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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音从未见卫钊如此盛怒,吓得不敢进去,想来想去,就来找卫��。 卫��眼睛瞪得溜圆:“……” 黄芷音哀求道:“妾不知郎君为何事着恼,恐他气坏身子,你们是骨血同宗的兄弟,平日郎君待小郎君比亲兄弟还好,有什么好的先想着小郎君……” “行了行了,”卫��无奈打断她,长长吐了口气道,“我去看看。” 黄芷音立刻转涕为笑。 卫��朝卫钊书房走去,一路想着让卫钊震怒的事一定非同小可,脑子里飞快转着各种安慰的话。刚来到院里,她就看见正对书房的地上跪着个人,穿着束腰绛纱复裙,身形玲珑有致,微微垂着头,正是令元。 跟在卫��后面的黄芷音同样讶然,但略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定是她不在的时候令元找来书房,却不知怎的惹怒了卫钊,被罚跪在这里。来豫章之前,令元一直是卫钊后院最得宠的,但这次北伐回来,卫钊一反常态,对令元却不冷不淡。黄芷音为此也暗暗窃喜过,眼下见令元罚跪,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令元已经招了郎君的厌恶 卫��也是不解,心想二哥这算是风流多情还是薄情,半年前和令元还如胶似漆,如今却不给她留半分脸面。 她来到书房门前,想到刚才黄芷音手上划痕,伸手将门推开些,然后探头朝里张望。 书房里陈设简单,墙上挂着刀剑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卫钊面拢寒霜地坐在桌前,今日从蒋蛰那里得到准信,心底那个猜测被证实,他一阵胸闷气短,脸色铁青,心头如同压着千钧巨石。刚才令元徐徐走进来,他强压着火气和她说话,暗地里却在打量着她。令元是桓家所赠,会不会已经知道些什么内情。 令元不知他所想,刚才听婢女道他还没用饭,温柔细语地劝他先吃一些,从带来的食盒里端出一碗粥,三碟小菜,都是凉爽可口的,正合夏日。 “郎君先用些吧,都是妾亲手做的。” 卫钊让她近前,凝视着她,忽然一笑道:“这些日子冷落你了,你心中可怨” 令元听他语气温柔,似乎又回到刚来到恩爱的那段时日,又想到这些日子他几乎不来她的房中,心中顿时酸涩难当,轻声唤“卫郎”。 卫钊道:“有什么事都可与郎君讲,别憋在心里。” 令元立刻就红了眼,心念飞转,莫非他其实是惋惜那个流掉的孩儿。 作者有话说: 今天量体温不下五次,幸好并没有发烧,看着应该是风寒感冒……神经兮兮的一整天,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期盼着阳了,啊呸呸呸 老实和大家说,我不是那种天赋异禀码字很快的,是纯灵感型,还不时卡文,可能真的赶不上人家速度,呜呜呜 我会尽量多更一些 53 第53章 罚跪 这一想便勾起压在心底的念头, 令元轻轻抽动鼻翼,一股泪意涌了上来,糊涂的视线里看见卫钊温柔的面色。她心中不由想道, 是了, 如郎君这般年岁的士族子弟早该娶妻生子,如今更是掌了军权, 身居高位,是该考虑子嗣了。 令元垂着泪道:“郎君不在家的时候,妾有了孕,只是……只是没保得住。” 卫钊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双眼微睐,道:“如何没保住” 令元提起伤心事,未曾注意到卫钊的态度,抹着泪伤心道:“我自知身份卑贱,曾去求过小郎君,小郎君叫来黄氏……姐姐说我胎元异处, 当夜匆匆找医师给我服了一帖药, 孩子当夜就没了。” 卫钊淡淡道:“这么听来倒怪不得别人,是你孕相有异。” 令元啜泣道:“胎元难测,这般疑难症状多找一位医师看看也是应该, 妾平日身体康健,小毛小病都极少,怎会突然……” 她抬起头来, 撞进卫钊冰冷目光里, 声音戛然而止, 身子微抖, 目光睁地直愣愣的。 卫钊笑了一声,又冷又讥,“怎么不说了” 令元手足无措,眼泪兀自挂在眼角,腿一阵发软,缓慢跪了下去,“妾知错了。” 