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似乎也看出麻婆婆不喜欢熟食的味道,带着二师侄大摇大摆出门去吃饭了。 她也不找什么正经饭馆儿酒楼,专往人多的苍蝇馆子扎。 夏天无不解,“小师叔,你在这街上走了一个来回,为什么选了人最多的饭馆儿。” 林渡龇牙一笑,“人多的馆子肯定好吃啊。” 中华民族传统特色——排队多的馆子定然是好吃的。 夏天无: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两个一看就是大宗大族出身的弟子,一个清清冷冷谪仙似的,一个精致昳丽玩世不恭,无论到哪儿都扎眼。 林渡偏偏好像一无所觉,她坐在当中,点完菜,百无聊赖地把玩着筷子,垂着眼眸,耳朵却时刻支棱着。 “听说了吗?那青泸村之前不是不与旁人通婚,也从不出村子,今日居然有人出来了!” “可不是,今日上山采菌子的人说,那村子里那口井也没了,只剩下个大洞,也不知哪个缺德的,把人家井口都给偷了。” “不过说起来那个青泸村不知出了什么事,有好几个年轻姑娘都跑进城里了,我媳妇的那个绣坊就进来了两个,你别说,可当真是心灵手巧。” 林渡听了一会儿,唇角噙着笑,筷子在手上转了一圈,好好摆正在了桌上。 “听说飞星派出了些事。” “什么事儿?” “说是,那飞星派的一个长老,夜观星象,为了天下太平,拼尽半生修为,算出来一个灾星降世呢。” 林渡倏然抬眼,看向了说话的方向,那人拿着滇南小报,似乎正在一页一页看了过去。 “你看这里,这个长老似乎于命道有所长,说是……惊现天煞星,刑亲克友,六亲无缘,兄弟少力,若等孤星成大器,必定会导致天下大乱。” “所以那长老拼死算出了那孤煞之星的信息,说是如今遥遥落于北方,正是霜雪覆林,孤舟不渡……” “诶不是,你说重点啊,别扯这些听不懂的!” “这小报上有解析,听着意思是那孤星命格被覆盖,没人知道那是天煞星?说是早就克死了双亲,如今生辰逢四,故而又要克死一个人了。” 夏天无面色一冷,抬眼看向了林渡,“小师叔?” 林渡脸上挂着个笑弧,一双眼黑雾沉沉,“天煞孤星,好算计。” “命道之上,我师父还没说话呢,他个孤魂野鬼,有说话的份儿吗?” 中州大选五十年方才有一次,测灵根也算命,林渡过了中州大选,自然不会是天煞星,所以印仲非要扯出来一个命数被蒙蔽,是拿准了林渡是孤儿,生辰八字或许不准,方才有这么一个说法。 林渡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反派笑容,“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印仲比我想的更棘手啊。” 此界的林渡或许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可她是现代来的,她念的,是她自己的生辰八字。 她在神识内戳了戳那黯淡无光的白团子,“师父?” 阎野这回反应很快,很快就亮了起来,“什么事?” “师父,有个问题,如果一个魂魄夺舍了一个人的身躯,那这个人的生辰八字和命数是这个身躯的,还是这个魂魄的?” 阎野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你一天到晚为什么都跟魂魄过不去?” “命数自然是你魂魄的命数,就算你占据了人的身躯,但也占不了人的命格,若你命中注定穷困潦倒,夺舍之后入了富贵之家,最终也还会走向自己的命运。” “且若是命中尚有生机的人被夺舍,极损阴德,为天道所不容……等等,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随便问问,毕竟那阴魂假借旁人身份,都混到了长老,我在想,原本这人该是什么命数。” 阎野啧了一声,“异数归异数,那个有违天命,不在天道命数之中,你一天到晚挺闲啊,想得挺多?回来给你加功课!” 林渡无语了片刻,“我说,师父,我的生辰八字你看过吗?” “怎么这么问?”阎野敏锐地亮了起来,一个发光的白团子抵着林渡的神府。 “嗷,没事,有个坏人说我是天煞孤星。”林渡完全没发现自己在告状。 “那人定然是胡编乱造,你不光不是天煞孤星,你还是……”阎野突然收声,囫囵道,“反正是上上好的吉星。” 林渡:?你这话里听着可不太像是这个意思。 阎野咳嗽了一下,委婉道,“你的命很好,还能化凶为吉,少时讨长辈喜欢,中年得人拥护,总归是个讨喜的命,就是要小心犯桃花。” 林渡默然了一会儿,“嗷~知道了~没事您可以继续去闭关了。” 阎野却没放过林渡,“哪个坏人?” “飞星派印仲。”林渡小声道,“我猜的。” 阎野沉吟了一会儿,“等着吧,我传音给凤朝说一句,你的菜上来了,先吃饭,别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那白团子又团了回去,不亮了。 林渡看着小二上了一大盆菜,漫不经心道,“天凉了,这小报该破产了。” 夏天无:?总觉得小师叔不太对劲。 “小师叔,这是……春天了吧?” “哦,那就,清明快到了,飞星派该出个殡了。”林渡拿起筷子,“吃饭。” 第112章 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明月高悬,琼楼玉宇,金殿中的人却并不平静。 