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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里光线微弱,极其隐蔽,因为没有人来,所以也格外安静。 霍城开了密室厚重的铁门,一把将林霰推了进去。 林霰往前一跌,扶住立在地上半人高的青花瓷瓶才堪堪站稳。 霍城这一路走的太急了,他根本无法适应,吸入身体里的凉气堵在胸腔,让他又冷又闷,抑制不住的想要咳嗽。 门一关,这里几乎断绝一切光源。 霍城一言不发去点了灯,屋子墙壁里有保暖的材料,灯点上不用多久便开始发热,霍城将密室四面八方的灯全点着了,很快这里便暖和起来。 林霰拉扯着领口,似乎这样才能让呼吸更加顺畅,他咳嗽着,在间或不停地喘息中,听见霍城寒气森森地声音,霍城问:“你究竟是谁?” 林霰预感到自己会迎来这样一场拷问,他既然当着霍城的面要求晏清王重申戚氏旧案,就已经准备好霍城会来质问他。 这个地方就只有林霰和霍城两个人,霍城特意带他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他,今天林霰说出来的一切,他都不会讲给第三个人听,无论有多荒谬,多离奇,出了这个门,林霰依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那个人。 林霰趴伏在花瓶上,手指收紧,扣住了花瓶光滑的瓶口。 霍城如鹰隼般直逼林霰的背影,看着他一点点直起腰背,用目光丈量他的身形和身高。 “这个问题重要吗。”林霰低着头,花瓶里面很黑,像一块盘踞不散的黑色疮疤,密密匝匝捂住林霰所有的伤口,让他变得刀枪不入,“侯爷和松声不是一直怀疑当年戚氏谋逆一事另有隐情么,如今王爷答应重审旧案,侯爷该高兴才是。” “是,本侯是该高兴,那是因为霍家与戚家是生死至交,我与时靖情同手足,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想要还原当年的真相,还戚家一个清白。”霍城双拳攥紧,面部肌肉崩得生硬,“可你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戚家翻案?你手中有证据,为什么不交给我,而是自己上请晏清王调查?你接近松声究竟有何目的?你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何企图?!” “我什么企图也没有,冤假错案本就该一查到底。” “世上冤假错案这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查这一桩?”霍城走一步问一句,“你出现在韵书要去回讫和亲之际,为什么?赵珩如日中天,你为什么要选已经退出朝局的晏清王扶持?你将所有人都算计了一通,为什么唯独将霍家摘了出去?我厌恶你、几次想要杀你,你睚眦必报的性子,当真一点也不恨?!” 霍城已经走到林霰背后,他一伸手,扣住林霰的双肩将他转了过来。粗糙的指腹用力捻上林霰的下颌,那冷白的皮肤顷刻间便红了。 手指间皮肉的触感无比真实,霍城不敢置信地看向林霰的眼睛,怒喊道:“说话!你究竟是谁?!” 林霰嘴唇微颤,良久,缓慢吞吐出几个字:“故人。” 霍城逼近他的目光:“何处的故人?” “靖北军。”林霰说。 “靖北十万大军,你是哪一师、哪一队,你的主帅是谁?!” 林霰再次感到呼吸不畅,不得不用力深吸一口气,才能发出声音:“少帅戚庭霜。” 听到这个答案,霍城的瞳底狠狠一震。 他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眼神瞪视着林霰,又问了一次:“再说一遍你的名字!” 林霰艰涩道:“林霰。” “好!好!”霍城怒极反笑,一边点头,一边扼住林霰的后颈,压着他,直到一张蒙着布的桌子前面,狠一施力,沉声道,“跪下!” 林霰双膝一沉,已被霍城硬生生按在地上。 他跪立着,即使被压迫也不曾弯下脊梁。 霍城走到桌前,单手拽住深色绒布,随后用力扯掉。 林霰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双目刺痛,他感到一阵阵的锥心刺骨。 面前是三尊燃香供奉的牌位,它们分别属于,靖北王戚时靖,靖北军副帅戚庭晔,以及靖北军少帅戚庭霜。 霍城手指颤抖地指着三块牌位,浑厚嗓音已然染上沙哑:“对着他们再说一遍,你是谁!” 密室已经很暖热了,处处光火让人的情绪无所遁形。 林霰浑身冷透,他沉痛地看着高位供奉的父亲和兄长,再也说不出一个否认的字。 “怎么不说话了?啊?”霍城又哀又怒,“你不是难言善辩得很吗?怎么不说了,你继续说啊!你大声告诉我,告诉你的主帅,你到底是谁!” 