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能扯上关系的就是田庄管事给那户人家安排了一分活计。 她完全可以推说是可怜人家,或者把事情推给管事,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长公主,田庄里这点小事她如何会知道。 还真是狡猾的很,半点破绽都没有,曹二应该是她精挑细选的人,要不是他们亲自去了一趟曹家沟,又刚巧碰到了那妇人,说不定这段往事都不会有人知道,那就更加不会发现秀水村的事情。 可真是步步为营,机关算计。 “西北那边,还有周仕远那里都还没有消息吗?”卫姜问窦绍。 或许突破口在周仕远身上。 窦绍摇头:“周仕远的恩师确实病了,他一直在照顾人并没有异常,西北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正在这时,长佩在门外通禀,说是有位姓叫刘驰的求见,还说是林怀新的朋友。 窦绍对这人还有印象,想到也许是林怀新不好上门,特意让这个刘驰来传消息。 他对卫姜说:“我过去看看。” 去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回来了。 卫姜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快。” “只是传个口信而已,能要多久?”他打开一幅画:“这是林怀新托他送来的。” 卫姜看了两眼,只是一副寻常的宴饮图。 窦绍指着其中一处地方道,很明显看到一个沈字:“这是沈家当时宴客的场景,当时有丹青好手画了下来,周仕远也在里面。” 卫姜眯着眼睛找,里面的人画的抽象,说像谁都行,这能当证据吗?卫姜狐疑。 窦绍笑了,继续打开手中的卷幅:“画是指证不了,可当时参宴人员的名字都留了下来。” 卫姜在其中发现了刘进的名字,可并没有发现周仕远的名字啊。 窦绍指着一个名字道:“这个应该就是他的化名,有了这个名字,西北那边就好查多了。” 周行远?是有点像。 窦绍收起画轴,“恐怕周仕远也没想到有人会把当时的情况画下来,还被刘进收藏了。” “有时候蛇藏的太深了,打打草也是个办法。”窦绍忽然又了个想法,眼中闪过暗芒。 卫姜明白,他这是要去诈南康长公主。 “你找什么借口去拜访?”万一人家门都不让你进呢? 窦绍看了一眼卫姜,轻笑道:“你动手把人家打成那样,我不得上门送点东西?” 卫姜白了他一眼,交代道:“不许赔礼道歉,错的是她们。” 窦绍:“这我肯定清楚。” 次日,卫姜和窦绍一起出的门。 见窦绍进了长公主府大门,卫姜便去了旁边一间茶楼等。 站在窗外,能看到长公主府大门的动静。 卫姜端着一盏茶,坐在窗口,等的时间久了,脑子就有些天马行空 一会儿想象着在窦绍层层设套下,长公主漏出马脚,痛哭忏悔,然后案子告破。 但更多的画面是长公主撕破脸皮然后把窦绍抓了起来严刑拷问。 或者被关在了地下密室之中,不见天日,没人跟他说话,每天只给一个馒头,一口水吊命,等卫姜找到他时,窦绍已经头发雪白,饿的皮包骨了,疯的和老鼠做好朋友。 又或者,他被长公主装在泔水桶,在卫姜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被运出城去,把他卖到北蒙,卖到海外做苦工,不过他长得还行,风韵犹存的,会不会被别的富婆看上,窦绍节操不行,经不起考验的,不行,最好让长公主先给他毁个容? 越想越乐,卫姜嘿嘿笑起来了。 “县主,大人出来了?”长佩说道。 “这么快就运出来了。”脑子还没转过弯。 长佩有些糊涂了,县主说啥呢? 卫姜尴尬地轻咳一声:“没事,出来就好。” 卫姜看到窦绍已经往这边走了,迫不及待去开门。 “怎么样?”人都还没坐下,她就开始问催问起来。 窦绍示意她倒茶。 卫姜瞪了一眼,不过有事求人家,她还是给倒了水。 窦绍说起当时的情形。 他先是用秀水村的事情故意激起长公主的防备之心,然后又装作不经意说漏了嘴。 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如今只能等长公主接下来的反应了。 “等着看吧,应该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 长公主府。 杨嬷嬷满脸忧虑,“殿下,如今可怎么办?