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薄珩的眼中: 沈竹纭身下一滩黑红的血液,脑袋当场砸烂,露出森白的头骨跟杏白的脑浆,混合着猩红的血液散发出浓烈的腐烂味,四肢摔得七歪八扭,但仔细看,能看见她微微上扬的唇瓣。 在沈竹纭的左侧,是薄潇琢,薄潇琢的后脑勺摔得稀巴烂,连眼珠子都滚落在脑浆上,他的心口刺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血还没流干。 薄珩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身体宛若一座被风干的雕塑。 从小到大,薄珩跟薄潇琢沈竹纭的关系都不算亲密,但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却在狠狠地抽痛,他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眼眶猩红。 他一滴眼泪都没流,眼底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兴奋。 元姜隔开人群看见这一幕,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粉嫩的唇瓣微微抿了下,精致娇艳的小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亲眼看见父母死得如此凄惨的场面,薄珩心底肯定不好受。 一位照顾了薄潇琢几十年的女佣哭得撕心裂肺:“他是自杀的,我亲眼看到沈夫人跳下来,这孩子就也跟着跳了下来!” “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女佣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亲眼看到的场景,沈竹纭再也无法忍受薄潇琢强势病态般的控制,从楼顶一跃而下,脑袋对着坚硬的地面,而薄潇琢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就跳了下来。 女佣哀哀戚戚地哭着,抽泣着泪光婆娑,又心疼地看向薄珩。 薄珩深深地低着头,白色朦胧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隐隐勾勒出精致俊美的侧脸轮廓,一截下颌的弧线漂亮,神情晦暗阴冷。 女佣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哪有人看见父母死是这样冰冷的,脸上连一丝伤心都没有? “薄、薄总,你也别太伤心了。”女佣给自己洗脑,薄珩肯定是因为太过于伤心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伤心?”薄珩抬起泛着白玉光泽的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心脏的确很疼,但是,他菲薄的唇角缓缓勾起,漆黑的眼瞳闪烁着疯狂的兴奋,他目光阴恻恻直勾勾地望着女佣,一字一顿:“爸爸终于可以跟妈妈永远在一起了,我为什么要伤心?” 这可是爸爸毕生的梦想,跟妈妈死在一起。 女佣大惊失色,直骂薄珩疯了,脸色一下青一下白,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这个现场。 其他女佣也忍不住露出恐惧的神情,纷纷离开。 刹那间,后院只剩下薄珩跟元姜。 元姜清晰地听见了薄珩那番话,心脏猛地咯噔一跳,卷翘纤浓的睫毛轻轻颤抖,看见薄珩朝着她看过来。 那眼神疯狂、火热、病态。 元姜完全能想象到,如果她死了,恐怕薄珩也能立即自杀,她抿了抿唇瓣,抬起脚步走到薄珩身边,在他诡异的目光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薄珩。” 薄珩黑直的睫毛颤动着,视线阴湿黏腻在她身上,冰凉的手指轻抚着她娇嫩的唇瓣,哑声说:“老婆,你看,爸爸跟妈妈连死都还在一起,他们多幸福。” 元姜快速地扫了眼血肉模糊的地面,嘴角猛地抽搐了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挺幸福的。” “爸爸肯定很开心。”他幽幽地呢喃着,漆黑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冷光。 元姜没再开口,只是轻轻地抱住了他。 薄珩紧紧搂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也就是在这时,元姜清晰地发现,他的身体温度冰冷,还在隐隐打着冷颤。 元姜叹了口气,轻柔地拍了拍薄珩的背,告诉他:“你还有我跟宝宝,老公。” 薄珩什么话也没说,脑袋深深地窝在元姜的颈窝。 良久,元姜站得有些麻了,刚要推开薄珩,就感受到一滴冰冷的泪水滴落在她的颈侧,她的身体瞬间僵硬。 第33章 被保姆之女嫌弃的病娇霸总33 薄珩,哭了。 元姜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指尖发颤着再度抱住他劲瘦的腰身,静静地陪着他。 薄珩浑身血液倒流般冰冷,宛若坠入冰湖,元姜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死死地抱住元姜,额头上沁出层层冷汗。 光线昏暗的后院里,身旁就是薄潇琢死死拽着沈竹纭手的两具面目可憎的尸体,他的脸隐没在元姜的颈侧,看不出半分神情。 ———— 薄珩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在一个星期内,就稳妥地安排薄潇琢跟沈竹纭下葬,是合葬,他亲眼看着薄潇琢跟沈竹纭两人躺在华丽巨大的双人棺材内。 墓碑上刻着:父 薄潇琢 母 沈竹纭之墓。 葬礼结束后,薄珩回到薄宅,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他没回主卧,而是去了侧卧,一步一步走到洗手间,静静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那张苍白憔悴的脸,眸光微闪。 