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但今夜乍见,悍将虽然一如想象中魁梧壮阔,但收拾得一丝不苟,两侧鬓角新裁,眉目朗润,朱唇如弓,举止固然算不得温文尔雅,也还算守礼,似乎打破了杭锦书的认知。 “妾与夫君,受父母之命约定成婚。夫君是北境豪杰,妾得嫁郎君,岂敢有怨。” 这只是冠冕堂皇之语,荀野岂会听不出。 不过他并不失望,这只是两人的初识,她还不认识他。 但尽管如此,成了夫妻,该有的流程却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寒暄几句之后,彼此还半生不熟的夫妻便进入了正题。 杭锦书皮肤白皙,偏薄,红烛一照,那纤薄晶莹的皮肤下,细如蛛丝的血管隐约可见。 彼此相对,杭锦书的皮囊如鸽血般发红。 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会有些不舒服。 当然。 但荀野看起来还算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她不应该抗拒,就算为了家族。 可荀野,他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就像在战场上,他的刀,能劈开敌人的肉,血淋淋,湿漉漉,尖叫声随之响起。 那种痛楚,就像死过了一回,一眨眼…… 便再也眨不得眼,眩晕比反抗更快。 只是到了苏醒之时,那股刀锋凛冽的酷刑却还不曾结束,男人那股野蛮粗犷的暗面霎时被杭锦书洞悉无遗。 她是怎么看走了眼,才会觉得,眼前这个如恶狗扑食、猛禽俯冲般的糙汉子,是个温柔体贴的郎君? 错觉罢了。 杭锦书的手指搭在枕头上。 模模糊糊,从梦里醒过来。 初醒来时视线有些朦胧,眼前景物入目,她还身在白花花的军帐里,一盏风灯左右摇曳,明暗交织的世界里,安静也吵闹。 帐外是呼啸的朔风,卷动着片片大如草席的雪花,簌簌地扑向帘门。 那道可怜的帐帘被攻打得毫无反击之力,瑟瑟地发着抖,发出几道悲哀的呜鸣。 原来是做了一个黏湿的噩梦,梦到了两年前与荀野成婚的时候。 许是太久不见他,而今夜,他要回来了的缘故,才会如此,因这对杭锦书而言不啻于一种噩耗。 这两年,荀野四处征战,他们之间聚少离多,每当他出去打仗,便将杭锦书安排在后方,随后方部队同行,她这两年多以来,没在北境荀家当过几日高枕而卧的夫人,过的都是颠沛的日子。 眨眼到了北方的冬日,天寒地冻,到处飘雪,杭锦书这么怕冷的一个人,整日里只敢龟缩在帐内,盖着被子用暖壶取暖,一动都不敢动。 帐内点着苏合香,一缕袅娜的烟气被风卷得斗折。 相比于帐外的冰冷刺骨,帐内却是个温暖宜人的所在。 杭锦书只是把眼睛睁开了一线,却还没全醒,蒙昧之间,被子底下伸了伸懒腰,一只火热的手掌,兀然抵住了她的五指。 荀野像是有那个必须强迫她十指紧扣的病症一样,他喜欢这种握手的姿势。 成婚两年多,床笫之间他每每如此。 杭锦书早已习惯了,她不过是他行军途中的一点乐子。 为了联姻,她从来也不会说“不”。 只是却还想唤起他的一丝人性,杭锦书总会很客气:“夫君,你不是明天回么?” 荀野早已脱掉了裘衣毡帽,热气腾腾的唇舌便来寻她的嘴唇,像泡澡时用的那种香膏,半干不湿,腻在她颈中。 抽了空,才回她话:“想你。” 杭锦书推脱不得,也不能推拒,只得虚与委蛇。 “有些冷。” 荀野将厚实的被褥扯上来一些,足以盖住她的周身。 他像个永远不会觉得冷的人形火炉一样,永远是充满了令人讨厌的汗意,裳服被汗渍腌入味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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