霍城再次抓起林霰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右手高高举起,作势要打:“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你确实不配做戚家的儿郎!” 林霰不动也不反抗,只是看着霍城。 他张了张嘴,很难发出声音,吞吐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我……我是……” 霍城高举的手掌剧烈地颤抖着,他咬紧牙关,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狠狠甩下去。 林霰躲都没躲,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可那巴掌在离林霰很近的位置停下了。 霍城像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气愤,又举起手要打。 林霰的眼睛红得厉害,在那去而复返的劲风之下,催生出两行滚烫的眼泪。 霍城顿时气力尽失,慢慢放下手。 有力的手掌将林霰往自己这边一带,按着他的后脑,紧紧抱在腰腹之间。 林霰心中的酸涩一股脑冲向喉头。 他在父兄面前,在一手养大自己的霍城面前,第一次溃然决堤。 滞哑的嗓音呜咽着传来,林霰攥紧霍城的衣角,像小时候被霍城带回家时那样,小心翼翼地攥着他宽大的袖口。他对着这个亲如父亲的长辈深深忏悔,伤心地说:“庭霜不孝……” 霍城如铁般的意志被轻易的摧毁了。 他的喉结颤动不休。 耳边是戚庭霜孩童般的啜泣声。 好可怜,他想,明明该认出来的,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这双手,他曾牵着小庭霜,曾抱过他,哄睡过,他亲手拉扯长大的孩子,哭起来还和小时候一样可怜,那么委屈,那么伤心。也是这双手,曾无情地扣住他的脖子,发过狠,将他视作祸害,决意要杀死他。 霍城心如刀绞。 他一点点蹲下来,将这把骨头搂紧在怀中。 林霰的眼泪沾湿肩膀,霍城像小时候那样抚摸林霰后脑的头发,另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 再开口声音完全沙哑,霍城痛声道:“伯伯没照顾好你,孩子,让你受苦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雨越下越大,断线的珍珠似的,顺着屋檐往下落。 倒春寒来的料峭,风也急。 林霰痛哭一场,从地下密室中被霍城背了出去。 吴伯在门口来回踱步,那会霍城要吃人般将林霰拽入地下室,门一关,隔绝一切声音,他怕极了老侯爷会对林霰下手,若是霍松声回来发现林霰没了,这父子关系岂不毁于一旦? 等了半天,霍城背着林霰出来。 吴伯腿一软,手都抖了,大逆不道地跟上去问:“侯爷,你把人怎么了?” 霍城的火爆脾气难得什么都没反驳,对吴伯说:“去打点热水来。” 林霰哭累了,这一场痛哭压抑了十年,此刻他挨着霍城,宛若失去护持的孩童重回家乡,疲累得睡着了。 霍城背他回房,放到床上。 吴伯将水端来,拧干布巾要给林霰擦脸。 霍城说:“给我。” 这态度转变的让吴伯看不明白。 霍城在手上试了温,轻轻擦拭林霰的脸。 擦完脸,接着擦手,林霰手上还有在都津时落下的伤口,霍城把他的手心翻过来仔细看了看,又捋直他的手指,观察他指甲的形状。 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抹掉一个人身上所有的痕迹,将他变得面目全非的?霍城想不到,但确信,庭霜一定吃了很多苦。 吴伯压低声音:“侯爷,要不要请大夫?” 林霰的身体状况不好,吴伯怕他是又病了。 霍城摇摇头:“没事,就是睡着了。” 吴伯放下心,等霍城擦完,把布巾接过来,准备带出去搓洗。 霍城看着床上的林霰,突然问吴伯:“你看他像谁?” “啊?”吴伯不明所以,走近一步。 他不是不知道林霰长什么样子,也不是不明白霍城指的是什么。霍家和戚家太熟了,不止一个人看着戚庭霜长大,可这话吴伯不敢说,说出来要伤许多人的心,于是笑了笑:“老奴老眼昏花,看不太出来。” 霍城指着他无奈地笑:“你啊。” 笑完,霍城深深舒了一口气,把林霰的手放回被子里,仔细掖住被角。 他看上去已经平静,可讲话时胸腔仍在微微震痛:“庭霜回来了。” 一句话犹如惊雷。 吴伯惊到站不住脚,扶了下床边的雕花木柜:“侯爷,您别说笑……” 霍城低下头,手指轻触眉心,一种释然从动作间流露出来:“你看松声还对谁这么上过心吗,原来他早就知道。” 另一种被欺瞒的不悦很快涌上:“这两个臭小子,胆大包天!这么大的事连父母也不告诉,我看他们是想造反!” 这句没压住声音,睡着的林霰皱起眉,不安地动了一下。 霍城顿时噤声,满肚不快只得压回去。 他给吴伯使了个眼色,俩人带上东西离开房间,到了外面,霍城吩咐道:“去林府找下小符尘,把庭霜的东西收拾一下,今天就搬回来住。” 