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_第171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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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虚化，但还是想要趁着这样对方集中注意的时机去尝试可不可以将他杀死。而与对方无法杀死自己一样，苏寒却确信自己的剑无法杀死他，就算是强大的灵力加持，也不能碰触到这虚化的灵体。一剑穿过，连同苏寒整个人都穿了过去。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终于是忍不住的问道。 “或许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你应该先告诉我，你是如何躲开我的。” 都是差不多的问题，但既然对方没打算将自己的秘密告诉苏寒，苏寒当然也没有必要去说自己的秘密。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谈谈。” 苏寒也笑了笑，甚至看起来没有一点防备的将剑给收了回去。 “既然要谈，那自然要开诚布公一些，你既然找到我，想来是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却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对我们之间的谈判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随即苏寒就见到了这家伙露出了那只眼睛里的寒光，知道这恐怕是有触及了他的痛处，便急忙换了个话道：“你如果不愿意露出真容，可至少也应该让我知道你的姓名，不让我却连一个称呼都没有。” 面具下的家伙在沉默了片刻，也终于是同意下来。 “你可以叫我森下。” “你不会是霓虹人吧？”苏寒立马就吃惊道。 “不是。”对方却一本正经的否认道。苏寒也连忙摆手：“不好意思，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我还以为是我认识的家伙。” 他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的掩饰过去。 “那么，森下，你为何要让我离开这里？” “就算我告诉了你理由，难道你就会离开？”森下反问。苏寒笑了声：“这可说不定，若是有核实的理由，我自然会选择离开，留在这里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我又何必一定要在这里。当然，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并不喜欢没有好处的事情。” 听到苏寒的话，森下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不过苏寒也是没有欺骗他就是了。他大概也能猜到森下可能是为了苏寒今日发现的那个秘密而来，但那对苏寒来说，却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他自然可以选择为了利益而放弃追查。第八百七十二章冷漠的祭祀一座寒冷的地窖，一个身影推开了那道厚重的门，一丝亮光从门外照了进来，又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再一次消失。但在刚才一瞬，光确实的打在了空地上的那只面具上，上面用诡异的颜色画出一只恶鬼的面容，似乎真的有什么鬼怪被封印在了其中。面具之下，是四方的石台，石台的四面雕刻了与面具上相同的印记，只是少了一些面具之上的阴沉。开门的人是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一步步的朝着冰窖的深层走去。在走道之上的风吹过，要将佝偻老人另一只手中的灯火给吹灭，摇曳飘浮，似乎很难再支撑下去。可走了颇为远的路，这灯火却始终坚挺。到了那四方的石台前，老人先是将油灯给放在了一旁的地上，然后恭敬的伏下身子，跪在了这块面具前面。冰窖的温度极低，这里也是地下百米的深度，连一丝阳光温暖都无法抵达，但这位老人的身上却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麻布衣服，木棍粗细的胳膊露在外面，感觉被这寒冷刺骨的风吹过就要断掉。他做着标准的祭拜仪式的动作，对待这块诡异的恶鬼面具，便好像在虔诚的祭拜着自己的祖先。放在身前的贡品更是让人吃惊，一块跳动的心脏，鲜血从老人如同枯枝的手掌上滴落，还散发出一缕缕的热气，像是刚刚从某个鲜活的生命里取下了一样。他将心脏放到了盘中，作为供奉的第一个祭品，这并没有结束，佝偻老人随即又将手伸入了怀中。缓缓的，他又取出了一只倒过来的头骨，鲜血淋漓，没有处理干净的头皮还粘连在头骨上，黏糊糊的血液便顺着那里滴在了老人白色亚麻布的衣服上。之所以要倒过来，便是为了盛住在其中那白色的令人作呕的脑浆。全程老人都是面无改色，将第二份祭品放好之后，便又去伸手进入怀中，准备将自己的第三份祭品也给拿出来。相比较于前两份，第三份便要顺眼和气的多，并不是那样充满了血腥与残忍。那时一张碎黄纸撕成的小人，似乎并无特殊，可只要细细的看，却能够见到在纸人之上附着的灵魂，拘魂之术可并不少见。有了这三份祭品，祭拜的仪式却也只是才刚刚进行了一半。老人跪拜之后，取出一把骨刀，在自己的手心割破，血顿时就流了出来，不多，但这已经做够。一张符纸被放在刚才的那三盆祭品前，割破的手，挤下一滴鲜血落在符纸之上，便好像是沾染了火焰一般，这张符纸沾之即燃，一会儿就化作了灰烬。完成了这个，老人将那柄骨刀的压在自己的伤口上，轻声道：“吃吧。” 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便好像可以听到这玩意的笑声，伤口多出来的血只是一会儿便完全的不见，连一点印记都没有留下。收起骨刀，仪式也就正式结束，老人缓缓的站起身，将一旁的油灯的灯柄握在手里，往后退了两步。但是他并没有离开，离这四方的石台远了一些，这才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这场祭祀的祈求者将祭品享用了。冰窖中的风像是吹着旋的在嚎叫，让本就十分阴暗的地窖更加增添了许多的阴森恐怖，而在这阴森的声音里似乎也还夹杂了一种咀嚼的声音。然而，在盘子上的祭品是看不到任何的动静。过了七八分钟的时间，老人再次走了回去，低头轻声祈祷：“伟大的神鬼莫测的神明大人，您强大的力量让世间折服，您骇人的名号依旧传响在众人耳中，为了弘扬您存在的意义，您最为忠诚的仆人在这里请求你，将您的力量赐予我。” 低声的祷告词足足念了三遍，似乎都没有什么动静，这位不知道来自于何方的神明似乎并不准备回应自己的这位虔诚的仆人。不过老人的反应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不满或是激动，看起来这似乎不是他的第一次仪式。他准备上前将东西收起来，那颗本还在跳动的心脏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反应。但就在刚刚将手碰触到这些祭品，突然在高台之上的面具睁开了眼睛，老人顿时就惊吓的跪了下去，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神明大人降临的事情。 “您的仆人等候您的降临。”老人苍老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颤抖。可是下一刻，那面具却突然飞到了他的脸上，严丝合缝的扣住。那眼神从开始的震惊变的冷静下来，原本苍老且浑浊的眼球似乎也正渐渐的透明清晰，看起来不再是一对老人的眼球，反而是一对孩子的。起了变化的不只是那一对眼睛，身体的苍老也在迅速的退去，像是在干瘪的身体里塞入了干草，身体的肌肉几乎肉眼可见的在膨胀，不消一会儿，老人不再佝偻，挺直了身子，才发现他的身高很高。但是他是否还是他，却已经很难再去理解，拐杖自然是不再需要，祭品也被随意的放在那里，这个带上了恶鬼面具的老人眼神中露出了一抹笑容。停顿数息之后，他转身离开。冰窖之中，寒风依旧，却被带走了一件诡异的面具，却也不知道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苏寒并不相信面前的家伙会如此的不计后果，但是同样的，他也不愿意去真正面对这种猜测，那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你似乎认定了我就会放弃？”苏寒注视着对方，申请严肃的问道。对方也丝毫不示弱的回应道：“你大可以坚持着试一试，结果会是如何，我想你一定会知道的。” 苏寒吞咽了口唾沫，突然的笑了起来。 “很好，你猜中了，我放弃，我会离开这里。