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些小厮边打边骂:“你小子,上个月月钱不是发了吗?怎么就交不出来?” “上次说了你再不交钱,你会怎么样来着?” 宁姝按按额头。 她回来的路上是犯了西天取经的邪吗,怎么一波三折能遇到这么多事? 玉屏小声对宁姝说:“走吧,这是那些外院小厮的事,那领头的是梁姨娘的远房堂弟,背地里染了赌习,经常这样欺负别的小厮,咱们不要理了。” 宁姝对玉屏说:“你在这儿不要出来,”不再理会玉屏,她自己走上前去,提高声音道:“住手。” 小厮打人的动作停下,领头那高大壮实的小厮,盯着宁姝:“你是什么人?” 另几个小厮,也用猥琐的目光打量宁姝,这小娘子脸蛋和仙女儿似的,身材也凹凸有致,实在漂亮。 堂堂镇北侯府,竟出现这种龌龊事,宁姝直接报出自己身份:“我父亲是侯爷下属,我是侯爷带来侯府的。” 这种时候,就得把侯爷抬出来溜两圈。 果然,一听镇北侯,几个小厮都收起嚣张嘴脸,他们知道侯爷带女人回来,却不知,原是面前这面容姣好的女子。 也是,她长得这般好看,合该有些来历。 领头小厮赔笑:“是我眼拙,没认出来姑娘,只不过姑娘啊,这是我们和这小子的私事,姑娘不是侯府中人,不好管吧?” 宁姝抱着手臂,冷笑:“确实不归我管,那我去找梁姨娘。” 领头小厮做这些,就是仗着梁姨娘亲戚身份,但梁姨娘并不知晓,否则以她的心机,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 小厮被宁姝这一吓唬,即使不甘心,也不得不再度笑道:“姑娘真是小气,我只是玩笑话而已,我们这就走了。” 他一挥手,几个小厮跟在身后,最后一个小厮还往地上的小厮补一脚。 等他们走远,宁姝上前去看那被打的小厮。 他被揍得很狼狈,脸上青了一块,倒还能见眉庭饱满,五官端正,面容刚毅,他缓缓站起来,沉默地看着宁姝。 宁姝深深看他一眼,他手臂上,是隐隐有力的线条。 她道:“你不一定打不过他们。” 男人依然沉默,只是眼神些微躲闪。 他选择不反抗,宁姝也不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她只说:“我去给你拿点药吧。” 回到游廊处,玉屏早就跑了,宁姝没指望她会留在原地应变,她肯上前,也是有绝对把握,到底是侯府,不可能真有危险。 回到厢房,玉屏有点尴尬:“温姑娘回来了……” 宁姝“嗯”了声,没摆脸色,玉屏脾性太小家子,负责给她提供信息就足够了,她也只把她当工具人而已。 见宁姝没有不快,玉屏小松口气。 宁姝问:“这儿有跌打损伤膏药么?” 玉屏回:“府中有的。” 宁姝跟她问过膏药,拿起几贴出门。 然而,等她走回去,角落早没有人影,那个小厮走了,只不过,地上多出一串用红绳穿起来的铜钱,铜钱码得整整齐齐,一点不像混乱中落下的样子。 是他留下的。 宁姝拿起铜钱,掂量了一下,足有一个月月钱那么多了。 他宁可挨打也不给出的钱,却给了她。 系统:“没有支线任务,你怎么还上呀。” 宁姝疑惑:“没有任务就不能上了吗?”她把钱妥帖收好,“虽然说是游戏,但也是生活嘛。” “如果只根据任务行动,那就是游戏玩我,不是我玩游戏。” 系统:“……”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点。 只是,还有一点宁姝没说清楚,她帮这小厮,并非纯粹善心。 既然已经知道谢三存心想找茬,她又孤军作战的,得多一些助力,尤其谢三身边多是小厮服侍,只有用小厮才能打入内部。 只是没想到,他的报恩会来得这么快。 第3章 深宅三 隔日刚过辰时,宁姝就起来了。 这个点不早不晚,寄人篱下就别想睡到日上三竿。 早饭是玉屏带来的,侯府的吃食自不会差,一碗温热的杏仁酥下肚,配几块甜腻正好的枣儿糕,宁姝轻呼一口气。 还一会儿梁氏又来了。 寒暄过后,梁氏状做寻常,问:“不知温姑娘的未婚夫婿,是何方人士?” 谢知杏旁边那奶妈,嘴巴不密实,梁氏探听到宁姝与谢知杏的事,叫她又对宁姝起防备心。 宁姝缓缓用口香茶,回道:“我夫婿是河东人士,我已差人送信去。” 梁氏:“河东,那大抵得三四天才能送到呢,”她顿了顿,又一笑,“也不别着急,你在侯府好好住着,只是府内都是小孩男人,没有个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就怕你未婚夫多虑。” 只要不傻,就听出她的话里话——侯府都是男人,宁姝一个云英未嫁的闺女,该为自己名声着想。 要是宁姝是个脸皮薄的,吃她这番夹枪带棒,估计得羞愤离去。 宁姝放下茶盏。 