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坐我们中间吧。” 赵韵书没意见,霍松声倒是瞪起眼睛,蹬蹬蹬从圆桌另一头挪过来,也要贴着林霰。 霍城胡子都快气歪了,讽刺道:“要不我让他坐中间吧?” 林霰吓死了,桌子底下踢一脚霍松声,咬着齿列低声说:“你坐过去。” “我不。”霍松声死皮赖脸,“我就坐这儿。” 林霰还不如睡着不醒呢,又掐霍松声的手:“你过去!” 霍松声嗷嗷叫唤,手背给林霰掐红了都:“你怎么这么大劲儿啊!手不疼啊!” 林霰一阵无语,皮笑肉不笑道:“松声马上就坐过去。” 霍松声记他一笔,不情不愿地坐他爹身边去了。 霍城脸色缓和一点,但仍然不待见林霰,并且越看他越来气,这一大家子人,全都被他收买完了! 桌上的都是家里人,讲话也没那么太拘着,赵韵书出来打圆场,趁着给时蕴整理衣服岔开话题:“先生给时蕴买的衣服,现在穿刚好,正合身。” 原来时蕴今天穿的这身是林霰给买的,他从西海回来就着手准备过年礼,给时蕴备了许多小孩儿的冬衣,还买了些金器。 霍松声有点吃醋:“奥,时蕴也有哦。” 霍城听出端倪,嗤笑一声:“怎么,时蕴都有你没有?” 霍松声嗓子一梗,没讲出话来。 霍城打击他:“别是人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 “谁说我没有啊!”霍松声扯着嗓门狡辩,硬说自己也有,还神神叨叨,“我的礼物都不能说给你们听,怕吓死你们。” 林霰生怕他说些浑话,桌子底下想踢人。 霍松声料到他的动作似的,腿提前就缩了回去,然后张牙舞爪的冲林霰做了个鬼脸。 林霰给霍城备了礼,赵韵书也有,时蕴也有,偏偏什么都没给霍松声。 霍松声面上不显,嘴上说无所谓,心里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霍城看打击的差不多了,再说下去霍松声估计得闹,先打住了,让吴伯开始上菜。 年夜饭么,都是鸡鸭鱼肉大荤的东西,顾及着林霰的身体,霍城下午又让厨房多做一些清淡的。 菜上齐了,吴伯帮着开了坛三十年佳酿。 霍城发话说:“吃吧。” 时蕴早饿了,就等着姑爷一句话开动。 林霰面前摆着糯米丸子,清炒芦笋,枣泥山药,他爱吃,小孩儿也喜欢吃。 他就跟时蕴一块儿挑菜吃,一大一小也不说话,就是吃,吃相斯文,细嚼慢咽,从侧面看长的还有点像,特别是眼睛。 霍城和霍松声喝点酒,再跟赵韵书碰个杯,余光扫过他们两个,不由地愣了愣。 “姑丈,”赵韵书还以为霍城在看自己,“怎么了?” 霍城回过神:“没事。” 霍松声探脸过来:“想我娘了吧?” 霍城应了一声,却在心中叹了口气,少的又何止是赵玥一个人? 他看向摆满了菜的圆桌,厨房做的很丰盛,都是他们爱吃的,可曾几何时这张桌子是能坐满的。 霍城又看了看时蕴,许是这个日子,也许是他年纪大了,看着时蕴总会冒出些遗憾来,为某个不曾见过自己孩子的人,也为某些永远无法回家的人。 林霰抬起眼,刚巧霍城的视线往旁边一扫,他便对霍城露出一点笑容,随后端起酒杯站起身,对霍城说:“侯爷,这杯我敬您。” 霍城没再拉着张脸了,语气不算软,甚至有些生硬地说:“身体不适就别喝酒,坐吧。” “难得喝一次,不要紧。” 林霰把酒喝了,时蕴有样学样,也端个杯子,说要敬姑爷。 霍城给他逗乐了:“时蕴,你若是喝醉了,今儿可讨不着姑爷的压岁钱了。” 赵韵书一听,那不行:“姑丈几年才回来一次,欠下时蕴多少压岁钱,今年还想赖着不给啊?我瞧侯府也没揭不开锅。” “哈哈。”霍松声接话,“我爹就是抠门精,在家被我娘管着钱袋,你以为他有钱呢,其实穷的要命。” 霍城翻他一眼:“我那是信任你娘、宠爱你娘好不?” “是是是,你信任你宠爱,你还挺肉麻。”霍松声抖抖手,感觉直往下掉鸡皮疙瘩。 霍城手往怀里一摸,扔出来好几个大红色的钱袋子,重重一坨砸桌上,分量还挺重。 “来之前你娘就给我准备好了,一个都不少。”霍城说着,挨个把压岁钱分了,时蕴那袋明显最多,钱袋子都快系不上了。 只是林霰没想到自己也有,他意外地捧着霍城丢过来的压岁钱,觉得心里鼓鼓胀胀的,有些酸,还有些疼。 霍城清清嗓子,多余的解释:“这只是压岁钱,可别想多了。” 长陵习俗,新媳妇头一回上门都要包红包,霍城快把自己别扭死了,生怕林霰对号入座。 然而我们一贯头脑清醒的林大人没理解到他的意思,茫然的“啊”了一声。 霍松声“噗噗”地笑,后来忍不住了,颠倒黑白说:“我爹娘给你的过门红包,收了你就是我家人了。” 