但也希望你可以做到你答应了的一切，如果让我发现你没有遵从约定的话，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找到你，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第八百七十三章少年英魂很快，苏寒便已经是第三次来游历枫林渡河了。就连他站在那宽阔的河面前，也有些迷茫，自己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如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的话，那么又是谁让他来到这里，是他自己，还是那位失败的英雄，亦或者是某种天意。苏寒当然也说不清楚，只是看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找到了龙再说其他。不过在找到龙之前，他发现了另一个人。一个手持一柄绿意盎然的长剑的俊朗青年。如风洋溢，如水不梭。他就站在岸边，同样是面对着那波涛翻滚的大河，平静的像是立在岸边的一棵大树。虽然也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家伙到底是敌是友，但他还是走上去，准备与对方打招呼。 “这里的风有些喧嚣啊？道友是在这里等人还是准备过河？” 听到了苏寒的声音，对方偏过头来对苏寒看了一眼，便还是扭过头继续凝望着自己的，似乎并不想理睬苏寒这样一个陌生人。苏寒见他这么高冷，也只是笑笑，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却也在好奇的打量这个男人。身穿青竹色长衣，一身清淡，有君子之风。而手中的那边青绿长剑，也看不出半分杀气。只是这般粗略的看上一眼，绝不会认为他会是一位嗜杀的狂徒。可是苏寒自然不知道，在不久之前，他才刚刚杀了两只野兽，丝毫没有留情的那种。 “这里可是枫林渡河，除了像我这样误打误撞闯进来的人，在这里的大概都是死人了，难道你也已经死了，若是想要渡河的话，可以去寻找那船夫，或许他可以帮助你渡到彼岸去。” 可能是苏寒自己闯入的方式让对方感到好奇，他问道：“你是误打误撞的闯进来的？” 苏寒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惊奇的地方，但事实如此，他也是点点头。 “你可知道这里是枫林渡河。”青色长衣的年轻人特意和苏寒强调道，仿佛是觉得苏寒对这没有概念。 “刚才我可是已经说了。”苏寒也并没有什么好耐心，语气略有些冲动道：“这里是枫林渡河，我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进入这里的代价？” 苏寒一愣，摇头道：“不知，难道还有什么代价吗？” “你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死与生的之地，生者勿扰，若是以生者之身进入其中，则会濒临死亡，你现在这样沉溺在这里，只怕离死已经不远。” 苏寒也不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只能狐疑的打量着。 “或许你说的对，但现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状态，或许既不是灵魂，也不是肉身，更像是一种信号吧。” 苏寒努力的用一个词来描述自己的状态。 “对，就是信号，这里的一切能够被我见到，却不是通过我自己的眼睛，而是另一样东西，只是这东西是谁给我的，又为了什么，我来了三次，却还是没有明白。但既然你是个明白的人，或许能够帮助到我。” 对苏寒所说自己已经来了三次，青色长衣少年顿时就变了变脸色。他自然不相信有人可以来到这里三次，而且还安然无恙。枫林渡河，只渡亡灵，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你所说的信号，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十分好奇，再也不像刚才那样的冷漠对待苏寒，而是主动的问道。苏寒认真的想了想，便指向了远处河中的浮游魂体。 “你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少年点头：“那和你所说的有什么关系？” “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想用那东西做个比喻，你既然可以看到，那这是你自己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但现在你不去看他，却也知道了那里会有一只幽魂。这其中的关系你可明白，观察并不是一个持续的状态，你可以让通过截取观察的画面作为了解。而我便是得到了这个你见到之后的画面，知道在那里有一个游魂，但事实上我本身并没有见到。” 青色长衣少年略有所思的沉默下去，还是不能够完全理解苏寒所说，却又好像能够在这些上面摸到一些什么门道。苏寒并不在意他能不能听的懂，过了会儿，便好奇的问道：“既然你告诉我说这里只有死人才能来到，那么你呢？难道你也已经死了？” 青色长衣少年还真的点点头，确认了自己死人的身份。 “我已经死了很久，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那个船夫不愿意载你过河？”苏寒觉得这并不合理的疑惑问道。 “不，只是我无法相信在河的对岸会是什么彼岸，有人告诉我，那里根本不存在。” 苏寒觉得说出这话的话可能就是龙，但他又没办法证实。 “这种话是很没有道理的，或许只有自己真的去尝试了，才会知道那地方到底存不存在，不然那老船夫也没道理每一天都会在这里等待着。” 青色长衣少年偏过头了看了看苏寒，似乎是觉得苏寒所说的刚好触动了他的心灵。 “你说的对，或许只有真正尝试之后才知道那地方到底存不存在。” 苏寒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简单的就被劝动了。 “所以你要去试一试？” 对方点点头：“我在这里等待了太多年了，这边早已经没有任何我值得等待的事情，自然是要去试一试那彼岸是否存在。” 苏寒总觉得这个决定有些仓促，他本来也只是无心的说了一句，并没有想过自己一句话便能让对方下定决心，突然有一种，若是他因此落入了到河中，成为了如同那些游魂一样的孤魂野鬼，那他可真的就有些犯了大错的罪孽感了。但也或许这并不是因为他才会如此，苏寒的话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此一想，苏寒也不再多纠结，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少年走向了在岸边的那船夫，也看着他缓缓的走上了渡船，在船夫一点点的摆动船桨而离开了这边。第八百七十四章魂兮归来当那艘船在苏寒的视野里越来越小，几乎已经很难看清楚的时候，苏寒终于收回了目光。也不知道这个古怪的鬼能不能到达彼岸，苏寒也只是在心中替他祈祷着，自己还是准备去看一看龙，因此而耽误了一些时间，苏寒还是有些担心会因此而错过了对方。很不幸的是，苏寒依旧是没有找到那位，看来这一次又将是白白的走了一场。甚至苏寒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正困住了龙。他会在什么地方，又正在做着什么？正思索间，突然一道炸响在河面深处传来。苏寒不自觉的就被吸引了目光，那个方向却什么都看不到。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一道黑色的点出现在那水天交接的地平线上，正缓缓的放大的朝着身边的方向单飞来。那会是那个家伙吗？苏寒不禁好奇的想到，甚至那就是那个少年的可能性很大。等待了会儿，果然青色长衣在风中飘摇，卓尔不群的落在了苏寒面前。对于他是如何如此精准的便找到了自己这种事情，苏寒一时也没有兴趣去询问，更好奇的还是他为何会回来。不过不等苏寒询问，却听到他主动说道：“我去了，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苏寒愕然的问道：“你见到了彼岸？那里是存在的？” “没有。”可苏寒的问道却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案，这让他有些失落。少年继续道：“那里只有茫茫的一片的河，似乎是一个无休无止的大河，没有边界，我想那个家伙说的是对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彼岸。” 苏寒也不知道应该劝说什么，当一个人的内心已经抱定那个地方是不存在，那么只要存在一点让他起疑心的地方，那么他就必然不会选择相信，而是会选择退缩，这就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很难被改变的。不过这毕竟是这家伙自己的事情，苏寒并不能去抓住他的领子，让他去相信。 “既然你不相信有彼岸，那你准备做些什么？”苏寒问。青色长衣少年摇了摇头，似乎也很困惑：“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随便的游荡下去吧，直到这方世界无法容纳我的存在，而让我魂飞魄散。” “你是从哪里来的？”