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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你别碰到就好了,这琉璃也不是豆腐做的。” “还有这座位一人一座,可没有空的给你换!” 大部分乘客就小心翼翼的坐着,有那实在胆小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正就不想碰到窗子。 王寡妇也想坐在地上,反正她看地上也干净的很,比她家板凳都要齐整。 王小花一把拉住她:“娘,好不容易坐一回火车,好好看看外面才是。” “你要是实在害怕,就跟我换,我靠窗子坐。” 王寡妇还是害怕:“小花,你要是不小心碰到琉璃怎么办?” “没事的,我注意一点,不会碰到的,”王小花知道说别的没用,只能这样安抚王寡妇。 王寡妇想着王小花平常就很稳重,这才跟她换了个位置,才敢往外头瞧。 到了这时候,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这才确信不是在做梦。 这火车,真的不需要马来拉,就能自己跑! “火车即将出站,请大家伙儿保持镇定,保持镇定!”每个车厢的乘务员都在尽职尽责的提醒。 开始火车启动时,王寡妇猛地抓住扶手,脸色煞白。 想王寡妇这样害怕的人真不在少数,甚至有的人看着窗外,已经开始头晕了。 还好乘务员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你们看着车厢稳当着呢。” “我站着都稳稳的,大家坐着就更不可能有事了!” 大家这才发现车厢异常平稳,桌上摆放的东西竟都摆的稳稳的,他们这么大个人也只是随着车厢的节奏摇摇晃晃而已。 再望向窗外,树木、农田、村庄如飞梭般向后退去,速度竟然一点都不慢! 邻座的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老骨头活了六十载,竟能赶上这般奇事!” “从前去天津卫要走三日,如今怕是晌午就能到了!” “娘,快看!”王小花指着窗外。 王寡妇顺着看去,正巧瞥见一队骑马的驿卒。往常威风凛凛的快马,此刻在火车旁竟像慢吞吞的蜗牛。 王寡妇又想起车票的事,她攥着袖口小声嘀咕:“五百文……” 话未说完,邻座的商贾便笑着接话:“大嫂,您可别嫌贵!” “我常年往返京津做生意,从前雇马车,光运费就得二两银子,还得担惊受怕遇上劫匪。” “这火车又快又安全,五百文简直是捡了大便宜!” 更别说他的货物虽然多,可火车也没说不给他带,只不过超出百斤的货物要另外交运费而已。 现在他的货物就稳稳当当的捆在火车顶上,安全的很啊! “是啊,娘,这钱真不算贵了~”王小花偷偷朝母亲吐了吐舌头。 王寡妇喃喃道:“皇后娘娘当真是神仙下凡……” “这钱,花的值啊!!!” 花一文钱都要肉疼半天的王寡妇,竟然能说出五十文一个人花的值的话,可见这真的值! 时间过的飞快,众人还没稀罕够呢,火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有人忍不住问:“怎么回事?火车是没力气了吗?” 乘务员听着汽笛声,解释道:“大家拿好自个儿的行李,看好孩子,天津卫马上就到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啊?这就到了?” “我怎么感觉才过了一会儿呢?怎么就到了?” “这速度快了也不全是好事啊,我还没享受够呢!!!” 他们这是免费坐的车,时间短了有种便宜没占够的感觉啊。 乘务员差点气乐了:“大爷唉,这速度快还不好啊?” “这会儿刚好正午,到天津卫还能吃一碗嘎巴菜,在车上您可就要饿肚子咯~~~” 众人再怎么不舍,火车也渐渐停了下来。 抵达天津卫时,日头刚过中天。 王寡妇踩着坚实的月台,仍觉得像踩在云朵上,有点摇晃。 站前广场早已挤满闻讯而来的百姓,争相目睹火车真容。 有个读书人摇头晃脑地感慨:“此乃我大清之福星啊!” “日后南粮北运、互通有无,百姓日子越来越好。” “且政令可朝发夕至,政令通达,实乃社稷之福!” 第663章 补得太过 四爷望着案头摊开的《直隶舆图》,指尖沿着蜿蜒的运河缓缓滑动,最终停在天津卫的位置上。 又摸出珐琅嵌宝的怀表看了看道:“火车这时候应该是到了天津卫了!” 窗外的阳光正烈,将案头铜镇纸压着的火车设计图照得发亮。 “当然到了,”林茗烟侧身倚着他的肩膀,指尖顺着地图上的海岸线轻轻点向江南:“若能把铁轨铺到扬州,漕运的漕粮便可直抵京城,单程能省二十日功夫。” “但是南边丘陵众多、水网密布,修轨难度不小。” 林茗烟还没有自负到认为铁轨能这样顺利修下去,毕竟京津铁路的修建顺利,多少还是占了地处平原的便宜的。 真要是复杂的地形,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修一半呢。 四爷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转向更远处,朝鲜半岛的轮廓在舆图上如墨色轻染,“若铁轨能翻过长白山,不仅能通商,战时更是奇兵之道。” “当然了,那以后不管是雅利琪回来,还是我们过去高句丽,可就方便多了。” 