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有朵栀子肥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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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姐，其实我也想要一个家，一个未来，可你总是这样，我怎么会有未来呢？” 自从父母离世后，江轩和姐姐相依为命。她是江轩唯一的亲人，可这些年，她总是小偷小摸，被抓无数次。却始终不改…… 江轩赚的钱除了给自己买药，就是花在了她的身上…… 这也是江轩第一次抱怨她，说着话，眼泪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江珊看到江轩哭，连忙伸手笨拙的给他擦眼泪。 “阿轩别哭，姐姐错了。” “姐姐保证再也不这样了，你等姐姐赚大钱，给你买大房子……” 这句话，江轩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可是，每次姐姐都没有信守承诺，江轩已经不太相信她了。姐姐看江轩不说话，转身离开。江轩不知道，她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 回到家，江轩疲惫的躺在床上。这时，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江轩拿起一看，是陆梦洁把账单发过来了。 “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三万元。” 三万。江轩打开工资卡，里面只有一万多块。这些年，他的钱一部分用来买药，一部分用来处理姐姐的事。所以年过二九，江轩都没有什么存款。他窘迫的打字回复：“我的钱都投入股市了，等脱手，就还你。” 陆梦洁没再回。一夜未眠。 …… 喜欢上一个人，往往只在一瞬间，可要忘掉一个人，大概需要很多年。不得不承认，八年时间，江轩都没能忘记陆梦洁。第二天。陆梦洁就带领战队，直播测试‘谍影’游戏。而江轩作为游戏的研发组长，在一旁观看记录问题。江轩的目光始终落在陆梦洁身上，她白皙的手指，灵活得在键盘上敲击。这一幕，让江轩不自觉想起，他和她在出租屋的三年里。那会儿陆梦洁打游戏时，邋里邋遢的，当时的自己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好看呢？或许是因为江轩的目光过于炙热，方泽京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知道梦洁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吗？” 听到他的声音，江轩回过神来，就听他继续说。 “她和你分开的时候，身体因为连续代打垮了，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年。” “后来严重抑郁，要不是我和她妈妈及时发现开导她，她早就死了！” 方泽京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江轩的心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江轩默默听完，佯装不在意。 “她确实不容易。” 方泽京见江轩这么平静，替陆梦洁不值：“所以啊，江轩，你千万千万不要再招惹她了，好吗？因为被你爱也是一种负担。” 被爱也是一种负担。江轩一愣，因为方泽京，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是啊，他还爱陆梦洁，很爱很爱…… 一局游戏结束。弹幕疯狂刷屏。 “梦洁的操作好帅啊！好厉害！！” 陆梦洁看着那一条条称赞的弹幕，回头看向方泽京，眉眼温柔。 “我有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未婚夫阿京，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 江轩默默听着，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上下不得。回到工位，他调试着游戏中出现的问题，想通过工作忘却一切。一天转眼而过。晚上，江轩照常回家。这一刻，他才发现生活中好像除了陆梦洁回来，也没什么不同。可他走回租房，却看到陆梦洁的身形正站在门口。江轩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她问。 “你不是有房有车吗？怎么还住在这里？” 四周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江轩窘迫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新房在装修，里面都是甲醛，在这里过渡一下。” 陆梦洁听到江轩的回答，并未说什么，依旧直直的看着他。江轩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她看穿了，赶忙客套问。 “要进去坐坐吗？” 陆梦洁竟然没有拒绝，跟着江轩一起进屋。屋里和八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她常年使用的电脑桌上，放着的是江轩的笔记本。客厅里的情侣拖鞋，变成了一双男士拖鞋；卧室的双人枕头，变成了单人枕；洗手间的情侣杯，变成了孤零零的一只…… 八年了，江轩已经意识不到这些变化，只是去厨房给陆梦洁倒水的时候，因为紧张手不停的颤抖。和他的慌乱相比，陆梦洁格外淡定，她环视了一圈，问他。 “你女朋友呢？” 江轩递给她杯子的手一顿，随后开口。 “她出差了。” 江轩坐在了陆梦洁对面的椅子上，谎话张口就来。陆梦洁应该是相信了，又说：“你女朋友对你也不怎么样，就算过渡也不该让你住这里吧？” 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一刻，我忍不住怼她。 “当初和你在这里住三年，不也住了吗？” 陆梦洁沉默了。她深深的看着江轩，脸上没有表情，让人看不透。许久后，她又问江轩：“和我分手后，你一直和她在一起？” 江轩的手慢慢收紧，用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却故作洒脱。 “没有，在和她谈之前，我还交往过几个女人，和她是去年认识的。” 说这话的时候，江轩不敢直视陆梦洁。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下来。过了许久，陆梦洁扯了扯嘴角，红唇吐出三个字。 “江轩，你真脏。” 这三个字直直扎进江轩的心口。他却是一笑，看着她，一字一句：“现代这个社会，男人不都这样吗？要是只有一个女人，才是真的傻。” 话落，我反问她。 “难道你离开我这八年，就只有方泽京一个男人吗？那真是太惨了。” 陆梦洁没有回答，起身离开前，对江轩说。 “别忘了还钱。” 等她走后，屋内安静的可怕。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是相亲网站上的红娘李姐。 “江轩，我上次和你说的相亲对象，她明天有时间，你要不要见见？” “好。” 江轩答应了。约了明天下班后见面。第二天照常工作。陆梦洁对江轩的态度很冷淡，他和她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再无其他。江轩和她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终于熬到下班，江轩如约到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我这次的相亲对象叫林柔，李姐说她长相不错，还是个海归。等到了地点后，我看到一身职业装，年轻漂亮的女人，不由疑惑。为什么这样的优质女人，还会出来相亲？等坐下后，江轩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听林柔说。 “江先生，实话实说，我是有老公的。” 江轩愣住了，还没回过神，又听到她道。 “我这次出来其实就是想要寻求刺激，我听李姐说，你挺缺钱的。” “这样吧，你陪我一次，我给你一千块怎么样？” 听到林柔的话，江轩不敢置信，许久才懂她的意思，看着她问。 “你觉得我很像卖的牛郎吗？” 哪知林柔却不以为意，笑了笑。 “这个社会上的人不都是这样吗？男男女女，有什么区别？” “你结婚也是为了钱吧？我给你钱，我们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吗？” 江轩的喉咙哽咽。在职场上，江轩的老板说男人30岁前应该有女朋友，应该结婚，应该生子才正常。出去相亲，这个女人又说，男男女女不过都是为了钱！江轩不明白，为什么人一定要被定义。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可能是看江轩半天没说话，林柔接着说。 “你是不是觉得钱不够，我可以再加500，一千五，找个男模都够了，可以了吧？” 听到这话，江轩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拿起桌上的咖啡直接泼在了她的脸上，气愤道。 “你凭什么觉得再加500我会和你睡。” “你约炮就约炮，别打着相亲的旗号来做你那种恶心事！” 江轩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林柔瞬间冷了脸，站起来就要打他。这时陆梦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江轩，这就是你女朋友？” 听到陆梦洁的声音，江轩的大脑一片空白。相亲对象林柔此时也因为周围客人的视线，无地自容地气愤离开。陆梦洁走到江轩对面，点了杯咖啡，看着他说。 “看来这些年，你混的也不怎么样。” 江轩明白。她已经知道他骗她了。江轩攥紧拳头，话带着锋芒：“那又怎么样？至少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强！” 陆梦洁唇角挂着一抹冷笑。 “江轩，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江轩已经不知道。江轩只知道他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独自一个人喝完咖啡，才离开这里。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江轩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步行回家。路过一处商场时，江轩不经意抬头，就看到LED显示屏上正在宣传L.C战队的队长陆梦洁即将和方泽京即将结婚的新闻。上面还配了两人的婚纱照。江轩的目光停留在了他们的照片上，一阵失神。方泽京的西装很帅很好看。许久，江轩才收回视线，逃也似的离开。等快回到租房时，江轩又看到了离家不远的婚纱店。这家店，开了十几年。八年前，江轩和陆梦洁曾经打算过结婚，试婚纱的时候来过这里。因为当时他们想买房，所有的钱都存着了。所以，江轩只试了店里最便宜的衣服。还记得那时，陆梦洁认真对他许诺。 “阿轩，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全世界最好看的高定西装！” 她不知道。那时候，哪怕江轩穿着最廉价的西装，但只要站在她身边，他就觉得幸福。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红娘李姐。 “江轩，今天的事是姐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那个林柔竟然结婚了。” “姐这次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女人，绝对是单身，你看行不行？” 江轩看着橱窗里的西装，脑海中全是陆梦洁的身影。这世上除了她，应该再也不会有人想给他买全世界最好看的西装了。江轩下定了决心。 “李姐，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想好了，我以后还是不相亲了。” 李姐一愣：“为什么？” “我突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江轩的眼底含泪。李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没再劝江他。挂断电话后，江轩看向漆黑的天空。似乎一直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巨石消失了，他终于可以顺畅呼吸。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做自己，不用再被世俗束缚。被开除就开除吧！被当成异类，就做异类吧！翌日，江轩照常上班。可当江轩来到公司，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所有同事异样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江轩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的同桌周维彬大声朝他道。 “江轩，听说你昨天约炮去了？” 江轩脑中一轰。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走到了自己的工位坐下。周维彬却还在喋喋不休：“江轩，不是我说，你缺女人也不能这么堕落吧，你不知道那样会得病吗？” 这一刻，江轩终于忍不住看向他：“周维彬，你是亲眼看见我约炮，还是你有经验？” 或许是因为江轩一直好脾气，周维彬根本没想到江轩会反击他。他嘴角扯了扯：“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至于吗？小肚鸡肠难怪找不到老婆！” 江轩没再和他争执，埋头工作。可没多久，老板就让江轩去他的办公室。等到了之后，他看着江轩语重心长：“小江，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实在是影响不好，等这个项目结束，你要不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