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骚暗婊【nph】_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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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室服丧的。不过她们也只是一开始要去跪一跪，后头就待在自己院子里不出门了。要说这件事谁最高兴，那当然是张氏了。要不是现在府里乱糟糟的，她现在就想去把儿子要回来了。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四爷又没有发话把弘时抱到正院去，都是福晋强抢去的。” “按说现在福晋没了，我可以直接去把弘时带回来的。” 玲珑劝道：“再等等，别着急这一会儿，闹出事来反而对格格您不好。” 毕竟是亲生的唯一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急？张氏每天都伸长了脖子等着，想赶紧去把孩子要回来。福晋的丧事很快办完了，她这天马上跑去找四爷。但是跑到内院跑空了一趟，奴才们告诉她，说四爷来客人，去了前院。她又急吼吼的到了前院，前院奴才拦住她，说四爷正在宴客。她不死心，哀求道：“那我在这里等行不行啊，我有事找主子爷。” 赵乐生看这边乱糟糟过来赶：“张格格还是改日再来吧，跑来前院已经坏了规矩了。” 张氏刚进前院还没往前走几步呢，根本不觉得哪里不规矩。不过赵乐生是苏培盛的徒弟，她得罪不起，只好退回去，在门口等着。 “格格，要不咱先回去吧？”玲珑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劝她。可是张氏爱子心切，忍了这么久真的一刻都不想等了，就想守着，一点时间都不想耽搁。玲珑看她坚定，便道：“那咱们去湖那一边，那里能看见前院出府的路。” “要是四爷的客人走了，我们立马能知道消息。” 不然站在这门口等着，人家客人走没走也不知道啊。万一人早早走了，四爷又忙别的事情，她们不是白白受罪了吗？张氏当然觉得这样好，两人便跑到另一边，在湖边坐下等着。贝勒府本来也不算大，前院的湖泊也不大，在湖的这一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另一边的路。这会儿又安静，就算不时刻盯着，那边有点动静都能听见。两人拢了拢手，在一个避风的地方等着。而正院书房里头，四爷正在接待费扬古。按理说福晋的后事都处理好了，这位前岳父也没什么事儿了。但是他今天以担心弘昐的理由过来了...... 第328章也要给你找个不痛快费扬古这么着急上门，打的什么主意，四爷不是不知道。他在筹备福晋后事的时候，这位前岳父大人就开始旁敲侧击了。不是让他女儿出来“无意”跟他见面，就是打听他会选什么样的继福晋。甚至还把手伸到他身边的奴才那里，打听他最近跟哪些世家走的比较近。四爷早就烦不胜烦了，可是福晋毕竟才刚走，他不可能后脚就跟前岳父撕破脸。所以对方以弘昐为借口上门来，他也不能对一位挂念外孙的前岳父冷淡。两人便在书房坐下，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聊了一会儿，费扬古咳嗽几声，自嘲道：“咳咳咳......老了，身子骨不行了。” 四爷无奈的翻个白眼，不温不火道：“您还是老当益壮。” 其实心里想着，都已经点上毒香了，的确是没多长时间活头了。算了，看在命不长的份上，再忍忍。费扬古摆摆手：“其实到了这个年纪，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只是有点放心不下弘昐，他小小人儿身子又不好，以后要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 “一想到这些，我就心痛难忍啊。”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他该担心的。福晋虽然没了，但是四爷人还在呢。更何况，你只是个外祖父，人家皇玛法还在上头坐着呢。这事私下里担心也就算了，拿到明面上说，就是给四爷没脸。果然，四爷脸色马上不好看了，冷声道：“费扬古大人多虑了，福晋还在的时候，弘昐就是武氏照顾。” “现在一切照旧，武氏是个妥当人，您放心吧。” 这话说的就恶心人了，堂堂嫡子一开始就是一个格格照顾，还叫他放心？不过这事儿也是福晋脑子进水才干的出来的，费扬古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好说。这下，他就有点骑虎难下了。本来嘛，他说两句担心，四爷应该顺势问问他，有什么想法才对。谁知道他是一点不按常理出牌，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费扬古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清楚来意：“老四啊，淑怡去了你有多哀痛我是知道的。” “现在既然弘昐的教养也迫在眉睫，倒不如从我的女儿里再挑一个继福晋。” “姨妈也是妈，这样一来，对你、对弘昐都好不是？” 