她看四爷这么务实的人都开始畅想未来了,忍住笑意提醒道,“这些都需慢慢来,眼下先把津浦线修好......” “茶茶可知,” 四爷忽然将她拦腰抱起,舆图与图纸簌簌落在地上,“爷方才在想,若有一日火车能昼夜不停,载着百姓周游天下,那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他的鼻尖蹭过她的鬓角,声音低沉如陈年普洱,“高句丽、江南,乃至更遥远的地方,终有一日都会通上铁轨,到时候我们哪里都能去得!” 林茗烟仰头望着他眼中的光,忽然想起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蒸汽机车模型。 那时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能亲手推动历史的车轮。 她点点头肯定的说:“肯定会有这样的一日!” 远处传来隐约的汽笛声 —— 那是京津线的当日第二趟火车。 汽笛的轰鸣与记忆中的现代社会重叠,恍惚间竟像是两个时空的回响。 “等铁轨铺到广州,” 她忽然轻声说,“咱们去看南海的日出,坐蒸汽轮船绕着宝岛转一圈。” 她上辈子没机会看到宝岛回归,这辈子这是现成的,当然要抓紧去逛一圈了! 四爷低头看她,郑重的点点头:“好,等天下大定,爷陪你去看遍万里山河。”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毕竟最近弘晖解放后,他又常住在了养心殿。 要不是林茗烟每天抽时间过来看他,他甚至都没时间看看她呢。 两人一对视,四爷就知道林茗烟在想什么,急忙揽着她赔小心。 还特地道:“等弘晖成亲生子能顶事了,这些事儿可就丢给他做了!” “对了,他于张家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林茗烟笑笑:“好着呢,这还是第一次看弘晖对一个小姑娘上心。” “尤其是那张家小姑娘也是个聪慧的,弘晖可没少在她那里吃瘪。” 因为弘晖一开始跟张诗悦接触的时候用的是假身份,但张诗悦是个聪明的,没接触两次就给揭穿了。 期间自然又是发生了诸多趣事,再加上蹴鞠队伍的组建和比赛,一天天的相处下来,两人算是感情越来越好。 四爷和林茗烟对此当然是乐见其成,一来这是弘晖喜欢的姑娘,二来这姑娘出身张家又确实优秀。 尤其是四爷,恨不得把弘晖打包就送给人家,成亲生子一气呵成。 好让他们把人生大事都给度过去,然后他就可以撂挑子给弘晖了。 可是弘晖这小子也不傻,这样蜜里调油的好日子他才过了几天啊,肯定是不愿意失去的。 就拿自己年纪还小说事儿,直说四爷让女儿生娃要二十岁,但是对媳妇儿就双标为由,把婚事给往后一推就是两三年。 这下四爷也没话说了,他总不能真的对媳妇不如对女儿经心吧? 想到这里,四爷又想起了乌云珠:“乌云珠也有五个月身孕了,太医请平安脉怎么说?” 他千叮咛万嘱咐,叫乌云珠不要太早要孩子,对母体身体不好。 可是这孩子跟耳旁风一样,新婚才几天啊,这就怀上了。 那拉星辉走了没多久就查出来怀孕了,到现在也快半年了。 林茗烟摇摇头道:“乌云珠倒是能吃能喝的,就是......” “就是什么?”四爷心里咯噔一下。 林茗烟这才把太医的话复述了一遍:“说是补的有点过,乌云珠又是个喜静的性子,轻易不肯多动。” “这孩子就有点大,要是控制的不好,到时候生产恐怕要艰难一些......” 四爷一听这话,头毛都快炸了:“这个耿氏,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再说了,公主府那么多的嬷嬷,难道都是摆设吗?!” “敢不顾公主的身子,把孩子补的这么大,耿氏等人是不想活了吗?!” 四爷越说越气,袍袖一甩,扫了落案头的茶盏。 林茗烟忙接过他的手检查是否受伤,用帕子轻轻按着他指尖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耿氏一早就爱纵着乌云珠,要她拦着不给她吃喝的确有些困难。”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何况她自己没有生养过,怕是不知道其中的凶险。” “不管她有什么理由,也不能拿乌云珠的身子开玩笑!” 四爷抓起案头的朱砂笔,在宣纸上重重写下“控制饮食” 四字。叫来苏培盛:“传旨下去,命太医院派专人去公主府伺候,若饮食再出什么差错,耿氏和太医都要担责!” 林茗烟心想这太医还真不是人干的,动不动就要担责,这日子真难过啊。 不过事关孩子,她当然也不会在四爷跟前抖机灵。 再说了,女子生产本就艰难,只希望乌云珠能平平安安吧。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袖口,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前儿个乌云珠差人送来信,说那拉星德在毛城整日泡在煤矿里,连封信都顾不上写。” “您之前说准许那拉星德每年回来一个月,她想着年节将至,想让星德回京城待些日子。” “您看行吗?” 第664章 索然无味 四爷挑眉看向林茗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的火车模型:“毛城的煤炭正是紧要关头,那拉星德若此时回京......” 话未说完,想起乌云珠此时情况不好,想见见丈夫也是无可厚非。 遂叹了口气,从案头抽出一份折子:“罢了,准他半个月假,让他回来看看乌云珠。” “剩下的半个月假,就留着等乌云珠生产的时候再回来陪着吧。” 林茗烟刚也觉得这样最好,至少孕中的乌云珠能得到安抚,而人那拉星德也能回来过个好年。 