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救救我_新御宅屋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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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此后几天，傅廷川像回避着路疏桐一般，有时候整日都不会与她碰面。路疏桐则忙着给父母重新租房子、找店面，打算让他们做点小生意，好过起早贪黑扫大街。闲下来时，她也会思索。任务结束后，她要换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这天下午，路疏桐正打算去父母那里，却突然接到了傅廷川的电话。 “苏窈的车出了事故，你去幼儿园接一下孩子。” 对方命令般的语气让她皱了皱眉：“我不是傅家的保姆，没义务接她的孩子。” 傅廷川不认可地回道：“疏桐，你以前没有这么自私。” “叙白以后也是要记到你名下的，不趁现在打好关系，日后你们母子怎么相处？你要大度一点。” 路疏桐不由得攥紧了手机。当初为了避免走向恶毒女配的悲惨结局，她大度到了极点。可结果呢？她正想怼回去，系统就在脑海里出声：路疏桐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傅廷川这才满意：“你能想明白就好。” 路疏桐直接挂断了电话。打车到了幼儿园后，她很快便找到了等在门口的傅叙白。见到只有她来，傅叙白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路阿姨，上次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见到面前孩子仰着头小心翼翼的模样，路疏桐还是心软了。 “我没把那件事放心上，但你也不能再撒谎了，知道吗？” 傅叙白才四五岁，一言一行都离不开大人的言传身教。所以即便当时她救了傅叙白却被反咬一口，她也没有后悔，更没有怪在他头上。傅叙白双眼一亮，重重点头，又问：“路阿姨，你可以抱着我过马路吗？我怕车车……” 路疏桐没多想，直接伸手将他抱了起来，转身离开。傅叙白却趴在她肩头，忽然变了服模样，恶狠狠地开口。 “我一定要把你赶走，你这个贱女人别想抢走我爸爸！” 路疏桐脚步一顿，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傅叙白就扯着嗓子哭喊了起来。 “救命啊！她是坐过牢的人贩子！来抓小孩啦！” 路疏桐怎么都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幼儿园门口此时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听到动静顿时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路疏桐头皮一麻，下意识要解释：“不是的，他在胡说，我……” “救命！救救我！”她话没说完，傅叙白就奋力挣扎起来，一边大喊一边对她拳打脚踢。周围家长的眼神立刻变得极其警惕，都围了过来。 “你是坐牢出来的？你跟这孩子什么关系？！” 附近巡逻的警察也过来了，了解了情况之后，一名警察严肃的说：“报一下你的身份证号。” 路疏桐手忙脚乱将挣扎的孩子放下，一抬头就对上其他人质问的眼神。她喉头一哽，报了自己的身份证号。解释的话却少了几分底气：“我是坐过牢，但我不是人贩子，我没有拐卖孩子……” 警察在查了她的信息之后眼神微微一变，直接说：“跟我们回队里说吧！” 被带上警车时，其他人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说着“劳改犯”、“人贩子”。路上，路疏桐解释了自己的情况。而后为了证明，她强忍着被误会的憋屈给傅廷川打去了电话。可电话一连打了两次都被直接挂断，直到第三次才接通。傅廷川不耐烦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路疏桐，我都说了要陪苏窈处理事故，你没必要这个时候争风吃醋……” 路疏桐攥紧手，冷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傅叙白污蔑我是人贩子，我现在被带去警队了，你作为孩子家长，不该来一趟？” 傅廷川默了默，半晌才应了一声：“等我。” 路疏桐得到了承诺，却依旧等了两个小时。傅廷川才带着苏窈出现在了警队。刚刚进入房间，苏窈便红着眼跑过去搂住吃着零食看电视的傅叙白。 “宝宝，你没事吧？！” 傅叙白心虚地看了眼路疏桐，摇了摇头。警察过来，看着傅廷川和苏窈问：“你们是孩子的父母？” 傅廷川点了点头：“是。” 警察神情变了变，有些复杂地看向路疏桐的方向：“可是这位路小姐说，她是你的妻子。” 傅廷川面色明显一僵，沉默片刻才说。 “不是，这位路小姐只是我们的朋友。” 路疏桐本来只是想讽刺他一下，没想到他否认得那么痛快。心还是控制不住地沉了下去。 “傅廷川，你确定？” 傅廷川没有看她，在确认书上签过自己的名字后，率先朝门外走去。 “走吧，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路疏桐攥了攥手，起身出去。走出警队后，她停下了脚步，看向苏窈：“你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苏窈疑惑的问：“路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路疏桐却只是冷冷看着她，露出了手臂上已然青紫一片的狰狞咬痕。