满人对两姐妹甚至两姑侄嫁给同一个人，是一点都没有负担的。对他们来说，这都是传统，也的确能保证嫡子的利益。所以费扬古头疼了好久，终于想出了这么个好主意。既然淑怡没了，还有个淑慎，也正好是适嫁的年纪，这不正好来填四阿哥的坑了吗？这样一来嫡子也有保障了，跟四阿哥的关系也照旧，甚至她还能生出更健康的嫡子。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没考虑的是四爷——他同意吗？！四爷不同意，并想一脚踹飞这个前岳父。好家伙，好事都被他给占了，他怎么不上天呐？教出一个那拉淑怡这样的祸害嫁给他，现在好不容易祸害没了，还想再塞一个进来？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啊！四爷冷哼一声：“费扬古大人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这些都是皇阿玛该考虑的事情。” 呵呵。亲阿玛在上头坐着呢，还轮不到他一个前岳父来管这些事儿。那拉氏，痴心妄想还真是一脉相承！费扬古这才注意到四爷的不高兴，他有点忐忑。想着四爷莫不是嫌那拉氏后继无人，在他退下来之后大不如前了。还是说，他早就看好了其他家族了。不然一般人为了嫡子考虑，也不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四爷看着他那打量的神色，心说福晋还真是跟他很像呢。父女俩一样的以自我为中心。怎么？弘昐金贵，府里其他孩子都不是人？不会真以为茶茶七个孩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吧？蠢货！费扬古又挣扎了一下，见四爷是一点都不松口，这才慌了起来。磨到四爷烦了，开始端茶送客，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不过他心里也是很气的，女儿一死四爷就翻脸了，今天更是连句“啊嘛哈”都不叫他了。张口闭口的“费扬古大人”，明摆着就是要划清界限。他越想越是气愤，心说自个儿不痛快，也要给你找个不痛快...... 那边张氏在冷风里头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看见人出来了，立刻站起来去找四爷要儿子。两人匆匆忙忙的，闹出的动静还真不小，费扬古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人。看着像是府里的女眷，他转了转眼珠子，不悦的问：“那是谁？” 听说府里的侧福晋不仅受宠还是个没规矩的，总是给女儿气受。这不会就是钮祜禄氏吧？带路的小太监只是最低等的太监，闻言不敢敷衍，仔细瞧了瞧道：“是张格格。” 费扬古早就把女婿后院了解的清清楚楚，对养了一个儿子在女儿正院的张氏，也是有印象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印象，毕竟在他看来，他女儿把张氏的儿子抱去养，结果张氏却不识抬举。他眼睛一眯，看来这张氏是看女儿没了，来把儿子要回去的。呵。做梦！他这样想着，转身就往回走，口中道：“我回去一趟，忘了还有事儿没交代清楚。” 小太监就是奉命来送人的，当然不敢阻拦，只能小跑着跟他回去。四爷正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谁知费扬古打了个回马枪，冲了进来。 “费扬古大人还有事儿？”他有点恼怒。要不是此时翻脸，会影响到时候给茶茶请封，他真要把人踹出去了！他隐下一个要刀人的眼神：你给爷等着！费扬古没注意，着急忙慌的说：“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昨儿个梦到淑怡，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两个孩子，还是......” 四爷以为他还要继续纠缠让他娶那拉淑慎，不耐烦道：“继室人选我已经选好了，其他的不用多说！” 他是一定要立茶茶为继福晋的，不仅是因为爱和孩子。更多的是因为福晋说他会登顶皇位，他不可能让别人当皇后，压在茶茶和孩子头上。费扬古用余光看了下外头的人影，却笑道：“倒不是这个，只是弘昐身子不好又有点痴，没有额娘看顾，总要有个兄弟依靠才好。” “淑怡原来的养子弘......弘时是吧，我看还是养一起吧？” 第329章因祸得福关你屁事啊！四爷真的是无语至极。但是连着两回没给费扬古面子，弘时的事儿他也不好再强硬拒绝。不过是养一起罢了，到时候叫张氏随时随地去看他也就是了。四爷沉吟片刻，也没说死，只是顺着道：“他们两兄弟照旧还住在正院，等弘昐长大了再说。” 说完，又加重了语气：“您看，这样满意了吗？” 四爷恨不得把这多管闲事的给打发出去，但是面子上还得维持住，只能把背在后头的拳头攥紧了。 “那老夫就放心了！”费扬古今天没达成目标，当然是不可能满意的。但是有这一招，把四爷府里的水搅浑了，那也算今天没白来。他点点头又出了门，一眼就看见站在台阶下脸色惨白的张氏。