苏寒突然有些好奇的问：“是从什么地方进入这片枫林渡河的？” “什么地方吗？”便连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他都好像不太清楚，认真的想了想之后，才想起来：“邪林秘境中。” “那是什么地方？”苏寒并未听说过，虽然他本身就存在与邪林秘境里，但是那个地方却从未有人告诉过苏寒真正的名字。可就连这少年也同样对这个地方不是很了解，似乎也只是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不知道，但我想我被困在了其中，即使从这里退出去，却也只能是回到那个地方，再也没有更多的地方可去。而我曾经想办法从那里逃出去，却被一个强者给打了回去。” 苏寒点点头，嘟囔了一句：“那这听起来其实和我待着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难道也被困住了？”少年问道。 “是的。”苏寒确信的点头，而接着苏寒便见到了少年呈现给自己看到的那片森林，与自己所在的完全一致。 “这就是那邪林秘境，你告诉我那什么信号的理论，虽然我并没有完全明白，但想着是否可以将脑海里的这些东西投放出来，没想到却还真的可以。” 苏寒也是惊讶着对方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但更加吃惊的还是这片密林的存在。 “你和那个女人打过了？”想起刚才少年所说，苏寒急切的问道。 “那个女人？”少年却摇头：“不，和我打过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头强大的野兽。” 苏寒犹疑的望了他一眼，猜想难道他们说的地方只是看起来相似，却并不是一个地方吗？ “这就有些奇怪了，难不成只是因为你是一头鬼魂，所以她并不会去对付你吗？” 其实苏寒还真的就猜对了，虽然少年是强大的魂魄，可是在这片森林之中，惨死的冤魂可是数不甚数，但他们对这片森林是完全没有影响，或者说他们会渐渐消散，为这片森林增添一抹魂力，这反而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话，等我离开这里之后，便去找你，你可有什么能让我找到的标记。”苏寒建议道。少年望着苏寒，并没有回答。苏寒也感受到他的目光，难不成不愿意让他找到吗？苏寒也感到自己的提议或许是有些唐突了，便又说道：“如果你想一个人的话，也可以，我只是觉得想要从那里逃出去，或许只是靠着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这里也还有一个家伙叫龙，我想你应该见过，我本想再见见他，问一问关于离开那里的办法，其实我一直都在寻找离开的办法，只是我告诉你的那个女人却是离开这里的最大难题，便连龙都没有办法完全消灭他。” “我知道他在哪里！”少年突然说道。苏寒略有些错愕，不过这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你可以带我去找到他吗？”苏寒问。 “可以。” 苏寒便好像是松了口气，虽然只是才刚刚得到了消息，还没有找到人，但至少也是一种进步。沿着河岸一路狂奔，两人就像是要去寻找到这条枫林渡河的源头一般，逆着河流的方向，一刻也不停歇。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走在前面的少年停下了脚步。苏寒也止住身形，凑到了他的身旁，问：“就是这里吗？” 少年没有说话，朝着四周辨认了一下方向。这里其实和开始两人所站立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面对那条宽旷的见不到对岸的河流之外，四周便是荒凉无比，没有树，没有草，更不会有花，连地上的泥土都像是散发出一种死寂气息的腐烂之物。苏寒并不知道少年在寻找什么，四周是一目了然，似乎并不需要特意去辨认。第八百七十五章帮手一只游魂，被一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给抓住了。没有半点反抗，直接化作了一团烟气被吸入了面具中。这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梭形的晶石在那团烟气中掉落了下来。这种带着些紫色的晶石是魂晶，一种灵魂压缩之后的产物，灵魂本身是没有任何实质的，也不可能经过压缩之后便能够生成什么。但是游魂是不同于那些魂体，他们通过吸收在环境中的游离晶体来让自己可以活着，防止被环境给杀死，这些游历晶体虽然平时都极其微小的不容易被发现，可是当连同整体被压缩之后，便会聚集在一起，成为一枚晶石。一般来说，这种晶石的个头越大，颜色越深，便越是说明这只游魂的魂力越强大，只有这种魂力强大的才能够活的如此之久。现在掉在地上的这么晶石，却只有拇指盖那样大小，着实的不够分量。面具蹲下身，将这枚晶石拾起，放在了腰间的口袋里，在其中已经积攒了七八枚，但大多都不是很大。但他也不在意，他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寻找到一颗足够大的晶石出来，而是为了收集这些东西，只要数量到了，也是同样的使用。收起晶石，他朝着四周的密林看了一圈，不远处一个飘荡的游魂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于是，身影一闪，便来到了百米之外，几乎是同样的手法，将一只游魂给抓住，又毫不费力的将其给杀死。但不同的是，当这只游魂化作一枚晶石后，他不再是偏向于淡紫色，而是一枚散发出金光的金石。在昏暗的空间里，这枚晶石是那样的耀眼，闪闪的光芒在这夜色中，犹如一颗遗落人间的繁星。可是面具却仿佛见不到这样的美妙，当作与别的晶石一样的收进了自己的口袋，下一刻，将目光又放在了接下来的猎物。在这片地方，不坠轮回，又没有任何天敌，本可以逍遥自在的游魂也绝不会想到他们会遇到这样的危机。就好像是一头饿狼扑进了羊群中，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并不需要怎样的费力，便能够得到足够他想要的东西。但就在这时，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前。这个人的到来让他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将所有的目光都给到了对方。寒昙总好像是一位和气的大姐姐的，便是在面对这样一个带着面具的古怪家伙，也是那样淡淡的微笑着，并没有半分的恶行恶向。而让人好奇的是，这两人见面之后，却一句话都不说，寒昙在一旁的看着，并不像一个来阻止面具的人，更加像是一个过来看热闹的路人。面具则在等待着对方的开口，他并不着急自己的捕猎，似乎面前这个女人在这里会让他感到不适。寒昙肩头的小貂正一跳一跳的，它虽然受了一些伤，但并不碍事，此时看起来便又是那样的跳脱。最后还是寒昙看了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赞美森林，让你再次回归。”寒昙淡淡的笑着：“相信你一定会很快适应现在的生活。” 面具是没有表情的，但在听到这话，原本用各种涂料绘画的鬼脸像是流动的水彩，变换了一个更加怪异的面容出来。一张嘴被拉扯的极大，似乎要从下颚一直撕扯到后脑，而这张开的大口露出看在牙根后面还要深的内腔，带着血红的颜色，整张脸看起来像是在笑，可是这种可怖的笑容看起来却比起哭还要让人感到害怕。寒昙并不在意，她像是知道这位的变化，只是用一种好友的口吻道：“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但是，你可以将这里一切的游魂都给吞噬，可即使如此，你也不可能再回到当初的样子。你的损失并不是依靠这些游魂就可以弥补过来，你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力量来填补你的缺失。” 面具自然也能看的出来寒昙是带着某种目的，可是这种目的对他来说是刚刚好，那么，他就不会在意在这目的之后是否带着私心。见面具的面谱没有变动，寒昙才继续道：“那是一个可以媲美神明的灵魂，只要吞噬了他，你必然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巅峰。” 并不说话的面具，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几个僵硬的字节出来。 “他……在……哪里？” 寒昙却像是劝诫着着急去抢食物的孩子一样耐心道：“那是一个生灵禁绝的地方，即使如你这样，也不可能进入其中。所以，我们需要想一个办法，将那个家伙从那里给引出来。你不要着急，我已经开始去做了，并不需要太久，他就会出现在我们的身前，而那个时候，便看你的了。对了，他很强，我不得不告诉你，如果你被他所杀，那也只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并不会出手。”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便已经开始推诿，这可真的是直接。