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人无异。可到底不如你们这些世家讲究,给皇子起名也不过取同个偏旁,鲜少正儿八经地按族谱排辈。据闻世祖曾动过这个念头,后来觉得太麻烦而作罢。我倒是觉得,此事倒是可以从这代做起。回头我去宗庙时,再想想罢。” 赵诩瞥他一眼,“你既有主意,我也不多管闲事了。” “哎,分明是你家事、分内事,如何就是闲事了?”轩辕晦伸手去取里衣,不知挣动了哪里,忍不住“嘶”了一声。 赵诩为他取了衣裳,一件件为他穿上,“恕臣逾越。” “再犯上的事你也做过,谈什么逾越。”轩辕晦若有所思,“先前鸿胪寺收到了崔长宁从吐火罗送来的贺仪,他说满月他是赶不上了,小太子抓周之时,再添点彩头。” 谈及这个同窗,赵诩忍不住莞尔,“说起来,先前发难的孔维轶也是他同窗,崔静笏倒是知交遍天下了。” 轩辕晦“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赵诩心中却是透亮——归根结底,这孔维轶看似在发难,实则却是在解围。 后党也好,勋贵也罢,派人笼络或挑拨孔维轶,想让这个“书呆”前去出头,以皇室血脉不可动摇之名发难,皇后必然被废黜,皇帝亦有可能英名扫地。 可他们想不到,轩辕晦看似猝不及防,实则早有后手,只看那日几个院正如此镇定自若,其中没有蹊跷,谁也不信。 不管如何,再无人可拿太子的身世大做文章,太后在后宫之中微乎其微的影响力更被削弱。 赵诩看着束玉带的轩辕晦,没头没脑道:“你我初遇时,我绝未想到今日。” “哦?”轩辕晦挑眉,“你是觉得我该横死半途,还是老死肃州?” 赵诩戳戳他腰眼,“这几个字眼,忌讳得很,莫再讲了。” 轩辕晦软了软腰,瞪他一眼,又听赵诩道:“从前鬼蜮伎俩均是喊打喊杀,而如今,你也知用谋略去爱人护人了。” 轩辕晦略一停顿,沉吟道:“从前孤身悬在肃州,早就无牵无挂,而我如今妻子俱全,当然要为你们筹谋打算。不然,哪里还有男儿的担当。” 赵诩吻吻他,轻声耳语,“咱们一起去东宫接太子。” 到东宫之时,连名讳都无的小太子正缩在襁褓中,不过一月大小的婴孩,连翻身都还困难,当然更谈不上认人了。 因而当帝后二人言笑殷殷地围在他身旁时,他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哈欠,随即继续埋头大睡。 赵诩当场面子就有些挂不住,“疏懒如此,不愧是陛下亲立的太子。” 轩辕晦伸手戳戳太子的脸颊,“儿啊,你母后骂你呢。” “母后?”赵诩面色一阴。 轩辕晦猛然想起昨日来。 大典前日,帝后的衮服被尚衣局呈上来,赵诩一见便险些掀了几案。 玄启既尚火德,自然帝后服饰均以红为主,轩辕晦的衣服上绣着山河日月盘龙不提,自己那衮服上竟用金线绣了两只九尾金凤,除此之外,还有祥云牡丹若干,与皇帝相类的白玉双佩玄组双大绶坠在身后。尽管仍是男装,可加上这么些不伦不类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脂粉气。 满心国事的皇后百密一疏,硬是没想起来重新变革下服制…… 后来一问,那牡丹祥云都是皇帝亲自过问要求加上的,皇后恶从胆边生,又在床榻上狠狠犯上了一回,直把皇帝折腾得眼角带泪、连声求饶,直至他仪态全失,才悻悻作罢。 仿佛腰间又是一酸,轩辕晦赶紧从梦魇里回过神来,看着赵诩。 约莫是威仪太盛,纵然穿着这么件女气的衣裳,赵诩依然挺拔如松柏高举如玉山,此刻他因凝视爱子而微微垂眸,常年冰天雪地的目光因了这温情而沾染了些暖意。 轩辕晦唇角也忍不住微微上翘,轻声道:“时辰差不多了,起驾罢。” 元光二年腊月十五,皇太子满月那日,帝亲往宗庙祭祀。 轩辕晦静静地看着在连年战火中,被几个忠心内侍保存完好的神位,猛然想起了许多人。 为江山熬尽心血,对自己百般疼宠,最终却落得暗弱无能恶名的父皇;体弱多病,却远比常人看的通透,最终落得阖家横死的二哥;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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