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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卫钊身后二十多个侍卫,除了他带来的八人,其余都是罗家和熊家的人,众侍卫见卫钊骑射本事了得,当即就有人喝彩。 桓歆来到城门前,被军士堵住,怒道:“让开,没看见我是谁” 军士道:“城门遇袭,需立刻封门,请桓郎君下马。” 桓歆脸色阴晴不定,仆从侍卫都已经停了下来。 卫��刚才已经听到外面异常,马车一停,她就推开厢门,仆从阻止不及,上前拉她。 卫��抬脚就踹了过去,才刚碰到仆从衣角,他顺势栽倒,口中还痛呼一声。卫��一愣,随即意识到仆从实则也不愿掳她。 桓歆脸色不虞,跟着就要上前拦她。 卫��跳下车,敏捷躲开他的位置,朝卫钊快步奔去,“二哥。” 卫钊勒住缰绳,从马背跳下,上下打量,见她并无损伤,脸色稍缓,这才转向桓歆,冷声道:“酒楼不过输了场游戏,你就劫走舍弟,意欲何为” 桓歆也下了马,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倒是桓家仆从,在一旁不断辩解,说未曾为难小郎君,又说桓歆欣赏小郎君才华,想带他去家中做客。 卫��站在卫钊身侧,质问道:“半夜掳人是桓氏待客之道” 卫钊低头,卫��的手抓着他的衣袖,紧得关节泛白。他心发软,握住她的手,“别怕,有二哥在。” 卫��点了点头,心中踏实许多。 城门军士来问情况,得知是这些士族子弟之间的争斗,露出为难之色。卫钊带来的罗家熊家侍卫这时上前,拉着军士好说歹说一阵。到底是本地士族,军士思量过后,将城门上的箭拔下,道:“既然是误会,各位就尽早离开城门,勿要在此聚集。” 自卫钊追上来,桓歆就不曾发过一言,倒是仆从不断致歉。 卫钊眉头深皱,冷笑一声,将卫��抱上马,自己翻身坐在她的身后,道:“今日之事自当修书告知临贺郡公。” 几个仆从顿时如丧考妣,桓歆亦是脸色黑沉,但他看着卫��,心中又生出一种细微的痒意,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他全都不曾过耳,眼睛只盯着卫��。 那眼神太过专注,卫��不禁往后靠了靠。 卫钊也觉得异样,桓歆目光里的含义让人不悦,他掉转马头,就要离开。 桓歆忽然开口道:“卫琮。” 卫��只用眼角扫了他一眼。 桓歆却因为她这一记眼风,显得有些兴奋,沉郁的脸上露出一个少见的笑,道:“若你遇到难事未解,可来桓家找我。” 卫��身子一抖,差点没回他一个白眼。手指拉了卫钊的袖子道:“二哥,我们赶紧回吧。” 卫钊回头瞥了桓歆一眼,眼底全是冷意。 一行人按辔徐行往回走,来时追逐桓歆一行放马疾行,回去时马背上多了个卫��,卫钊有意放缓了速度。 侍卫跟上,到了街口,罗熊二家的侍卫向卫钊道别。他们原就是卫钊借来找人的,如今卫��已经找到,他们任务完成,各自回去交差。 卫��听卫钊与他们话别,才知道昨夜卫钊发现她不在,先找上罗弘,打听桓歆在豫章的住所,得知熊家兄弟让出一个别院招待了他几日。卫钊立刻赶去别院,此事惊动了罗熊两家。桓歆做事无所顾忌,但江右士族还是诗礼传家,听说桓歆趁夜掳走卫家小郎君,熊家兄弟两个酒醉中被长辈叫起。卫钊年纪轻轻就已官居四品,又受桓温看中,罗熊两家都不敢怠慢。将侍卫借给他,以便他寻人。 卫钊在天亮之后找到熊家别院,却扑了个空,随后他跟着车辙印追了上来。 卫��心道幸好卫钊思量周全,这一路寻来也没耽误,这才在桓歆出城前赶到,若真是出了城,就再难以追踪了。 卫��在马背上原本硬撑挺得脊背笔直,可是行了一段路后,全身酸软,昨夜到现在她没一刻好好休息,又听了卫钊找到她的全过程,长长吁了口气,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 卫钊环住她,问道:“桓歆可曾为难你昨夜发生了什么,你详细说与我听。” 卫��将昨夜梦中突然被人擒住带走的过程告诉卫钊。但桓歆在别院里那些疯狂之举,她实在难以启齿,又不想让卫钊联想到她女郎身份,只好含糊而过,只说桓歆发现抓错人,她就在别院住了一晚。 卫钊立刻就察觉到其中不对,抓错了人却不放,今日在城门拦截住桓歆一行,分明是要出城离去,如今想起仍觉得奇怪,桓歆要带卫��去何处,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叫人诧异。 “若你遇到难事未解,可来桓家找我。”――桓歆说的那句,倒好像有些情意在其中似的。 卫钊低头看着怀中卫��乌黑的发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飞掠而过,这个弟弟长得实在是好看,好看到引人遐思。 卫钊眼底闪过一丝晦涩难辨的神色。 回到驿舍,卫钊将卫��抱下马。 惠娘几乎是扑上来把卫��搂在怀里,“我的小……郎君。”幸好情急之下她还记得卫��身份,说着把卫��上下仔细打量,见她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 卫��经历了一晚,此时依偎在惠娘怀中,身体疲惫全涌了上来,她正觉得安心舒适,抬眼看见卫钊正看着她。 卫��立刻收敛神情,挺直背脊,道:“惠姨别担忧,桓歆抓错人,知道我是卫家郎君,也未拿我如何。” 惠娘想到卫��明明是个女郎,昨夜遭此横祸,心痛不已,催促着她回房休息。 卫家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睡,今天无法赶路,暂且在驿舍多留一日。 驿长自是吩咐上下尽心服侍。 卫��到了楼上,只见令元站在屋前,面色苍白,凄凄惶惶。见到卫��卫钊上来,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伏地磕头。 卫��看了卫钊一眼。他面无表情,眼神却很冷,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仆婢侍卫都噤若寒蝉。 “二哥。”卫��开口喊了一声。 卫钊抬头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累了就先休息。” 卫��将他请进屋单独说话,屋里火盆还烧着,奴仆早早备着等她回来。卫��解开毛披风,扔至一旁,问道:“二哥打算如何处置令元” 卫钊笑了一声道:“怎么你要亲自处置她” 一听他的口气,卫��就知这件事他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卫��道:“虽说是因为她我才被误抓,但原是桓歆起意,错不在她。” 房间里暖融融的,还格外有股好闻的清香,卫钊喝了酒又彻夜不眠,此时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从容士族悠闲做派,“玉度倒是宽宥,这是对她怜香惜玉” 卫��连忙摆手,今天已见识到卫钊强悍霸道的一面,以如今她郎君的身份,哪里敢说对他房里人怜惜。她道:“只是感叹她生之不易。” 卫钊挑眉,“哦”的一声。 卫��道:“她出生就是婢子,出路从不由自己选,我昨夜被抓时还曾对桓歆道,若是他放了我,就让二哥把令元给他。连我这样的小郎君都可以一语摆布她,可见她生如浮萍,身不由己。” 卫钊不以为意,笑道:“你倒是心软。”他看了她一眼,又道,“你道桓歆未见过女人,若是在桓家时两人没有私情,他会为个无缘由的婢子闹出这么一桩” 卫��想起桓歆昨夜见她的那个急色样,不屑道:“或许是他一厢情愿也未可知。” 卫钊若有所思打量她一眼,站起身来道:“你先休息,不过一个婢子,何劳费心。” 卫��劝过之后也不再赘言,毕竟令元是卫钊房中人。 卫钊走了出去,惠娘端了祛惊茶来,进屋服侍卫��梳洗睡觉。 令元依旧跪着,鬓边散发贴着脸颊,冬日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全因心中惶恐不安。 卫钊道:“你进来。” 令元到了屋内,膝行之卫钊脚下,咬着牙,她手轻轻搭在卫钊膝上,“郎君,此事全因妾而起,幸而小郎君无恙,不然妾就是死也难安心。”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容色楚楚,好不可怜。 卫钊两只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先说玉度没事,就是不想我因此责罚你” 令元一凛,就想低下头去,可卫钊手指纹丝不动。她对上他洞若观火的眼神,背后起了一层汗,“不敢。” 