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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直冲过来。 “要……要,爹 ”她指着笼子:“要要。” 很好,一眼就看中小白狐了。 卫姜拍额头,是她忘了吩咐人把它放生,下人收拾东西自然就把它一起带来了。 她看向窦绍,现在怎么办,把它放哪里去? 窦绍笑道:“等它伤养的差不多了,过些日子我们把它放到野外去。” 也只能如此了。 小卫儿已经不耐烦了,小短手伸啊伸的想去摸那团白毛。 卫姜截住她的手:“不能摸哦。” 小白狐凶着呢,你娘都不敢摸。 “我们摸兔兔好不好。”卫姜让人把兔子抱出来给女儿看。 小卫儿嘟着嘴,转身把头埋进窦绍怀里,卫姜逗她,她转圈,三人闹成一团。 顺才进来看到这幅景象,脚步顿了一下。 窦绍让他过来,“什么事?” 顺才恭敬答道:“皇上明日召见潞王。” 小太监刚走,潞王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这些日子父皇都不肯见他,如今肯见应该是好事才对,为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呢! 第72章 皇帝都没有猜疑我,你却跑来给我定罪了 潞王跪在青砖上, 后背心发凉,皇上不发一言,就这么把他晾在一边。 膝盖已经变得麻木, 他稍稍挪了一下地方,身子有些颤颤。 皇帝停下手中的笔,鹰隼般冷酷的眼神扫了过来。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潞王松了口气,他可以为自己辩白了, 就怕不让开口。 潞王磕头, 痛哭流涕:“父皇,儿臣冤枉啊!太子……” 咚, 沾了朱砂的御笔戳中额头,额角划下一道长长的印记, 鲜艳如血,潞王心凉了半截, 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笔。 额角火烧似的疼,潞王知道笔根本不可能砸伤他, 可他还是心,连心都被揪的疼。 “畜牲,你还喊冤!就凭你做的那些事, 你要不是朕的儿子, 死一万次都不够。” 他张了张嘴, 茫然四顾, 这熟悉的场景让他有些恍惚,上一个跪在这里的还是信王。 他摸了摸眉上沾染的朱砂,看着鲜红色, 他忽然一抖,不……他不是信王, 他不要成为信王。 他忙上爬上前,想离皇上近一些:“父皇,是太子说了我什么吗?可猎场的事真的和我无关,我也是被人利用了,都是刘进,是他蒙骗了我,是不是他胡说了什么,我真的只是和沈家有一些生意往来。” “生意?你堂堂一个皇子竟然和商贾贱流混在一起,你就这么缺钱?” 皇帝上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个儿子, “那些东西是借用你潞王府的名义运进去的,你怎么说?” 潞王抬头:“父皇,那都是沈家人做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治家尚且如此糊涂,朕能指望你什么?” 潞王上前抱住皇帝的脚:“父皇,儿子让您失望了,我一定改,父皇,是我失察中了奸人的算计,好在大哥没有出事,否则我百死难赎其罪。” 皇帝看着这个儿子还在做戏,心中冷笑。 “只是失察吗?”皇帝微微低头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潞王心慌意乱,强撑着才没有躲开这直视。 皇帝看他这样子,心里有些失望,直起身子,往后退潞一步。 “太子太过宽厚朕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话让潞王心中无限希望,但下一刻就被打入地狱。 “可似你这般寡恩少义之人朕更觉得可怕,不管是兄弟手足还是心腹谋士,该算计就算计,该舍弃就舍弃,没有半分犹豫,说起来你也算是个人物。” 皇帝眼底带着些嫌恶:“你从进来就喊冤,可曾问过你大哥的伤势,可曾去过东宫探望。” 潞王急忙想要解释,皇帝打断了他:“朕是让你在府里反省,无旨意不得出门,可回京的一路上,你给朕递了无数的折子,其中可有一封是想着你大哥安危的?” “你大概是想着,这是本就不是你所为,你大哥没了对你更有利吧,信王不是你的对手,朕只能靠你了。” 潞王的小心思被揭破,脸吓得煞白。 说到信王,倒是让皇帝想起一件事,他指着潞王身侧的一个地方道:“当初科举舞弊案爆发,朕发作信王时他也是跪在这里,想想是不是和你如今很相似。” 