而且这假期,并不算来去路途所花用的时间,是实打实用来陪乌云珠的。 那拉星德在毛城,冻的两条眉毛上都结了厚厚的冰霜。 可是听着亲卫说京城来信了,心里是止不住的喜悦。 张颂清原本是来毛城当矿工的,可是他人机灵又老实肯干。 来了这三个月之后,就晋升成了小队长,后面更是凭借聪明才智阻止了一场矿难,救了不少人。 那拉星德看他有本事,就收他在身边做了亲卫。 此时他快步进了屋子,眉眼都是笑:“将军,有您的家书啊!” 他比那拉星德年纪大一些,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跟他关系好。 那拉星德把他都当朋友老大哥看,点点头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接着家书了,上一次还是三个月前,也不知道公主怀孕难不难受? 他出来快半年了,只接过乌云珠的一次家书,报的是特大喜讯——她怀孕了。 后来他往京城去了十几封信,都没了回音。 不过毛城离京城相距千里,路途中有信件丢失也是正常的,所以他虽然担心但也没办法。 现在终于又收到了一封,那真是喜上眉梢啊。 那拉星德接过信,快速的拆开,张颂清就在边上抓耳挠腮替他们家将军着急。 “说什么了?说什么了?”张颂清起哄道。 那拉星德打开信却有点失望,因为这封信并不是乌云珠写来的,而是万岁爷着人送来的喻令。 “没什么,是说让我现在启程回京,放我半个月假,”那拉星德兴致有些低落的说。 张颂清倒是吓了一跳:“回京?不会是公主出了什么事儿吧?” 这么久没有音讯,一有消息就叫他们将军紧急回京,可别是有什么不好哦! 那拉星德这回倒是摇摇头:“那倒没有,公主和孩子都好着呢。” “只是到了年节,万岁爷心疼公主一个人,让我回去陪一陪。” 他这样说着,情绪却不怎么好,因为他褪去了一开始尚公主的兴奋劲儿之后,对乌云珠的举动也有了一点不解。 她身娇体弱不愿意来毛城,他能理解。 但是他过来之后,前三个月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信件或是物件,写回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她承诺的经常送里衣来,可如今半年过去,他连一片衣角都没收到。 这些都算了,但是她平常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同行的人中,普通士兵当然没有频繁收家书的,可副手那些也是官员子弟,每月都能收到妻子的家书。 那拉星德望着手中的谕令,指尖摩挲着黄绢上的朱砂批注,忽然转头问张颂清:“张大哥,你每月都能收到嫂子的信吗?” 张颂清挠了挠头,耳尖泛起薄红:“俺媳妇儿识字不多,可每次都让村里的秀才代笔,絮絮叨叨能写满三张纸。” “上月还捎了一件新棉袄来,是她一针一线缝的,怕俺在矿上冻着。” 他当不是没有眼力劲儿,而是提起妻子,就忍不住说这些,不然心里就不舒坦。 再说了,将军问他这些事儿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总不能说假话吧? 那拉星德看着他的笑脸,忽然想起出京前乌云珠在花园里对他说的话:“不用太爱惜,我每月给你做件里衣就是了。” 可是他并没有收到每月一件的里衣,而原来那件也已经磨破边儿了。 “那我怎么没看你穿啊?”那拉星德看他身上还是一件破棉袄,突然又问道。 张颂清挠挠头:“我穿里头呢,外头还是旧衣裳,要是不爱惜我媳妇可要捶我的~~” 毕竟是辛辛苦苦缝的,手上不知道戳了多少眼儿,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糟蹋了呢? 那拉星德被这句话震了一下,心里有说不出的堵塞感。 张颂清又道:“她在衣角都缝了平安符的,要是磨破了,可不就不吉利了吗?” “特地叮嘱了,要我爱惜着点穿,最好穿到回家还是新的呢!” 那拉星德不由得想起他那件宝贝的不行的里衣,公主说不用太当回事儿,但他还是只当睡衣穿。 饶是这样,那珍贵的料子也经不起长时间穿,早就磨破了。 衣角处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到这时候才想起乌云珠那时候说话的神情,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衣裳恐怕她连看都没看过,更别提亲手做了。 她这是......看不上他呀! 不想跟他一起来吃苦,甚至不愿意关心他这个丈夫...... 那拉星德颓坐在扶手椅上,心里有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乌云珠的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可是,那是公主...... 远处传来矿工们收工的号子声,惊起一群寒鸦掠过灰扑扑的窑顶。 张颂清看他面色不对,急忙问:“将军,您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那拉星德回过神来,摆摆手:“没事,有些累了,休息一晚便好了。” “传令下去,让副将从明天开始,主持毛城大小事务,你们几个亲卫跟我回京走一趟吧。”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帝的女婿,能有这样的假期总比没有的好。 