苏窈将孩子抱得更紧，局促地看向傅廷川：“廷川，这……” 傅廷川捏了捏眉心，无奈地看着路疏桐。 “叙白还小，只是分不清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而已。” “何况这点小伤，过不了几天就好了，他一个小孩子又能有什么力气？你没必要抓着不放。” 路疏桐只觉得荒谬至极，讽刺地扯了扯唇角。 “是啊，他这么小，怎么会知道我坐过牢，还懂得当街污蔑我是人贩子？” “到底是有心人要教坏孩子，还是他就是继承了劣质基因的天生坏种？” 这话让傅廷川和苏窈神情都是一变。傅廷川还没说话，苏窈就瞬间红了眼。 “路小姐，既然你不肯原谅叙白，那我作为母亲替他向你道歉！” 说着，她将傅叙白放下，就要朝路疏桐下跪。膝盖刚弯下去，她就被傅廷川一把搂住。傅廷川扭头看向路疏桐，一向淡漠的神色中终于染上了几分怒意。 “路疏桐，你怎么就不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问题？你名声那么差，就别怪别人把你当成嫌犯！” 话音落下，空气都安静了一瞬。路疏桐心头仿佛被一根针猛地刺了一下。原来自己坐过牢的事，真的可以被他拿来一直说…… 傅廷川表情微微一僵，仿佛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疏桐自嘲地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解释，毕竟我们只是朋友。” 傅廷川无奈地皱了皱眉：“我刚才会那样说，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我们先回家，你在路上冷静冷静，别总是说话带刺。” 说完，他转身朝停在路边的宾利走去。路疏桐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忽视了苏窈得意的目光，拉开副驾上了车。回到别墅，傅廷川又主动找到了她，难得温言软语地说。 “疏桐，今天的事是叙白不好，我已经让苏窈教育过他了。” “为了向你道歉，苏窈邀请了一圈好友来庆祝你出狱，你就给她一个面子。” 路疏桐直接拒绝：“我不去。” 上一次接受苏窈的邀请，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捕入狱。谁知道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傅廷川面色一沉，语气带上了几分强硬。 “你以前不总是吵着要融入我们的圈子？正好这次介绍给你认识。” “苏窈为了你才拉下脸，你别让她难堪。” 路疏桐只觉得可笑。说是向她道歉，可傅廷川却口口声声护着苏窈，不愿意让她受了一点委屈。古早霸总小说里的男主，都这么是非不分吗？想到自己还要继续走虐文女主的剧情，她只能改口应下：“知道了，我会去的。” 傅廷川这才满意：“疏桐，你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和苏窈的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才是我的妻子。” 说着，他将路疏桐抱进怀里，低头欲吻。路疏桐不着痕迹地退开，说了句：“我累了，先去休息。” 她忽略傅廷川僵硬的脸色，直接转身回了房间。她心里清楚，傅廷川不会跟苏窈断掉的，毕竟他们才是真夫妻。而且，她也不需要了。很快到了聚会当天，路疏桐跟着傅廷川和苏窈去了安排好的会所包间。一进门，一圈好友便围到了傅廷川和苏窈身边，将路疏桐排除在外。不知是谁笑嘻嘻开口道：“嫂子，一段时间不见又变漂亮了，廷川哥还真是有福啊。” 听到这话，苏窈笑得得意，却故意说：“哎呀别胡说，让人多不好意思。” 傅廷川低咳了一声，将打算坐到角落的路疏桐叫到身边：“疏桐，你坐这里。” 路疏桐抿了抿唇，还是走了过去，在傅廷川另外一边坐下。大家看着傅廷川左右一边一个女人，一时都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人疑惑发问：“川哥，这位是……” 傅廷川还未开口，苏窈便微笑着抢答道：“这是我的好朋友，路疏桐。” “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庆祝她刑满释放，人家刚出狱，有很多事情可能都不明白，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她哦！” 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的氛围更加僵硬。傅廷川微微一怔，却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直接沉默了下来。路疏桐看得好笑：“傅廷川，这就是她的道歉？庆祝我出狱？” 傅廷川默了瞬，低声解释：“苏窈只是好心而已，你别多想。”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不算小的嘀咕响起。 “路疏桐？不就是那个小三吗，坐牢出来了还想继续破坏别人的家庭？” 傅廷川明显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犹豫了一瞬，却仍只是说道：“他们只是对你有一些误解，以后你用行动证明就好。” “至于身份的事，等我将这些事处理好再解释。” 