西北那边很快就瞒不住了。” 南康长公主何尝不知道,没想到窦绍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远儿用的化名。 看来得把远儿送走。 “你去让人给远儿送信,让他先去北蒙避一避。” 杨嬷嬷惊呼:“殿下不是说那汗王就是一头狼,怎可把大公子送过去,若是他把公子交给朝廷,殿下岂不是被动了。” 南康长公主拧眉:“正因为他野心勃勃,觊觎中原,远儿过去才安全,他不会把远儿交出来的。” 长公主冷笑,他巴不得朝廷内乱起来,不然北蒙哪里有机会。 “让远儿即刻就走。”她想了一会道:“从辽东出关。” 西北那边虽然经营最久,可如今已经不安全了。 “这个窦绍看来是不能留了。” 长公主发狠,转头问杨嬷嬷:“潞王那边怎么说?” 他和窦绍斗了这么久,不可能没准备后招吧。 杨嬷嬷道:“潞王倒是说了一个人,不过自柳大福死后,这步棋就废弃了。” 长公主阴笑道:“废棋也有意想不到的用处,就看如何用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让窦绍消停点。” 第83章 和亲?怎么可能! 半个月后, 北蒙汗王的回信终于到了。 他再次请婚下嫁和亲公主,同时表示使者之死纯属意外,北蒙不会跟朝廷起嫌隙。 他含糊的态度也侧面证实那毒药的确来自北蒙。 请婚这一行为应证了之前京城关于和亲的流言, 一时众人兴奋起来,都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能看透天下大事,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参详起和亲公主人选。 在宗室里寻摸来寻摸去, 最后一致认定如今被贬为县主的周琼英最合适, 不论是身份还是年纪都无比贴合。 新一波流言又起,甚至有愈演越烈的趋势, 好像他们已经亲眼看到皇上在写圣旨了。 消息传到脸刚养好的周琼英耳里,如惊雷轰顶, 她想起母亲最近的愁眉苦脸,心里更是认为这事为真。 她不要嫁去那蛮荒不毛之地, 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她宁愿死! 她跑去找长公主哭诉, 用性命去威胁母亲帮自己想办法,她不嫁! 大不了……大不了她愿意听父亲的话,嫁给那个穷酸士子。 长公主听的额头直跳, “你是要我去违抗圣命?”平静的话中带着一丝冷意。 可周琼英完全听不出母亲的情绪变化, 一味哭闹。 长公主低头, 视线和她齐平:“若你不去和亲, 我,你父亲,你哥哥们还有周家都会被皇帝彻底厌弃, 以后毫无前途可言,这样, 你还是不愿意嫁吗?” 周琼英摇头,拒绝听这些:“不会的,娘,您是长公主啊,您是皇上唯一的妹妹了,就算是生气也是暂时的。” 她拉着长公主的手,哭的凄惨:“娘,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啊,你忍心吗?我不想离开您,我想留在您身边孝顺您,娘……那么多不得宠的宗室女,您随便选一个替我不行吗?”她把脸埋在母亲膝头。 长公主很是失望,手轻轻摸着女儿的头发:“我知道了。” 周琼英惊喜抬头:“娘您同意了。” 长公主怜爱地摸着女儿脸,只是笑了一下,笑容不达眼底。 “那您快点进宫吧?”万一真的下了圣旨,那就不好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她以后的婚事。 趁着圣旨没下,改了人选她也就不用抱病什么的。 “你先回去,我自有安排。”长公主强忍住怒气,敷衍她。 周琼英得到母亲的保证,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看着女儿走远,南康冷下脸,“自私自利没脑子的蠢货?” “和亲公主?我倒是真想把她嫁过去!” 杨嬷嬷站在一旁,听了这话连忙劝慰道:“殿下不可说气话,郡……县主还小,不明白朝中局势才会被流言吓到了。” “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蠢货!” 骂完女儿,长公主脸上又挂起了愁容:“远儿还没有消息传来,我心中有些不安,不会出事吧。” “殿下别担忧,以前不也有过这种情况,可能大公子有什么事耽搁了。” 