只是原本他肯定会紧赶慢赶,在过年之前赶到京城,陪乌云珠过年的。 现在一朝想通了之后,倒觉得索然无味儿。 既然往返的路途并不算在他的假期中,那倒也不必着急赶路,没的亏着自个儿的身体。 毕竟没有媳妇疼,那他就要自己心疼自己了。 第665章 偷吃 除夕夜京城内外张灯结彩,爆竹声此起彼伏。 尤其是圆明园的烟花,不知道放了多少,林茗烟每年看烟花都看不够。 而乌云珠却在公主府摔了第三只茶盏,鎏金盖碗碎在青砖上,惊得伺候的奴才们齐齐跪下。 耿氏捧着狐裘进来,正撞见她扶着腰怒视着窗外的雪,鬓边的流苏随着喘息轻轻颤动。 “这又是闹什么?身子还要不要了?” 耿氏忙示意丫鬟收拾碎片,拉着乌云珠去贵妃榻上坐下。 “额驸想必是路上遇着风雪了,误了时辰罢了......” 耿氏其实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从毛城过来快马加鞭都要十来天。 再加上谕令下的本来就晚,路上再要耽搁一下,他接到消息的时候都快过年了。 怎么可能这么及时的赶回来?! “误?” 乌云珠冷笑一声,手抚上高高隆起的腹部,“他若是真把我放在心上,便是爬也该爬回来!” 这话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了,人又不能长翅膀飞回来,这也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 耿氏只能安慰道:“安心些,早来晚来又有什么关系?” “这半年,你跟额娘两个人不都过的好好的?” “怎么过这个年,还就非要额驸回来不可了?” 乌云珠本来也觉得无所谓的,可是她想来想去还是气不过。 明明别人怀孕了丈夫都在身边嘘寒问暖,轮到她就要分隔两地? 偏偏那拉星德也不是个脑子灵光的,虽然常常写信来,可是信里都是些琐事。 什么好听的话,他都不知道写,后来她索性懒得看了。 收到信件就给丫鬟,拆开翻一翻好生收着便是。 可是随着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又摊上了补的太过的糟心事儿,她就越发心里不平衡起来。 “我就是难受,心里难受!”她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但是就是看谁都不顺眼。 耿氏叹口气道:“还是饿的吧,饿了没得吃能不难受吗?” 她心里有点埋怨皇后娘娘,真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乌云珠虽然吃的多,可是并没有长的很胖,怎么就补过头了? 太医本身就有点危言耸听的,生怕到时候自个儿担责任。 她虽然没生养过,可是也听说过这些事。 孩子补的过了当然不好,可是更多的都是孕妇没得吃。 接口孩子大了不好生,故意磋磨她们。 她看着乌云珠肚子不算大,而且人也没有胖的夸张,对太医的话都有点怀疑了。 乌云珠本来就忍不住饿,毕竟她都这么吃了好几个月了,一时间让她忍住,怎么忍得住? 人一饿就烦躁,心里烧的慌,她不耐烦道:“那能怎么办啊?太医就住在府里,每天吃了什么皇阿玛都要看的!” 她为此已经熬了七八天了,真的很难受,饿的手都抖! 耿氏早就看不下去了,她给了丫鬟们一个眼神,让她们都退下。 这才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乌云珠:“你闻闻,香不香?” 乌云珠立刻闻到了一股子烧鸡的味道,眼睛都亮了起来。 可是很快就丧气起来:“又不准我吃,闻闻我就更饿了!” 耿氏把油纸包直接打开,肉香味儿顿时直往乌云珠的鼻子里头钻,她口水都快馋掉下来了。 从前她一天也吃不了什么东西,真没想到现在能这么馋呢! “吃吧,还能不给你吃吗?”耿氏扯了一只鸡腿,直接塞在了乌云珠的嘴巴里。 乌云珠“啊呜”一口,实在忍不住,就着她的手就吃了起来。 一个大鸡腿没一会儿就啃了个干干净净,可是她还没吃够。 耿氏又扯了一个鸡腿给她,后来还补了一个鸡翅膀,总算是把乌云珠给喂的差不多了。 她还有点意犹未尽,耿氏这回倒是制止了:“太医的话不能全听,但是也不能不听,吃这些解解馋也就是了。” 乌云珠虽然没吃饱,但是比前几天饿的睡不着总算是好多了,抱着耿氏就是一顿撒娇。 耿氏抱着她勾唇一笑,心说她们娘俩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而乌云珠除夕夜终于算是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是被丫鬟的呼喊叫醒的。 “公主!公主!” 她揉了揉眼睛,却见耿氏捧着件织金斗篷进来,满脸喜色:“万岁爷惦记着你,遣人来接你明日去圆明园,一同赏雪游园。” 乌云珠等人其实去圆明园的时候并不多,一般没有传召也不敢过去碍眼。 所以这大过年的,万岁爷过来接她过去,她自然喜不自胜。 耿氏虽然不高兴她不能跟着过去,不过当着来人的面自然也不敢有一丝半点露出来。 其实出宫之后,她就不再是万岁爷的妃子,只是有个诰命的命妇罢了。 这种皇家团圆的日子,她自然是没有什么立足之地的。 圆明园的琉璃瓦上堆着新雪,林茗烟扶着四爷站在廊下,看着远处雪地里追逐的孩子们。 “难得今天天公作美,让他们能出来撒泼~”林茗烟摇摇头感叹道。 四爷跟着点点头,雪后初霁的天气,自然是舒服的。 他指着远处道:“乌云珠来了。” 林茗烟朝那边看过去,就见乌云珠在丫鬟搀扶下缓缓走来,身上的织金斗篷看着有些裹不住。 