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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但一个意外彻底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那晚燕秋已经下工,回家途中想起给儿子编的风筝忘在了粮仓,于是回去取。 他没想到会因此撞破大历皇室的秘密——朝廷要运送五百万石霉变的粮食去往漠北。被发现的时候,燕秋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他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戚时靖。 赵珩在他身上捅了三刀,确定燕秋气断了才走。 燕秋没死,或者说他没立刻死,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家,到家时巴兰刚刚做好晚饭,燕敬时在灯下读书。 稀稀落落的鲜血蜿蜒出一条路来。 燕秋断断续续将事情告诉巴兰,用昔日恳求戚时靖放他离开一般的语气恳求自己的妻子,救一救漠北的将士。 燕秋曾是一名战士,后来变成一个逃兵。 他离开战场太久,却在这天以逃兵的身份重新“站”了起来。 燕秋死了。 当天夜里,巴兰带着十一岁的儿子奔赴溯望原,立誓要将皇室的阴谋告诉靖北王。 都津离溯望原很远,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这一路注定不顺。 这个国家对回讫的恨是根深蒂固的,燕秋还在的时候,巴兰几乎很少在白天出去。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为了自己和孩子的生存抛头露面。 他们要活下去,需要吃东西,要见人,要挑选合适的马匹赶路,这一切的一切都给异族的巴兰造成了巨大的困难。 从都津到溯望原如果顺利要一个月,可巴兰这一路足足走了一年零三个月。 太迟了。 她到达溯望原的那天下着漫天大雪,鲜血将冰封千里的草原染成红色,冲鼻的腥味突破天际。 巴兰耗尽所有来到这里,经过丈夫过去的家,途径他们曾幽会过的草场,仅仅一步之遥就能跨过边境线回到自己的国家。 巴兰倒下的时候,燕敬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一刻还攥着他的手的母亲,转眼便失去了生息。 巴兰是个普通的女人,并不聪明。她很笨,徒步万里只为传递一个消息。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国家正在和这个国家打仗,她帮了靖北军,等同于帮了自己的敌人,但她还是这么做了,不仅因为这是她丈夫用命换来的情报,还因为她深知,侵略和战争之下的普通人活的有多么艰难。 当年戚时靖放走燕秋,给了他们一个可能。 所以她愿意相信,戚时靖可以平息战火,给大历和回讫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个可能。 这也是她愿意付诸生命,为之换取的一个可能。 只可惜,她来的太晚了。 回讫大军压境,溯望原上不见一丝生机。 巴兰永远的沉睡在冰雪之上,十二岁的燕敬时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母亲。 那天,燕敬时站在一望无际的白幕之间,发誓要让杀害他父母的人血债血偿。 或许是老天爷听见了他的声音。 燕敬时在溯望原碎裂的冰隙之间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戚庭霜。 两个无法自渡的人从那一天开始便站在了同一阵营。 戚庭霜从冰层上摔了下来,全身骨头差不多都断了,他的右手还有一道贯穿伤,因为在冰天雪地里待久了,皮肤也冻坏了,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黑。 很多次燕敬时都觉得戚庭霜活不下去了,可每一次他都挺了过来。 燕敬时知道,支撑戚庭霜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是仇恨,他要报仇,一笔又一笔,数不尽的血仇。 他也一样。 他们靠着仇恨度日,无数个难眠的夜晚抱团取暖,一步步走到今天。 与戚庭霜不同的是,燕敬时是真的无挂无碍,他的世界只有父亲和母亲,他从报仇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想过最后要活着。 “长明对这个世道毫无期待,我料想他会做傻事,所以才要你跟在他身边。”林霰情绪被调动起来,闷闷的咳嗽着,“我感激长明的救命之恩,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欠长明的太多了,他连回报的机会都不给我……” 谢逸深深吐出一口气,拍了拍林霰僵硬的肩膀:“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我们是拉不住的。