桓歆仍坐着,抬头看卫��,刚才婢女已经为她罩上披风,脸看起来越发地小了,虽说是冷笑着看他,但她的眼睛乌溜溜的,仿佛水沁的葡萄似的,桓歆心里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这三杯不算,只要能让你心里舒坦。”他说着,直接拿起酒壶就灌了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随后轰然叫好,生怕气氛不够热烈似的,还有人叫俏婢立刻去拿新酒来。 桓歆一壶饮尽,看见卫��笑眯眯地看着他,胸口仿佛被猫挠了一下,轻轻的,那滋味却直透心间。 这时有婢女又呈上酒壶,他二话不说拿起就喝。 罗弘险些要拍掌起来,悄声对卫��道,“玉度,他可是桓氏郎君。” 卫��道:“牛不喝水谁能强按头,这可是他自己讨酒喝。” 罗弘立刻就懂了,嘿嘿一笑,嚷了句,“急酒易醉,桓兄慢慢喝。” 熊氏兄弟相劝,桓歆却好似听不到,接过一壶新酒立刻就饮,饮完就盯着卫��看,她没有表示他就继续叫酒。 桌上的空酒壶已经堆了七个,酒气浓郁地弥漫在席间。众人看桓歆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也不再起哄了,面面相觑,还有人来劝卫��,“小郎君,若是过往有什么误会,如今看他赤诚一片,也该原谅则个。” 卫��知道来相劝的士族或许也并非真心,只是桓氏如今势大,大家也不得不表态。 桓歆不停连饮,肚子发胀,眼前也有些昏沉,果然是急酒醉人,他扔开一个空酒壶,伸手又去拿酒,酒壶轻轻摇晃了一下就不动了。他抬起眼皮,只见卫��的手抓在壶上,纤细的手指让他目光定了一定。 卫��缓缓弯了身。 在众人看来,卫家小郎君应是要劝桓三郎。 桓歆看她的脸越来越近,心跳也快了起来,一下下地撞击发热的胸膛。 卫��面带微笑,以只有两人的声音道:“你便是喝死了,上次的事我也记着呢。” 桓歆心跳杂音鼓噪得厉害,一时间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但随后的话却叫他浑身一凉,犹如冰水兜脸浇了下来。 卫��道:“以后离我远点,死断袖。” 桓歆蓦然瞪大眼,看着卫��将酒壶拿开给了婢女,然后对四周众人朗声道:“桓家郎君如此诚意,过往的事就算一笔勾销了。” 说完笑着与众人招呼,然后离开灵犀楼。 众人看她笑意盈然,招呼也没错过一人,礼数相当周到,对她印象也是极好。 宴好酒好,最后这一场戏也好,于是众多士族子弟都散了。 桓氏侍从在楼下等了许久,眼见所有人都登牛车离开,桓歆还未出来。仆从只能进去找,来到二楼,看到桓歆趴在桌上,酩酊大醉,一旁两个婢女都没能扶起他,面露为难。仆从上去,把桓歆架着起身。 桓歆双目突然圆睁,大吼一声,“我不是断袖。” 仆从大吃一惊,差点松手将他摔开,连忙道:“郎君当然不是,只是醉的厉害了。” 卫��上了牛车,抓着�蚰镜谝幌旅徊仁担�身体晃了晃,等重新站稳再上车。 关上厢门,她长长吐了口气,卧倒在垫褥上。刚才在灵犀楼里看似轻松,实则神经紧绷。此时稍一放松,太阳穴突突地跳动,酒劲泛了上来。 卫��一阵头晕,不得不敲了几下厢门,对外道:“行慢些。” 车夫答应一声,放缓了速度。 车到了府前,卫��强打起精神,拉拢披风,下车进门。 惠娘等在门口,上来拉住她的手,倒不显冷,只是离得近了就闻见酒气。 “郎君怎喝了这么多酒,”惠娘道,“你才十四,以后饮酒避着些。” 卫��揉了揉额角道:“下次我能避则避,绝不多去。” 惠娘扶着她进屋,又叫婢女去端醒酒汤来。卫��这个小院有两个婢女,都是黄芷音安排的,她也知道忌讳,因此选了两个相貌一般的,一个叫凝冬,一个叫怀绿,都是性格老实,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平时负责洒扫庭院,送些物件。 