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态度。小貂从寒昙的身上又跳到了她的手中，小嘴里正反复的咀嚼着什么，一看之下，居然就是刚才面具所得到的那枚金色的晶石。寒昙一只食指便一下又一下的抚摸过这只小貂的皮毛，很是宠溺的模样。面具也知道这一幕的发生，可是他看起来便像是全然不在乎，脸上的面谱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便说明他同意了寒昙的提议。下一刻，他的目光便又放在了在森林中的那些游魂，寒昙所说的，也还不是现在就要做的事情，当然不能浪费时间，这些游魂虽然不过只是一些沧海一粟的东西，可总也算是有胜过无。寒昙也没有多留，他同样离开了，与面具已经商议好，那她当然也要去看看另一边将那个家伙引出来的计划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枫林渡河之上，苏寒也没想到龙会躲在一段枯木里面，像是一个死去的家伙，就躺在那里，虽然本来他就已经死了，可是现在却更加彻底。第八百七十六章异苏寒努力的想要去叫醒他，可是很难，不论怎样的声音，他都像是听不见。许久之后，苏寒也只能放弃。他对着一旁的青色长衣少年说道：“他这是怎么了？” 少年却也只是摇头，苏寒见他神情，确实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既然知道他就在这里，那也总好过比到处去找他来的强一些，我们便就在这里等着吧。想来他总是会醒过来的。” 苏寒说着，便自己就坐在了地上。少年见状，并没有跟着苏寒一同坐在地上，而是走向了周边，似乎是看一看这四周有什么特别。不过，不管怎么看，四周都是一眼就可以看到头，一点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只是这家伙喜欢，苏寒自然不会去劝阻。正静下心来望着江河，等过了许久，苏寒在去寻找那青色长衣少年的身影，却发现四下居然失去了他的踪迹。这四周都是一眼便可以看穿，却硬生生的将对方给丢了，苏寒自然不会认为短短一会儿，少年便跑到了远远的，那或许就是因为四周并没有自己看起来那样明明白白。认真的观察了一下，果真就发现了一些光线在那角落里的变动。想必那里就是了。苏寒起身，缓缓的走了过去，脚步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天空中柔和的光洒在他的身上，河水拍在岸上，一切都好像是流光岁月中美好的一幕。但是刚刚跨过那道仿佛透明幕布一样的折叠空间，一切都便变了。原本美好的一切都没了，只留下透着黑色的深渊。身后被重新挂上了一层，让原本的世界与当前的黑暗完全的分割，苏寒只是一眼便看到了在远处光芒下站着的少年。他抽出了剑，正与一只丑陋的怪物扭打在一起，那怪物的一只尖锐的触角死死的对准了少年，仿佛一旦不注意的话，便会让这少年直接被穿透过去。但少年的强大苏寒也同样见识过，却还是有些招架不易。苏寒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便要冲上去帮助，可是刚刚迈出一步，那道光亮便从他的眼前消失。苏寒也是身形一滞，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右手边的尽头便同样的亮起了一束光。在其中依旧是那少年，但已经没有了战斗，他躺在那里，好像受了伤，此时的呼吸轻慢，却也证明了他还没有死去。这一次苏寒的动作更快，要在光亮熄灭之前，碰触到那束光，可是让苏寒失望了，那光只是让苏寒去看，却半点也不让他接触。在苏寒将要碰到之前，便像是关了灯一样的熄灭了。他便只能又陷入到黑暗里，接着，是同样的光，可其中已经没有那个少年，而是一头异兽，一只三头雉鸡，正站在一片茫茫的草地，它昂然而立，看向四周，便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光亮明灭，雉鸡面对了一张黑色的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面具。那张面具极其诡异，只是远远的看着，便连苏寒都像是被在心底塞入了一条死鱼一样的难受。而这面具的目标当然是这只雉鸡，但光线一闪，两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寒便什么都看不到了。再见时，雉鸡的三只头颅中，最中间的那个便已经变成了一个面具脸，与其他的两只鸡头比起来，显得格外的不和。画面再转，苏寒见到了雉鸡身后的死亡，每一幅画面都带着大量死亡的尸体，有人类的，也有别的生物的，无一例外，都是死在这只雉鸡的手中。这些死亡的画面经历了很多，连苏寒都已经从开始的震惊变得有些麻木，直到这时，死亡画面才终于是停下，它变成了一副有人出手封印住那邪恶面具的场景。只是在这画面里，苏寒是无法看清楚那出手的人的面容，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朦朦胧胧的。可是却不难看的出来，那人出手，直接斩掉了被面具占据的雉鸡头颅。面具掉在地上，竟然要去挣扎，但对方也是有备而来，一道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将那面具压入到了地下。到这里，这一切都便结束了。黑暗成为了这里的一切。苏寒等了许久，也没有再出现光亮，但那少年却没有找到，苏寒认真的听着声音，想要在这寂静之中找到那个少年的发出的声音。滴答一声，便好像一滴水滴滴落在泉水中，苏寒顿时被惊醒，急忙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然后眼前一花，便发现黑暗褪去，自己身处在一旁明亮的空间中。之前所见到的少年躺在地上，此时也正以相同的姿势躺在那里，苏寒当即冲上去，可顿时就被拦住。那个对少年出手的怪物也同样对苏寒出手了。苏寒望着这个像是一滩蠕动的液体，完全没有一个定性，却又是不时幻化成尖锐且丑陋的形状。不论这是什么，苏寒想要靠过去，恐怕也只有将这怪物打败才是。可就在他要动手，另一个相同的怪物缓缓的爬了过来，他们没有眼睛，可是苏寒却可以感觉出来这两个家伙都在注视着自己。他取出了剑，等待着这两个怪物对自己出手，然而接着苏寒便见到了一下古怪的一幕。像是一个人形从这两滩状如粘液的东西里升了起来，很快的便在苏寒面前塑造了一个没有脸的人出来。这两个完全相同的家伙相互看着对方，似乎都有些好奇，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身体自然是十分在意，不过很快，他们也还是安定下来，一同看向了苏寒。其中一个甚至还变换出了一张嘴，用很不熟练的语速对苏寒说道。 “请……跟……来。” 苏寒也是一愣，不过还是准备一探究竟。虽说这两滩液体都变幻出了人形来，可是行走的话，却并不是靠着他们变出来的双脚，而依旧是双脚在地上，利用脚下的本体继续一点点的蠕动着。走的不快，苏寒便也只能是放慢自己的脚步，很快便来到了那个摔倒的少年身旁。第八百七十七章记忆的追溯苏寒见他们是主动让自己靠近，也虽然没有完全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但还是先去查看了少年的状况。不过对于这样一个灵魂，苏寒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从表象看到，他是昏迷的。刚刚那个对苏寒开口的家伙此时便主动开口道：“他没事的，很快便会醒来。” 这时他说话就要比起刚才顺利很多，看的出来，他已经渐渐能够适应这样的身体。苏寒也不敢就相信，只是将少年的魂体给先收了起来，接着才再次面对了这两个怪物。 “你们到底是什么？”苏寒问，他发现对方是可以交流之后，便没有去提及怪物两个字，这虽然是苏寒不想得罪了对方，但就算真的提及，想来他们也不会在意。 “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们去完成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是关于那件古怪面具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那是一个邪恶的东西。” 不用他们提醒，苏寒也能看出那面具是邪恶的，伴随着死亡的东西一般被会被定义为邪恶。但是这种东西一般也并不容易出现在苏寒的世界里，历史虽然总是起伏的，但却不会一直都持续在黑暗时代。恰好，苏寒便是来到的相对光明的时候，这种东西便很不幸的一般都已经封存。 “你们现在提及，不会是想要告诉我，那件面具挣脱了封印，此时将要重新出现？” 两人都好像没有想到苏寒会将他们准备好的话先说了出来，错愕之后，只好点点头。 “是的，一位企图得到面具力量的凡人解开了封印，将它给放了出来。” “所以你们希望我去将那面具给重新封印了？”苏寒再次先一步的说道。两人只能又一次的点头。 “是的。” 苏寒直接摆手：“我不干。这种危险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谁愿意这么做，谁去做好了，反正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而且这种事情应该也和你们这种生物无关吧？” 