昔日纤细的腰肢已被孕肚撑起,连脸上都浮着一层薄薄的浮肿。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乌云珠了,这下真是吓了一跳,心说怎么就胖成这样了? “皇阿玛、皇额娘吉祥。” 她福身时,两把头上的红宝石坠子晃了晃,却掩不住眼底的青黑。 四爷和林茗烟自然是早早喊了免礼,让人给她搬来了座位。 林茗烟赶紧招呼:“快些坐下,累不累?” 乌云珠平常就懒得动,今天走了这几步路,真的觉得累:“就是身子重了,干点什么都不舒服。” 她看着她浮肿的脸,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太医就在你府上住着,有什么不舒服就要立刻招他们来瞧瞧。” “再者冬天虽然有些冷,可是在屋子里也要多走走,到时候生产会顺利一些。” 第666章 补贴 林茗烟关心了两句,见她并不是很能听进去,也就没有再多嘴了。 气氛一时间就有些凝滞,连四爷都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 他皱了皱眉,温声对乌云珠道:“你皇额娘也是为你好,自个儿的身子你要自己爱护。” “孩子固然重要,但是你是公主,千金之躯更重要!” 他自然是看中女儿,而多过外孙的。 乌云珠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也是有些高兴的,急忙点点头:“女儿知道了,多谢皇阿玛和皇额娘关心。” 她都表态了,四爷也就放心了。 没一会儿,弘时和弘昐也到了。 弘昐穿的可爱的很,一上来就甜甜的请安,收了两个大大的红封,笑的眼睛都眯成缝儿了。 而弘时就比较怂了,他之前被断了脚掌骨,虽然在床上养了许久,可到底还没恢复好。 走路都是一阵钻心的疼,根本不敢用劲,给林茗烟二人请了安,就跟鹌鹑似的缩在一边。 弘晖等人看他们到了,也不玩了,过来互相拜年。 弘时现在说话比之前可小声多了,有点吓破胆的模样。 乌云珠冷眼看着,也知道没有任何人能比的过皇后娘娘生的孩子了。 不过她也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现在有了孩子,只想着能好好抚养长大。 左右她只是个公主,对谁都没有威胁,又是皇阿玛的长女,任谁上位都不会亏待了她。 她抚摸着肚子,心里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想着孩子出生后的欢乐时光。 不过乌云珠还是管不住嘴,等到了午宴的时候,她趁着没人管也是大吃了一顿。 这样的大日子,林茗烟就是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毕竟就吃这一顿也不会怎么样。 更何况大家的目光都被弘时吸引了,他吃的才叫一个多呢。 要不是顾忌着不能御前失仪,他恨不得抱着大汤盆吃。 众人都被他惊呆了,弘昐更是童言无忌道:“四弟,你怎么更能吃了?” 弘时本来就能吃,但是从前也还没这样过啊。 弘时那叫一个无奈啊,实在是好久没吃到啥好玩意儿了。 毕竟他的俸禄大部分都要拿去还贷款,剩下的不仅要请医问药还要养活额娘,实在是难啊。 最近穷到府里的奴才都养活不起了,硬生生卖了一半,这才算是维持住了。 现在好不容易进圆明园一趟,看到这么多好吃的,那可不可劲儿造啊。 毕竟过了这个村,说不定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也不是个怕丢脸的人,哭丧着个脸就把自己的难处给当众说了出来。 手揣在兜里,摸着两个红封,心里算计着能有多少钱,够不够他吃几顿好的。 四爷看他这副可怜样儿,叹口气道:“皇阿玛也知道你的难处,那么.......” 难道是贷款不用还了? 弘时的眼里充满了希冀,可怜巴巴的盯着四爷。 四爷接着说:“那完婚后,就给你定个职位,至少能再拿一份俸禄。” “这回俸禄你就可以用来开支,日子想来也过的不差。” 弘时没得到赦免,但是对能再赚一分钱也是很满意的。 “多谢皇阿玛!”他真情实感的感谢着。 心说皇阿玛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儿子的,知道他日子过的难,这不就贴补他来了吗? 弘时没忍住,露出了一个油腻腻的傻笑。 可是四爷接下来的话,让他傻眼了! “去贡榜国?!!!!”弘时的尖叫差点掀翻房顶。 贡榜国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说,那边的气候跟京城完全不一样。 听说一年四季都热的要命,蛇蚁等毒物更是数不胜数。 这样去任职,那跟发配有什么区别?!!!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张大的嘴巴迟迟不能闭上。 四爷瞥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贡榜国已经打下来了,总不能就丢在那里不管。” “也不是就叫你过去主事,只是个副手,跟在人家手底下好好干,每个月的俸禄不会少。” 他其实并没有指望弘时能有多大的建树,只是想让他锻炼锻炼,再让他们夫妻好好相处一下。 弘时心里再怎么不满,脚上的痛也提醒他不敢忤逆四爷,只能含泪点头:“儿臣知道了。” 这下好了。 跑到那种犄角旮旯去,就算是有钱又能享受到什么呢? 大年初一,就在弘时喜提“流放”中度过了。 乌云珠看到弘时这样倒霉,心里倒是平衡了一点儿。 