紧接着皇帝摇头:“还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太子也在,他极力护着这个兄弟,可你如今却没有谁能来求情了。” 能求情的还躺在床上呢。 “自信王的事情后,朕有心要历练太子,确实是有意放纵你和他争。” 潞王双目微瞪,皇帝的话如一盆凉水兜头照下。 这一刻支撑他的理由忽然倒塌,他所以为的看重原来……原来…… 他笑出声,控诉道:“父皇,我也是您的儿子啊!”难道在他心里只有太子才是他的儿子吗?他是什么?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弃子吗? “朕给了你机会,可你除了结党营私,拉拢朝臣外还做了什么?” 潞王不服,梗起脖子:“太子又做了什么?他占据名分大义,是,他不需要去拉拢朝臣,有的是人站在他那边,可我呢?我不过就是想在朝堂上有个一席之地,就被人说成不安分,野心勃勃,他如此懦弱无能,凭什么不能是我!” 皇帝看着他,淡淡反问道:“太子仁善宽厚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 潞王被问懵了,一个宽厚仁善的君王,自然是朝臣们殷殷期盼的事情,可他也是皇子啊,只是比他出生晚,难道就注定要仰人鼻息。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懦弱,这些日子以来朕也瞧明白了,他有谋略有手段,仁善并不代表着懦弱,宽厚但并不愚蠢,他是一位合格的储君,宽厚仁善是他的优点,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朝臣拥戴追随,你一点都不明白自己输在哪?” 潞王眼中不满血丝,他愤怒,皇帝慢慢蹲下,视线和他齐平:“你很生气?气朕把你当成磨砺太子的工具?” 伸手拍了拍儿子脸颊,力道很轻,确如重锤一般砸在潞王心头。 “可你怎么就不想想,机会朕是真给了你的。” 潞王猛地眼孔一缩,眼神闪烁。 “若是你赢了,那自然是太子不堪用,朕是皇帝,再疼他也不可能罔顾江山社稷,但你纵使输了又如何,让你们兄弟相争的事你尽可往朕身上推,你了解他的性情,最是注重手足之情,若你是个贤王的料子,日后还会引你为臂膀,朕难道没有为你考虑?” “怪只怪你行事没有顾忌,太过狠辣无情。”皇帝起身退后一步,颇有些嫌弃。 “你让太朕失望了,你看看你身边都聚集的是一群什么人?阴险的小人,逐利的商人,” 这个眼神更加刺激到了潞王神经: “父皇何必宽慰我呢,让我像信王一样对太子摇尾乞怜,绝不可能,成则为王败则为虏,太子会放过我?历朝历代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父皇您不也没放过康王。” 他似在故意激怒皇帝。 皇上眼神一变:“康王乃是暴毙,你听谁胡说了。” 潞王大概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直起腰直视皇帝,自嘲一笑:“大家都是这么想的,父皇不知道吗?” 他整了整衣袖,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我这个磨刀石没用处,父皇是准备替太子清掉我吗?什么罪名呢,谋害太子?” 他哈哈大笑,笑声凄凉:“来吧,下昭狱就是。”说完他朝皇帝伸出手,示意愿意束手就擒 皇帝看他这冥顽不灵的样子,便知道刚刚那一番话是白费了。 他冷着脸道:“确实是该下诏狱,不过不是谋害太子,而是通敌叛国。” 潞王惊骇,“父皇……”竟要给他按上这样一个污名,让他在后世史书中也翻不了身,受尽后人唾骂吗? 竟为太子做到如此?他眼角红的要滴出血泪来。 “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看他这表情,不像是装的。 皇帝更是嫌恶道:“朕还真没说错,你果然愚蠢不堪大用。” 被人耍的团团转都不自知。 皇帝气的指着他鼻子骂:“你以为推个刘进出来就能替你扛住沈家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沈家在西北打着你的名义干了什么!” 潞王浑身颤抖,不敢发一言。 太色昏黄,潞王被小太监扶着出了殿门,门口守着的潞王府人连忙上前接手。 不一会儿,消息传到宫外,该知道的人都收到了消息。 接着宫中有了旨意,潞王被软禁在府里,等候皇上的处置。 潞王府彻底失势,那些因利益投靠过来的人开始慌忙找门路。 