想到那两本劣质的仿造结婚证，路疏桐心间漫出几分讽刺。 “不用，没必要解释。”她淡淡地说。苏窈却忽然起身走到了她身边，故作亲热地握住了她的手。 “其实今天把大家聚到一起，是因为我和廷川还有另一件事要宣布。” “你们都知道，当初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并没有举办婚礼，所以我们决定在周年纪念日补办一场。” 闻言，路疏桐顾不得挣脱苏窈的手，反而心下微微一松。这就是剧情最后的节点，她马上就能离开了。然而苏窈的声音却带着丝丝难以察觉的恶意，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为了向你们证明疏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决定……邀请她来做我的伴娘。” 包厢内立刻掀起一阵轰动，大家都笑着起哄。 “你们这么般配，可一定要来一场世纪婚礼啊，让某些人看清楚什么叫‘真爱’！” 他们一边说着恭喜，一边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路疏桐。路疏桐在心里向系统确认。得到系统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才在苏窈期盼的眼神中弯了弯唇。应下一声：“好。” 一直观察着路疏桐神色的傅廷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欣慰地说。 “疏桐，让你入狱果然是对的，你现在变得这么明事理，我很高兴。” 路疏桐扯了扯唇角，仰头闷了一大口酒，苦涩一直流到心底。再等等。等过完最后的剧情，她和傅廷川，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答应了成为伴娘之后，苏窈执意要路疏桐陪着她和傅廷川去试婚纱。路疏桐去了婚纱店，也被安排去试穿伴娘服。她刚穿好一件伴娘服从试衣间出来，就听到工作人员的声音。 “傅先生，本店近来正值六十周年活动，举办纪念日的夫妻可以凭借结婚证升级服务。” 傅廷川正要开口答应下来，却在眼角余光看到她时瞬间改了口。 “不需要，就这样吧。” 路疏桐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只当毫无察觉。等工作人员离开后，苏窈也从试衣间出来了。她有些不满意地看着路疏桐身上长袖长领的白裙。 “疏桐，你这套伴娘服和我的礼裙不搭，还是换一套吧。” 说着，她竟直接上手去拉扯。 “等等……” 路疏桐心头一紧，下意识扭身要躲开她的手，推拒间，她背后固定衣物的别针却被扯了下来。 “撕拉！” 随着一声轻响，路疏桐的后背立刻裸露出大片的肌肤，还有…… 数不清的的伤痕。傅廷川的视线落在那些交错的伤疤上，整个人顿时怔愣在了原地。 “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路疏桐下意识挡住身上的伤，一直压在心底的屈辱和恨意又一次冒出头。入狱五年，从来没有任何人探望过她按照那里不成文的规定，她自然成了最底层。无数被人磋磨刁难的日夜，她都是数着出狱的日子熬过来的。苏窈却没有丝毫抱歉，而是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 “我听说监狱会体罚不听话的犯人，路小姐你难道……” 路疏桐还没开口，就看到一旁的男人神色微变，目光带上了几分失望与了然。她扯了扯唇角，不打算多解释，提着裙子再次进了试衣间。刚换回自己的衣服，路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路疏桐一接起，路父带着哭腔的焦急声音就在耳畔响了起来。 “疏桐，快来医院，你妈出事了！” 路疏桐脑袋嗡的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冲了出去。傅廷川在她身后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去到医院，路疏桐才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天傅廷川和苏窈要举办世纪婚礼纪念周年的消息一出，就很快传了出去。网络上一片祝福之余，隐隐有些刺耳言论愈演愈烈。渐渐有网友扒出了当年路疏桐入狱的新闻，还有路家沦落到破产的消息。不知是谁透露出路父路母现在的住址，整个房门前都被人恶意贴满了小广告。路母还被门口泼的猪血吓得进了医院，万幸人没有大碍。路疏桐看着病床上的路母，满心都是愧疚。 “对不起，妈，都是我害了你们……” 去了趟医院出来，直接去到傅氏集团，找到傅廷川。 “傅廷川，现在你们办婚礼的事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父母的生活了，你能不能出面澄清一下？至少让网友别再针对我的父母。” 傅廷川听到这话，却皱起眉疑惑地反问：“哪有人针对你父母？” “疏桐，我知道你吃醋，但你也别没事找事。” “何况我给你解释过了，我只是给她一场婚礼，等圆了她的梦我就会跟她分开。你为什么就不能沉住气再等一等？” 路疏桐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心口气血剧烈翻涌：“我没事找事？” “要不是我爸妈受到影响，你跟谁结婚都跟我没关系！但要是我爸妈再因为你们出什么事，你们的婚礼也别想办……” “够了！”