至少她的额驸去了北边,弘时夫妇去了南边,皇阿玛也没有优待谁嘛。 不过她也盯着弘昀和弘历他们,等他们成亲的时候,皇阿玛可别偏心才好。 至于弘晖,她早就不敢去比了,人家可是太子! 而弘昐那个小傻子,她也没必要去对照人家。 弘时晚上回府的时候,天都塌了呀,忍不住爆哭起来。 而匆匆赶来的张氏更是瞪大了眼睛:“等等,万岁爷有叫我跟着一起去嘛?” 弘时以为她是想跟过去照顾他,感动的不行,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皇阿玛只说叫我和表妹张氏去。” 张氏这才拍拍丰满的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 “额娘在府里一定好好的,你别想额娘,干出点成绩来给你皇阿玛看看!” 弘时——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我额娘啊! 张氏当然是不肯离开京城的,毕竟她现在的日子堪比神仙。 身上不缺钱,也没人敢欺负她。 更别说养着两个侍卫,那叫一个身心和谐啊! 真要她放弃一切,跟着儿子去贡榜国那种地方,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弘时在额娘这里一点都没找到安慰,好在成亲后跟小张氏提起这事儿,她倒是很平静。 “表哥放心,你在哪里,妾身就跟着去哪里,”小张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姑姑不待见她,她要是跟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日子可就难熬了。 万岁爷把他们夫妻俩外放了,虽然那边条件艰苦一点儿,但是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在外头吃的苦,那将来可都是陪伴爷们的功劳啊! 第667章 出口恶气 “你说弘晖到底还要等多久,这婚事迟迟提不上趟的,”四爷摸了摸脑袋,有点头痛。 弘昀倒是稳定了,林家那小姑娘身子养的看着也不错,真要成亲也行了。 只是他不愿意委屈了孩子,怕着急忙慌的不够重视。 当然了,弘时这是急事急办,不是一码事儿。 林茗烟劝道:“反正早就不按照年纪来娶亲了,要是弘昀愿意,先成亲也没关系。” 她也想跟香香软软的林妹妹天天见啊,老二先成亲也一样。 而且弘晖成亲那可是大事,也不会跟后头的人一样。 四爷表示管不了:“那就随他们去吧。” 他虽然嘴巴里说着等弘晖顶事了他就放手,但那也是说说而已,哪里能真的就撒手了呢? 说到这儿,他提起了弘时:“弘时从小就没什么本事,他去了贡榜国,爷还是有点担心啊。” 再怎么没出息,那也是他的儿子,总是有些担心的。 林茗烟惊讶道:“爷不是说已经找好了驻贡榜的主将,弘时过去只要听话不出错就行了吗?” 四爷却道:“主将倒是没问题,可是弘时到底是皇子,爷怕人家哄着他,倒要出事。” “那爷想怎么办?”林茗烟又没什么好办法。 毕竟贡榜国相距千里,人家主将哄皇子玩儿,哄着弘时不让他接触太多事务就罢了。 真要是丧心病狂一点,来个捧杀,那弘时恐怕也不够人家玩儿的。 四爷右手握拳砸在左手心里:“十四对贡榜国也算熟悉,要不让他......” 他这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毕竟十四现在是郡王,真要派他去贡榜国常驻,那好歹要封个亲王。 更别说他对贡榜国有点水土不服,之前在那边瘦了几十斤,回来瘦脱相了,把娘娘哭的不行。 这回再让他过去常驻,那真有点不厚道了。 林茗烟道:“十四才回来不久,再加上他的福晋也刚刚有身孕,还是别让他出去了。” 十四跟完颜氏也是一对欢喜冤家,成亲好几年都互相看不对眼,一直没有孩子。 倒是府里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一胎接一胎的生,受尽了宠爱。 本来到了一夫一妻制的时候,十四家里这事儿也是比较难解决的。 谁知道十四出征的时候,她在生最后一胎的时候,竟然伤了身子得了产后风,没多久就没了。 十四回来的时候,舒舒觉罗氏的的坟头上草都长了两米高了。 即使他再怎么生气,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只能彻查此事。 此前他是怀疑完颜氏的,毕竟这事儿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 可是查来查去,还真不是完颜氏,而是府里的另一个侧福晋,玩的一手一石二鸟。 完颜氏还真没这个脑子,她一天自己玩的起劲儿,根本不管这府里的事情,两个侧福晋自个儿斗,她都万事不管。 十四想来想去还是气不过,现在他一个侧福晋死了,另一个还蛇蝎心肠,其他的格格他也懒得去。 最后一夫一妻制出台了,他直接把大家都给遣散了,一天天就跟完颜氏较劲儿。 没想到这一较劲儿,还真处出感情来了。 十三福晋兆佳氏进宫跟她说闲话的时候,还感叹道:“没想到他们的缘分,还在后头呢。” 现在人小夫妻感情正好,又将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时候让十四出去也不太人道。 “这倒是,那就只能在其他兄弟里头选一个了,有个长辈压着他,总是好一点的,”四爷又开始操心了。 