你也别太自责,这是长明想要的结果,我们应该尊重。” 燕家似乎都爱一条路走到死。 燕秋是这样,巴兰是这样,燕敬时也是这样。 现在是白天,天上看不到星星,可谢逸还是抬头看了一眼,低声说:“他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了星星,就让他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闪耀吧。” -------------------- 全书唯一恋爱脑:燕秋。 第一百一十九章 林霰想带河长明的骨灰回溯望原,葬在他娘身边,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 林霰被迫留在了都津,他曾在都津住了六年,为了掩人耳目,开了一间书坊做些书画生意。他在这里有座房子,不算大,门前院子里种下许多山茶花,现在正是盛开的时候。 林霰俯身闻了闻花香,对跟在身后的谢逸说:“从前长明很喜欢来我这里看花,他的性情不比同龄少年,心事多,只有摆弄花草时才稍显放松。” 谢逸蹲在地上,伸手弹了弹山茶娇嫩的花瓣:“他喜欢花花草草,之前在吴东,我看他还会酿梅花酒。” 林霰神色柔和地点了点头:“他喜欢弄这些,我的梅花酒就是跟着他学的。” 河长明酿的梅花酒还在吴东王府上晒太阳,人却已经不在了。 谢逸停顿片刻,放开花:“楼主,我替你去溯望原吧。你的身体不适合长途奔波,我带长明回去。” 林霰明白自己的状况,但这是他答应长明的事,不想要假手于人。 林霰说等等看吧,没有麻烦谢逸。 距离赵珩被俘快一个月了,算算脚程,到达长陵还要些时日。 吴东王被囚在府上,晏清王赵冉借机收回吴东兵权,吴东六州在军队撤离后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场闹剧仅仅持续了三十一天便以赵珩与赵祁鄯先后落马而告终。 林霰虽然人在都津养病,但却没有闲着,长陵日日有信件传来,将朝中大小事情向他讲述一番,也是从这些信里,林霰才知道霍松声已经离开赤禹,正在海上航行。 霍松声人在外飘着,书信往来极其不便,走了几个月才传回一封信。 那信被林霰翻来覆去地看,往往是在深夜。林霰极少能睡到整觉,霍松声在身边时要好一些,夜里醒来的次数很少。这段时间病了,晚上很难入睡,即便睡着也总是惊醒,睡得不踏实,一觉醒来身上又冷又湿。 这天夜里,林霰又从噩梦中醒来,趴在床上喘了很久的气才有力气爬起来换衣服。 他随身会系一枚锦囊,平时很少拿下,过去他连睡觉都带在身上,后来霍松声发现了,会在他睡着后轻轻取下放在他枕头边上,次数多了,林霰便会在睡前主动取下。 最近霍松声不在,林霰又开始带着东西睡觉,他身上属于霍松声的东西不少,要么揣着,要么藏在枕头底下,他必须要摸到才能安心。 林霰换好衣服回到床上,侧身躺着,一只手轻轻搭在枕头旁边,另一只手攥着那枚锦囊。他呼吸轻浅,酝酿了很长时间的睡意,等真的睡熟了,手指还会一缩一缩,像是想将锦囊抓得更紧。 林霰夜夜都要做梦,他没什么好梦,讲出来会到吓人。今夜却稀罕,他梦见了霍松声。梦到霍松声将他托起,取走他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抱着他,擦掉他止不住的冷汗,然后亲吻他冰凉的脸颊。 “松声……” 人对于温暖的趋近是本能,林霰几乎是瞬间向那具充斥着热度的身体靠近。 他人眼中的林霰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尽管他有一个破败的身体,但任谁都知道他很强大。这种强大让林霰看起来不够亲近,过分的冷静又让他显得冷漠,他甚至不允许自己出现脆弱。 河长明的离开终究还是影响到了林霰,尽管他没有展露太多悲伤,但愈渐孱弱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林霰深深皱着眉,从内往外散发着焦虑和不安。他习惯了掌控,所以对一切脱离掌控的走向都会感到焦躁。林霰自认为是个理智的人,但河长明的离开彻底激起了他深藏已久的恐慌。 他不希望再看到有人离开了。 林霰拥有的东西不多,就那一点被他紧紧攥在手上,所以比任何人都要珍惜。他送走过很多人,也带回来很多人,他给了那些不容为世的人一个安身之所,仇恨他来背负,人心也是他来算计,他揽下所有,给每一个人都设计好了一条路,可还是无法将所有人都留下。 甚至于,因为河长明的死,林霰开始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够用。林霰身上背着十万条人命,父母兄弟,还有长明。他很怕他们着急,更怕自己撑不住,怕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走了,等到下黄泉路没脸再见故人。 所以林霰希望他们能再等等,希望他的病也能等一等,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让那些盘桓在世间无法解脱的亡魂得以安息。 林霰所有的辗转反侧全部落在另一个人的眼里。 霍松声揽住靠过来的林霰,伸手拨开他汗湿的发。 