就算她不走镇北侯的宅斗路,还是会和梁氏对线,毕竟同在深宅,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毫不相干。 昨日她与谢知杏的互动,落在梁氏眼中,就成了威胁。 当然,宁姝不能走,梁氏非要拿她当假想敌,她和梁氏间,也没必要再客气。 既然梁氏说得隐晦,她假装没听懂,只道:“真是多谢姨娘如此为我考虑,姨娘放心,我未婚夫并非那等迂腐无可救药之人。” 梁氏笑眯眯的,额角跳了跳。 宁姝又说:“对了,我昨日遇到一桩事,觉得甚是奇怪,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氏在心底里算过一圈,才问:“是什么事?” 宁姝犹豫:“就是……我在墙角发现,有几个外院的高大壮实小厮,欺辱旁的小厮,让他拿月钱,要去赌坊。” “我寻思着,镇北侯府是簪缨世家,不该有这种腌臜事吧,便上前阻止,结果……” 她停住了。 梁氏或许已料到头尾,脸上没了笑意:“侯府怎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说说看。” 宁姝说:“结果,结果那小厮竟然欺辱我,说他是……” 这几回停顿,把梁氏的心吊得焦焦的,她追问:“他怎么说?” 宁姝叹息:“他竟然说,他是梁姨娘的弟弟,侯府外院都是他说了算。” 梁氏扯扯嘴角,不得不喝口茶,掩饰自己神态,宁姝还轻声细语,深怕惊吓她,说:“姨娘掌管侯府,我不信姨娘族弟会这般嚣张行事,定是有人冒充。” 梁氏拍桌,露出怒容:“竟然还有这等事!” 宁姝也跟着愤慨:“就是,我想着,侯爷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治军英明,守住大周边疆,百姓口口相传称道,梁姨娘啊,防微杜渐,断不可让这等宵小之辈,坏了侯府的名声。” 居然被比自己小十岁的人拿捏住,梁氏咬牙切齿一笑:“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查,看哪个人敢这么大胆!” 梁氏赶紧离开。 回去路上,她越想越气,对心腹丫鬟金枝道:“我问你,梁康是不是又染赌习?” 梁氏要立足侯府,需要培养自己的人,梁康就是她的族弟,她需要他在外院给她办事,对梁康的妄为,梁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一年前,梁康不知怎的染上赌习,偏生镇北侯谢屿憎恶赌博,这事如果被谢屿知道,梁氏定也会被连累。 因此,梁氏警告过梁康好几回,可梁康死性不改,这一次,是梁氏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他再犯,她绝不会容忍。 如今事情败露,金枝只好实话说:“听说最近,梁康又去运转坊了。” 运转坊是京城最大的地下赌坊。 梁氏气得胸口发疼,伏在假山上哭:“我造了什么孽,梁康怎就死性不改!我在侯府如履薄冰,他倒好,偏给我添乱!” 金枝忙为她顺气。 她收起眼泪:“不成,这次定要让他滚出去!” 稳定好情绪,梁氏又记起宁姝那番话:“温宁姝倒是个难处的,她算什么东西,竟拿侯爷来压我。” 金枝说:“姨娘莫急,她一个孤女,连侯爷的面都没见着,能掀起什么浪?况且她得罪了三爷,咱坐着看戏就是。” 也是,梁氏被气得险些忘了这茬。 对上那小霸王,饶是个脑子活络的,也得把这亏咽下去。 梁氏捏着手帕,眼神埋着凶意。 夜间,宁姝翻翻书,她在侯府没同伴,夜间没旁的娱乐,才看会儿书,就有点犯困。 玉屏进来剪烛芯,神神秘秘的,小声说:“姑娘,上回被人打的那个小厮,他在我们厢房外的空地徘徊,被我两句骂走了。” 骂走了?宁姝:“……” 玉屏还不大高兴:“不知他想做什么,大晚上鬼鬼祟祟的,莫不是脑子叫人打坏了吧。” 宁姝想起那串铜钱,说:“我想睡了,你帮我把烛火灭了吧。” 待玉屏离开,宁姝悄悄披好衣服,推门而出。 她还是得去看看。 今夜月色还不错,像雪一样莹莹铺洒在地,朦胧如梦,沐浴着月光,她走到厢房侧后。 确实没人影。 宁姝看了几眼,正要放弃时,却看墙根角落,月光难以照到的阴影处,有个东西突然动了下。
相关推荐:
他是斯文糙汉
在爱里的人
穿成恶毒女配怎么办
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花容
花花游龙+番外
[综漫] 当隐队员的我成为咒术师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
毒瘤
重生之兄弟情深(肉)
莫求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