傅廷川面色骤然一变，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路疏桐，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不介意再送你进去一次。” 路疏桐心中发寒，连指尖都透出几分凉意。傅廷川明明已经看到了自己在监狱中受到过怎样的折磨！现在却成了他用来威胁自己的理由。见她面色苍白，男人似是有些无奈地软了语气。 “如果你的态度摆正一些，别像以前那么咄咄逼人，我可以考虑……” 路疏桐冷声打断了他：“不用了，就当我没有问过。” 是她病急乱投医，才会来求这个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的男人。傅廷川眸色渐深，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疏桐，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要继续这么任性的话，那就别后悔。” 路疏桐看着面前的男人，苦笑一声，一字一句说道:“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 说罢，她没有再多看傅廷川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原地。她身后，傅廷川面色阴沉地几乎能滴下水来，在原地站了许久，忽然一把掀了桌上的文件。 …… 之后几天，路疏桐没再跟傅廷川见面，而是一直在医院里照顾路母。系统跟她说过，等她换了身份，‘路疏桐’这个人就会在这个世界死去。她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父母。纪念日前一天，路疏桐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条澄清的长文。里面都是她这些天搜集的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谁都不会想到，当年她为了逃离恶毒女配的命运，在被抓捕时曾录了音，就保存在旧手机中。音频中能够清晰地听到傅廷川冷沉的声音。 “路疏桐，我把你送进监狱也是为了让你在里面好好学学规矩。你作为我的太太，应该知道苏窈不是你能欺负的。” “你也不用想着上诉，在你想明白以前，我不会放你出来。” 这段音频配合长文一经放出，立刻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然而不出半天，网络上热度极高的讨论帖却消失地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就连文章本身都莫名显示被禁封。看着屏幕上刺眼的红色叹号，路疏桐不由得感到背脊发冷。她被网络抨击时，傅廷川口口声声不能徇私枉法，不肯动用一丁点人脉。可到了自己的事情上，他却飞快将一切声音摆平，哪里看得出半分放任自流？没等她去找傅廷川要说法，傅廷川先一步回了别墅，劈头盖脸质问。 “路疏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在的这几年，是苏窈替你履行了傅家女主人的职责，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现在非要把她往死里逼？！” 路疏桐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忍无可忍地反驳道。 “傅廷川，你一直把一切错误都推到我的身上，是不是忘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你任由苏窈污蔑我把我送进了监狱，撒了这么多年的谎，你是不是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傅廷川神情一僵，脸色随即变得难看至极。 “既然你铁了心要闹事，那就别参加婚礼了。” 说完，他不等路疏桐反应，就拽着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拖进卧室锁上了房门。他冰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我本想等婚礼结束，就向所有人宣布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随着脚步声远去，房间顿时落入一片寂静。路疏桐怔了片刻，才询问系统。 “系统，我被关在这里没办法参加婚礼，是不是没办法完成任务？” 系统说：路疏桐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在房间里不哭不闹，静静等到第二天。全网都在直播傅廷川和苏窈的世纪婚礼。路疏桐在手机上看到，整个会场都被价值千金的纯白玫瑰铺满。而身着礼服的两人身后是一场精心安排的盛大烟花。属于路疏桐的伴娘位置也早已被另一个女生替换，没有人记得她原本应该出现在那里。路疏桐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屏幕上新郎新娘在万众欢呼中相拥亲吻的画面。心里早已掀不起丝毫波澜。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一个面板，上面是可供选择的不同身份。