这一次，他们摇了摇头。 “不，他的存在会毁灭我们，因为只有我们才能完全封印住他，他定然不会放过我们。” 苏寒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样的关联，明明看起来这两方就没有一旦关联的地方，看起来就很是抽象。 “请求你一定要帮助我们。”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到的礼仪，就在苏寒的面前跪倒下来。如果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跪在苏寒的面前，恐怕还会有一点的视觉上的不安，可是这两个连完整人形都不是的怪物跪在苏寒的面前，他还真的就没什么感触。 “我没有这个能力。”苏寒依旧是坚决的拒绝：“那样强大的存在你们应该去寻找更加强大的帮手，不然失败会连同着你们一起，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可是其中一个家伙却急忙摇头道：“我们可以感觉出来，你的命运是和我们绑定在一起的，你就是那个最好的能够解决困难的人。” 就好像是为了故意编纂出来的一样，怎样听都是神乎其神的。僵持了片刻，苏寒便准备离开，他确实不愿意答应两人，也没有必要就是了。这两个不知道是何种生物的东西也没有再去坚持留下苏寒，只是有些落寞的重新化作了两滩液体，接着居然还融合到了一起去了，像是融在地面之下，从苏寒的面前消失不见。虽然十分好奇，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很快便出了这有些奇怪的空间中。刚一离开，便感受到那少年的苏醒，苏寒便急忙放了他出来。 “你感觉怎么样了？” 对于灵魂的状态，苏寒没有什么把握，所以对少年还是担心的。不过看到他摇摇头且说话时的精力也还算不错，苏寒才确信他应当是没事的。 “我没事。只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好像记不得发生了什么。苏寒忙问：“你难道不记得自己闯入那个古怪的地方，然后被打昏过去吗？” 少年仔细的想了想，才像是记起了什么。但是他却摇摇头道：“我并不是被打昏过去的，我是因为被充斥了许多无法承受的记忆而昏迷过去的。” “记忆？那是什么的记忆？”苏寒好奇的问。少年低下头，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是一些关于我生前的记忆。” “这是好事啊！”苏寒也是乐道：“既然是你自己的，你怎么会晕过去呢？” “得到之后我才知道，因为那段记忆本身就是我自己主动选择忘掉的，但是没想到会在今天又被我给记了起来，然而即使是在再度想起来，却依旧让我无法接受，那一瞬间的不安便让我再度昏迷了过去。” 苏寒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甚至不好再去询问关于记忆的内容，他不能再让少年痛苦的诉说一遍，那可真的是一种残忍。但是少年自己却好像都有着倾诉的欲望，他缓缓的开口道：“原来在很久之前，我也是如你这样是个修士。” 这倒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只是从穿着以及他手中的那柄剑便也不难猜出来。不过，让人好奇的是，他的死年纪轻轻，虽说年轻而死，对于修士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终究还是奇怪的。 “而且我的宗门是那天下第一的宗门，朝凤宗。” 这个也并不陌生，苏寒微微错愕的看着对方，却没想到这少年居然会是上古时期强大的朝凤宗的人。那么也就是说，面前的少年死了已经超过万年之久，毕竟这个宗门便已经消失了万年之久了。 “你听说过也是正常，只是不知道现如今我的宗门如何了？” 苏寒有些低落的摇摇头，但还是如实的朝凤宗的情况告诉了少年。听完之后，少年却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叹息了一声：“起起伏伏本就是天下大势，消散在历史之中也是有其必然，没了就没了吧，我也不过是一具孤魂而已。” 第八百七十八章覆灭宗门却也没想到少年会如此豁达。 “你能够这样想，这可真的不同意。”苏寒感叹道。 “或许是因为我已经经历了太多，早已经失去了对那些事物的执念，所以当我真正去面对那曾经的荣誉时，我可以说出这种话来，但我想，这依旧不过是在口头上去说，我甚至不知道当我真正去面对了那场分崩离析的时候，我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可能人性就是如此吧，谁也无法摸清楚他的本质。更何况我这样一个在死亡中度过了如此之久的一个灵魂。” 这话让苏寒都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据我所知，朝凤宗的覆灭似乎是和一件叫作朝凤图的神器有关。至于其他的事情，因为年代太多遥远，我便也知道的不多。如果你希望的话，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可以帮你去寻找，可能即使找到，也只会是残缺的碎片，但想来这样对你们宗门如此重要的东西。应该还是有必要吧。” “朝凤图吗？”这样一件熟悉的东西像是勾起了少年一些许久以前的记忆，眼睑低沉，整个人沉默下来。 “还是算了吧。”许久后，少年很认真的对苏寒摆了摆手。 “就算是找到了，那也不是真的，我的记忆里，那件朝凤图早已经被族中一位长者带走，留在族中的不过是一件仿制之物，与真正的朝凤图之间威力相差巨大，我师尊曾经说过，这两件之间的差距，或有云泥之别。” “原来如此，怪不得记载之中这样一件强大的神器，到了最后，却连施展都没有施展出来，便跟着朝凤宗一同覆灭，上百宗门对朝凤宗一同进攻，朝凤宗的守山大阵几乎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消解，成为一堆因为过载而无用的废物。” “原来那最后一战会如此激烈，看来师尊的警告还是应验了。”少年叹息一声，似是又想起来许多记忆之中的东西。苏寒好奇的问道：“这早已经有过预警吗？可是既然有人已经看出了其中危险，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朝凤宗落寞而亡，这也太过戏剧性了。” 少年无奈道：“可是那又如何，我师尊确实向宗门提及过当时天下对宗门觊觎已久，而又因为那青萝之事，恶了整个修仙界，如果不是慑于朝凤宗千年以来的底蕴，怕早已经引起了天下的共同征讨。可即使如此，那些人也从未对我宗门有任何的好脸色，甚至每每在外界游荡，遇到了我朝凤宗的弟子，他们都会选择故意避让，似乎是彻底与我宗门断掉往来。这何尝不是所有宗门中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师尊便希望可以为此扭转局面，想让当时宗门长老可以交出青萝之子，可以平息天下人的怒火，却没想到被门主给一力否决了，至此，便再也没有人提及这等事情。” “居然会有如此波澜。”苏寒万万没想到会有这般惊心动魄的过程，他想了想，又问：“这些事情和你的死又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外出遇到了他派弟子，结果被杀了？” 苏寒胡乱的猜测，却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猜中了答案，但也不是全部的答案。 “我确实是在外面游荡时被杀，虽说朝凤宗已经不容于天下，可是至此，却也没有人敢真正对朝凤宗的弟子动手，外出历练，寻找珍宝，这般事情宗门还是会超常，我便是与众多师兄弟一同前往千石谷中。” “可是那百毒与寻花不在，一针飞梭梦中的千石谷？” 少年却像是并不知道这具评语，有点茫然，苏寒便忙解释道：“这话说的就是那千石谷，只是这已经是多年之后才被人说起，你没有听说过也是自然。这讲的就是千石谷中最厉害的两样东西，百毒和寻花，百毒指的是其中有上百种毒虫毒草，若是不加小心，便是连九品超凡都可以死在其中，而另一个便是那寻花。寻花则是一种小虫，似乎和那千石谷中的一针飞梭有关，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关联。” 听到苏寒的解释，少年喃喃道：“这些东西在那时却还都没有出现，或许只是名字上的相同，我们所说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苏寒也是点点头，毕竟那太过久远，也不可能就能做到完全一致而没有半点改变。 “不过千石谷中也确实有一种小虫，只是我们当时唤作振鸣，他会发出一种奇特的声音，这种声音能引导生者进入死地。当时，我和师兄弟们便是要借此种振鸣前往归绝之地采摘一种叫做白淋草的小花。但是没想到，那些别派的弟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便是要埋伏我们这一批朝凤宗的人，想来也是我害了师兄弟吗？