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尝。 品尝阿尔兰为自己而流的泪水,仿佛那是嘉奖他的甘蜜,一滴也不放过。 他的阿尔兰泪滴进他的心脏。 又热,又软。 令一块冷寂的石头开裂,『露』底下的血和肉。 图勒的勇士们不该在毡毯外弄哭阿尔兰。 可或许因为图勒巫师是自黑暗洞『穴』中生长起来的怪,沾染了妖魔的卑鄙贪婪——他感到喜悦,一种不知名的喜悦。 熟悉到记得每一道浮雕起伏的扳指抵在下颌,仇薄灯被图勒巫师侧转过脸庞,品尝另外半边脸上的泪水。 “不准老是那么受伤,”仇薄灯抱住他的脖子,闷闷地,“受伤了不任它……” “好。” 图勒巫师吻他又薄又红的眼尾,把它们吻得更红更艳。 “你要是敷衍我,”仇薄灯抓住他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那以,你受什么伤,我把自己搞成跟你一样。” 图勒巫师低头,对上仇薄灯的眼睛。 ——那双漂亮的黑瞳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你哪根骨头断了,我敲断自己的哪根骨头。你流了少血,我跟你流一样的血。”仇薄灯的音很轻,他把自己的脸颊贴在恋人的脸颊上,浓密的睫『毛』低低垂下,“你要是不在乎自己,那不要在乎我了。” “真的。” 火光在晕在少年的睫『毛』,仿佛是两只轻轻栖息的蝴蝶。一触即碎。 图勒巫师固定他的手指,无意识加重力道。 “阿洛,”仇薄灯吸了吸鼻子,慢慢,“如你不懂什么是疼,什么是痛没关系,那我替你疼好了。” 他们两个,一个疯子,一个病人,都学不会该怎么爱自己。那这样吧,互相成为对方的感知,互相成为对方的脆弱不堪,互相替对方爱自己。只要他们凑在一起,谁都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短暂的沉默,图勒巫师抱起他。 “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听到图勒巫师的回答,仇薄灯终于『露』一个笑容。 图勒巫师俯身,把他放到祭坛上。视野中,一尊尊远古的原始神像自高处俯瞰,燃烧的火在苍白的鹿首眼窟中缓缓跳跃……神秘而威严,庄重而古老,冥冥之中的力量笼罩这蛮荒的祭祀之所。 缓沉的流水自青苔滴落,水敲在神上。 ——万神在注视这里。 青金石排扣被一枚一枚解开,仇薄灯没有抗拒,只是不自觉地紧张,下意识抓住披挂在祭坛边沿的藤萝。 他犯了一个错:这里是图勒最古老的祭坛。 原始时代的祭祀,向来是以活为祭。为了不让祭品挣扎,祭坛周围的藤萝全是残酷的看守者。被触到的瞬间,它们立刻执行起自己的使命——一根根藤萝化作最柔韧的绳索,在瞬间缠上少年伶仃的腕骨、手肘、踝骨…… 绕紧、扯开。 青苔『潮』湿深绿,衬素白的玉。 “阿洛!” 仇薄灯被迫抬起头。 他小小惊呼一,下意识向祭坛的守护者求救。守护者俯下身,以窄布,蒙住他的眼睛。 第75章 招惹“阿尔兰是不是也有了我的妖魔…… 深青的藤与叶中, 分开陷没一双纤秀的手。手的指尖沁出一层湿汗,被火把照得莹润透红,仿佛是什么等人去把玩的羊脂玉。么一双东洲家万千奢华才养出的手, 腕骨却被藤蔓固定着。 只能贴在原始部族的祭台石。连一毫厘都挣不开。 徒劳地蜷缩、又松开。 白玛银绣的织锦黑绸蒙过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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