卫��脱了披风,由惠娘给她按揉脑袋。片刻过后,怀绿将醒酒汤送来,站在门旁并未离去,欲言又止。 卫��问道:“还有事” 怀绿道:“小郎君,令元候在院子里,说要见你。” 卫��此刻头晕脑胀,道:“问她有什么事,若是不急明日再说。” 怀绿跑出去,片刻又回道:“她说十万火急,性命攸关。” 惠娘皱眉道:“什么性命攸关,危言耸听,便是真有事也不该来找小郎君。” 卫��若有所思,正有些犹豫,外面令元已经喊道:“请小郎君念着去罗浮山一路陪伴。” 卫��叹了一声,道:“让她进来吧。” 令元随着怀绿进来,扑通跪在地上,双眼红肿,显是刚才还哭过一场,“小郎君救我。” 卫��示意怀绿扶起她,“出了什么事” 令元硬是跪着,怀绿也拉不动她。 “小郎君,黄氏苛刻,让我住在院子最北间,屋子只粗略修葺,阴寒刺骨,住了这些日,我已经病了两场,我怎么求她都不肯让我挪屋。小郎君,你最知冻寒之苦,若是长久这样,我怕身体也熬不住,请小郎君体恤。” 她眼泪簌簌往下掉,模样真是十分可怜。 惠娘却视而不见,道:“你是钊郎君屋中人,小郎君如何能管得,先回去吧。” 令元摇头,她鬓边头发都乱了,突然一个猛冲,跪倒在卫��脚前,伸手抓住她的衣摆。 惠娘正要呵斥。 令元道:“我已有孕。” 作者有话说: 今天家里有点事太忙了,明天来修改错字 38 第38章 秘密 卫��神色微微一变, 低头看着令元。 她脸上妆容被泪水冲花,一只胳膊还被怀绿抓着,再无往日娇柔妩媚, 十分狼狈。 “小郎君, 我怀有钊郎君的骨肉,救救我。”令元哭诉。 卫��刚才喝了两口解酒汤, 此时头却更疼了,她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不去看令元,对怀绿道:“去门口守着。” 怀绿怔了下, 平日她见卫��总是温和有礼,对仆从也从无打骂训斥,只道她是个脾气顶好的郎君,没想到此刻脸色冰冷,让怀绿看着,心底一丝丝往上冒寒气。 惠娘轻声道:“小郎君,莫听她……” 卫��轻轻点头, “惠姨我懂。” 惠娘便不再多言。 令元心下慌乱, 她原当小郎君与卫钊兄弟情深,知道她怀有卫家血脉定会怜惜她。但当她抬头,对上的却是卫��疏离的目光。 “小郎君……” 卫��将她的手从衣摆拽开, 开口道:“你以为我年纪小,一句怀有身孕,便能叫我代你出头。” 令元忙不迭摇头, “不, 若不是走投无路, 妾绝不会来找小郎君……” 卫��垂头望着她, 目光一片明净。 令元在这瞬间感觉仿佛无所遁寻,身体内外都被看穿似的,仍是啜泣着,背后却起了层冷汗。 “二哥后院的事,我不该插手,如今家中并无主母,黄氏管家理所当然。你起来吧,我这就叫人将黄氏叫来,你身子骨弱,跪久了容易伤身,若真在我这里出事,叫我如何和二哥交代。” 令元身子微微颤抖。 惠娘上前,不由分说将她硬拉了起来,“令元娘子,别哭哭啼啼的了,小郎君年纪小不理事,你这样哭求,不是为难小郎君吗” 令元无奈,眼泪如脱线的珍珠般滚落,“小郎君可还记得,去罗浮山的路上,婢子天不亮就起来为你准备手炉……” 惠娘立刻板起脸:“令元娘子真不愧是桓氏出来的,妥帖照料小郎君几天也成了恩情,现如今要挟恩图报” 令元被惠娘堵了后话,呜咽道:“妾不敢。” 卫��让怀绿去叫人。 令元脸色忽白忽红,不到片刻,黄芷音带着吕媪走进来,她步子迈地极快,神情紧绷。吕媪似乎拉住她说了句什么,黄芷音这才放缓了速度,但脸色仍是难看。 一进门看见令元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黄芷音心里先暗恨了下,也不看她,只对着卫��道:“小郎君,自我嫁入卫家,就一心为郎君打算。