男子看着眼前无声出现在自己禁制内的白发青年,难得地显出一份胆怯。 殿内的结界不是寻常人能破的,退一万步讲,自己的结界能被人无声破除,飞星派的护山大阵又有谁能无声闯入呢? 那人脸上带了点不耐,像是安生睡了个好觉被半途叫起来了一般,俊朗不羁的脸上全然没有一丝正面情绪,灰眸无光,却带着毫无人情味的冷意。 殿内男子很快认出来了来人,“不知阎野仙尊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阎野笑了一声,“有何贵干?” 他身材高大,光是站在那里就是沉沉的压迫感。 “没什么,听说你夜观星象,算出来个天煞孤星降世?”阎野说完自己觉得好笑,唇角的笑意都带了些讥讽意味,“你自己就没发现,你才是那个荧惑星?” 他懒洋洋地抬手,“我的徒弟是天底下最好的徒弟,你想要毁了她,问过我的意见了没有?” 男子仓皇地想要抬手抵挡,那禁制却如同一张窗户纸一般被阎野随手那么捅破,接着那只有力的大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咙。 “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需要的人啊,观的什么星?耗费的什么修为?” 阎野轻轻啧了一声,手上慢慢收紧,“不就是我那小徒弟削了你半数修为?何必呢?我家小孩儿不懂事,灭了你一个分体怎么了?” “孩子还小,你这个老东西却实在恶毒,想要毁她心境,还想要她被千夫所指?” 男子费力地想要拉开阎野的手,却发现无论如何那手都如同铁爪一般,将他牢牢扣住。 印仲面色一点点变得紫涨,只觉得自己喉管都要被捏断,眼瞧着自己就要化为灵藤本体,那人却松了手。 阎野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施术洗了洗自己的手,嫌弃地取了一块帕子又擦了擦,“她要亲自了结所有因果,那是她的命数,她的道,所以现在我不杀你。” “但天亮以后,若有人传言我的徒弟是天煞星,我会先一步杀了你。” “你是……要飞升的人,居然还敢沾染因果?”印仲嘶哑的声音在阎野身后响起。 垂坠顺滑的玄色衣袍扫过金殿的砖石,男子坦然将后背暴露在印仲面前。 印仲脑子里想过了很多种可能,发现都无法杀死他,顶多给阎野一个不痛不痒的伤痕。 但他依旧打算恶心一下他,“传言阎野仙尊百年前曾经与魔尊有一战,那一战之后您一夜悟道,进入太清境,当夜放话,你会是洞明界最年轻的飞升修士。” “难不成,如今阎野仙尊,要为了一个入门才一年的小徒弟破戒,甚至放弃立下的誓言吗?” 阎野已经在往门外走了,“我说到做到,天亮以后,再有人说这件事,我不介意开杀戒,也就是多在这世间熬几千年消解因果而已,我无所谓。” 不就是一个最年轻飞升的修士纪录吗?他也不是非要争这个第一。 那人很快消失在了殿内,独留印仲捂着半折不断的喉咙大口喘气。 门外响起一道清浅的男声,“师尊,药熬好了,您损耗如此之大,喝完药再休养吧。” 印仲神色晦暗不明,忽然笑了一声,抬手将脖颈之上的痕迹遮掩了下去,哑着嗓子叫人进来。 飞星派主峰之上,掌门正招待着面若寒霜的女修。 “这民报的确不是我们飞星派的产业,封仪真人,您找我,我也没有办法,这民众悠悠之口如何堵住?” 封仪端着茶盏,抬眼觑着打太极一般糊弄人的掌门,“如今来找你,不是问飞星派和民报的关系,而是要你解决这事儿。” 女子单薄的眼皮抬着,宛若银刃,“若你不解决,那由我们封家出面,落在飞星派身上的话,可就不好听了。” 飞星派掌门一噎,“您如今已经不是封家少主。” “但我仍是封家嫡系一脉的长女。”封仪淡然垂眸,“一句话而已,封家人多,我只要传一句话,哪里费什么事。” “飞星派的观星之术传承有异,长老夜观星象却走火入魔,意图在太平天下乱世,如何?” 瓷盏的盖子轻轻磕上瓷盏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封仪等了一会儿,见那掌门还在打太极,将盖子盖了回去,站起身,“既如此,那封某便归家了。” 她凛然迈开步子,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意有所指,“你分明已经察觉到了宗内的乱象,为什么要放任妖人作祟?” 掌门脸上的笑登时一僵。 封仪背脊挺立,“你在利用他扫清那些长老手上的权势,届时再等人事情败露,清扫之后,重新收拢权力,交于自己人之手?” “你介意飞星派内部的陈旧世家势力,觉得他们拖累飞星派的发展,想要清除他们割据的党羽势力,于是你抬举印仲,养大了他的权势,反正他总会有一天会被揭发的,但你就没有一刻想过养肥一只虎要多少血肉?” 封仪轻轻笑了一声,“看来你是想过了,但你不在乎。” 飞星派掌门沉默地站在原地,良久,开口,“封仪真人所说之事,就算不找我,那些人也会趁机想将印仲拉下来的。” 太平盛世,若无外敌,内部相互倾轧也是寻常。 封仪背对着飞星派掌门,“看来掌门早有安排,是封仪低估您了,既如此,那封家就不干涉掌门布局盘算了。” “只有一点,林渡是我无上宗的亲传弟子,是阎野仙尊飞升前唯一一个弟子,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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