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大摇大摆的离开。张氏匆忙赶来，千求万求又给了重金，这才让赵乐生放了口子让她过来。其实这时候还是需要通传才能见四爷的，可是刚刚费扬古跟四爷的声音太大，她也听了个明明白白。此时小太监在门口苏培盛通传，苏培盛转头看了看张氏，打发了：“张格格回去吧。” 嗯，弘时阿哥一时半会儿是要不回去了。爷这会儿脾气不好，再让人张氏进去，那不得炸了。苏培盛难得的因为张氏的爱子之心，没让她进去给前院的奴才顶雷。张氏站在台阶下头，一双手已经颤抖不已，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是死死忍住不敢出声儿。她都听见了，当然知道没有再去招四爷嫌的必要。失魂落魄的带着玲珑回了瑞雪楼，蒙着被子就大哭了一场。玲珑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干巴巴的劝她：“格格，看开一点儿，毕竟福晋都没了，也没人会为难弘时阿哥的。” “她怎么不早点去死！”张氏气不过，狠狠的诅咒着。可是这样骂两句，也只能暂时解气，心情得不到一丁点儿缓解。她心里很是不忿，但是也没处排解。四爷回到内院，跟林茗烟说了今天费扬古的来意，把她也气的不轻。 “他凭什么啊？！” 真是太给他脸了，一个岳父管到女婿屋子里来了。四爷赶紧给她喂了一颗梅子，“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苏培盛站一边，心说你也知道啊。刚刚在书房里气了半天的人，是谁来着？林茗烟嘴里含着梅子，不好大声骂人，只能嘀嘀咕咕道：“那张氏怎么办？” 张氏虽然跟她有过节，可是对弘时也是实打实的好。本来还想着福晋没了，他们母子俩能团聚了。那拉家的人，真是一点同理心都没有的啊！ “也只能委屈她一下了，今年的赏赐再给弘时加厚一倍，”四爷揉了揉眉心，也没办法。他对张氏无感，其实也不觉得委屈了她。不过茶茶有一颗善心，常常觉得亏欠了后院，那就顺着她说吧。林茗烟气呼呼的，倒不是突然跟张氏关系就好了，而是讨厌费扬古的多管闲事。她把一颗梅子咬的“咯嘣”一下，眼睛一瞪道：“那就让张氏搬到正院的西厢房去吧。” “武氏都能住东厢房，张氏也能住西厢房啊。” 反正瑞雪楼那地方也小的很，以后弘时长大了还要换地方或者扩建。现在直接把人搬到正院住去，跟武氏一东一西，正好后院的两个阿哥住的都宽敞了。四爷一听，拍手称快：“好，就这么办，苏培盛快去安排！” 要是别人要娶继福晋，当然不可能这么安排，毕竟正院是福晋住的地方。这要是被两个妾室住了，不是给继室打脸吗？但是四爷是要直接扶林茗烟上位的，内院都改造好了，不可能让她再去住福晋住过的正院。这样一来，张氏搬进去，就解决了母子分离的问题。而且对外，费扬古要是再不死心问起来，那不是也好说了。弘昐和弘时的确是一起住在正院，相伴长大呀！ “还是茶茶聪明~”四爷眯起了凤眸，忍不住转了转手上扳指。有点开心~ 一点都不气了！一想到费扬古要是得了这个消息，肯定会气的鼻孔冒烟，他就更开心了。当然了，最最开心的是一脸懵的张氏。她回瑞雪楼哭了一顿，连耿氏来喊她打麻将，三缺一了都没去。没想到峰回路转，苏培盛突然告知她，即刻搬到正院去住。靠！这不是老鼠掉进米缸里——因祸得福了吗？瑞雪楼这小地方，冬天冷夏天热的，还没什么院子活动不开。现在因为弘时不能抱回来，直接给她迁了个院子，张氏直接乐疯！那可是福晋的正院啊，屋子到院子都是好东西。从前大家虽然都在背后说武氏不要脸，但是谁要是能住进正院去，那不去也是傻子啊！张氏当即对这苏培盛谢了又谢，大荷包都摸了三个给他。送走了苏培盛一行，她连理东西都顾不上，吩咐玲珑等人好好收拾。转头就扭着腰往韶光院去——不能让姐妹们三缺一啊！韶光院搓麻的声音不小，刘氏有点儿不高兴的嘟着嘴巴。张氏没来，叫了一个小丫鬟陪着打，虽然人是凑起来了，但是打的不尽兴。小丫鬟被赶鸭子上阵，其实也有点害怕。张氏进来的时候，小丫鬟简直就跳起来让她的。她都已经输了好几场了，在这么输下去今年的赏钱都要搭进去了。张氏接了她的位置，大气的给了她一把银锞子，这才继续打。小丫鬟没想到一向手紧的张氏这次这么大方，掂了掂比她输了的多了好几倍。她笑眯眯的把赏赐收起来，利落的给大家端茶倒水，一脸的喜气洋洋。宋氏看张氏这副样子，赶紧问：“是爷松口了？把弘时给你抱回来？” 话音一落，耿氏和刘氏都转头去觑她的脸色。张氏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下去，嘴巴里却道：“嗐~没有，有人压着不让抱他回来。” “啊？谁啊？”刘氏有点揪心的问。第330章妾室的忆苦思甜刘氏之前的性子还不太好，但是被生活教训了一通，倒是改了许多。再加上现在跟宋氏住一起，宋氏几乎把她当女儿在养。整个人跟从前都不一样了，对张氏的痛苦很是同情。听说有人从中作梗，不让张氏母女俩团聚，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人头打爆。倒是耿氏冷静道：“不会吧，现在福晋没了，谁还能从中作梗啊？” 侧福晋那是大家都了解的，根本不会管这个。武氏就算是要阻挠，也没这个本事不是？