四爷捏着茶盏沉吟片刻,忽然想起老八倒是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他为人圆滑,也能处理主将和弘时之间的关系,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个贝勒,最多给封个郡王就能出去。 到了贡榜国,刚好可以跟主将互相牵制...... “老八……” 林茗烟欲言又止,目光投向窗外的雪景。 她觉得也行,只是没想到最后弘时还是能跟他有交集,这难道就是缘分? 这在外头,叔侄真的跟父子也没啥差别了。 她怎么有种冥冥之中,历史在自己修正的错觉? “他倒比旁人更合适。” 四爷敲了敲桌角的《贡榜国舆图》,“一来他无实权,二来他的独子在京城,必定会死死看住弘时,不敢有半分差池。” 他忽然冷笑一声,“再者,让他去吃些苦头,也算替铃兰出了当年的恶气。” 他到现在还觉得郭络罗氏死的太轻松了,老八虽然不是主谋,可也该受到教训。 林茗烟想起铃兰,眼睛酸了一下,忍住泪意道:“那也行。” 三日后,在府里逗弘旺玩儿的老八接到旨意,他看着黄绢上 “着廉君王胤禩为贡榜国监军,即日起程” 的朱砂字,叹了口气。 他把弘旺拉过来抱紧,心知这一别恐怕就不知道多少年了。 弘旺还以为他是在跟他玩儿,咯咯笑着问:“阿玛?阿玛?” 张氏听到声音过来,疑惑道:“爷,这是怎么了?” 她年轻时吃了太多的苦,可是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就全剩下甜了。 这辈子她最最宝贝的就是儿子弘旺,一丁点儿都不愿意伤了他的。 老八后知后觉的把儿子放开,摇摇头:“让乳娘带他下去玩儿吧,爷有事跟你说。” “怎么了?”张氏很久没看到八爷有这样凝重的脸色了,毕竟现在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老八拍拍她的手:“是好事,爷升为郡王了,从此以后你就是郡王妃,弘旺就是郡王世子了。” 张氏这真是喜出望外:“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就是爷需要去贡榜国,没个三年五载的,是不能回京了,”老八摇摇头道:“你把府门把紧了,好好带着弘旺过日子就好。” 张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指尖紧紧攥住八爷的袖口:“贡榜国?那地方……” 她想起去年冬天,十四爷从贡榜国回来时瘦得脱相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窗外的腊梅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她看见八爷鬓角新添的白发,两人也只能对坐着一时无言。 第668章 不好了 弘时的新婚还没过几天,三朝回门后,大军就出发了。 而那拉星德也回来了,跟乌云珠来圆明园请安的时候,林茗烟都吓了一跳。 实在是这孩子之前顶多是黑一点儿,现在是又黑又瘦的,看起来都有点可怜。 乌云珠倒是不心疼她,明明有奴才服侍,偏偏什么事儿都要指使他去干。 等那拉星德再一次被她指挥去给她拿东西的时候,四爷都忍不住了:“星辉,坐一会儿吧,尝尝御膳房的糕点。” 说着还瞥了乌云珠一眼,乌云珠只好撇撇嘴,让她的大丫鬟去干。 她倒也不是欺负那拉星德,只不过在外人面前指使额驸干这干那的,着实让她有面子而已。 那拉星辉一直不声不响的干活,在四爷和林茗烟面前的印象倒是越来越好了。 四爷都觉得乌云珠过分了,更别说林茗烟了。 她觉得那拉星德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吗,有些话真的不好说。 只能是多多给了些赏赐,又多夸了那拉星德几句,之后的日子也只能他们自己过。 半个月一晃而过,那拉星德做了半个月的孙子,又上路往毛城去了。 张颂清跟他坐在马车里,一双眼里全是不服:“公主也太不把将军当回事儿了!” 他之前对那拉星德多羡慕啊,出身名门、少年有成,又娶了那么尊贵的公主。 可是到了京城这半个月,他才知道将军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拉星德的内心没有一点儿波动,他现在把乌云珠就当做上司来看。 上司有要求那不是理所应当的? 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只是做好额驸应有的本份而已。 他问道:“叫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张颂清挠了挠脑袋,蔫头耷脑的说:“查......查到了......” 但是这事儿吧,他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怎么?不光彩?”那拉星德隐约也猜到了一点儿。 所以他这半个月当孙子,就排脸生的张颂清去查了乌云珠的一些事情。 张颂清摇摇头:“也没有什么,就是听说公主之前想跟钮祜禄二爷说亲,但是被拒了......” 这是他找了之前耿氏身边的一个嬷嬷,花了大价钱才打听到了事情。 这个嬷嬷出宫后,因为得罪了耿氏养的侍卫,被赶了出去,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好。 张颂清愿意花钱,她就把耿氏跟乌云珠原本的打算给说了,还顺带说了她被拐的事情。 