卫钊嗤笑一声,放开了她,“你来请罪,心里应该清楚昨日桓歆是为谁来,既然已经知道,昨夜为何不说” 令元砰的一下又磕头,道:“昨夜妾听闻小郎君不见,只顾担忧,未曾想到这一层,等郎君走后,妾夙夜难眠,这才想到这个可能,妾愚昧不堪,未曾想到桓氏三郎如此狂悖。” “不知”卫钊语气淡淡的,“难道不是怕我知道了,拿你去换人” 令元身体颤抖,心底不住发寒,她的心思全被看穿。想说些辩解的话,但对上卫钊,她却觉得所有的想法都被看穿了,讷讷道着“妾不敢。” 卫钊轻轻拍了她两下脸,语气又恢复如常,“跪了这么久,膝盖该疼了,郎君看了也觉得心疼,起来吧。” 令元抬起头来,满脸是泪,见卫钊神色已温和许多,心中忐忑不已,慢慢地站了起来。 卫钊道口渴,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脸,出去倒了热茶回来,给卫钊倒了一杯。 卫钊饮了一口,道:“桓歆是个什么性子,你说来听听。” 令元心一跳,道:“妾在桓家平日伺候老夫人,对桓氏三郎并不……” 话未说完,她已看到卫钊似笑非笑的神情,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卫钊并不说话。 令元眼中含泪,极委屈的模样。心里实则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令元自然不想卫钊知道她和桓歆曾经也极亲密过,但如今再想瞒也是晚了,她不由暗恨,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为了搏个出路选择接近桓歆。 在桓家那么多年,她曾以为世间最出色的郎君就在四姓,或是像世人追崇仿若芝兰玉树般的风雅君子,直到遇见卫钊,她才知以往想错了,这般英武郎君才叫人怦然心动。她是绝不愿再回桓家,因此才想瞒下曾经与桓歆的过往。 但以卫钊的精明,可能早已猜出。 令元心里又酸又涩,垂泪不止,眼见卫钊眉宇间已有不耐烦,她赶紧止住泪,暗自咬牙,柔声问:“郎君想知桓氏三郎什么,妾知无不言。” 卫钊神色略有些古怪,道:“他可有龙阳之癖” 令元怔住,万没有想到卫钊要问的是这个,她还道卫钊要试探她与桓歆的关系,一时间心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感谢在2022-11-17 14:06:44~2022-11-18 14:0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26 第26章 意思 见她不语, 卫钊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令元道:“从未听说桓氏三郎有此癖好,他房中姬妾众多,也曾养过两个外室, 都是女子。”说到这里, 她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偷瞥卫钊一眼, 只是不知为何他要这么问。 卫钊却像只是随口一问,站起身梳洗换衣,很快歇下。 卫��睡了一觉起来身体又酸又冷,应该是前个夜里挨了冻又受累, 身体有些受不住,如此又留在驿舍休息两日才重新启程。 离开豫章,经临川,庐陵,到达南康郡内,往岭南方向走了多日,虽是冬日, 天气却暖和许多。卫��不用每日火炉取暖, 换下厚重的冬衣,行动也轻便许多。 这日终于来到罗浮山下,只见山脚结庐十数间, 不少人居住其中,大部分都是士族,也有少数两个商旅。卫家仆从前去打听, 原来葛洪在山中炼丹, 据说乃是延年益寿之金丹, 故而吸引不少人前来。葛洪隐居喜好清静, 众人为了不扰他,就住在山脚。 茅屋都是附近佃户搭建,反正求丹的人来来去去,走一拨又来一拨。租给出去还能多一些收入,只因这点,佃户也十分尊崇山上的葛仙翁。 卫氏一行刚到,就有老者上前来问是否要租茅屋。无论是求丹还是求药,都需要住些时日。 侍卫前来讨主意,卫钊道先租半月。 老者看了看卫氏一行人,道:“如今人多,茅屋只剩四间,你们这许多人应住得下。” 卫钊扫了一圈周围,果然十几间都住着人,士族出行必然带着奴仆卫士,熙熙攘攘一群人,看着倒像是村庄似的。 老者将卫钊一行带到北面角落的几间茅屋,他看出卫钊等人来历不凡,肯定也是士族出身,语气极为和善,“虽是北面,但岭南地气蒸溽,向北蔽日,还舒爽些。” 这四间茅屋围着居中一个院落,种着两株榆树,枝繁叶茂,绿荫如盖。 听老者言,如今葛洪正在闭关炼丹,需等两日练完才能见客。 