薄珩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毛巾,将脸洗干净,又刮了胡须,再将自己整个人沉入浴缸内,灌满冰冷的水。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虚脱一般,缓缓闭上眼睛。 很快,薄珩就陷入了一个名字叫做过去的噩梦中。 ...... “妈妈,你不要再跟那位叔叔联系了,爸爸知道了,会伤心的。”年仅五岁的薄珩冷着一张稚嫩的脸对着坐在地上哭得眼眶猩红的沈竹纭说道,他紧皱着眉头,诉说着自己的不满:“你是我妈妈,我爸爸叫薄潇琢,不是你那个恶心得跟猪头一样的男人!” “薄珩,你不准这么说他!”沈竹纭眼泪立即止住,她看着小薄珩泛红的眼眶,别过脸硬声说:“我已经不喜欢你爸爸了,我跟他才是真爱,我们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之前只是我一时糊涂,才跟你爸爸结了婚有了你。” “我根本就不想做你妈妈!我也不喜欢你!我是意外怀孕才生下你的,我根本就不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 “这跟我没有关系,你跟爸爸没有离婚,就不能这样做!”小薄珩深深地望着沈竹纭,过了会儿,他说:“如果再被我发现,我不会再帮你隐瞒,我会告诉爸爸的。” 沈竹纭瞬间像疯了一样骂他,骂他跟薄潇琢一样,是个变态、疯子,但小薄珩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很快,沈竹纭骂累了,见他油盐不进,又开始楚楚可怜地哭诉:“薄珩,我是你妈妈,我最爱你了,你不是想要我陪你吗?只要你帮我,我就多陪陪你,准你叫我妈妈。” 小薄珩紧锁的眉宇松懈,漆黑的眼瞳里带着向往:“真的?” “真的,阿珩,你是我生的,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你帮帮妈妈吧,你不是最爱妈妈了吗?”沈竹纭兴奋地说服小薄珩。 小薄珩也不喜欢薄潇琢,因为薄潇琢不喜欢他靠近妈妈,可是他很喜欢妈妈,他想要妈妈陪他玩,不玩也行,说说话就好。 小薄珩迟疑地点头:“好吧,那你以后要经常陪我。” 沈竹纭激动地点头。 后来,沈竹纭每次就借着带薄珩出去玩的时间,去跟那个男人开房,而那个男人为了省房费,就让小薄珩在同一个房间里自己待着。 他很乖,不吵不闹。 那个男人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场景,会故意刺激得沈竹纭叫得更大声,贱骂着:“阿纭,旁边就是你生的野种,我好高兴,当着他的面跟你做,就像当着薄潇琢的面搞你一样。” 每到这个时候,沈竹纭就会生出几分羞耻,但很快,又跟男人沉浸在情爱之中。 小薄珩知道沈竹纭不爱薄潇琢,薄潇琢也知道沈竹纭变了,但薄潇琢从来不在意情爱,他只要沈竹纭永远属于他,那就够了。 在那个男人当着沈竹纭的面将他踹在地上辱骂时,小薄珩抬起稚嫩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妈妈,你......” 他话还没说完,沈竹纭就急切地维护男人:“他又不是故意的,你赶紧爬起来!” 小薄珩心里酸涩,难受得好像要死掉了。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沈竹纭,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他不明白,自己已经按照沈竹纭说的做了,可她为什么还是不爱他? 沈竹纭看着这张跟薄潇琢七分相似的脸,只觉得厌烦。 ———— 躺在浴缸里的薄珩在噩梦中拼命挣扎,为什么,为什么妈妈那么讨厌他? 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制住脖颈,坠入无底的黑渊,无法呼吸,在他最绝望之际,一道温柔担忧的声音传来,在呼唤他的名字。 “老公,薄珩,醒醒,快醒醒。” 下一秒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斥着红血丝,薄珩心有余悸地重重呼吸着,漆黑深邃的长眸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眶猩红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老公,你做噩梦了。”元姜从旁边支架上抽下一张干的毛巾,忙里忙慌地给他擦掉脸上的水渍:“你怎么泡冰水,你这样会感冒的。” “砰”地声,薄珩猛地起身用力抱住了元姜,声音哽咽着:“元姜,不要离开我。”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元姜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安,再一次温柔坚定地告诉他。 “我会永远永远跟你在一起,薄珩,不要害怕。” 薄珩紧紧闭上眼睛,眼眶猩红得吓人,他整个人都因为不安而恐惧着,向元姜袒露他的脆弱跟不安。 元姜轻声哄着他:“老公,你先从浴缸里出来好不好?” 现在已经快到深秋,夜晚的温度低至十几度,薄珩就是身体再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更何况,自从沈竹纭薄潇琢死后,薄珩还没休息过。 薄珩目不转睛地看着元姜,木讷又听话地从浴缸里出来。 身上的白色衬衫被水浸湿,紧贴在那曲线优美的胸肌上,健硕的腹肌隐隐约约,黑色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光洁的额头上,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元姜,像是一只可怜破碎的小狗。 元姜揉了揉他的脑袋,把浴缸的冰水放掉,再灌入温热的水,滴入几滴精油:“你把衣服脱了,泡个澡放松一下。” 薄珩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元姜。 “老公?” 薄珩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喉结缓缓滚动,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你帮我脱。” 