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感觉心口一阵一阵发疼。 她还不懂死亡的意义,要是她知道我再也不会回应她,又该怎么办呢? “父亲说,娘亲以前生病了,就爱吃雪魄糕,只要他拿雪魄糕给你,你就会笑得很开心。” 她喂我吃完一整块雪魄糕,我的嘴里鼓鼓囊囊,一口也咽不下去。 是啊,这是我生前最爱的糕点。 我和谢渊在城东竹记糕点铺子相识,那天最后一笼雪魄糕,他让给了我。 成婚之后,我们很快有了一个女儿,琴瑟和鸣,羡煞众人。 哪怕我只是染上了风寒,他也会急得不得了,叮嘱下人为我煎药,放下公事,为我买一笼糕点,亲自陪在我身边。 女儿天真的说:“我以后也要找一个很爱我的夫君。” 我摸摸她的头发,弯起嘴角:“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爱。” 她奶声奶气,理直气壮:“就像父亲对母亲一样。” 像那个时候的谢渊对我一样。 他曾是爱过我的,我知道。 他现在恨我入骨,我也知道。 “可是娘亲怎么还是不醒呢?”深夜,女儿睡醒了,从我冰冷的臂弯里起身,给我掖好被角。 “我去找父亲!”她披头散发,朝祠堂外跑去。 我急得大喊:“阿阮,你不能出去,你父亲会生气的!” 可我的手穿过她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往新婚的院落跑去。 rn 谢渊已经娶了新人,名义上为妾,实则为妻,只待那封休书公布。 风瑾院里处处张灯结彩,前来闹洞房的宾客们将散未散,酒香气混着欢声笑语,飘得满院子都是。 谢渊一身红衣,正在拱手将宾客们请走:“都是兄弟,再不走,可就耽误我洞房了。” 他最后一句话压得极低,可谁都能看出来,他眼中满是笑意。 我心中一痛,当年他娶我时,是否也是如此? 女儿的睫毛上满是白色的冰晶,她眼中有泪,可她狠狠吸了鼻子,把泪水一擦,就要上前。 谢渊完全没有看到她,转身便进了洞房,倒是侯夫人眼尖,疾步走过来,她身后的嬷嬷立刻制住女儿的双手,将她弯腰压在地上。 “你那个贱人母亲是不是以为让你过来,就能让渊儿回心转意?” 婆母满脸尖酸,恶狠狠道:“渊儿早就把她给休了,要不是渊儿心善,连祠堂也不会让你们住!” “还有你这个小贱种,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就该跟你那恶心的母亲一起滚出侯府!” 女儿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不知是不是疼的,她大喊起来:“你胡说,我娘亲才不是贱人,我们都是坏人,我要见父亲,让我见父亲!” 冷风里,她的小脸冻得通红,胸膛起伏不定,婆母嗤笑一声,给嬷嬷一个眼色。 粗壮的嬷嬷一把掐在了她的脸上,女儿痛叫一声,脸上顿时肿得老高。 我猛地捂住了嘴,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待我的孩子? 谢渊分明答应过我,只要我愿意给云渺当药引,等我走后,他还是会善待阿阮,将她当做侯府的嫡女来养。 “狗东西,敢给我下毒,我就是杀了你也是你活该。”婆母蹲下来,拔下发间的簪子,朝女儿脸上狠狠一划―― 鲜血顿时飚了出来,又是一声惨烈的尖叫。 婆母一脚将她踢倒在雪窝里:“晦气,把她扔回祠堂。” 我扑到婆母面前,拼命的厮打她:“阿阮是你亲孙女,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的毒跟阿阮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的手掌穿过婆母的脸,她笑得越发放肆。 我打不到她,我没办法替阿阮做主,我已经死了…… 心好痛,我只能再一次回到阿阮身边,双手颤抖的想要扶起她:“阿阮,你快回去……” 可阿阮并没有回去,她半倒在雪地里,抬起头,半张脸都是血痕:“娘亲说,你是非不分,你是个蠢货!我要见父亲!” 婆母被更加激怒,正要上前,却猛地听那道大门打开了。 是谢渊吗? 婆母回头,下意识用身子挡住阿阮,不让谢渊看见阿阮。 可很快,她松了一口气:“渺渺,你怎么出来了?” 云渺也是一身红衣,满头黑发柔顺的垂在脑后,她脸上有些红,摆足了新娘子的害羞。 “夫君醉酒,有些起不来床,我替他看看,外面这是怎么了?” 婆母冷哼一声,让开身子,给她看毁了半张脸的阿阮。 “那个贱人让这个小贱人过来,分明是要打扰你们新婚的好事。” 云渺的眼神微闪,扶住婆母:“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这也太狠了些……” “呸!小小年纪便要杀人,这哪是孩子?分明是畜生!”婆母大怒,又抬起脚,狠狠踢了阿阮的头。 阿阮忍不住痛叫一声,再次倒在雪地里。 她的手指早已冻得通红,却再一次撑着坐起来:“我要见父亲,娘亲她病了,你们让我见父亲,父亲不会不管的!” “看,我就说,这贱蹄子绝对没安好心!”婆母眉头紧皱。 我伏在阿阮身边,拼命大喊:“快回去吧阿阮,你快回去,我不是病了,是死了,已经救不回来了,你快走啊!”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让她们侮辱你? 阿阮眼神坚定,仿佛见不到谢渊,她就不会走。 云渺上前扶起阿阮,声音温柔:“母亲,今天的事,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可孩子无辜,让我把她送回去吧。” 她的声音和动作都很温柔,可我却分明看到,她指缝中不知何时藏了一根针,在扶起阿阮的时候,那根针毫不犹豫刺了进去。 阿阮吃痛,一下子推开云渺,云渺“啊――”一声,倒在了雪地中。 “你个黑心的小贱人!”婆母扬起手,就要朝阿阮一巴掌打过去,却听到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rn 云渺满眼雾气,连忙站稳身子道:“夫君你别生气,阿阮还小,她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不是故意推我的。” 谢渊的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 我恨的冲过去狠狠给了谢渊两个巴掌。 你能不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阿阮是你的女儿,她从小被你教养长大,她是什么性子,你这个当父亲的,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可我的巴掌同样落了空,我只是一个魂魄,我什么都做不到。 “父亲,我没有推她。”女儿抬起头,脸上一半的红肿,一半的血迹,狼狈极了。 我以为谢渊会心软,毕竟阿阮也是他的女儿,可他看到阿阮这样,却只是眉头动了动。 随后,他怒道:“让你们住在祠堂,每日向列祖列宗忏悔,可你呢?屡教不改!” “你娘亲呢?难道她以为,把你打扮成这种可怜样子,就可以让我心软吗?” “回去告诉你娘,再不安分,我就公布休书,到时候不只是她,就连你,也不再是侯府的女儿,而是一个野种!” 他伸手,牵过云渺的双手,放在嘴边哈气:“有没有冻到你?” 云渺摇头:“多谢夫君,我没事。” 她又不忍心的看了一眼阿阮:“夫君,阿阮毕竟是无辜的,要不要请大夫来……” “自作自受,有什么好请的?”谢渊狠狠剜了一眼阿阮。 我心如刀割。 她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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