张氏撇撇嘴巴：“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是福晋的父亲管这事儿！” “管的还真宽啊！” “不是，他一个大男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怪不得打好几次败仗呢，没点子胸怀~” ...... 四人仗着打麻将是关起门来的，毫不客气的给费扬古一顿群嘲。要么说，说别人的八卦是促进女生友谊的一大助力呢？这一通同仇敌忾下来，关系不好也得好了。张氏可算是逮着人骂费扬古那个老登了，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大家骂完人，喝了茶润润喉，这才问：“那爷怎么说啊？侧福晋那去求了吗？” 爷总不能被一个前岳父给制住了吧？这要求也不合理啊，正院都没主子在，难道叫奴才们养育小阿哥吗？张氏撇撇嘴：“爷能干啥啊？” 嘶？！她飘了啊！都敢说爷的不是了！三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她，张氏丝毫不觉得自个儿不对。也就是在前院听到的话，让她彻底对四爷产生了质疑。看他对费扬古那顺从的样子，都觉得世界崩塌。你想啊，一座你一直以为的能遮风挡雨的高山，在外人那妥协，那不是幻灭是什么？不过张氏也不敢多说，毕竟主子爷不管在外头啥样，在内都是内决定她们生死的。她转头就夸起了林茗烟：“还是咱们侧福晋有办法，费扬古不是不准弘时离开正院吗？” “她就让我搬去正院住了！” “这下，谁也没办法把我跟弘时分开了！” 她说的眉飞色舞，真心实意的夸着林茗烟，恨不得剖开心给大家看一看！ “搬去正院住？”这下连宋氏都惊讶了。她是在正院住过的，虽然过的不如意，可是不能昧着良心说正院不好。而且她那时候福晋还在，当然住的不自在。现在张氏搬进去，就能自己做自己的主，那可真是太舒坦了。别说一个小小的瑞雪楼，就是韶光院和梨白苑加起来，也不如正院住的舒坦啊！耿氏也忙道：“那可是因祸得福了！” 刘氏甚至都有点酸溜溜的：“那张姐姐，我下次去正院找你玩哦。” 想一想要是能在正院打麻将就好了，那无异于在福晋的坟头上开踩。可惜她不知道什么叫坟头蹦迪，不然肯定疯狂点头“对对对”。张氏看到姐妹的羡慕，心情大好：“当然，到时候尽管来找我玩儿。” 要不是还有理智，知道福晋才死没多久，就要邀请姐妹们上她屋打麻将去了。说完又回到了正题：“到府里这么多年了，我算是看明白了。” “关键时刻还是侧福晋对我们好啊。” “你们看啊，福晋掌家的时候，那正院都是吃香的喝辣的。” “听说福晋爱吃刀鱼，一条就要上千两呢。” “我们当时月例才多少钱？二两吧？！” 聊这个，宋氏可就有话说了：“可不是，一个月二两银子，要吃个想吃的菜还要自己掏钱。” “我那时候一年到头都攒不下几个钱呢。” 要是她一进府就能有现在的日子，那谁爱争宠谁争去，反正她不去。就是太苦了，不争就没活路，这才拼着身子去怀孩子。搞到最后，孩子一个没留下，落的伤心一场，还坏了身子。说完又对耿氏和刘氏道：“你们俩进的晚，算是走运了的！” “可不是？真是赶上了好时候啊，”张氏也一副唏嘘的语气：“你们看我们现在穿的是什么？” “刚进府的时候，我就几套衣裳穿，福晋还不给做新的，那段日子我都不敢出门。” 说着说着还真情实感起来了，尤其是宋氏和张氏，想起以前那是一把辛酸泪。越说越发觉得现在的日子，可真是掉进蜜罐子里了。刘氏渐渐地冒出一个念头问：“姐姐们，你们说爷还会不会娶继福晋啊？” “这要是新来一个继福晋，那我们这日子......” 该不会回到福晋掌家时候的水平吧？那可太悲催了呀！耿氏愣了下道：“不可能吧，侧福晋那么受宠，爷不会再娶的吧？” “那谁知道呢？”刘氏还是很担心。张氏倒是很有信心：“谁来都甭想出头！” “我看侧福晋那样的，就是戏折子里倾国倾城的妖.....宠妃，你们等着吧，她准能把主子爷吃的死死的。” “我跟你们讲啊，当初在小院子里看到她第一眼，我就看她美的跟仙女似的......” 张氏眉飞色舞的夸赞着，早就忘了她第一眼见林茗烟，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一点儿都不想往她跟前凑，生怕自个儿变成那个衬托红花的绿叶。她那时候可没想到过，还有这样狂拍林茗烟马屁的一天。府里大家想着这事儿，外头人家当然也会想这些。皇上的儿子中，老大和老四都没了福晋，那这个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家里有适龄女儿的，都有点儿意动。不过四爷这里至少还要再等等，虽然是皇子，但是意思意思也要给福晋守一年孝呢。倒是直郡王那里，王妃走了大半年了，眼看着就要出孝期了。众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到处打听看看能不能借着这回选秀，运作一下给自个儿女儿博个前程。似的，眼看着就是四十年的春天了，今年又是大选的一年。三年一回的选秀，在满族人看来是个大事，因为按规矩旗人女儿要选秀的。而且跟前朝订了婚的就不用选秀不一样，清朝不选秀的旗人女子，不能婚配。第331章有这么夸张？当然了，规矩是规矩，也不是一定要这样的。比如林茗烟就没参加选秀，因为她本身就是汉军旗，她爹还没个一官半职，根本就不起眼儿。你说婚配？