第34章 被保姆之女嫌弃的病娇霸总34 “真要我帮你?”元姜白皙长指抓着薄珩的黑色领带,用力一扯,温热香甜的呼吸喷薄在薄珩鼻翼间,她微微颔首,挺翘的鼻尖似有若无地轻轻划过他锋利的下颚。 娇软的声音带着丝丝麻麻的温柔跟魅惑,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性感的沙哑。 自从怀孕后,他们已经很久没亲密过了。 薄珩漆黑的眼眸逐渐染上绯色的猩红,他慢吞吞地将脸埋在她那细腻香软的脖颈处,轻轻地嗅闻着,随着每一次的呼吸,那股蛊惑人心的香味愈发浓郁,像一簇火在他的心口横冲直撞。 他无法压抑心中的躁动,摁住了她削瘦的后背。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 “老婆,不要勾引我。”他嗓音暗哑低沉到极致。 元姜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白嫩的手臂圈住薄珩的脖颈,撅起粉嫩的唇瓣,不满地嘟囔着:“哪有勾引你,明明是你不禁撩。” “而且,你已经很久没有陪我睡觉了。”她眼睫垂落下来,小声兮兮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元姜说得有些夸张,其实也就一个礼拜,薄潇琢跟沈竹纭死后的这一个星期,薄珩郁郁寡欢。 那些沈竹纭跟薄潇琢带给他的阴影,并没有随着他们的死去而消散,反而愈发浓烈。 薄珩眸光微暗,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抱歉。” 他根本就无法入眠,只要一睡着,他就会梦到过去那些肮脏羞耻的事,偶尔也会梦到沈竹纭摔到血肉模糊的脸,咬牙切齿地逼问他:“你为什么要告诉薄潇琢!是你害死的我!” 薄珩睫毛颤抖着轻轻闭上眼睛。 “老公,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令你不安吗?”元姜温热的指腹轻抚着薄珩猩红的眼尾,声音轻而温柔,像是一丝暖流,四面八方地钻入了薄珩冰冷惶恐的心间。 薄珩浑身一颤,没有说话,俊美精致的面庞上浮现挣扎的神情。 元姜没有着急逼问,而是轻轻地解开了他的领带、纽扣,替他褪去一身湿哒哒的衣服,指尖轻轻地戳了戳他的心口,睁着漂亮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进去泡澡。” 薄珩缓慢地掀起眼睫,直勾勾地凝视着眼前这张精致绝美的面庞,确定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耐跟厌烦后,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顺从地进入了浴缸。 元姜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浴缸旁边,轻柔地为他按揉着太阳穴,娇媚的嗓音犹如蛛网,密不可分地将薄珩包裹住。 “老公,你要告诉我吗?” 她在询问薄珩,声音轻柔得过分,没有一丝强迫的意味,就只是简单地询问他,要不要告诉她? 要告诉她吗? 薄珩幽暗的眼眸里闪烁出复杂跟窘迫,那些潜伏在深处的事情如此不堪入目,薄潇琢是变态,沈竹纭好不到哪里去,可他也不是好人。 他第一次见到元姜,就想要她。 他跟父亲是一类人。 母亲厌恶父亲,不惜出轨,元姜呢? 不,元姜不一样的,元姜爱他,元姜最爱他了。 元姜看出薄珩陷入深深的挣扎跟纠结里,她没有催促他,她给他时间。 只是...... 元姜惯会说些甜言蜜语哄人开心:“薄珩,你是我最重要最爱的人,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老公,我是你一个人的。” 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她的声音温柔绵延地在耳畔响起,如同魅惑人心的女狐狸精,勾住了他的心,令他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松懈下来。 薄珩睁开了眼眸,仰起头,优美性感的脖颈线条完全展露在元姜眼前,他眸色如浓墨般粘稠:“你是我,一个人的。” 元姜勾起唇瓣,娇娇软软的声音再度响起:“对呀老公,夫妻之间是不能有秘密的。” “所以,你要不要告诉我,你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撞入那双眼波流转的狐狸眼中,薄珩猛地抓紧手心,神情隐隐松动,纠结几秒钟后,他抓紧了元姜的手臂。 哑声告诉了元姜。 事无巨细地全盘托出。 确保元姜脸上并没有嫌恶跟恶心的神情后,薄珩提着的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 “母亲说,只要我帮着她隐瞒那个男人的存在,她就会爱我、陪我,我按照她说得做,我忍受着我的母亲当着我的面跟另一个男人厮混,辱骂我的父亲,唾骂我是野种。” “我以为我这样做就能得到她的疼爱,但事实并没有,于是我拆穿了母亲,父亲知道真相后,一边恨我一边觉得我做得对,他恨我不该告诉他,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当作不知道,可他又质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如果我早点告诉他,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薄珩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眸光愈发黯淡,沙哑的声音逐渐哽咽。 元姜静静地听着他的倾诉,偶尔说一句“那是她脑子有病”“你做得对”“都是他们的错”。 说到后面,薄珩微微坐直,侧着苍白破碎的脸庞,眼神受伤又无助,像是一只害怕被遗弃的狗狗。 “元姜,母亲说我跟父亲一样,是个变态、疯子,没有人会受得了我,就像她受不了父亲一样。” “她说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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