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可这句承诺,一辈子也都没实现。 既然真心照不亮明月,重来一次,齐清河不想再委曲求全了。 他要在离开前,把过去所受的委屈、遗憾都弥补回来。 就从买金戒指开始吧。 想明白后,齐清河就回到卧室,一改往日朴素装扮,换上了最喜欢的深蓝色大衣,就出门了。 营长办公室。 何熙月看着打扮得十分俊朗的齐清河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你怎么来了?” 齐清河开门见山:“我想让你陪我去逛街。” 何熙月愣了一瞬。 在她印象中,齐清河都是懂事体贴的,从来没有提过这么莫名奇妙的要求。 她蹙了蹙眉:“我还有事要忙……” “我知道,我不耽误你工作时间,你中午休息时间陪我去。” 齐清河打断了女人话,接着补充,“你答应过我,婚后买一对金戒指,作为军人,你该知道承诺的重要性。” 何熙月喉咙一哽,似是想起了遥远的记忆,她沉默一瞬,才开口。 “那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齐清河点了点头:“好。” 中午,齐清河和何熙月开车来到街上。 下车后,他走进金店,开始挑选起来。 何熙月则是站在一旁等着。 齐清河心里没有太多的失落,他早就料想到的。 掩去悲伤,开始仔细挑选起来,这时,金店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向了何熙月。 笑嘻嘻打起招呼:“何营长,上次您带您丈夫来挑了戒指,这次又想买什么礼物送给您丈夫啊?” 闻言,齐清河身子一僵,怔怔的看向何熙月。 他很清楚,何熙月这是第一次带他来挑选金戒指,那金店老板口中的您丈夫又是谁? 齐清河心里涌出深深的痛楚,何熙月望着他苍白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正要解释,金店老板又继续开口。 “金戒指现在很多人买,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这款红宝石戒指,是我们店的镇定之款,寓意璀璨生命,永恒之爱。” “这位……先生,要看看吗?” 齐清河能感觉到店员看他的眼神,有异样,他想挤出笑,可怎么都压不住心里的难受。 这时,一旁的何熙月终于出声,“选旁边这款蓝宝石吧,他喜欢的,给他带上,我去付钱。” 齐清河看着带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蓝色宝石宛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很衬他,也的确是他喜欢的。 可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等走出金店,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齐清河才觉得如释重负。 可下一秒,又传来身后老板的声音。 “这个何营长怎么给两个男人买一模一样的戒指,那到底谁是她老公啊?” 齐清河脸色蓦得发白,只觉指间的那枚蓝宝石戒指瞬间化作匕首,顺着手指插进了他的心口。 让他痛彻心扉。 可何熙月却好像感觉不到他的难堪,没有解释一句。 回到军属院,进入家门口,齐清河再也忍不住的双眼通红的发问。 “何熙月,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触上齐清河泛红的眸子,何熙月心里莫名一紧,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还没有解释。 “上次在路上碰到州哲要买戒指,就顺道陪他进去挑选了,那戒指是他自己买的,你别多想。” 能不多想吗? 结婚三年,何熙月一直都说很忙。 没有陪他这个丈夫,度过假、逛过街,过结婚纪念日。 却有时间陪宋州哲去买戒指。 现在还挑选了一款和宋州哲一样的戒指给他。 齐清河满目伤痛的看着何熙月,正要出声,门口就响起敲门声,一道紧急的声音传过来。 “何营长,您在吗?首长有急事找您。” 看着何熙月没有一丝停留就离开的背影,齐清河到嘴的话直接哽在喉间。 他低眸看着手上的戒指,笑了笑,伸手取下,封存在抽屉里。 原来买了戒指,也不会再令他开心。 遗憾是弥补不了的…… 齐清河苦笑一声,将今天的这一页日历撕下。 然后回到房间睡了一觉,过完周末,天黑后就去了陶瓷厂上晚班。 他父母去世的早,虽然给他留了一笔资产但不多。 这些年,齐清河一直都在努力工作。 哪怕后来和何熙月结婚了,他也没有放弃工作,更是利用休息时间学习,勤工俭学。 换上工作服来到车间,就碰到生产科的刘领班来找他。 “清河,厂里搞了一个考核评分,你在咱们生产科各方面都表现不错,劳动积极分子有你的名额,还有奖金,明天早上去财务处直接领就行。” 