她没婚配啊，她是十五岁直接被卖了，根本不需要填婚书。像她这样的旗人女子当然还有很多，只不过没人在意罢了。康熙三十六年林柏之所以火急火燎的把她卖了，也是怕三十七年选秀，怕她进宫被贵人看上了。没想到，反而把她卖出息了。她听到外头人家给闺女准备选秀，笑笑：“当时我额娘还着急呢，想着怎么让我直接刷下来。” “不想着你能上进，还给你刷下来？”四爷大为不解。林茗烟道：“当然啊，她怕我选上了，在宫里当宫女啊，到时候可要拖到25岁才出宫。” “顾不上家里不说，出来就是老姑娘了，嫁不到好人家的。” 凭她的长相，即使家里是这样穷，还是可能嫁个不错的人家的。只要选秀没被选上宫女，出来有的是人上门说亲。她额娘就天天打听，要怎么才能让她落选。没想到还没到真正操心的时候，她“嘎”就被卖了。四爷点点她的鼻子道：“你肯定不会被选为宫女的。” 茶茶的年纪好，三十七年选秀的时候，好多皇子阿哥、宗亲红带子都没格格呢。长得好家世不行人也伶俐，肯定有个好去处。开始想这个的时候，是很自豪的，毕竟想着茶茶多优秀啊，肯定很受欢迎。但是想着想着就不对了，吃味起来。要是把茶茶给了老三呢？或是老八？还是哪个宗亲？！四爷的嘴巴翘了起来，哼哼道：“就算是选秀，那肯定也是把你指给爷的。” 林茗烟逗他：“那可不一定啊，你那时候年初就被指了伊氏和武氏，三十七年的选秀可没给你赐！” 嘻嘻(#^.^#)。让我来康康是谁把醋坛子打翻了？四爷气的捏捏她的小脸蛋儿：“才不是没给爷指，是爷拒了没要！” 那年娘娘的确是露了一句，问要不要给他选两个留着备用。但是那时候府里几个怀孕的，又有个伊氏摸不清什么路数。他怕新人进府把水搅得更浑，就给拒了。 “哼哼~~”林茗烟跟他闹了一通。这才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大口道：“以我们的缘分，肯定是会被赐给你的！” 她不是瞎说的，毕竟在雍和宫许的愿，都给她带到异时空的。总不能白辛苦，肯定是送给它的亲主子胤小四啦！四爷这才满足的揽紧她说：“再等一点时间，爷就上折子请封你为继福晋。” “再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喜宴，以后就再也没人敢给你气受了！” 府里的就不说了，就说老八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媳妇儿，再也不敢对茶茶这个四嫂出言不逊了！林茗烟当然不会拒绝爱人对她好，再说了福晋又不是她害死的，她这个继福晋也当的心安理得。她也盼望着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四爷身边，而且还期盼一个盛大的婚礼。从前看小说的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女主瞎客气，什么身份地位婚礼都不在乎。她恨不得跑进去摇摇女主的脑子，看看里头是不是装的水。拜托啊，你爱他他爱你，就是要光明正大好不好？！反正林茗烟想要，四爷还肯给，那就是天生一对！后院难得和谐起来，就连武氏都不作妖了。她甚至还来求了林茗烟，求她把弘昐的两个嬷嬷给撵出去。 “侧福晋，弘昐现在好多了，但是只要一看到两个嬷嬷就发抖，”武氏一脸的难过，“求您做做主。” 她不是没有手段，不管是威胁还是拉拢，两个嬷嬷其实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可是因为其中牵扯到弘昐曾经在她们身上受的罪，她并不想把两个让他不喜的人留在身边。这才过来找林茗烟伏低做小。林茗烟对此没什么不同意的，跟福晋再怎么不对付，也不会迁怒到弘昐一个孩子身上去。更别说福晋人都已经没了，弘昐当然过的更好才是。她点点头：“我会跟爷提的，你好好照顾弘昐。” 武氏的姿态放的很低，相比张氏等人猜测会有新的继福晋，她倒是能猜到四爷会抬林茗烟做继福晋。因为她不从其他角度，只从利益角度来看。目前府里一共八个阿哥，六个都是她生的，其中还包括长子和次子。要是不抬她，以后后院还有的烦。正是因为摸清了四爷的心思，武氏这才迈出了来找林茗烟求助的这一步。这样一来，不仅仅是示弱，还希望能搭上她这个未来福晋的线。武氏聊了一会儿，见林茗烟并不感兴趣，便知趣的告辞了。杜鹃还有点奇怪：“武格格倒是挺和气的，往日跟福晋住一起，估计受了大委屈了。” 正院里的奴才偶尔也有在外头说两句抱怨的，但是的确没人说过武氏不好。而且武氏看起来的的确确，没跟后院的任何一个人有过龃龉。林茗烟这样一想，敲了敲杜鹃的脑袋：“别犯傻，离武氏远一点儿。” 谁能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老实人”，给后院所有人都下过毒呢？想想都头皮发麻，林茗烟直接打了个冷颤。不过武氏既然已经被四爷控制，还需要养育弘昐，他才没对她下死手罢了。晚上四爷回来，林茗烟跟他提了武氏过来的事情。四爷眼神凌厉：“下次不要让她进来。” 说着又急忙喊苏培盛：“把屋内屋外的东西，全部换掉。” 对于向这样擅于用毒的人，他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又偷偷藏了些什么东西。 “有这么夸张？”林茗烟有点目瞪口呆。