豫章城这个府邸,看着外表光鲜,实则入手时间不长,多处院子都不曾好好修缮。如今郎君不在家,小郎君就是紧要的,其次才是我们这些内眷,总要一处处安置,可急不得。” 说着她也红了眼眶,“我虽不是士族出身,但事有轻重缓急总是知道的。令元是郎君心头上的人,我才刚进门,如何敢怠慢她,朝北的院子虽说偏僻,却是新修的,并无瓦漏墙破,碳火也给的多,比其他婢子都要多,我一片体恤,怎么就成了私心。” 她说的又急又快,将刚才令元哭诉的全驳了。 卫��只觉得头疼,“我知姐姐辛苦,家里内外多亏了你照料,都是一家子,有什么误会说明白就好。” 黄芷音双眼滢滢泪光,似乎还要诉苦。 卫��脑仁发胀,赶紧道:“令元刚才说她有孕了,你带她回去好好照料吧。” 黄芷音哭声顿住,猛地一抬头,脸上是怔愣的神情,这可不同刚才摆低姿态为自己辩驳,而是真正的意外。 卫��往后仰了仰,道:“二哥走时曾告诉我,家中琐事交给你,你应知该如何处置。” 黄芷音脸色骤然一沉,想起自己在何处,才又勉强挤出个笑来,“好,郎君离开时也有过嘱咐,我自会好好照顾令元,明日就先找个医师来看看。” 卫��点头,摆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她宴席上吃了不少酒,回来又被这后院官司哭得头晕,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白。 黄芷音过去从惠娘手中接手搀扶令元,嗔怪道:“令元妹妹,有什么话你和我说就是,怎么跑来烦扰小郎君。” 令元转头看她,被她浮于表面的笑容一刺,忽然打了个激灵。 她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用力推开黄芷音,转身重又跪在卫��面前,怦怦磕了几下头。 “小郎君,妾有一桩秘事,只能说给你一人听。”令元额头鬓边全是散发,神情却格外端肃认真。 黄芷音弯腰要去扶她,“令元妹妹别再闹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卫��疲惫至极,根本不想理会卫钊后院这些事,便视而不见。 令元紧紧咬牙,眼里全是坚决,扬声道:“此事与卫家有莫大关系。” 卫��看向她,目光与令元的碰在一处,令元并未避让,笔直地回看她。卫��心中对卫家最为着紧,拧了下眉头,犹豫片刻,对黄芷音道:“姐姐先出去稍等。” 黄芷音刚要张口,忽然被吕媪拉住,面有不甘,但仍被拉了出去。 惠娘出门前盯了令元一眼道:“别以为小郎君年纪小就好糊弄。”出去带上了门。 卫��淡淡道:“已没有人了,你想说什么” 令元的头发已经松乱,神色十分挣扎,轻声道:“小郎君,若是妾说了这个秘密,你可否让妾选两个婢子,院子单独置办吃食,日后生产所需都由妾自己过眼” 卫��心想令元真不愧是桓氏出来的婢子,这些个要求就是她保孕最关键的几点。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卫��沉吟片刻,笑着开口道,“你道肚子里这块肉有多重要,我二哥难道缺人生孩子你可以生,黄氏,肖蕴子子雎她们难道不能生” 令元满头沁这着细密的汗珠,“可这秘密只有妾知道。” 卫��心下微动,脸上却仍是满不在乎的神情,“你说的秘事,应该是来自桓家” 令元一颤。 “你在桓家长大,却被赠予我二哥,若说有什么秘能和桓家有关,又牵连卫家,”卫��手指按住太阳穴两侧,绞尽脑汁地猜测,“应该和二哥最有关系……” 令元脸上的妆容完全花了,身上也抖得厉害,耳边听见卫��冷声问: “是不是” 她紧紧抿着唇没回答,轻声道:“只要小郎君答应,妾就将知道的全说了。” 