他马上就要去北京上学,大城市花钱的地方多,现在有这额外的奖金,简直是雪中送炭。 齐清河连忙道谢:“好,谢谢领班。” “好好干,厂里不会亏待你的。”刘领班拍了拍肩膀,就走了。 齐清河也来到岗位工作,忙了一个晚上。 天亮,齐清河来到财务处。 ‘叩叩叩!’ 可当他敲门进去,却见里面不止财务张主任,还有昨天下午匆匆离开的何熙月。 诧异一瞬,他才走上前,开口:“主任,我是来领劳动积极分子的奖状和奖金的。” 张主任点了点头,将奖状颁发给了齐清河。 之后,并没有其他。 齐清河正疑惑,办公室里就响起何熙月清冷平淡的声音。 “我刚才让张主任把你的奖金让给了州哲,他就要去北京大学报道,比你更需要这笔费用。” 齐清河愣在原地,心登时好像被重重一击。 等他反应过来时,何熙月已经离开了。 他连忙追出去,在搪瓷厂门口拦住要上车的何熙月,心有不甘的质问。 “奖金是我辛苦劳动所得,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让给了宋州哲?” 何熙月看着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我是就事论事。” “州哲确实比你更需要这笔奖金,你没考上大学,以后也都呆在岱河,根本就不需要用钱。” 凝着何熙月理所当然的眼神,齐清河气得胸口发疼。 “我不同意。” 闻言,何熙月脸色一沉。 她直接下了定论:“这事我已经决定,不必再提,军区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上了绿色吉普,车瞬间驶远。 齐清河站在原地。 初春有些刺骨的风吹来,让他从身到心都有些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齐清河才平复好心情回到军属院。 一进门,就看到被放吹起的日历,5号了,离他去北京大学报道的日子只剩下25天。 齐清河找了个大的纸箱,来到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书架上的复习资料都没用了,打包后等下可以送到废品站卖钱。 他把书都挪到一起,正要抱起却不小心扫到桌角。 ‘噔!’的一声,一个样式老旧的口琴掉了出来。 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交错,齐清河脑中浮现起跟何熙月的初见—— 在军民联谊会上,他吹到一半因为太紧张把口琴都捏碎了,顿时他尴尬的就像一条煮熟的虾,恨不得当场钻地缝。 是一身军装的何熙月像从天而降的天神,带着光,微笑拿着一个新的口琴递给他。 她说:“加油,就算没有灯光,也要在黑暗中起舞。” 从此,何熙月就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一点点长成参天大树。 他也一直把这个口琴当两人的爱情信物,妥帖收着,保管至今。 却不想何熙月对他根本没有爱情。 齐清河心里满是晦涩,半响,他捡起口琴,重新放进抽屉。 等卖了书籍回来,已经到中午了。 他本来打算吃完午饭就去睡觉,谁知却在门口遇上穿着白衬衫的宋州哲。 宋州哲一脸得意:“清河,真是不好意思拿了你的奖金,我也知道我不该要,熙月姐非说我上大学需要钱,搞得我实在没好意思拒绝。” 看着宋州哲得了便宜还不知收敛的样子,齐清河心里一阵冷笑。 真以为他是软柿子好欺负吗? 齐清河回到屋子拿了一张纸和钢笔,递给宋州哲。 “你也说了那奖金是我的,既然你拿了我的钱,那就应该给我写张欠条。” 宋州哲脸上的笑意僵硬一瞬,似乎是没料到齐清河会这样说,沉默半响,他才继续说。 “这钱是熙月给我的,她说不需要写欠……” “她做不了我的主。” 没等他说完,齐清河冷漠打断,“你不写也行,那就现在把钱还给我。” 宋州哲俊朗的脸一会青一会红,最后,也只能咬牙写下欠条,心有不甘的走了。 齐清河看着欠条,心里的憋屈总算消散了一些。 之后,睡了一个好觉,直到下午六点才醒。 他刚做好晚饭,解下围裙,门就被人从外大力打开。 一身风霜的何熙月大步走了进来,冷飕飕的凝着他。 “齐清河,本来是做一件善事,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州哲要欠条。” “你这般斤斤计较的行为,真的不配当一个军人家属!” “这是我这个月的津贴,以后我每月都会按时交给你,你把州哲的欠条还回去。”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警告。 齐清河看着桌上的各色不一的纸币,心口被苦涩淹没。 前世,哪怕他跟何熙月生活了三十年,她都没有主动上交过津贴。 两人一直都开明的各花各的。 如今为了宋州哲,她竟然主动交出了津贴。 齐清河涩然一笑,好看的脸此刻异常苍白,可他依旧不想妥协。 “欠条是宋州哲借了我的钱应该打的,你要是心疼,可以把你的津贴补给他。” “你!” 