毕竟她也是有所防备的，武氏进门后，所有的吃的喝的都没有进嘴，过后也都倒了。四爷冷哼一声：“你以为呢？不然郭络罗氏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罪？” 他一直留着武氏，也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收归己用。毕竟，这样的人才，留在后院可惜了...... 第332章额娘就没你这个儿子三个月一过，府里的白幡彻底撤掉。林茗烟发现四爷已经拟好了折子，准备上书给她请封福晋了。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是说要给福晋守制一年吗？” 这是民间丈夫为妻子守制的时间。四爷嗤笑一声：“哪有这个规矩，福晋再怎么说也不是姓爱新觉罗，哪有爷给她守孝的道理？” 能把白幡挂上三个月，已经是对得起她了。林茗烟这才恍然大悟，可不是嘛，清朝跟别的朝代不一样。皇家是主子，其他人再怎么有身份地位，说到底还是奴才。哪有主子给奴才守孝的说法？四爷跟福晋关系还不咋地，能给她守制三个月，还真是仁至义尽了。他这时候上书，福晋的亲阿玛费扬古都无话可说。 “那还好，”林茗烟松了一口气，又狐疑道：“那为什么直郡王没有上书啊。” 毕竟直郡王现在认为吴侧妃是伊尔根觉罗氏，怎么会不上书给她请封福晋呢？四爷勾唇一笑：“吴氏的家世不够，有的是老大头疼的了。” 他也是庆幸茶茶出身钮祜禄氏，又顺利被认了回去。不然即使她生了七个孩子，这番请封还是要有一番波折的。不过只要他顶住压力绝不续娶，想来也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现在不知道，老大顶不顶得住了。四爷把请封的折子递了上去，康熙爷看见就是一愣：“老四也要请封侧福晋为福晋？！” 他的眼里充满了阴霾，前段时间老大果然上了折子请封吴侧妃。他的耳边还回荡着伊氏的话，老大就在这档口上把请封的折子递了上来。这下，他还真是不信伊氏都不行了！压下折子没有理会，没想到这时候老四也来这一出。 “雍贝勒福晋走了也有三四个月了，”梁九功提醒道。是啊，福晋走了这么久。想要娶继福晋或是抬侧福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康熙爷却还是一脸不悦：“大选的秀女已经进宫了？” “回万岁爷，秀女们已经在储秀宫，由教养嬷嬷每日调教，”梁九功道。秀女们早已进宫，第一关第二关都已经过了，被分为两批在储秀宫进行训练。头一批自然是各家各户的高门贵女，那里头除了皇上看上的，其他都是预备给皇子宗亲当正头福晋的。第二批则是比较出挑的旗人女子，皇上看上的挑走走，剩下的则是各人的妾室人选。当然也有两头都选不上的，那就是落选了，回家各自婚嫁。这是大选，小选则不一样，那是从各旗的包衣奴才里，选宫女的。 “让惠妃和德妃注意一些，先给老大老四挑几个好女子，”康熙爷眼神一暗，吩咐道。要是没有老大这件事儿，他也就遂了老四的愿。但是老大搁这站着，他绝对不会同意吴氏抬为福晋，那老四那边也就只能压一压了。四爷满心欢喜的等着皇宫的消息，可是半个月过去了，这折子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他转了转手里的扳指，着人出去打听。上下打点了好久，德妃看不下去了，把他提溜到永和宫。拿出了十来张画像：“这些都是这次大选的宫女，家世显贵、相貌姣好，你带回去看看。” 意思很明显，他的福晋就要从这里头选。四爷皱着眉，看都没看这些画像道：“额娘，我不会再续娶福晋。” 德妃看他倔头倔脑的比十四还犟，就知道这两人不愧是亲兄弟。她柔声道：“婚姻大事，只能由你皇阿玛做主，想不想娶不是你说了算。” “人选在这里，你出去打听打听，选个性子绵软的就是......” 儿子在担心什么她自然知道，毕竟钮祜禄氏有七个孩子啊在那。哪个福晋嫁进来能不把她当做眼中钉？要是真斗起来，总有不注意的时候，万一再把孩子伤着了，总不是好事。她这才特意选了一些看起来温和绵软的，到时候好掌控一些。可是，四爷根本不想听她这一片苦心，断然拒绝：“我不要，我只要抬钮祜禄氏为福晋！” 他转身就往外走，趁现在还没有定下，他要再争取一番。德妃看他这急匆匆的样子，想也没想的追了出去拉住他：“老四！你想干什么？！” 说完又低声在他耳边道：“万岁爷这段时间心情很是不好，你不要在这节骨眼上违逆他！” “这是不理智的事情！” 天下最尊贵的一对父子，不知道因何离了心。整整半年，万岁爷都没有露出过笑颜，宫里人人自危。就连四妃这些老人，都触过他的霉头，被当场呵斥过。德妃想起前些天泼在她身上的茶水，现在脸上都是火辣辣的。被呵斥之后，整整三天没有出宫门，那种羞耻与惊惧，她这辈子不想再体会了。好在惠妃等人也被同样对待了，她这才稍稍舒心一点儿。现在，老四还想主动去触霉头？！ “娘娘放心，儿臣非常理智，”四爷眼角上扬，把手背在身后，冷静道。他不是去找皇阿玛吵架的，而是去讲道理的。德妃心里一梗：“你要是理智，就立刻出宫回府。” “其他事情都不用操心，额娘会帮你操办好。” “福晋只是福晋而已，你要是不喜欢，就跟对那拉氏一样。” “不管你怎么爱宝钮祜禄氏，都没人会管你！” 她不求能选个家世厉害，能对老四有助力的福晋了。