卫钊道:“错在哪里” 令元又惊又怕,抽抽搭搭道:“妾……不该乱说,黄、黄姐姐全是为了妾身体好……” 卫钊缓缓俯下身体,“你就没有其他什么要告诉我的” 令元面色苍白,哭得妆容都花了,显是怕的厉害。她看见卫钊冷若冰霜的脸和锋利的目光,心中后悔不已,哭道:“没有了,都是妾糊涂乱语,郎君饶我这一回。” 卫钊看了她一回,原先觉得这个婢女出自高门,生得貌美多情,识分寸懂进退,可如今看来心眼藏得不少,只是不知她急着有孕是想巩固地位,还是有什么其他隐情。如果是后者,卫钊眼中飞快闪过一道厌恶之情,“你是糊涂,黄氏是妾你是婢,不识尊卑,更别提你居然还敢对玉度心存怨怼,出去,跪在院子里。” 闻言令元险些软倒,哭得满脸是泪,十分可怜,她还要再哀求。 卫钊却看也不再看她,不耐喝道:“还不快滚。” 令元挣扎着起来,正对书房跪在院子里,身体蜷缩,见到卫��和黄芷音来了,更是把头垂低,咬紧牙关,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 卫��并没有多看她,只是瞧着书房内外气氛紧张,也跟着心吊起,先试探朝里看,正对上卫钊的冷脸。 卫钊黑着脸,犹带余怒,书房的地上,几片砸碎的杯子无人收拾,他抬起头,皱着浓眉对外喊道:“人呢死哪去了……” 却对上卫��探进来的脸。 卫��对上他发火的样子,立刻缩了回去。 卫钊一怔,怒气收了些,板着脸道:“进来。” 卫��,脚步都放得很轻,和卫钊也算处了不少时间,知道他脾气厉害,但还真没碰到过他如此凶厉外露的样子,卫��全身都绷紧了,仿佛是野外遇到凶狠的野兽般,小心翼翼地靠近。 “二哥,”卫��柔声道,“什么事气成这样” 卫钊紧抿着唇,心口仿佛烈火浇油般暴躁,可卫申与乐氏并非他生身父母的事,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周身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 “你怎么来了”卫钊压着怒问道。 卫钊又走近些,发现卫钊一手攥成个拳头,手臂肌肉绷紧,青筋都浮了一层出来,她暗自心惊,忍着心惊肉跳的直觉,伸手在卫钊的手上很轻地拍了拍,“二哥有什么恼事别憋在心里,说给我听听。” 卫钊偏过头,见她白玉似的一张小脸又忧又怯地看着他,乌黑的眼眸似乎要瞧进人的心里去。 整个卫府,只有玉度让他有所在意,他轻吐一口气,“没什么,刚才被个蠢婢气了一下。” 卫��并不信,且不说令元绝对不是蠢婢,以卫钊的城府,也不至于为个后院的婢子气成这样。 “二哥,你别看我年纪小,可我懂的事多,你有什么心事烦事都可以和我商量,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二哥就是智者,千虑也难免会有一失,说给我听,或许帮不上大忙,倒是可以帮着二哥查漏补缺。” 卫钊听她声音清润徐徐讲着,道:“行了,尽卖弄嘴皮子。”话虽这样说,但心火又消了些,他不禁又瞥她一眼,这个弟弟不但长个好模样,还嘴甜会哄人。可旋即他又想到,其实他们两个并不是真正的同宗兄弟,毫无血缘关联,脸又阴了些。 卫��也闹不明白卫钊脸色阴晴不定,情绪似乎变得极快。她赶紧道:“二哥还没用食吧,我也饿了,叫人送些吃的来可好” 说完回头朝门外唤了一声,黄芷音立刻叫人来收拾干净,仆从将菜送来,有清爽开胃的什锦汤,扁豆焖面和两碟莼菜和肉片。卫��其实已经吃过了,但为了陪卫钊一起,就拿碗汤喝着。 卫钊吃相并不粗鲁,但也吃得极快,将焖面几口吃个精光之后发现卫��还在小口喝汤,夹了一筷肉片过去,“别学得像个娘们唧唧,你再吃这么少,以后只能永远这么矮。” 卫��:“……” 她硬着头皮把肉吃下去,眼尖地看到卫钊又要夹一筷子过来,赶紧道:“二哥,人各有不同,你这样的胃口我可学不来。” 卫钊动作微顿,瞥了她一眼。 这个目光叫卫��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吃完等仆从收拾干净,卫钊忽然道:“你我实在不像是兄弟。” 卫��侧过脸去看他,“龙生九子尚个个不同,兄弟也并非全都相像的。”她见他似乎有心事,便又多说了几句,“再说卫家向来传文道,到了二哥你这里却以武立功,如今是卫家子孙中最有出息的,我倒是想像二哥这样,但也没那个本事。” 