何熙月眉头都拧成了死结,可看着齐清河一张苍白快要落泪的脸,胸口好像被叮了一下,莫名又烦又乱。 最后,什么都没说,‘嘭’的一声摔门而去。 两人不欢而散。 齐清河站在清冷的房间里,半响,他才走到餐桌前坐下,默默吃着有些冷了的饭菜。 之后几天,何熙月都没有回来。 齐清河一如既往按部就班的去上班,最近厂里要新上一批搪瓷制品。 他想加班加点赶完,再去向领导提停薪留职的事。 五天后,最后一批陶瓷品完工,厂里的其他人都下班了。 齐清河作为一车间的小组长,守在火炉房,等着最后一道工序完工。 一个小时后,看着完美的蓝色搪瓷杯出炉,他心中一阵蔚然。 关好灯,正要下班,突然,外面响起一片嘈杂的大喊声。 “不好了,二车间着火了!” 齐清河一惊,连忙跑出一车间,隔壁的二车间上空有浓烟弥漫,有不少同事在拿着水桶开始救火。 齐清河让人去通知军队来救援,然后就加入了救火的队伍中。 隐隐约约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呼救的声音。 齐清河下意识往里看去,竟然是宋州哲满目苍白的倒在地上,他的双腿被桌子压住,动弹不得。 齐清河也没犹豫,冲上前就使劲抬起桌子:“我来帮你,快点,火要烧过来了。” 宋州哲见是齐清河,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费力的想要抽回自己被压的腿。 随着桌子一点点的上升,宋州哲的脚终于抽了出来。 他踉跄从地上爬起来,往外面蹒跚跑去。 齐清河松开桌子也跟随其后,却不想刚到门口,火势冲了上来烧到了房梁。 ‘啪’的一声巨响,一根断木砸了下来,正好砸在齐清河的背上。 ‘呕——’ 齐清河痛呼一声摔趴在地上,脸色瞬间无一丝血色。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宋州哲,虚弱的开口:“救我……” 宋州哲顿住脚步,回身刚迈出一步,就被马上扑过来的火势硬生生吓退了数步。 沉默半秒,就咬紧牙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跑去。 齐清河心口狠狠一颤。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他感觉后背像是被撕裂一般,灼热的痛感遍布他整个后背。 “救命……救……命……” 就在齐清河陷入绝望时,他终于看到了那抹犹如天神般的军绿色身影快步跑了过来。 齐清河好像重新燃起希望,用力的呼喊:“何熙月,我在这里,救我!” 可只见何熙月扶起前方的宋州哲,焦急的问:“州哲,你怎么样?里面还有人吗?有看到齐清河吗?” 话还没问完,宋州哲就像受惊过度,紧紧抱住何熙月的身体,声音哽咽。 “熙月,我的腿……我好害怕,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下一秒,何熙月就扶起宋州哲,声音疼惜。 “别怕,有我在,我带你出去。” 齐清河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幕,喃喃出声:“何熙月!” 可何熙月脚步只是停顿了一瞬,随即头也没回的扶着宋州哲冲了出去…… ‘轰’的一声,齐清河只觉得整颗心都被烧得支离破碎。 他看着渐行渐远的军绿色背影,彻底闭上眼睛,陷入昏迷。 …… 第二天,岱河医院烧伤科。 病房里,齐清河稍微挪动了下身子,动弹一下,背部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何熙月推门进来,看到后连忙按住他:“不要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齐清河看着神情担忧的女人,心底五味杂陈。 早上他从医院醒来后,何熙月就守在他床前照顾他。 好像真的很在乎他。 可齐清河心里清楚,何熙月只是在愧疚昨天没有选择停下先救他而已。 不过他也不在意了。 一次次的被抛下后,难过好像都快没有了。 比不上此刻他后背传来的灼烧。 何熙月没有察觉到他的想法,只是给他垫好了枕头,说:“你等我一下。” 接着,就出去了一下,过了一会在进来时手里已经捧着一束百合花。 “昨天我回家给你拿衣服时看到书桌上你写的一个小册子,有说你喜欢花,所以就买了。” 齐清河想起那个小册子,是他原本打算弥补前世遗憾写的。 上面,写了很多他想要做的事。 比如想何熙月送一束他喜欢的花给他,两人一起去看电影、去看日落等等。 可看着眼前的粉色的花,齐清河声音平淡至极:“我不喜欢百合。” 喜欢百合花的人是宋州哲。 何熙月举着花的手一瞬间愣住,半响,她才开口:“抱歉,你喜欢什么花,我现在去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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