那拉星德听完后,手里的杯子应声而碎:“原来如此!” 他倒不是难受自己被挑选,毕竟他从小就知道他会跟其他人竞争,才能被万岁爷看中。 可是乌云珠明明心里还有着别人,却还是嫁给了他。 甚至嫁给他之后,连表面的琴瑟和鸣都不演了。 这样一来,那些体弱、里衣、看不上,都有迹可循了。 他那拉星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人家是连戏都不做了,他却傻乎乎的付出了一片真心。 张颂清眼眶都酸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将军......” 那拉星德朝他摆摆手:“没事,大丈夫何必耽于小情小爱?” 他能得到额驸这个名头,能有机会往上爬,那不就够了? 而他的后代,将站在更高的起点,恢复那拉氏的荣光! 这点委屈,算什么呢? 只是感情,也不会再有了。 心只有一颗,给了别人弃如敝履,他也找不回来。 四爷还觉得儿女的感情都很顺利,一天天的干劲十足。 开春后,宫里传来消息——废太子不好了。 老二一直被圈禁在咸安宫,妻妾都跟着一起。 前几年石佳氏递了折子出来,意思是既然一夫一妻,那其他妾室就放出宫去。 毕竟咸安宫地方小,关了那么多人,对大家都是一种折磨。 石佳氏是有担当的,她自己留下,让其他人都解脱了。 四爷点头应允了,咸安宫就剩下他们夫妻两个了。 而四爷对下一辈的侄子侄女们都不错,弘皙等人都在外分了府,正常的在国子监上学。 这会儿突然传来废太子的消息,四爷和林茗烟都觉得有点恍惚。 实在是这个人,太没存在感了。 四爷其实不是很怕他会搞事情,毕竟康熙爷是亲自下了圣旨,封他为太子的。 而且他的继位,还伴随着立弘晖为太子的圣旨,他是名正言顺上位的。 可能有些人会酸几句,说他是生了个好儿子,沾了弘晖的光才得了这个皇位。 但是没有任何人会再提起废太子,废了就是废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原本的势力早就跟他撇清了关系,夹着尾巴做人了。 外头再也没有一丁点儿太子的消息,甚至有些人认为他早就死了。 要不是每年过年的时候,四爷为表仁慈都给咸安宫一些赏赐,他就彻底消失在历史上了。 “说是什么病?”四爷皱着眉头问太医。 太医抹了一把汗道:“身子亏的厉害,心思郁结,恐有死志。” 虽然前面美化了两句,但是最后的意思就是——废太子不想活了。 不过也是,任谁被圈禁了十年,也不想活了。 人毕竟是需要自由的,这样的日子不是他能忍下去的。 废太子躺在床上,都能闻到屋子里腐朽的味道。 石佳氏是个心性坚韧的人,即使被圈禁在咸安宫,她也坚持把自己打理的清爽体面。 咸安宫里不能有花草树木等布置,她就想办法弄来菜种,在空地上种了菜。 因为这样的心态,她倒是活的最自在的一个。 废太子就不行,他觉得这样活着,实在是没有意思了。 世俗的欲望,他都没有了。 石佳氏捧来药碗,放在床头凉着,劝道:“太医来过了,开了药,喝了就好了。” “别多想,万岁爷是个规矩的,我们活我们的,也没人管。” 废太子摇摇头,闭上眼睛:“都是我拖累了你。” “老四俩口子跟你没有龃龉,我死了之后,你就自由了......” 第669章 求万岁爷成全 废太子的眼里早就没了生的期望,他想着与其拉着石佳氏这样困在牢笼里。 不如自个儿死了早早解脱,让石佳氏也可以被赦免出宫去。 他这一辈子没有喜欢过石佳氏,最后却是跟她朝夕相处了十年。 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石佳氏估计也是这样想的。 他这条烂命没了,让石佳氏能获得自由,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石佳氏知道劝也没用,一口一口的给他喂了药,也就出去了。 即使废太子的消息早就没人传了,可是有心人还是时刻关注着的。 赛其得知他快要不行的时候,在屋子里枯坐了一夜,第二天便进了圆明园。 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四爷早就不在乎他原来是太子党羽,已经准备定他是下一任九门提督了。 他在四爷这里,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大臣。 “参见万岁爷,”赛其一进大殿,就跪了下来请安。 四爷的免礼都没能说出口,只能摇摇头:“免礼吧,今儿个怎么行这么大礼?” 赛其却没有起身,还是跪在地上:“臣......有事相求!” “哦?什么事?”四爷把手里的折子放下,这才抬起了头。 赛其这人独来独往的,在官场上跟谁都没有交往过密。 甚至因为是外室子,他跟赫舍里氏族里都没什么联系。 更别说他都三十了,还没有娶妻生子,更是连妻族都没有。 这样的人,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光棍一条! 他还有要求的事儿?! 赛其心里很是忐忑,毕竟他接下来要求的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一个不好惹得龙颜大怒,那他也逃不过一个血溅三尺的下场。 但是想着那曾经金尊玉贵的人,现在跟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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