长公主:“你说的我知道,可这次不一样,远儿若是安全到了,怎么都会传个消息来,我就怕……” 她捏紧手中帕子,思虑良久:“杨嬷嬷,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我们得提前准备了,你……想好了吗?” 杨嬷嬷微微挺直背:“殿下,老奴这么多年盼的就是这一刻。”她藏在长公主府这么多年,不就是在等为主子报仇的机会吗? 她郑重跪拜:“殿下,老奴以后不能替主子照顾你了,您要多多保重。” 长公主动容,眼圈泛红,拉她起身:“嬷嬷,若天命不顾,本宫想必很快也会来找你和母妃团聚。” 杨嬷嬷摇头:“殿下……您一定能成功的,老天爷不会一直瞎眼,那对狠毒丧德的母子会遭到报应的。” …… “和亲?怎么可能!”窦绍嗤笑。 本朝就没有和亲的先例,先帝那么觊觎北蒙的圣物都没有动过和亲这个念头,当今更不可能了。 北蒙汗王是试探,也是讨价还价的一种手段,他也明白朝廷不可能答应和亲,但北蒙毕竟死了使者,他深明大义表示不追究,朝廷就不能不给点表示。 卫姜恍然:“他另有所图,是什么?” 窦绍:“北蒙曾经提过两个请求,一个请求下嫁和亲公主,一个是求朝廷允许他们去乌山放牧。” 乌山水草丰沛,对北蒙来说是一个放牧的好地方,可偏偏它大半区域是属于中原的,之前北蒙牧民时常越界放牧,两边冲突频频,死了不少人。 窦绍猜,这次北蒙派使者来主要目的是把乌山拿到手。 “只是为了放牧?”卫姜不太信,北蒙草原辽阔,不可能缺乌山那一块地方吧。 窦绍欣赏她的敏锐,“朝廷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迟迟不肯同意。” 如今北蒙汗王故意用和亲再次施压,还是冲着乌山来的。 乌山到底有什么,让汗王死了重臣,丢了颜面也无所谓。 窦绍:“有铁矿。” 卫姜惊愕转头:“你怎么知道?” 窦绍递给她一封信:“刚收到西北的信,信王在乌山发现私采铁矿的痕迹。” 附近还有大量北蒙兵在活动,很显然,这些铁矿就是被北蒙人偷偷挖走的。 北蒙汗王盯上了这座铁矿,猎场行刺太子只怕也是为了挑起朝中内斗,让皇帝无暇顾及边地。 谋划没得逞,他又转而向朝廷示好,奉上圣物麒麟果,还用请婚来掩饰他谋取乌山的真正目的。 可他大概没想到,一座在世人看来毫无用处的荒山,朝廷却一直都不肯松口。 北蒙也不敢做的太明显,怕被人发现。 他们想找一个人在朝中帮着说话,助他们拿到乌山。 卫姜灵光一闪,激动道:“这就是使者被杀的原因。” 窦绍笑了,一脸骄傲:“你之前的推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是说长公主?” “这个矿山也许就是长公主告诉北蒙汗王,他们应该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锦衣卫和苏国公的人乌山附近的村落详细查过,在北蒙人出现之前,其中有一个村来过几个年轻人,说是来游历,其中一位年轻人来自京城,他叫周行远。 当时他就很对村子里那些乌黑的石头感兴趣,还让当地人带他到挖出石头的地方看过。 “这个名字……”卫姜记得当时窦绍说过这名字是周仕远的化名。 窦绍点头:“锦衣卫会把和周行远有过接触的人带回京城。”只要只认出周仕远,长公主就藏不了。 卫姜豁然开朗,这就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长公主选择灭口,若是帮北蒙使者,一来很容易暴露她和北蒙的关系,二来朝廷要是有人追查下来,周仕远就再也隐藏不住。 就单单把铁矿泄漏给北蒙,就已经是私通外敌的大嘴,长公主府的人都脱不开干系。 再往深了想,说不定猎场那事就是长公主和北蒙汗王的交易。 卫姜背后发麻,这女人要做什么?她是疯了吗?勾结外敌祸乱朝廷,就不怕北蒙趁着朝廷内乱一举南下吗? 她就算有武则天的野心也不能这么蠢,异族这把刀是那么好用的?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看北蒙汗王做的这些事,可不是一个讲信用的老实人。 “得阻止她。”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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