她说了句奉承话,本以为卫钊会舒心,但没想到他眉头皱地更深了。 卫钊道:“玉度,若你我并非兄弟,该如何” 卫��懵了一瞬,心漏跳一拍,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马脚,难道卫钊是发现她并非弟而是妹,今日全是在敲打她卫��一时惊疑不定,但看卫钊神色,似乎又并非如此。 她心下发虚,抓住卫钊的袖子道:“二哥,怎么说这种话,无论我是何身份,你总是我二哥。” 这两声“二哥”叫得卫钊心里发热,见她耷拉着脸,表情都跟着沮丧起来,他浑身迫人的锐气都收敛不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也太娇气了些,不过随口一说。” 卫��深吸一口气,心想这也是能随口说的,差点吓死我。抬起眼看了卫钊一眼,他面容英挺冷毅,此时却好像透着股孤寂的感觉。 卫��沉吟不语,心道莫非因为卫钊如今掌着一军,年纪轻轻就要周旋于官场,卫家对他又无助力,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感叹。卫��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应是该猜得八九不离十,卫钊刚才感慨兄弟不像,正是觉得孤力难撑。 “二哥,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辛苦,”卫��握住他的手,“等大哥日后定品,我也会获得品级,就能稍稍帮上你了。” 卫钊一听就明白她会错了意,哑然失笑,手掌皮肤上一片温软滑腻,他低头看了看,她细嫩的手指仿佛玉瓷般,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好好读书就是,黄毛小子一个,急着想什么功业。” 卫��见他终于神色缓和如常,悄悄松了口气,又看了眼外面的日头,“二哥。” “什么”卫钊牵着她的手,原应该放开了,但这双手柔软好看,他心里又压着身世血缘的难题,对这个弟弟更加珍惜,于是就没放。 “令元前些日子才伤过身,真犯了什么错用其他法子罚吧,这样跪久了人都要废了。”卫��劝道。 “好。”卫钊不以为意,将仆役叫来传话放令元回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补上肥章感谢在2022-12-13 21:48:56~2022-12-14 23:16: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54 第54章 出事 令元被婢女搀扶起来, 两股打颤,身子瘫软,头上脸上全是汗, 脸被晒得发黄, 妆容斑驳,她站起时偷偷朝书房瞥去一眼, 正看到卫��不知说了什么,卫钊脸上带出笑来,不复刚才的疾言厉色。 令元深呼吸一口,被婢女扶着缓缓朝内院最北的偏僻屋子走去, 穿过庭院时,她隐隐能感觉到好几个屋子里都有人正偷偷打量她,不用特意去看,令元就知是子雎佩兰肖蕴子等人,她不觉挺直了背。 离北屋最近的一间推开了木窗户,子雎站在窗前,头发梳得细密齐整, 长眉微翠, 笑弯着一双眼道:“我这里有小半瓶活血祛瘀的伤药,令元妹妹要的话尽管拿去。” 令元停住脚,转过身来, 深深看了子雎一眼,抿了一下发干的嘴唇,“都是郎君院里婢子, 子雎姐姐何必总是咄咄逼人。” 子雎笑了一声道:“我是见妹妹跪的辛苦, 这才好心多嘴问一句, 怎就成了逼人” 令元捋了一下头发, 道:“你心中如何做想自己最清楚。” 子雎悠悠道:“到底是门阀世家出来的婢子,我等是拍马也不及,只是你这份心高露的太快,都叫郎君都不喜了。” 令元闻言面色骤然一白,抓着婢女的手五指蜷起。 子雎嗤笑一声,哼着小调转身离开窗前。 令元回到屋里,婢女打了热水和帕子,给她敷膝盖,只见两脚膝盖处青一块红一块,看着十分骇人,没一会儿就肿胀起来。婢女与令元这些日子也算有了些主仆情谊,劝道,“你还是别与黄氏娘子怄气了,虽说郎君对她也没有十分欢喜,但她是夫人做主纳进来的妾,如今府中没有主母,全听她的呢。你就去赔个礼说些好话吧。” 令元皱眉忍着膝盖上热敷的疼痛,闻言没有松口。婢女知道她是不肯,只好捡其他话来说,“对了,上次去的那里送了个香囊来,娘子可要看看” 令元睫毛一抖,道:“快拿给我看。” 