卫家本就是求医而来,当然要听葛洪的规矩。一行人先落脚安顿。 四间茅屋的安排却有些局促,杨氏需单独一间,婢女仆妇和侍卫各一间。卫钊道:“玉度与我同住。” 卫��闻言头皮发麻,却只能佯作无事的样子,略点了点头。 惠娘趁着仆役收拾,拉着卫��到树下,面露担忧,“这可如何是好” 卫��也暗暗叫苦,万万没想到在罗浮山下会遇到这样的难题,豫章城内卫��已经见识过卫钊的精明,想到要同处一室,她不禁有些胆怯,但惠娘已这般忧心,卫��不想给她再添愁恼,“只再小心些就是,二哥不会疑心的。” 惠娘愁云惨淡,但事已至此,确实也无他法可想。她亲自去屋内查看,发现是两张床榻,悬着的心稍安了些。 路上多日奔波,今日又收拾入住,众人都是疲乏。惠娘特意趁卫钊四处探查环境时来为卫��备水梳洗。 卫钊带着侍卫在山脚巡查一番,这才回来。进门时惠娘正拿着帕子给卫��绞着湿发,她手下温柔,擦的又慢又轻,一寸寸给她头发绞干。房间窗户全开着,风吹无痕。卫钊却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不由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卫��背着身,全被惠娘挡了去,视线所及唯有惠娘手里的黑发,如乌云委地。 卫钊略感异样,转过身去,叫了令元进来服侍梳洗。 两人各占屋内一头,互不打扰。 天色渐黑,卫��坐在窗前临摹字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赶路,她只学了《老子注》,没有闲暇练字,今夜离休息还早,她便拿出当初谢安亲笔所写的字帖来临摹。谢安擅长行书,与钟繇与王羲之的传承都有所不同,字形飘逸,风格淡古,卫��练了许久,还是觉得不满意,手腕却有些发酸。 她正揉着,卫钊走了过来,看了几眼字帖又看她写的字,说道:“这是谢安的字” 卫��点头。 “你不适合练他的字。”卫钊道。 “为什么” 卫钊评道:“他善笔力,字体郁拔纵横,自成一体。”说着他看向卫��的手腕,“你年纪还小,再过几年学他的字不迟。” 卫��刚才怎么练都觉得欠缺了什么,被他一指点,立刻就明白了,她腕力不足,学谢安的字怎么描都只有个形似,是少了字的筋骨。 卫��叹气,放下笔道:“二哥好眼力。” 她夸的直白,卫钊笑道:“我听说你善楷书,怎么突然习起了行书” 卫��道:“只是想多习几种字法,明年登高雅集说不定能用得上。” 卫钊略有些讶异,“明年你才十四,就想定品了便是再等三年,你也未到弱冠之年。”他知道卫申的安排,明年让大哥卫进带着卫琮去参加雅集,卫进定品,卫琮则增长个见识。 但听刚才卫��的口气,显然不仅仅只去增长个见识。 卫��却是口气平淡道:“一般才华,当然年少者才更奇货可居。” 卫钊来了点兴趣,直言不讳道:“倒是心急。” 卫��心里早做好了盘算,不急也不行,她能隐瞒身份的时间就这几年,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把名利全捞了,最好得个少年名士的名头。 卫��笑了笑,仿若个玉娃娃,神情无辜,说的话却极功利,“这次若不是有二哥,我被捉去有谁来救,桓歆横行无忌,仗的是桓氏的势,我安邑卫氏的名望如今全靠伯父与二哥撑着,我虽年幼,也想为家族尽一份力,越早越好。王谢桓庾四姓,不也正是众多子孙入朝撑起门庭,才有今日之声势。” 卫钊目光审视地看着她,“这些是谁教你的” 卫申绝不会这样教导子侄,卫钊记得,家中请过个开蒙先生,是个照本宣科的迂腐老者,只教了论语,且除了论语也没其他可教。 卫��对着兄长并不想隐瞒,“都是我自己想的。” 卫钊不置可否,戏谑道:“我还当你是个小书呆,原来不是。”他一路上见卫��总是拿书在看,可以说是勤学不辍,还当她和大哥卫进是一样爱读书的性子,没想到其中差别巨大,大哥卫进注重学问,最想立学著书,成就大儒。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书全读完了再来评定品级。卫��则不同,她也勤学,但却是把学问当成工具,希望尽早定品。 卫钊对两者高低不予置评,仍是笑道:“有大哥和我在,你定品何须如此着急。” 卫��沉吟了片刻,突然嘻嘻笑道:“二哥,我能说实话吗” 卫钊点了下头。 卫��道:“是尚书郎之子好,还是建武将军好” 这句的话外之音,分明是说名利权势,借他人的势,不如自己掌控。 