林霰“啊”的更大声了。 霍城差点在桌上跟霍松声打起来,霍松声唯恐天下不乱,瞎闹,被霍城追着满屋子乱跑。 时蕴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会说舅舅跑快点儿,一会给姑爷鼓掌。 赵韵书被这翻吵闹的情景搅得眼眶发红,对林霰说:“许多年没过过像样的春节了。” 林霰与她隔着一个空位,心想,谁家春节吵成这个样子,可真的如赵韵书所言,他们许多年没这样吵闹着聚在一起过了。 林霰抬起眼,身边似乎多了很多人。 霍伯伯和松声还是像以前一样,说不到几句就要吵,赵玥烦不胜烦的制止他们。大哥和阿姐在吵闹声中低头说着小话,互相勾着手指以为没人发现。 爹和娘悄悄对视一眼,被他们的小动作逗笑,紧接着就被躲到他们中间的霍松声打断。娘护着松声,劝霍城大过年的,别跟孩子计较。爹搂着肩把霍城按在椅子上,倒了酒,一碰杯,没一会儿就忘了刚才的事儿。 霍松声见事态平静就溜回到他身边,手心里藏了颗青提。 戚庭霜好笑地问:“被霍伯伯追的满屋跑还有心思摘葡萄呢?” “那不是想着你吗。”霍松声撞了下戚庭霜的肩膀,“尝尝甜不甜?” 戚庭霜吃了,笑弯了一双眼睛:“嗯,好甜。” 时光和旧景将那些身影与声音虚化,眼前是空了大半的桌子。 林霰的笑意凝在嘴角,终是化作一句:“是啊,真热闹。” 第一百零八章 年夜饭吃完,林霰坚持要回去,不在侯府留宿。 霍松声送他走,到了门口,林霰不想坐马车,说:“我们走走吧。” 霍松声怕他冻着,给裹了很厚的一件披风,也怕他腿疼,就让车马随行远远跟在后面,如果林霰累了他们便乘车回去。 地面上有薄薄一层积雪,走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霍松声牵着林霰的手,俩人慢慢悠悠地走,巷子里有小孩儿溜出门来放鞭炮,吵闹得很,可霍松声和林霰却少有的安宁。 他们又经过那条街市,那天观星,林霰在这里挂了一盏纸灯,转眼过去几个月,热闹的街道只剩零星几个摊贩,冷落许多。 霍松声搓了搓林霰的手背:“冷不冷?” 林霰面容温和,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摇头说:“不冷,松声你看。” 霍松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有人在表演吞火球。 雪虽停了,天还是寒,周遭也没几个行人,那人光着膀子表演的十分起兴。 霍松声从小爱凑热闹,专爱看杂技,每次都会拉着庭霜,边看边叫好,然后财大气粗的给赏钱。 霍松声还是长大了,现在的他对这些没有从前热衷,可他不想拂林霰的兴致,俩人驻足看了一会儿。 林霰看起来很高兴,那人吞吐着火球,光便明明灭灭打在二人面上。 霍松声侧过头,比起杂技表演似乎更想看身边这个人。 林霰合着双手抵在唇边,指尖轻轻拍合,那是一个很稚气的小动作,像是在拍手叫好。 他的指关节红彤彤的带着伤,天寒地冻的,养不好就容易生冻疮。霍松声双手覆在他手上,两手一起捂在掌心,呼了口热气过去。 “还说不冷,长冻疮你就知道疼了。” 林霰问道:“你长过冻疮吗,在溯望原?” “长过啊。”霍松声说的随意,“年年都长,漠北的冬天冷死了。” 林霰缓缓把手抽了出来,转而盖在霍松声手上,搓了搓。 霍松声挑起眉:“心疼我啊?” “嗯。”林霰经历过漠北最彻骨的一次寒冬,又冷又疼,他疼惜的用嘴唇蹭霍松声的手背,“痒吗?” “痒,稍微热一点就痒,但比破了好,最怕指关节冻烂了,拿剑会疼。” 霍松声说着,感受到林霰湿濡的气息一点点顺着他的手背来到指尖。 霍松声手指很细微的缩了一下,又感觉到林霰将他的手捋直了,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食指指腹上。 林霰抬起眼,问道:“等溯望原太平了,你想做什么?” “嗯……”霍松声想了想,“种田吧。” “种田?” 霍松声点头道:“溯望原战乱多年,民不聊生,等不打仗了,我便带着靖北军在漠北种田,先恢复农机,再盖房子,让牧民们冬天不再住漏风的帐篷了,起码得是四面有墙的。” 林霰笑了一声:“嗯,然后呢。” “然后多养几匹小马,你知道吗,每年草原赛马竞争可激烈了,我的乘风只拿过一次头筹,我多练几匹,赢面大一点。” “赢了之后呢?” “赢了脸上有面儿啊!”霍松声说,“我就骑着冠军马满草原跑,嫉妒死他们。