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来那晚不是幻觉,暗夜里微弱的呜咽,真的是淼淼在喊"爸爸"。 剧痛从心口炸开,像有人活生生剖开他的胸腔,将心脏血淋淋地扯出来。 6 苏文远的双膝重重砸在医院冰冷的地砖上,十指深深抠进发缝。 他忽然发疯般捶打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要把那些残忍的画面从脑子里砸出去。 萌萌吹蜡烛时,淼淼正蜷缩在巷子里抽搐;他举杯庆祝时,顾以安跪在雪地里用身体给孩子取暖。 "我他妈就是个畜生!"他嘶吼着用头撞墙,额角渗出的血和眼泪混在一起。 那些被他随手扔掉的黏土手工、敷衍挂断的视频通话、还有永远"下次再说"的生日承诺,此刻全变成毒蜂,一下下蜇咬着五脏六腑。 他原以为还有大把时间弥补,却忘了命运最擅长给傲慢者当头棒喝。 我猛地从病床上弹起来,输液针头被扯落。 "淼淼呢?我女儿在哪?"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手指死死攥住查房医生的白大褂。 医生眼镜后闪烁的目光,让我的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 "顾女士,您先冷静……" "告诉我!"我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尖叫在走廊回荡,"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护士们慌乱地按住我的肩膀。 医生深吸一口气,从病历夹里抽出一张纸:"很遗憾……蜂毒引发多器官衰竭……我们尽力了……" 纸上的死亡证明刺得我眼球生疼。 我机械地数着上面的字:苏、淼、淼、女、5岁……每个字都像马蜂的毒针,精准地扎进我的太阳穴。 "不可能……"我突然笑出声,笑声把周围的医护人员都吓得后退半步,"昨天她还说要给我编花环……" 第8章 我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她在哪个病房?是不是程砚把她藏起来了?" 医生按住我的肩膀:"您刚醒过来需要休息……" "我女儿最怕黑了!我得去陪她!" 走廊尽头传来推车的声响,我发疯似的冲过去,却被护士拦腰抱住。透过人群缝隙,我看见推车上蒙着白布的小小轮廓——那分明是淼淼最喜欢的小熊睡裙的花边! 我拼命挣扎,喉咙里涌上铁锈味的血腥,"把她还给我!求求你们……把她还给我……" 突然腿一软,我跪倒在走廊中央。 消毒水的气味里,恍惚又闻到淼淼身上的奶香。 我蜷缩成一团,把病历单紧紧捂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行"死亡时间:23:47"的字样,生生捂回不存在的样子。 程砚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白大褂上还沾着抢救时的血迹。 他快步走来,在离我一米处停住,喉结滚动了几下:"以安……" 我抬头看他,他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下眼睑青黑一片。 他慢慢蹲下,递来一个沾血的小发卡——是淼淼生日那天,我亲手给她别上的草莓发夹。 "她最后……"程砚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死死攥住程砚的袖口,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带我去见她……求求你……" "我的淼淼最怕一个人待着了……" 程砚沉默着取来轮椅,我瘫进座椅的瞬间疼得眼前发黑,却仍用淌血的手向前方比划。 "快些……再快些……" 走廊尽头的推车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我发疯般扑过去,却在看见白布下那个小小轮廓时突然失声。 太安静了,这不是我的淼淼,我的淼淼会咯咯笑着掀开白布说"妈妈我吓到你啦"。 我颤抖的手指抚过白布下冰冷的轮廓,突然发狠扯下无名指的婚戒。 金属在瓷砖上弹跳的声音,像极了那天苏文远把淼淼的哮喘药摔在地上的声响。 凭什么? 凭什么苏文远要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我数过他惩罚女儿的理由:吵到萌萌睡觉、弄脏夏芷柔的裙子、甚至只是……长得太像我。 最轻那次是用皮带,因为女儿高烧说胡话,不小心喊了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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