婢女将一个香囊拿来,是最平常的细布,上面缀着几串不值钱的珠子。 令元接过香囊,并未马上打开,而是紧紧抓在手里,等敷完膝盖婢女收拾离开,她这才将香囊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是一些干花香料,她将香囊兜底翻开,这才看到接线处一小串字符。 令元看清之后身体一震,愣在当场,心中各种念头翻滚,不亚于两军搏杀,她思虑许久,直到婢女回来神情仍是有些痴痴的。 “我领了饭食过来,先吃点吧。”婢女道。 令元低头看了眼菜色,都是最寻常的几样,黄氏自进门后就做出一副大度懂事的样子,当然不会在这吃食这些小事上苛待后院众人,令元吃了两口,就将筷子放下,她转头瞧着屋子里的摆设,又想起曾经在桓府见识过的,心中的不甘和怨愤一点点涌了上来。 这一晚她手里抓着那个香囊入睡,梦里仿佛回到了桓府,门阀世家的豪奢外人难以想象,但她自幼在那长大,于高门内院的富贵乡早就见惯了,她穿花拂柳,来到正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房中,进出的仆从口称“郎君。”令元快步过去,来到男子面前,在瞧见他脸的那一刻,她心砰砰跳动,如同揣着一头奔跑的小鹿。 梦骤然醒了,令元瞪大着眼看着床帐。 别人都暗地笑话她心急想怀上孩子,惹了卫家的忌讳,也让郎君不喜――那是他们根本不知内情。 令元翻了个身,膝盖刺痛,叫她咬紧牙根,明明有一场富贵就在眼前,她如何甘心就这样错失良机,只是孩子这一着到底还是错失了。事到如今,她已经算是失了宠,若再不想些办法,日后真是要被人踩进泥里了,令元直目瞪眼地躺了半晌,心中下定主意,她缓缓阖目,掩去眼里闪过的冷光。 卫��觉得这日卫钊表现实在异常,便有意关注卫钊好几天,天天到他面前坐一坐,连着去了几日,她才知道卫钊有多忙,军中诸事都需要他亲自处理,经常往来军营,事多起来当夜就宿在营中。如今殷浩还领着兵向北进发,为防着有人想趁机作乱,朝廷下了严令管束各军。 卫钊对内要整军,对外应酬也是不断。他这样的年纪就已经位居四品,敬畏者有之,冷眼者有之,嫉妒者也有之。卫钊来到豫章一个多月时间,晚上极少有在家用饭。他天生霸气,手段高超,没过多久,就收服了一群本地年轻士族,称兄道弟,义气来往。 卫家虽然不是豫章本地人,但两兄弟的名声都传了出去,谈起卫钊都赞一声道是英雄人物,对卫��的评价却是美郎君。 卫��每隔三日去赵霖门下听课,其余时间也会在赵府学习,她样貌出众脾气又好,去的多了与一些寒门子弟也熟了起来,相处也算融洽。 卫��在赵府又见到过一趟司马邳,他欣赏赵霖文才,以师称之,与赵霖门下一些才华出众的弟子都认识。那日卫��在庭院的树下见到他,原本只想绕过去。司马邳却像察觉到什么,转身过来,喊道:“卫小郎君。” 卫��无奈上前行礼,“殿下。” 司马邳头发束起,戴漆纱笼冠,腰系绦带,袖袍翩翩,站在树下姿态从容,目光似很随意瞥来,“庾家的人找过你” 卫��这些日子过得平静,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立刻回答道:“是找过,问庾使君坠崖之事,我据实已告。” 司马邳看着她,笑了一声道:“你倒是乖觉。” 卫��眼角打量四□□院中并无其他人,稍稍放松了些,她有些担心司马邳失言,透露出当日实情。 司马邳只提了一句旧话,很快转了话题道,“听说你兄长卫钊在山桑大败燕军,应是北伐首功,可惜为殷浩所不容,如此英雄豪杰的人物,我倒是有意一见,下月我将在府中举宴,你和卫钊一起来。” 卫��作揖道:“谢殿下之邀。” 仆从跑来道备好了车,司马邳扫她一眼后很快离开。 卫��回到家中,要和卫钊说琅琊王相邀的事,但仆从说郎君还未归。这一等等到入夜,卫��练好字梳洗先睡了,想着明日再告诉卫钊。司马邳似乎有意拉拢,到底应该如何应对,还是要听卫钊的意见。卫��虽然有知道未来几年大势的优势,但真论起交际往来官场利弊权衡,卫钊的手腕要远胜于她。 深夜宵静,夜风徐徐,明月如勾高悬空中,马蹄声由远而来,卫家守门的见是自家马车,立刻开门放了进去。 卫钊下车的时候面带浓重酒色,目光怔愣,脚步有些虚浮,蒋蛰扶了他一把,对一旁仆从婢女道:“郎君今日饮醉了,快些搀扶进去。” 