不光我自己跑,我带你一起,让你也风光风光。” 林霰笑出了声,放开霍松声的手,掏了点碎银放在吞火球那人的铁盘子里,然后揣着手继续往前走。 霍松声追上他:“你这笑什么意思?” 林霰抿着嘴却藏不住笑意:“没有。” “还说没有?”霍松声跑到他前面,面对着他倒着走,“你又觉得我孩子气是不是?你怎么不说自己无趣呢?到时候整个溯望原的姑娘都守在草原边看我们,不威风吗?” 林霰怕他摔着,于是不往前走了,停下来:“草原上的姑娘热情奔放,若是被你的威风迷倒了,争着抢着要嫁给你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霍松声嘚瑟地冲林霰眨眼睛,突然伸手揽了下林霰的腰,跟他贴一块儿,“那我就在马背上亲你,让溯望原的人都知道,我是有主的人,惦记没用。” 俩人正站在一棵落了雪的树下,这里的街道为了请神节和除夕装饰过,树梢间挂着许多巴掌大的红灯笼,远看像结了果子。 地面上的雪被风扫成一片漂亮的圆,没人从这里经过,仅有的一串脚印是林霰和霍松声的。 林霰的披肩上有个宽大的帽子,戴上能将脸整个兜起来。他把帽子拉起来,白色披肩上有淡蓝色的水波纹,帽檐一圈是柔软的绒毛。 霍松声觉得面颊一痒,毛毛轻轻擦过他的脸,接着眼前扫落一圈阴影,他和林霰在帽檐的遮挡下安静地接吻。 霍松声被困在林霰创造的雪域中,觉得呼吸不畅,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风很凉,但身体却很热。 林霰抵着霍松声的额头,一下下啄他的唇角。 霍松声在狭小的空间中喘息,嗅到的皆是风雪的味道,冷冷的,泛着清香,却无法让人清醒。 林霰在霍松声嘴角咬了一口,不重,但霍松声一贯小题大做,夸张地叫唤,跟林霰说疼,让林霰哄他。 林霰理所当然的上当,探出舌尖在那里舔了一下。 霍松声得了便宜还卖乖,捉着林霰的腰突然施了力,土匪霸王似的在林霰口中攻城略地。 碎雪被风拂了下来,霍松声渴求地喊:“庭霜……” 林霰扣在霍松声后颈上的手倏地收紧,好像再想平静就怎么都做不到了。他的吻变得浓烈起来,带着压抑过头的情感,一下一下,霍松声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被吃掉了。 俩人在一块儿,基本上都是霍松声主动黏着林霰,所以在霍松声极轻地推了林霰一下的时候,林霰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将他压了回去。 树上的灯笼大幅度地晃动着,大片的雪掉下来,像是一道银色瀑布。 霍松声被林霰推着按在树干上,觉得自己可能误打误撞打开了林霰的某道开关。 “宝贝儿。”霍松声被含着嘴唇,却还混蛋似的招人烦,“慢点,别那么粗……嗯鲁……” 林霰在他唇间噗嗤一声,笑了。 “靠。”霍松声很不高兴,“你能不能别毁气氛。” 气氛一旦中止了,再续上就没刚才那劲儿了。 林霰往后退了一点,视线集中在霍松声被他吮红的嘴唇间。 霍松声伸手摸了摸:“被你嘬肿了吧。” “有点儿。”林霰拿开他的手,自己摸了摸,“很红。” 霍松声头发上都是雪,林霰扫了扫,说道:“走吧,先回家。” 霍松声满脑子都是回家再继续,以为林霰没够,等到了林府,进了小院,林霰问霍松声:“晚点回去可以吗?” 霍松声心说,这他娘的,不回去都行。 嘴上讲的是:“没事儿,先陪你。” 俩人站在落了雪的院子里,霍松声想拉他进屋把事儿办完,林霰却没动,抬手往上指了指:“去屋顶坐会儿。” “还坐啊?”霍松声抬头看了看上面,张着嘴,“你不难受吗。” 林霰到这儿才明白霍松声都在想什么,无语道:“我已经平静了。” 这么快就平静了? 霍松声知道林霰能忍,不知道他底线在哪,他似有若无的往下扫了一眼,确定什么似的:“你没事儿吧。” 是个男的都不能忍受别人这么怀疑,林霰拧过霍松声的肩不让他瞎看:“你没事儿吧,我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霍松声尴尬地碰碰鼻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上去干啥啊,大冷天的。” 林霰不太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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