卫��轻哼一声,脸色微白,眸光却幽深,她抬起脚,搭着令元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 令元不得不抬起头仰视她,心中凛然,她原以为小郎君不通俗务性情温和,却不想今日见了他如此冷心冷情的一面,她进入这屋,哭得如此凄惨都未叫他有一丝心软。令元此时已有些悔意,却是晚了。 “你犯了三个错,”卫��缓缓道,“一错,想利用我年轻不懂事,来压制黄氏。二错,我伯娘要为二哥寻门亲事,正妻未入门前,不想叫你们这些后院女子怀孕,你却用什么办法躲开了避子汤……” 令元蓦然瞪大了眼,眼泪垂落,想低头却被卫��的鞋抵着,“小郎君,妾并未动手脚,不知怎的……” 卫��扑哧笑了一声,放下脚道:“这些话就不要拿来糊弄我了。我虽年纪小,又不是傻。” 令元周身发寒。 卫��道:“第三个错,你若是直接将秘密告诉我,看你爽利我说不定就真同意了。但你先用路上照料我的事当做恩情,后又拿卫家的事作为要挟,一心只为私心谋利,怎么处置你都不为过,今日的事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二哥,失去一个卫家骨血固然可惜,可刚才也说过了,又不止你一个能生。”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喊门外的人进来。 令元急了,她真如同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卫小郎君,曾经软和可亲仿佛都是表面,内里竟如此锐利。 她伸手想要抱住卫��的腿,却被她冷淡的目光逼退。 “小郎君,我说,我说。” 卫��重新坐下来。 令元情急之下吓出一身虚汗,她抚着肚子,身体感觉忽冷忽热,心中暗道不好,身体往后瘫坐在地上,“小郎君,妾……妾身子难受。” 卫��皱眉。 令元又哭出声来,“是真的。” “秘密到底是什么” “妾实在难受,小郎君,救我。”令元身体软倒,神色仓皇。 卫��看她面露痛苦,冷汗直冒,身上犹如被打湿了一层,实在不似作伪。卫��脑仁又开始作疼,对外唤了一声。 黄芷音和惠娘等人立刻进来,看见令元萎顿几乎趴在地上,怀绿惠娘立刻将人扶起。卫��告诉黄芷音令元身体不适。黄芷音刚在外面等得颇为煎熬,此时脸上倒看不出一丝,道:“小郎君今日也累了,令元就交给我照顾,我立刻让人去找医师。” 黄芷音叫仆妇把令元背了回去,急匆匆又找人去找医师。 惠娘看着一群人离开,忍不住抱怨一句,“钊郎君这后院一团糟,劳累小郎君深夜不得闲。” 卫��看向院外漆黑的夜色,出神地想,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作者有话说: 什么秘密呢,大家都有马甲 39 第39章 是夜 惠娘看着她面色差极为心疼, 叫婢女去将解酒汤重新热了一碗端来。 卫��喝了汤,头胀好了许多,然后洗漱换衣, 躺下之时心中仍想着令元刚才提及的秘事。事关卫钊, 她不免联想到前世这位二哥毫无消息,难道和这个秘密有关。 “等令元身体好些, 马上告诉我。”卫��上床歇息前说道。 惠娘为她掖被,“钊郎君后院的事你还是别插手,黄氏精明,令元颇有心机, 她们两个的龃龉再怎么也牵扯不到你。” 卫��对惠娘并无隐瞒,说道:“令元知道一件关于卫家的秘密,我不放心。” 惠娘轻柔摸她额头,“她才来卫家多久,什么秘密能让她得知,不过是后宅争斗的托词,你就别费那个神了。” 卫��疲惫地闭上眼, 一整天几乎不停歇, 她早就累了,睡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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