吴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听从指令,立即就要去办。 霍城话还没说完:“他那是不是有个医术高超的大夫?现在人是在林府,还是跟着去了西山?你打听一下,若是在林府,一起请过来,毕竟庭霜的病情他最了解。” 吴伯答应着。 霍城讲:“让厨房炖点参鸡汤,庭霜爱吃鱼虾,去买新鲜的,清蒸清炒就行,我看他现在胃口不好,不能吃太油腻。” 霍城吩咐一圈,吴伯一一记下:“侯爷,还有吗?” “庭霜的房间……” 吴伯说:“二公子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干净的。” 霍城点点头:“等他睡醒,问问他是想睡自己房间,还是要住霍松声那,听他的。” 终于讲完,吴伯赶紧去准备。 霍城待人走远后原地停留一会,后来独自又去了一趟地下室,许久都没有出来。 · 漠阳关 风卷过乌云,留下一片灰白。 霍松声坐在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上,脚边睡着两具尸体。 尸体死状难看,头身快要分家,血流了一地,快要漫到霍松声脚边,他嫌弃地抬脚,把尸体踢远了,动作牵扯到肩膀上的箭伤,疼的眉头直皱。 春信正在给他止血,按了他一下:“主子,你别乱动。” 霍松声有两个水囊,一个装水,另一个装的是烈酒。 他打开装酒的那个,咕咚咚灌了几口,烈酒烧喉,酒劲能止疼。 霍松声纳闷地问:“你说回讫给了我们什么好处,能让汉人将刀尖对准汉人?” 这些日子以来行刺车队的刺客们黑衣蒙面,面纱底下是汉人的脸。 回讫想要挑起事端,那就不能让大历抓住把柄,所以他们不会用自己的人来行刺。其实早在多年前,回讫就培养了一批汉人刺客,他们被回讫归化,利用汉人身份潜入大历,为回讫获取情报。 这些刺客死了也就死了,本来就是死士,被抓住也不怕,都是汉人,只要他们咬死不认,那火就烧不到回讫身上,大历即便知道这是回讫派来的人,但没有证据。 春信用力将纱布扎进,层层把霍松声的肩膀缠绕起来:“那理由多了去了,有威逼利诱的,有仇恨国家自愿投诚的,不好说。” 国家归化的那些手段霍松声清楚得很,无外乎是用钱收买,不为金钱所动的就拿家人威胁,这是被迫卖国。还有些主观意愿投靠对方的,要么是被国家背弃,要么是被国家伤害,这种人一般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很难再回头。 霍松声流了不少血,健康的肤色因为失血显露出苍白来。 漠阳关视野开阔,他的眼睛能看到很远的山脉,还能看到盘旋于高空的大雁。 “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真正的自由。”霍松声将视线拉得很长,“又有几个人一生到头,能说一句问心无愧。” 春信把霍松声的衣服拉上去,拿走他手中的酒:“伤口这么深就别喝酒了。” 霍松声摸了摸腰带,他在军中行走,惯爱将腰带缠得很紧,将军的腰带皮革制成,与文官用的腰封不同,更硬。许多将军、士兵常年作战,常年要穿重甲,久而久之就落下伤病,这种腰带能起支撑作用,一定程度上保护着军人的腰椎。 霍松声身上这条是离开长陵前林霰给他的,说是费了好些心思打出来的,用了上好的材料。霍松声试穿时是林霰亲手帮他系的,长度正合适,一寸多余的都没有,一看就是林霰平时握的多了,对霍松声的尺寸了如指掌。 想到这里,霍松声觉得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不少。 他突然转过来对春信说:“春信,交代你个事。” 春信看他神色凝重,不觉也严肃起来:“将军,你说。” 霍松声摸着腰带侧面嵌着的玉石,说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帮我把腰带带回长陵去,给林霰。” 春信登觉晦气,朝霍松声嚷嚷:“你瞎说什么!” “别叫唤。”霍松声捂了下耳朵,“战场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个万一,你听着就行,要真有那么一天帮我把东西给他。” 春信有点生气,懒理霍松声的胡言乱语,抱起地上的瓶瓶罐罐走了。 “你听见没有?!”霍松声按着伤口,喝道,“惯的你没边啊!这是军令!春信!” 春信顿住脚。 苍茫天际下他回过头,发现霍松声一身黑坐在那,背后是灰蒙蒙的天,和黑影绰绰的不绝山川,他看起来一点颜色也没有,几乎与阴沉天地融为一体。 霍松声放轻语气:“听到了?” 春信嘴唇嗫喏一下,眼睛颤动,半晌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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