卫钊摸着下巴,半是惊讶,半是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族弟。 他只当族弟是个需好好看护,精心侍候的脆弱玉人儿,没想到“他”却有这么世俗和锐利的一面,让卫钊极其意外。 卫钊掐了一把她的脸,“你倒是敢说。” 卫��吃痛,立刻别开脸。 卫钊却是将她桌上的字帖一收道:“已经夜了,好好睡觉。” 卫��收拾一番,睡到床上。 卫钊熄灯回到床上,他朝卫��的床上看去,只见朦胧微微起伏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道隐约而过的暗香似乎仍在。 卫��睡到第二日清晨醒来,翻身坐起的时候看见卫钊似是怔了一怔,她喊了声二哥。 卫钊看见她头发散在身后,像极了女子,眼皮一跳,立刻喊人进来服侍。 这日山上并无葛洪可以见客的消息,有道童下山来,只说葛仙翁还在炼丹,需静候三日。 山脚来的人都是有所求,无可奈何只能耐心等待。 卫��早晨看过母亲之后,又在房中练字,这回没再临摹谢安的书法,而是练她擅长的楷书,也是卫氏一脉相传的书道。 下午看书,又与令元小蝉玩了一回游戏,很快就到傍晚。 卫钊和侍卫外出半日,回来时带了两只野鸡和一只兔子,晚上仆从便做了几道野味,卫��久未尝这般鲜味,且卫钊与家中其他人不同,不拘着她吃食,还道她胃口太小,郎君自该多吃些。 卫��不知不觉吃多了些,饭后去附近走动消食。 令元见卫��出门,屋里只有卫钊一人,心下一动,端了热茶进来。卫钊坐在昨天卫��练字的书案前,给江夏家中写一封报信,落笔写完,察觉到令元进来。她显然精心打扮过,罗浮山天气温和,入冬也如春日暖融。令元穿着一身单衫衣裙,肩如削成,腰如约素,微步缓行,婀娜多姿。 她递了杯热茶过来,然后轻轻为卫钊捶肩。 卫钊喝了茶,意态闲适。 令元看他脸色温和,猜他心情尚算不错,心里诸多念头闪过。这次出行,原本应是笼络郎君的好时机,不然其他几个女人也不会那么着紧,但自从出来卫钊就少与她亲近,经过豫章之后,卫钊总是不咸不淡,令元一日日的越发心急。 她的手慢慢伸到了卫钊身前。 作者有话说: 来了,第三更感谢在2022-11-18 14:09:43~2022-11-18 22:1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27 第27章 还小 在他衣襟上稍捋了捋, 令元的手指顺势而下在卫钊胸前轻轻一挠,小猫似的力气,勾人的很。 卫钊哪些风月手段没受过, 抓了她作怪的那只手, 调笑道:“想郎君疼你了” 令元双颊飞红,微微垂着头, 呼吸近在卫钊耳侧,那娇滴滴的声音也随之飘进耳,“郎君可是厌烦了妾,妾整日惶惶不安……” 卫钊见她意态婉转, 水汪汪的双眸,滟滟红唇,欲说还休的媚态。卫钊自离家后也旷了多日,经令元撩拨就有些意动,拉着她的手也不怎么用力,令元便坐到他腿上,手臂软绵绵搭着卫钊的肩, 抬头主动逢迎上去。两人亲了一回, 卫钊英俊健硕,风流阵仗经历地多,一番亲热, 元气喘吁吁,身子都软了,她有意勾着卫钊, 便扭了扭身体。 卫钊笑着捏了她一处, 道:“以前怎么不见有这般手段。” 令元喘息道:“只求郎君怜惜。” 卫钊正要将人抱起, 视线一瞥扫到书案上的字帖, 动作一顿。 令元心里着急,只想与卫钊成事,贴着他忽轻忽重地揉动。 卫钊想到卫琮,年纪尚小不懂人事,两人如今又同住一间,他不过风流一回,若是给幼弟勾起了人事念头倒是不妥。这一犹豫,兴致也淡了,正要将令元拉开。 令元却脸色乍然一变,失声道:“小郎君。” 卫钊立刻回头。 卫��正站在门口,面前推开半扇门,她目瞪口呆了一瞬,脸立刻涨得通红,耳根都有些发烫,尴尬极了。卫��刚才出去散步,走了没多远就见着条黑狗,不知是哪个士族驯养,又凶又恶,占着路不让,见人就吠。卫��着实有些怕,前世在会稽有一桩悬案,原是疑妻毒杀丈夫,但未找到毒物,治官寻访乡间,听邻人言,村外有条恶狗,被其咬过的人隔几天都死了,无一例外。治官闻言回去放了死者之妻,此案沸沸扬扬传遍会稽。 卫��知道狗咬有致命风险,眼见黑狗霸路,只好原途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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