树到猢狲散,不过短短几日,潞王府的那些清客门人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这更让潞王彻底奔溃,原来那些人也不是真的因为他的贤能才来投靠,只是因为荣华富贵。 潞王一蹶不振,把自己关在书房,每日都喝的醉醺醺的。 “你怎么还没离开。” 书房外,葛月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怀新,似他这般人才,更不应该蹉跎在潞王府。 现在谁都知道跟着潞王混是不可能有前途的。 皇帝不待见他,他又得罪了太子,如今的潞王府就是一艘快沉没的破船。 林怀新低头,“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是潞王府给了我庇护,我岂能这个时候离开他,何况眼前的困境只是一时的。” 葛月眼底闪过意外和赞赏:“我和殿下没有看错人,你确实是个聪明人,你说的对,眼下还没到绝境的时候,殿下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罢了,过个几日他就会重新振作起来。” 她转头看向林怀新:“这段时间外面的事情还要你替殿下多留意,刘进走后,殿下一直缺一个真正的心腹谋士。”话中意有所指。 林怀新面露惊喜:“甘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 窦绍书房。 卫姜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说?” 窦绍准备把信递给她,被她一把推掉了:“我不看,你说不就可以了,有没有提潞王的事?” 皇上的旨意来的太突然,明面上是因为沈家谋害太子的事情牵连到了潞王,可若只是牵连不可能罚的这么重,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刚好苏国公来了信,卫姜好奇想知道真相。 窦绍随手把信纸收好,点头道:“锦衣卫查到沈家打着潞王的旗号组织商队去北蒙做生意,但其实他们私底下夹带了大量铁器,苏国公曾经疑心过想要彻查,但潞王捏了苏家把柄威胁他。”他的声音变得凝重,“沈家可能是北蒙汗王养在西北的探子。” “北蒙图谋刺杀太子,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谋划成的,沈家除了利用潞王行事外,定然还有其他里应外合的人。” 卫姜立马反应过来:“是那个把沈家引荐给潞王的人,那潞王的心腹刘进肯定知道,他如今不是在锦衣卫手里吗?” 外面响起顺才的声音:“大人。” “进来。” 顺才脸色有些沉重:“卫家表少爷刚递来消息,刘进死了。” 窦绍和卫姜满脸惊讶:“怎么死的?” 怎么这个时候死了,也太巧了,锦衣卫是不可能让他轻易死掉。 “说是被毒死的,毒下在他喝的水里,锦衣卫指挥使已经去陛下面前请罪了。” 卫姜看向窦绍,看来锦衣卫是还没有拿到消息。 不过这幕后之人消息灵通,手脚也快,会是谁呢? …… “邓卿,什么时候锦衣卫的昭狱里也能让人来去自如了?” 邓春风:“臣知罪。” 皇上抬手让他起身:“人死了,说明你没查错方向,回去继续往下查,就是你要找潞王问话朕都允准,只要给朕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人揪出来,这些罪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臣遵旨。” “都处理干净了?” “母亲放心,明日一早大家只会以为他是半夜心疾突发而亡。” 南康长公主嗯了一声,收回笔,退后几步,让儿子前来:“看看我这睛点的如何?” 周仕远奉承母亲:“威武有神,母亲笔力更精进了。” 长公主惋惜摇头:“不好,还是缺了点韵味。” 她去洗手,重新说起正事:“处理干净了就行,这个人在锦衣卫里多年,如此用掉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 她接过周仕远递来的软帕,擦干后扔到了一旁:“你和刘进见过一面,万一他记起来,那就坏事了,舍了就舍了吧。” 周仕远惭愧:“是儿子大意了。” 长公主笑着看儿子:“这怎么能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可惜了,潞王这颗棋子怕是不好用了。” “对了。”周仕远想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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