只要在小官员子女里头选上一个，就算当个牌面摆在那里就行。四爷抬头看向她，冷哼道：“那又何苦再害了人家一个清白的好女子呢？” “不害别人，难道害你吗？”德妃眼眶发酸道：“额娘就剩你们两个儿子了，你不能有事！” 即使是不跟她亲，她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跳。四爷盯着她的眼睛说：“儿臣这辈子，只要钮祜禄氏做我的福晋。” “如果不行，那儿臣宁愿一辈子不娶。” “你.....”德妃看他转身就走，头脑一热道：“你要敢去，额娘就没你这个儿子！” 第333章你自己选吧德妃浑身颤抖，似乎是看到了来自康熙爷的厌恶。都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但是谁也不想直面“雷霆”。那天的羞耻，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如果儿子选择跟万岁爷顶撞，那她也绝对不会选择儿子。四爷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嗤笑一声：“娘娘不是做过一次选择了吗？” “那这次，就由儿子来做选择了。” 作为母亲，你已经放弃过一次孩子了。作为儿子，当然也可以放弃母亲。四爷没有再多说，转身消失在了狭长的宫道上。直到看不见身影，德妃这才往后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被高嬷嬷稳稳的搀扶住。 “我这是生的什么冤家啊！”德妃忍下一声哭腔，在高嬷嬷的搀扶之下，回到殿内。她歪在贵妃榻上，想起了当初老四被抱走的时候。孩子是她千辛万苦生的，快生那两天，她也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万岁爷对她很好，可是好不过宫里的规矩。嫔位以下不能自己养孩子，是宫里留下的规矩。即使这个宫也才不过两代皇帝，可是规矩比皇帝还要大。但是万岁爷承诺她，生了这一胎，只要是个阿哥，就能晋升为嫔。宫里阿哥少、养不住，才能有这样的好事，她是赶上了好时候了。你看现在那生了好几个的，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没有份位？ “他是在怪我啊，”德妃心口绞痛。她想说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个小小的贵人，没有资格养育自己的孩子。可是她说不出来，因为别人的孩子也是被抱走养的，生母还是能关爱关怀。只有她不行。高嬷嬷赶紧给她揉着胸口：“娘娘，四爷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亲眼看着两母子怎么一点点生分的，叫她说两人都有错处。现在两母子亲不得疏不得，近不得远不得，的确是冤孽啊...... 四爷气冲冲的离开了永和宫，心里是莫大的不满。他这辈子没有父母的缘分，皇阿玛不疼额娘也不爱。长到这么大，其实已经认了。没有就没有，人不可能什么都拥有。可是他不想没有茶茶，不仅仅是拥有她和爱她。他希望她能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身旁，而不是和他中间还隔着另一个人。这是件非常简单的事，并不影响别人，也不会带来利益纠葛。只要皇阿玛点个头，仅此而已！可是没有任何理由，不给他任何说法，皇阿玛就是不同意。而他的额娘呢？她明明知晓自己的心意，却连问都不愿意帮他问一声。他在宫外上蹿下跳了这么久，想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俩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一个理由。四爷站在乾清宫外，心里是一阵无力。抬头看过去，牌匾上闪耀着金光，那是天底下最最尊贵的光芒。那里面坐着的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也是他的父亲。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他只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抱着他的脚跪着求他。也许会被他踹上一脚，再骂上一顿，但是却能换得如愿以偿。但那还是君，他只能在外头等着。等他跟大臣议事，等他处理政务，等着他传唤...... 康熙爷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揉了揉眉心问：“老四还在外头？” 四爷前脚进永和宫，康熙爷后脚就知道了消息。吵架了、愤而出门、等在乾清宫门口，这些消息都是同步传到他耳朵里的。但是他不想见，他就只能等着。梁九功答道：“是，站了三个时辰了。” 连午饭都没吃。这话他没讲，但是康熙爷也能猜的到。他叹了口气：“这孩子打小就倔！” 其实对待老四，他是感觉有亏欠的。从前这种感觉不是很明显，但是这两年他孝顺又亲近。在永和宫里，他就感受到了那种“爹不疼娘不爱”的氛围。 “罢了，这事儿也不是他的错，”康熙爷闭了闭眼睛，叹息一声。