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程寂带着她穿过广场,来到公交站台,正好他们要乘的那辆公交车过来,两人上车,坐在最后一排左侧的靠窗位置。 靠在椅背上静下来,穆望舒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捂着胸口,嘀咕:“生气吵架好累哦,今天都吵三场了。” 车厢里光线昏暗,路边的霓虹灯光从车窗上掠过,昧昧光影流转,映得她脸庞忽明忽暗。 她低垂着眼睑,额边的一缕发丝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随着眨动的眼睫轻颤。 程寂指尖微动了一下。 察觉到他在看自己,穆望舒偏头,刚想开口问一句看什么,忽然见他抬手,下一瞬,微凉的指骨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手拿开时,他的指尖似无意一般勾了下她额边的碎发,发丝扫过眼睑,像羽毛轻轻拂过,有些痒痒的。 穆望舒下意识闭上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他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以后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心口刚刚漾开的那点柔软酥麻的感觉瞬间消失无踪,睁开眼,瞥他一眼,偏头“哼”了一声。 直接告诉他?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说错话的人就应该承受被言语伤害者的无边怒火,在茫然又愧疚中得到情商上的升华。 不教训一下不长记性。 - 车厢内安静,冥冥光影在车窗玻璃上浮动流转。 穆望舒渐渐有了些睡意,她的头缓缓地低下去,又被到站的语音提醒吵醒,猛地抬起来。 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被忽略的问题――那个穿条纹衬衫裙的女人。 穆望舒偏头看一眼程寂,用手肘碰了下他的胳膊,随口似的问:“刚才在奶茶店门口和你说话的小姐姐,是你前女友吗?” “不是。”他目视着前方,语气很淡,停顿一下,才说,“她是毕莹。” 毕莹是谁? 谁想知道她的名字了,她是想知道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穆望舒顿了顿,刚想开口,脑内忽然白光一闪。 毕莹,毕松柏。 ……小莹? “她是毕叔叔的女儿,奶奶念叨的‘小莹’?” “嗯。” “啊……”穆望舒着实有些诧异,自言自语似的,“都这么大了啊,我还以为小莹是小朋友呢。” 程寂没说话。 穆望舒眨眨眼,又问:“那你和她感情好吗?” 程寂偏头看她一眼,像是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和她不熟,哪来的感情。” “那你们说话看起来好像挺熟的,还说到去家里坐坐了呢。” 小姑娘嘴角向下抿着,眼睑低垂,说话的声音很小,语气有点别别扭扭的僵硬。 程寂:“怎么又不开心了?” 毕莹就算在毕松柏前妻身边生活,可毕竟是他的女儿,和程寂的关系也比别人更近一层,稍微发散一下思维她就想到了什么收养救赎文学…… 穆望舒抬眸看他,凑过去,小声说:“你展开说说嘛,每次都要我问,你就不能主动说么,问起来很累的。” 程寂往后靠,头枕在椅背上,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穆望舒觉得他大概是不想说,便也不想再勉强他了,也往后靠,头枕在椅背上。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耳边响起了他低沉的嗓音,语速缓慢,像是在她耳边叙说私语。 “我高三那年那个人去世,当时我没满18岁,毕叔办了手续,成为我的监护人。后来我成年,单独上了户口。再后来,我考上警校,也是在那个暑假,毕叔办案因公殉职,奶奶因为这件事,病情加重,只能住进疗养院。” “毕叔葬礼上,我才第一次见到毕叔的前妻和女儿。毕叔和奶奶以前住在市二中对面的小区,奶奶住到疗养院,房子空出来,毕莹就搬进去了,我也就没再去过那里,只是假期的时候去疗养院看看奶奶。” 他的语气很淡,好像只是单纯的陈述,并没有染上任何的情绪,但听得穆望舒心里闷闷的。 她抿了抿唇角,轻声开口:“毕叔叔……也是警察?” “嗯,历安区分局的刑警。” 浮动的昧昧光影映在他侧脸,勾勒出流畅利落的轮廓线条,衬得他眉眼更加冷寂,敛去了些许锋利气息,显得有些沉郁,被长睫掩映的眸子,漆黑如夜间寂静的深海,让人看不透情绪。 他只是简略的叙述了经历,中间有怎样的波折和前因后果,他并没有细说,更没有袒露出一丝一毫自己当时的情绪和感想。 但不用想也知道,他那个时候肯定是不好受的。 “那个人”是他生理学上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伤害过他,使得他就算陈述经历,也不愿意称呼“爸爸”。 后来毕叔叔殉职,奶奶生病,他一个人应该很难吧。 穆望舒忽然有些心疼,她抿抿唇,悄悄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第24章 他心里好像也空了一块…… 手指被突如其来的温热包裹,程寂眉心一跳,作为经历过生死心理素质过硬的刑警,此刻竟有些没稳住,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了几下,强忍住想要甩开的本能反应,抬起头看她。 “别闹。”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语气有些严厉,他稍顿,还没再次开口,忽然听见她说:“都过去了,程寂。”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没有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到,反而目光清澈的看着他,眼睫眨动间,眸光柔软。 程寂怔了一瞬,心口像是有什么化开,他顿了顿,低声“嗯”了一声。 视线垂落,扫过勾着他的那根纤细手指,指间触感温热柔软,他犹豫了一瞬,没有松开。 可下一瞬,她便拿开了手指。 随着温热的触感消失,莫名的,程寂心里好像也空了一块。 这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小姑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起了别的话题,他的思绪也随着明快轻软的声音放松了下来。 - 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过去了。穆望舒缩在被子里入睡前还在想:爸爸好辛苦,顾爸好辛苦,程寂好辛苦,刑警同志们都好辛苦。 康城戏剧院下属的演奏团要到外地演出,唐沅芷随行出差,走之前叮嘱她,记得把新做的苔条米糕送去给外公。 隔天,穆望舒就拎着装好的苔条米糕去了外公家。 外公说,他年轻的时候,那个年代的人都含蓄,喜欢谁家的姑娘,就抢着去给人家干活。 他那个时候去外婆家干活,临走之前,外婆都会给他包几块自己亲手做的米糕。 外婆的手艺很好,米糕做的又香又软糯。 外公每每说起和外婆的往事,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米糕是外公思念外婆的方式,但穆望舒还是一本正经的提醒外公:米糕一次不可以吃太多,会消化不良。 外公总是笑呵呵的说她简直像她外婆一样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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