仆从立刻上前把人稳稳扶住,往正房走。 卫钊今日与江州的几个统领喝酒,军中人物喜豪爽无节制,又有女乐伎子在一旁劝酒,便是他酒量过人,也饮得过多,酩酊大醉,路上过来稍缓了一缓,又被风一吹,这才有了两分理智回笼。 庭院中站着个身着红绫八破裙的女郎,身段优美,似是正在观月,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正是令元。 她看见卫钊大醉露出讶然,正巧此时有仆从崴了一下脚,她主动上前,也扶了一把,跟着进入主屋。婢女打水拿帕子,有的赶紧去厨房催送醒酒汤。 卫钊躺在榻上,一双长腿几乎撑出边缘,令元上前为他脱了靴,擦过手后又到前面为卫钊轻按额角。 卫钊睁开眼,漆黑深邃的眼眸有片刻的迷蒙,他抓住令元的手,“怎么是你” 令元软声道:“郎君还恼妾吗妾已经知错了。” 卫钊醉醺醺的,头涨地难受,不耐理会,挥了一下手道:“人呢” 令元道:“已去拿解酒汤了,郎君稍候。” 婢女打了盆温水进来,令元绞了帕子,给卫钊擦脸和手,动作细致温柔。卫钊觉得舒服些了,便没有再说什么。令元催了一下解酒汤,让婢女先去端一碗茶来。婢女很快送来茶,她又差使着去拿件卫钊替换的衣服。 屋内一时间只留下她,回头看了一眼躺着不动的卫钊,他身形高大,四肢修长,几乎把榻给占满了,刚才嫌热,他拉开了衣襟露出胸膛的一截,可以看见精壮的上身,浓烈的男子气息混着酒味散发,让空气都变得炙热几分。 令元面色微红,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钊闭眼喊了声“茶”。 令元上前,端起茗碗,低头看着,忽然用力咬了一下唇,从腰间香囊里取出一枚珠子,手指轻轻掰开,珠子竟是空心,里面含着红色的粉末。令元看见里面的东西,心跳一下快了起来,手指轻抖,将粉末倒入茗碗中,这时院子里似乎传来脚步声,卫钊扭动脖子,似乎马上就要睁眼。 她额上见汗,原本打算只倒一小丝的,但手指颤抖不受控制,珠子里的粉末几乎全洒了进去。令元深呼吸一口,拿着茗碗轻轻晃动,端到卫钊面前,扶着他的头喂他喝下。 令元拿出帕子,将茗碗边沾到的一丝红粉擦去。 卫钊忍着酒意上涌的头胀,忽然听见身侧一个娇软的声音道:“妾为郎君更衣。” 一双小手搭了上来,先解开卫钊外袍,轻轻挠过他的胸前,轻柔地往下,搭在他的腰间,解开腰带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揉动。 卫钊睁开眼,正对上令元含情脉脉的目光,面带羞涩,唇色娇艳,她又轻轻咬着,目光潋滟,身子歪歪斜着,做出勾人的姿态。卫钊身体发热,已有些意动,这时胸口忽然一股狂躁的热意涌了上来,浸入四肢百骸,仿佛置身在烈火上烤,下面也立刻有了反应。 令元身体几乎已经全依偎到了卫钊身上,感觉到了身体变化,心下大喜,正要进一步撩拨。 卫钊面色陡然一变,眼睛赤红,猛地一下从榻上坐起,抓着令元搭在他胸前的手,“刚才给我饮的什么” 令元大惊,没想到他如此情态下居然还有理智,脸色刷的白了,声音发颤道:“……茶水。” 卫钊欲念炽盛,但这并非他平日情动,而是有什么外力在催动,胸口滚烫一片,一股难耐的灼烧感让他急于找什么东西发泄,但尚存的一丝理智却叫他心头越发冰寒,狂怒不已。 令元哭泣着抱着卫钊的腰身,“妾对郎君痴心一片……” 卫钊将人压到榻上,扯开她的衣裙,露出雪白一片肌肤和玲珑身段。 送解酒汤的婢女到了门前,低呼一声,又倒退出去。 这声将卫钊的理智又唤了起来,他勃然大怒,往日他虽风流,对女色从不抗拒,但对于这种被控制的感觉极度厌恶,他低吼一声,站起身体,额头上青筋绷起。 他对外大喝:“来人,给我滚进来。” 仆从和侍卫都觉得有异,快步进来。 令元尖叫,急忙捂住衣裳,却仍是露出不少肌肤。 卫钊此时上衣尽除,只穿着一条黑色单裤,身体健壮,双腿笔直修长。他脸上带着异常的潮红,皮肤下浮起青筋,面露狞色,眸光如火。 “将军。”侍卫拱手。 “把她押起来。”卫钊指着令元道。 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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