这要没有老大的事儿，老四这里他直接点个头就完事儿了。可偏偏...... “老大那边怎么样了，”他沉吟片刻问。梁九功道：“郡王爷去了惠妃那一趟，选中了张浩尚之女。” “画像和册子惠妃娘娘已经呈送过来了。” 康熙爷根本不关心老大选谁做继福晋，只要不是膈应人的吴氏就行。老大对伊尔根觉罗氏的深情他都略知一二，但是如此又轻易的选了张氏。这样来看，伊氏的话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也有可能是他这个皇上的命令或者说权利地位，高于老大的感情之上。那就，试试老四吧。康熙爷这样想着，让人磨墨，当场拟定了两份圣旨。 “传老四进来，”他声音有点低沉。四爷在外头站的几乎虚脱，这才冒着冷汗被请了进去。一进门他就扑通一声跪下，行完礼也不起来。康熙爷叹口气道：“梁九功，把圣旨拿给老四看看。” 四爷不懂，恭敬的接过梁九功递过来的圣旨，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这是一份赐婚的圣旨，上头全部都填好了，只有姓氏那一栏是空着的。 “这是什么意思？”四爷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想。接着就是一阵狂喜，名字没有填写的赐婚圣旨！也就是说，这个福晋的人选，可以由他自己选择！他喜不自胜的抬起头，看向康熙爷：“皇......皇阿玛......” “老四啊老四，圣旨朕给你了，怎么选择你自己看，”康熙爷示意梁九功给他第二份圣旨。四爷宝贝的把手里这份卷好，捧在怀里，这才接过了第二份。只一眼，他的瞳孔就是一缩，上面的三个字——雍郡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眼球。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没人在权力面前还能云淡风轻，尤其是男人。康熙爷的声音不咸不淡：“选择给你，选择第二份，乖乖等着赐婚。” “选择第一份，你就不会再收到第二份。” “你自己选吧。” 第334章权力和爱情，选哪一个？权力和爱情，选哪一个？四爷的脑子有一刻变成了浆糊，粘稠到调不开的那种。选茶茶当福晋，这是他目前迫切希望的。但是封郡王也是他一直以来努力奋斗的目标。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抉择，都会犹豫。但是四爷的嘴巴比他的脑子还要快：“儿臣选第一份！” “求皇阿玛成全！” 康熙爷被他的决断惊到，难得温和了一些：“老四你再想想，朕给你三天时间。” 四爷毫不犹豫的拒绝：“求皇阿玛成全，现在就帮儿臣写上！” 他的眼神坚定，心里却百转千回。茶茶和权力，他都想要，一样都不能少！但是郡王算什么呢？这点权力跟眼前天底下最高的位置比起来，一文不值。福晋那有些疯癫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徘徊，从前他没有被动摇。但是今天这一遭，他却生出了对这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无限向往。上面坐着的是亲生父亲，尚且不会考虑儿子的感受。那要坐的人变成了哥哥，他又会遭受怎样的对待呢？倒不如，自己坐上去，那时候才没人能够掌控他的人生。康熙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倒没有说不同意。四爷看着康熙爷写上了“钮祜禄氏”四个字，选择的这一步退后却在心里前进了一大步。康熙爷写好之后，再一次看向这个冷面儿子，只觉得一阵陌生。他叹口气道：“既然你选了一次，那就叫钮祜禄氏也选一次吧。” “她选了你，才不辜负你这一份深情。” 到底是更心疼儿子，他爱上的人，总该配的上他才好。四爷猛的抬头：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对他好？！他死死咬住牙关，所有的愤怒都关在嘴巴里，嚼成碎末吞下去。这就是皇权，一句话就能让人从天上掉到地上。虽然他对茶茶的选择并不担心，但是这种被人摆弄的无力感，让他心烦意乱。康熙爷当然不会随便出宫，但是四爷领着梁九功回去，是可以的。到了府里，梁九功弯着腰道：“四爷请回避一下，万岁爷要让侧福晋自己选。” 这个回避当然不是不去，而是不被林茗烟知道而已。所以他只能站在外头听。林茗烟收到消息的时候是懵的，梁九功说四爷被康熙爷扣下了，两道圣旨让她选。一道是她的册封圣旨，一道是四爷封郡王的圣旨。 “让妾身选？”林茗烟跪在地上，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康熙爷这么大人了，还是个幼稚鬼不成？别说她心里有四爷了，就算是没有，那也只能选有利于四爷的那一份啊？这份圣旨不管是给谁选，都必然是选第二道的。这样折腾起来有意思吗？梁九功凑近道：“您不仅要自个儿选，还要选出四爷选的那一份儿。” “选对了一切都好，选错了......” 这才是康熙爷最终想要看到的。不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