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们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苏寒一愣，这种事情本就不是谁希望发生，谁不希望发生就可以不发生的。似乎将事情的缘由归罪到一个人身上，无论如何也都不是什么公平的事情。 “这本就是门派之间的纷争，你又何必将这种错误归罪到自己身上。” 少年却苦笑一声，道：“如果只是如此，我也不会这般，可是当我们已经死伤惨重时，那些外派弟子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 少年的脸上尽是沧桑与苦涩，他继续说道：“直到这时，我也是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原来不知道是谁向他们泄露了我是青萝之子的事实，而这件事情是被宗门高度保密的，却没想到会泄露了出去。自然，对青萝的恨没有办法去解决，他们便将所有的怨恨都只能发现在我的身上。” 苏寒也是倒吸了口凉气，却没想到会是如此。 “可那你师父似乎说过要将青萝之子交出去的事情？” “是的，我当时只知道师父的孩子，也就是我的那位大师兄便是死在青萝手中，我却不知道我就是师父最为痛恨的仇人，如果早早知道的话，我却也不会独活，定然让师父杀了我。” 第八百七十九章至亲人生而悲剧，只是有些人承受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被人所杀，却在生命的最后得知了一个比死还要痛苦的真相，恐怕这种事情对于任何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吧。苏寒真的不知道现在取回了记忆的少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本就不是一个强大的人，可却要承受强大的人才能承受的痛苦，这可真的是一件滑稽且残忍的事情。 “走吧，反正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少年撑着剑，从地上站起身，然后回身对苏寒说道。相比起少年，苏寒却看起来是那个更加痛苦的人。他有些不满的起身，追上前去质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若是有罪，那边将仇恨发泄在那个有罪之人的身上，却不是无能的将怨恨宣泄给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我想朝凤宗可以顶住所有人的压力，没有将你给放出去，可能就是因为这种考虑吧。难道那个出卖你的人就是你的那位师父吗？” 少年却摇头。 “难道你还认为你那师父不会害你吗？” 少年道：“我自然知道我师父是最希望我可以被送出去的人，但是我却相信不会是他出卖了我，因为师父想要杀我的话，恐怕我早已经不会活着，师父虽然对我严厉甚至是苛责，但是他依旧对我有养育教导之恩。我并不觉得师父会因此而卖了我，但如果真的是师父，我也无怨无悔，我可以为此而死的。” 他说的很是认真，便是苏寒也无法从中听到任何的不满，但是便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人感到心疼。 “如果不是你师父的话，那会是谁？” “我不知道，我也从来都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再去问这种问题似乎已经没有意义，反正都已经死了，便连整个宗门都埋在了尘土之中，再去将这些陈年旧事给翻出来，寻找他的答案，这又有什么价值。” 苏寒反而像是那个无聊的人，在追寻着一个本就遥远的事实。他思索了下，也是自嘲的摇了摇头，还是他太过好奇。两人往回走，等回去之后，便发现在那沙地上坐着的龙。苏寒与少年对视了一眼，似乎对方都没想到龙会出来，更没想到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座泥塑的雕像一样的等待着他们。最后一抹阳光在河面上荡漾的，被浪花冲上了岸，却也只是到了那座泥塑的脚下，便再也没有了后继，便停在了那里。死寂从未消去，只是换了一个角度隐藏起来，安静等待在那里的龙便好像是迎接死亡的侍者，一切都已经死去，风是死的，水也同样是死的，而他更是死亡的。只是没有人会去在意这种死亡，因为死亡才应该是这里的常态，如同苏寒这般的才应该被称作是不正常的一部分。 “龙，你居然醒来了。”苏寒带着一丝兴奋的喊道。龙的那身盔甲不知道褪去了那里，此时只是身穿黑麻的内衣，看起来单薄，但透过衣服的间隙，却也不难看到在衣服之下隐藏的力量。他偏过头来，眼睛在苏寒和少年的脸上扫过，像是在认真的思考自己是否见过一样，微微粗气的眉头正阐明着他的困惑。苏寒急忙说道：“之前我们见过，就在那边的渡船旁边，你难道忘记了？” 龙轻轻的笑了起来，让苏寒以为他是想起来什么，可是他接着却又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再次认识你，每个人都需要不断的认识才能接触更多的人，才能知道这个世界的模样。” 苏寒也只能从那目光中肯定龙确实是不记得他这样一个人。如果连记都没有记住，那他所说的认识也不过是一种空洞的话语。苏寒虽然失落，但也为可以再次找到龙而感到开心。龙像是注意到苏寒眼眸中那一抹失落，反过来还安慰道：“你可以放心，这种事情偶尔会发生，但并不是常态，我想这一次我定然不会再忘记你的模样。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将他记住。” 苏寒没想到他会如此好说话，这样一个强大的家伙，一般脾气都应该不好才是，可是面前的男人便像是家中慈祥的长辈，对苏寒的态度更是和气。 “我叫苏寒。”苏寒并没有纠结的便将自己的名字报给了他，而他随即又看向了一旁的少年，明明在龙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认出他，不过他却完全不在意。说起来，苏寒到现在却连这个少年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按理来说，他并不会如此粗心的忘记了介绍自己，或许就是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记起来吧。 “嗯，苏寒。我已经记住了。他又是谁？”龙看向少年，又问道。少年显得有些慌乱，他也没办法回到龙这个问题，那些记忆虽然已经回归，但却遗漏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他的姓名。虽然姓名不过是一个代号，可是将被拿走了这个代号，却发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去让人辨别，反而变成了一个混乱的人。龙看出了少年的窘迫，也只是轻笑道：“没关系，你的面孔我也已经记住，下一次见到你，我会记住你的。” 虽然他的承诺很难让人相信，不过此时的他还是会让人产生信任感。 “你们为什么来找到我，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吗？”龙依旧是客气的说道。苏寒是想要将当前的困难说给龙听，却有种感觉，眼前的男人似乎帮不到自己，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而是他现在这样和气的态度，少了太多的杀伐之气，便像是被拔掉了獠牙的恶狼，已经没有了可以吃人的本事。但是眼前的人是苏寒的希望，就算是没有牙齿，苏寒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便将想要破除那个女人的想法告诉了龙。 “只有将她消灭，这里才会消失，被困在这里的人才能够得到解救，虽然我的本意只是为了离开，但是这也本身就是你的想法，我只是在其中延续了而已。” 第八百八十章牢笼的谜底可是苏寒得到的答案却是全盘的否定。 “这不可能。”龙说道。苏寒极力的劝道：“为什么？这种事情如果不去尝试的话，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说不可能。如果真的没有可能，那么当初为什么你还会拼尽全力的毁去了一半的森林，如果没有可能，那为什么你还要在这里等待，不前往在这条无边长河的彼岸。难道你不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吗，等待可以消灭那个女人的可能吗？现在我带着你的希望来到了这里，你却告诉我说不可能，这又是为了什么？” 龙也略有些吃惊的看着苏寒，仿佛自己的内心被完全的看穿了。他愣了半晌后，笑了笑，道：“你这样有趣的家伙真的是越来越少见了，不过既然你可以看的出来我的等待，那么你就已经通过了我的第一关的考验。这种考验虽然无聊，可如果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看不穿的话，那我想，他也就没有必要去尝试我的遗志。” 苏寒也是微微错愕，不还以为是时间已经磨平了龙的斗志，却没想到这不过是他的考验，这种事情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既然他已经通过，便是无伤大雅的。 “不过，”龙打量着苏寒，又说道：“要想消除这片牢笼，那么必须要做的便是毁去这片森林，那个女人凭着这片森林，她就是无敌的，不死不灭且法力通天。你可知道想要毁去这片森林，应该做些什么吗？” 苏寒摇摇头：“不知道。” “想要毁去这片森林，那就要先阻止那个女人。” 可是这不就是陷入了死胡同了吗？苏寒很是困惑的看着龙，不等他问，龙便主动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出这种矛盾的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话虽然矛盾，却也是事实，他们是相互一体的，想要灭掉其中一个，那就必须要做到将他们同时消灭，缺一不可。” 见他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苏寒突然觉得这种事情变得又困难了许多。但是在认真的考虑片刻之后，苏寒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同时将他们消灭。只要先牵扯住那个女人，再找人将整片森林毁去，没有了这片森林，她便失去了力量的来源，到时候便不需要太麻烦的手段便可以将这个女人消灭。” 还没想过苏寒说完，那少年便说道：“如果缺少帮手的话，我可以帮你。” 苏寒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这可能很危险，甚至会因此让你魂飞魄散的。” 少年摇摇头，道：“我在这里也已经被困了太久了，如果可以离开的话，我也还想回到外面去看看，若是能够再去看看门派的故地，那就是再好不过。” 苏寒有些动容，便也认真的和少年承诺道：“如果可以，我便带着你去那里看看，虽然早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但是地方没有变，供奉着宗门香火的凡人却也没有离开，或许在哪里会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对苏寒所说的这些，少年其实并不在意，他只是想要去看看那里，就算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知道那里曾经有一个强大的门派矗立，这边已经足够了。龙此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期待。 “事情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思索着说道：“虽然那个女人所有的力量都是来自于这片森林，但是你可知道这片森林并不是如你看到的这样，不过是一片由高大的树木堆叠而成。他的本质上，这是一座强大且坚固的牢笼，当初建立的目的便是为了困住我这样一个犯人。” 苏寒点点头：“这个我已经知道，但就算是一座牢笼，难道还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这里如果只是一座单纯的牢笼，难道你觉得一个女人就可以困住我？” 苏寒被这样一反问，也觉得问题来，如果这里只有一个看管之人，那么龙完全可以无视她，而选择强行离开这里，却没必要去和对方拼的两败俱伤。想明白这点，苏寒便立即问道：“那到底是因为了什么？” 龙缓缓解释道：“这座监牢可远比他看起来要强大。他本身的设计便是极其巧妙，便连你们这些外来者闯入这个地方这做监牢所计算好的。” 苏寒一愣，愕然道：“你的意思我们进入这里并不是因为什么空间力量的紊乱而误打误撞的闯入进来？” “当然不是，这里吸收了你们这些修士的力量，便像是作为这片森林的养料，让他可以继续维持下去。而这个周期，大约数十年便会连同与他最接近的空间而打开通道。将那些闯荡在空间边缘的修士给吸纳进来。” 苏寒没想到自己进入其中还有这样的一种渊源，但是当时他却没有一点的感应，就只是凭着这种悄无声息，这座监牢便足够不容小觑，如同苏寒这样的九品强者都可以悄无声息的吞噬，那么这许多年来，到底会有多少修士已经在这里死去，简直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实。 “如果这是这样，却也还不能说明这座监牢的强大，除去他自辟空间之外，最为重要的还是这里对于力量的封锁，或者更加通俗的说便是这座森林是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你们的力量，而此消彼长，只要过上一段时间，便没有半点成功的可能。如果想要对付他，时间同样是必不可少的要素。” 苏寒默默的思索着自己这些时日的感受，却似乎没有感受到那种力量流失的感觉。而龙一眼便看出了苏寒心中的疑惑，他解释道：“这个过程并不那么容易发现，他的削弱并不是单体，而是这个空间，便连同灵气的程度都是相同程度的削减，而因此，但始终处在这样一个环境相同的状态下，再想要去寻找到自己实力下降的节点，这便会变得困难。” 苏寒顿时明白这就是相对的概念，虽然身处其中，很难去说的明白，但想来事实应当如此。第八百八十一章入口处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如果这一切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此时的他便真的是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巨大旋涡之中。似乎连想要从这里正不停向下沉没的旋涡里爬出来，都是一件需要拼尽全部力气的事情，可这种困难，一瞬间，他直觉得自己无法做到。但是无法做到，便意味着被拖入困顿里的，将会跟着一同死去。这种便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杀害是很难让人警觉，而等到发现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但却也只能无奈的看着被滚烫的危险给杀死。苏寒正思索时，龙又开口道：“或许这很可怕，可以悄无声息的将人杀死，但是相对来说，这却不是这片森林的全部，为了杀人，从这里被建造的那刻开始，便已经是准备了无数方案，吞噬与吃人的命运都头来却都是一样。” 苏寒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龙，沉声问道：“如果一切都是这么困难，让人感到绝望，难道我们这些被困在这里的人，就已经看不到半点挣扎的希望了吗？将只能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地方，最后化作这片森林的肥料吗？” 苏寒的问题也问出了身旁少年的想法，虽然相比起苏寒，他并没有肉体上的担心，但是同样的，他依旧有着一颗可以离开这里的心。龙认真的扫过了苏寒的脸，苏寒同样也在看着他，沧桑的时代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那是最后一战在他的身上留下的印记，也是一个时代的痕迹。 “或许你会感到不安与失落，可这就是事实，面对事实，除了选择接受，你将别无选择。一味的想要撞破现世这堵墙，到最后得到的也只有头破血流的狼狈。” 这些让人沮丧的话，龙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是一把剔骨的刀，只会在血肉上一刀刀的剜下去，让人感到钻心的痛苦，但是总要有人说出来。虽然很痛，很苦，可也还是让人知道了眼前的路到底是怎样的真相，不会因为到了最后才要面对不可能，而无比绝望。可原本见着苏寒低沉的模样，还以为他也正接受了这个事实，但突然，苏寒的却笑了起来。他的笑带着不甘与嘲弄，哈哈的几声就像是惊动了这有些死水一潭的当前，如同朝着绝望里扔进了一块石头，咚的一声，溅起了数米之高的水花，让身旁的龙都失了仪态。 “大丈夫当行断头饮血的勾当，这般唯唯诺诺，凄惶度日，难道这样便能够让自己的挣得一份自由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杀身成仁，不愿苟延残喘。您当年所争不过如此，却现在教我们放弃，这让我却是做不出来的。” 一席话便像是将时间都给说的停下了，看着面前有些呆愣的龙，苏寒也没想到这话会有如此效果。停顿了好一会儿，龙才开口道：“或许你说的才是对的。” 苏寒当然也是趁热打铁道：“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的话，那我们就去寻找帮手，如果找不到解决的途径的话，那就用最笨的办法一点点的撬开眼前的麻烦。我便不相信，我们便只能等待死亡，而什么都做不了。” “不，你说的对，我们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我们还有可以做的选择。”龙顿时也升起了斗志。 “什么选择，我们可以做什么？”苏寒忙问道。龙低下了声音，沉声道：“或许只要找到尘封在这片森林之下的归奇，就能够解决这片森林的束缚。那东西虽然并不能说是能够一招致胜的至关重要的东西，可如果能够找到，那至少也能起到一定的牵制，但想要找到他，则必须要深入到地下，那是被重重的封印所束缚的地方，恐怕并不是那般容易就可以靠近。” 可就算很难，却也比起毫无方向要容易一些。 “到底容不容易，也只有等真正经历之后才知道，您只需要告诉我要如何才能下去，其他的我会想办法。” 见苏寒如此坚决，龙便也只是无奈的点点头，将一切都告诉了他。阴沉的夜晚，乌云遮住了刚刚透出光亮的半月，又将大地笼罩在黑暗中，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家伙将一枚魂晶扔进了口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抬起头，朝着远处的天空看去。而下一刻，他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起初走的很慢，像是在闲庭信步一般的散步，接着便加快了速度，只是在眨眼睛，便来到了刚才的百米之外。等不过盏茶时间，他已经跨过了半座森林，来到了森林的角落。森林中，本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似乎除了这些挺拔的苍天大树，也不会再有其他东西。但这里，却有所不同。一只野兽被割破喉咙，正抽搐的躺在地上，但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流了一地的鲜血，只是刚刚才流淌的血落在了地上，也像是被什么给吸收掉，完全的消失在伤口与地面的接触处。不过带着黑色面具的家伙却完全没有在意这死去的麋鹿尸体，而是看向在一旁的洞口，那是一处通向地下的深邃洞口，只是从洞外往里看去，却只剩下一片黑暗，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隐藏了无穷无尽的邪恶与龌龊。便是连这个带着黑色面具的家伙都没有断然下到这洞穴中，仿佛杀害这只麋鹿的凶手是个强大的家伙，他也没有绝对能够胜利的把握去面对。不过站在洞口等待了片刻，他还是决定下去，因为除去这样一个在其中的怪物，这洞穴之中也还有另外一些吸引他的东西。像是饥渴的人嗅到的那香甜食物的香气，又像是沙漠中寻找水源的人，那洞中的某种东西便如此的呼唤着他，让人如何能够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没有立即冲进去便已经是他耗尽了全力的克制，但再如何克制，却也无法彻底的摆脱这种诱惑。下到里面，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第八百八十二章无穷无尽的四方斜向下的洞口只是很轻松的便让带着面具的家伙滑入进去，只是很短的一段，他便稳稳的落在了地面。虽然这里一片漆黑，但是等到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之后，便也能够稍稍可以见到一些这里的情况。在他的身前，是一条极长的甬道，甬道很长，却也拥挤狭窄，一个人穿过，还是会有一些艰难，却也不知道那怪物到底是怎样的身形，在墙壁和地上，面具家伙都没有见到半点行进的痕迹。或许那只是一只轻盈的野兽，或者是无形的鬼怪。甬道的脚下是坚硬的岩石构成，一块块厚重的岩石并不会是这里土生土长，自然只可能是从别的地方搬运而来，也自然意味着这里的历史悠久，并不只是单纯的属于野兽的巢穴，而应该有着他的某种作用。稍稍向前走去，甬道便开始开阔，像是一只喇叭口，向前便渐渐的放大了口径，并不用感到来自四周的压迫，甚至还有很大的盈余。而因为宽阔，也终于发现了一些活动的痕迹。比如在墙角上明显是烧灼之后的痕迹，但并没有遗留下燃烧之后的灰烬，那可能意味着，这种燃烧是通过某种术法，即使不是修士的法术，也可能是某种妖兽的天赋，至少这里的存在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担心，他仿佛可以感觉到这里真正的危险是什么，而那吸引他的东西也不会是这样一些小打小闹能够应付的玩意。空气之中的浑浊也在驱赶着闯入其中的不速之客，可是依旧没有让他动摇，走过这片甬道，错落有致的石块地板便也到了尽头。在往前的地面像是一整面的镜子，光滑而连续，没有一丝缝隙。但这不过脚下的东西，眼前则是一座四方密闭的空间，在墙面上镂刻了许许多多繁杂而深奥的符文。有些还正闪动着光辉，表明他还在运行的事实，这些虽然引起了他的注视，但却没有让他驻足。像是如此精密的空间并不只是一个，几乎在这片地方所有的空间都是，如同是坠入了蜜蜂的巢穴，不过是将一个个的六边形换成了四方，他们相互堆叠在一起，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了数百米之远。无论左右前后，皆是由此构建而成的小小方格。看过一遍，便没了太多惊奇，脚下的速度便又再次加快了几分，很快便来到了中段，一只黑色毛皮的如同野猫的妖兽正躬着后背，十分警惕的注视着他。这只类似野猫的妖兽实力并不是太厉害，可能也只是刚刚踏入中三品的实力，但是杀死一只麋鹿，却也是容易。妖猫的警惕心很强，面对这个突然闯入它领地的入侵者，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直接冲了上来。带着黑色面具的家伙也只是随手的挥了挥手，便将妖猫给打在了远处的石墙上。像是触动了上面的灵气流动，妖猫的身体刚一触碰上，便如同坠入平静河流的石子，顿时惊起了一层微光的涟漪，向着墙壁四周传导出去。妖猫发出一声凄惨的喊叫声，从墙上摔落了下来。但这却并没有让这只妖猫立即放弃，它只是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不敢随意的就冲上去动手，只是小心的注意着面具的一举一动。面具却更加难得理会，他分明已经感觉到那种呼唤已经越来越近，他也是迫不及待的便要去得到这呼唤自己的宝物。错综复杂的道路中自然有声音在指引着他的方向，连辨别都不需要，便径直的走向深处。妖猫就那样跟在身后，不敢太过靠近，却也不敢离的太过远，就那样警惕的注意着这一切的发生。再深入了百米甚至更远，到了这里，便是那只妖猫都没有再继续深入下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它已经失去了踪迹，似乎是因为对于深处的恐惧。走着走着，面具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朝着四周看了看，似乎在寻找方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失去了方向，因为本来指引着他前行的那种低语声在这里突然停下，四周变得极其安静。而没了这种指引，他便是一个瞎子，在一片完全陌生而错综复杂的地方迷失了方向，甚至连如何从这里都是模糊的。至于离开，他现在并不关心，他只是希望可以找到他刚才一直在追寻的东西。绕过了两三个路口，那低语声都没有再出现，他也不都停下脚步，他知道再继续这样转下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这场太大了，也太复杂了。过了许久，一个影子在角落中若隐若现，被他发现，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会是指引他继续走下去的路引，便走了过去。但是等到靠近之后才发现，那不过是一直想要侵占了他身子的厉鬼而已。没有一丝防备，厉鬼就钻进了身体中，然而这具身体本身不过是一具空壳，厉鬼想要控制，可惜在面具强大邪力的压制下，任何力量都是徒劳。反而这只厉鬼成为了被关在这具身体之中的囚徒，自身还要面对来自面具的吞噬，痛苦的喊叫从这具身体中传出来，可也只是持续了不过七八个呼吸，那声音便已经消散，四周重新安静。整个吞噬不仅仅是将厉鬼的力量给吞噬掉，同时也将厉鬼的记忆也给吸收。那厉鬼不仅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还将自己的全部都给搭了进去，可真真是得不偿失。但本就是弱肉强食，谁又能说的了什么。面具得到了这部分记忆，便也知道了一下关于这里的情况，至少此时在他的脑海了多了一份简易的地图，那其中最深处，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是面具有种感觉，自己想要得到东西便是在这片黑暗之中。或许那里存在了危险，但却丝毫无法阻碍他前往那个地方的决心，那种执着像是一颗生根发芽的种子，只有等到他长出了苍天大树来不可，这已经无法逆转。第八百八十三章胁迫这一次的梦似乎比起以往要长了很多，苏寒睁开眼睛，此前在梦中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像是历历在目一样的清晰。他知道了龙留给他的任务，他也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离开这里而不会成为这片森林的养料。这些记忆是如此的清楚，但也是如此令人痛苦。从座椅是起身，朝着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看了一眼，潜入这家伙灵魂深处的噬心虫还没有醒来，苏寒也不打算提前去打扰了它。他走出了房间，本想去找月问一问关于周围的情况，虽然龙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