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路疏桐沉默片刻，冷静地指向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 “我不要再被傅廷川操控人生，我要变得比他更有权势。” “傅氏所依附的沈家千金在三年前成了植物人，我要成为她。” 系统回应道：路疏桐缓缓闭上双眼，平躺在床上。耳边的手机里，婚礼进行曲再次响起，而她的生命同时在极速流逝。很快，床上的女人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一道机械声音徒然在虚空响起：纪念日现场。傅廷川一身纯白西装立于台上，整个人却感到说不出的烦躁。一切明明早已排练过，他的心中却始终感到丝丝不安。他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看向缓缓走向台上的苏窈。她穿着一身精致的礼裙，头纱掩盖下的眼中带着鲜明的喜悦和期盼，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越走越进。恍惚之间，那张脸在傅廷川的视线里却变成了路疏桐的模样。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出声道：“疏桐……” 苏窈也听到了这句话，脚步不由得一顿，面色瞬时难看了几分。 “廷川，你在说什么？我是苏窈！” “这是我们的纪念日，你怎么还在想着她……” 她的话莫名勾起了傅廷川内心深处的烦躁，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心。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却没想主持人宣读祝福时，忽然拿出了一盒戒指。苏窈接过那盒戒指，笑着对男人开口道：“廷川，当年结婚时出了意外，你一直没有为我戴上过一次戒指。” “现在，你愿不愿意帮我弥补一下这个遗憾？” 傅廷川看着盒中的戒指，胸口却下意识一紧。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拿出了戒指，神色紧绷地套在了苏窈的手指上。仪式结束后，男人怒气冲冲地将她拉到了后台。他冷着脸看向仍然怔愣着的苏窈，声音冰冷：“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了，给你一场你想要的婚礼，我们的合约就到此结束，何必多此一举！” 话音落下，傅廷川不禁回想起先前路疏桐穿着婚纱的幻象，心口顿时一揪。闻言，苏窈却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廷川，这么多年时间，我怎么可能还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看成一场交易？” “你难道就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傅廷川眉头紧拧，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我们早就说好了，在她回来以前我们各取所需，我应付家里，你也可以给叙白一个身份。” “现在他已经大了，也是该知道我不是他的父亲了。” 苏窈面色惨白地拉住他的衣袖：“可是……” 男人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声音平静非常。 “就算路疏桐再怎么胡闹，看不清状况，她也是我的妻子。”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让你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当真。”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想要的婚礼和体面我已经给你了，你最好不要再纠缠。” 说罢，傅廷川便留下苏窈一个人，转身匆匆离开了原地。看着氛围祥和欢庆的会场，他不仅有些恼怒。本以为路疏桐会按捺不住前来捣乱，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自己明明是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举办婚礼，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在意吗？以前明明只要自己跟苏窈走的稍微近一些，她便总是找理由胡闹。越是这样想着，胸膛之间逐渐攒起一阵怒火，还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傅廷川借口有事，直接驱车离开了会场，向别墅驶去。别墅中十分安静。他快步走到卧房，看到房门始终如他外出时一般锁着，心头突的一跳。男人压下弥漫而出的不安，淡声开口:“疏桐，只要你现在服个软，我就放你出来。” 屋内寂静无声。他有些烦躁地捏了捏指节，再次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这一次傅廷川等了3分钟，却始终无人回应。他冷着脸解开门锁，怒气冲冲地跨步进入了房间:“路疏桐，你到底在闹脾气给谁看！” “你知不知道……” 目光落在床上的下一瞬，傅廷川的话语瞬间冻结在了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