房间里的药味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重,连安神香的气味都快闻不见了。霍松声看着这个人,那么脆弱,那么瘦,就是这样一副嶙峋的骨肉,硬是撑起了一片天。 林霰的脸贴着他的手掌,眷恋的窝在他身边,看的霍松声心里很软,可当林霰恍惚地睁开眼睛,霍松声清楚看见那双并不清明的眼睛里满载着的痛,他又觉得心如刀割。 “松声……”林霰看起来并不清醒,他只有在梦里才会放纵自己的情绪,任悲伤肆意蔓延,“长明不在了。” 霍松声捂住他的眼睛:“我知道。” 林霰的声音都在颤抖:“我没救下他。” 林霰这个人的爱恨很分明,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一切拦路的人,像个刽子手一样,杀人害人完全不感到内疚,可他也把偏爱留给了所有在乎的人。 可现实是他们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有牺牲。那些前赴后继为林霰肝脑涂地的聆语楼杀手是这样,长明也是这样。 赵氏欠靖北军的血仇,可林霰又欠了多少人的呢。 “我……”林霰将所有的迷茫一一展露,他嘶哑着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霍松声被刺痛般,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来缓解胸腔的窒闷。他轻轻捏住林霰的下巴,缓缓吻上去:“这不是你的错,庭霜。” 林霰将头埋进霍松声的脖颈间,用力的呼吸,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在药味和安神香味之间嗅到属于霍松声的味道。 只有那个味道才能让他安心。 “寻找公道的路上固然会有牺牲,但如果没有人去走,这个公道就永远不见天日。我相信,所有离开的人都期待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牺牲不是没有意义,他们最终会以正大光明的方式,回到我们身边。”霍松声抱着他林霰,五指穿过他黑色的长发,轻缓地揉弄他,“庭霜,不痛了,我一直一直相信你。” 林霰觉得自己裂口漏风的心脏一点点被霍松声填满了,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痛意逐渐消失,神色也清醒起来。 他摸了摸掌下的身体,真实的触感叫他愕然吃惊。 霍松声捏了捏林霰的脸:“醒了吗?” 林霰怔忪地点头,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是真的霍松声,不是梦。 竟然不是梦。 “你……” 林霰刚说了一个字便被霍松声拉进怀里。 霍松声翻了个身,半压着林霰,将他按进被子里,手指抚过的地方泛着冰冷的潮气。 “我们的船队经停都津补给物资,靠岸后我看到赵珩被捕的告示,便向航站的人问起来经过,这才知道你还在这里。” 林霰在都津很出名,那时他连着三年考取探花,全大历都知道都津有个运气不好的才子,都津更不用说,几乎人人都认得他。 此番林霰在都津拿下赵珩,这么大的事,无人不知。都津的地方官知道他病了,三天两头上门探望,弄得全城都晓得林霰病得厉害。 霍松声知道这个就走不了了,人就在跟前,哪里放得下心,当即问了林霰在都津的住址便找过来,一进门就看见林霰噩梦连连的样子。 霍松声沉沉叹了一口气,手掌不轻不重拍在他腰上:“又瘦了,我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一点肉。” 林霰仍觉得不太真实,他扶起霍松声的肩,仔仔细细地看他。分别两个多月,霍松声也瘦了,信中无法排解的那些思念,在见到人后暴风雨般涌了上来。 林霰微微抬起身,吻住了霍松声。 这个吻很情急,也很粗鲁,霍松声被动的接受着,唇肉被磨的生痛。 喘息声在夜晚被放大了无数倍,半晌,林霰呼吸不畅地松开人,伏在霍松声身上喘气。 霍松声的手搭着他的背,沉甸甸的气息扑在林霰发丝间:“洗个澡,你出了很多虚汗。” 林霰闭着眼睛,拥着霍松声不愿起身。 霍松声说:“听见了吗?” “嗯。”林霰应了一声,“等一会,我想多抱你一会。” 霍松声便不再催促。 林霰扣着霍松声的手紧了一紧,这个见面太意外了,也来得太及时了,它在林霰快要枯死时出现,如同在根上给他浇了一捧水。 “太想你了。”林霰冰冷的身体一点点生热,他被霍松声治愈了,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量将自己包裹起来。 原来想念可以那么长,也可以这么短。 第一百二十章 霍松声从床上爬起来,去给林霰弄洗澡水。 夜已经很深了,他也不想把符尘他们薅起来,打水烧水这些事都自己做。 这个房子霍松声第一次来,不熟,林霰便穿上衣服过来陪他。 霍松声弯着腰在井里提水,摇着绳子把桶拉上来,满满一桶水很沉,他提着不费力,甚至后背的肌肉轮廓都随着重量绷紧,又缓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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