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名声,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臣侄子并非自愿……” 皇帝冷哼了声:“你以为广德就很乐意?要不是广德一时糊涂,你们殷家,也没有尚公主的资格!” 宁姝:爹,您真是我亲爹。 这办法简单粗暴,能堵住悠悠众口,保下宁姝,但不全算好事,从宁姝人生角度说,这种婚姻是结仇不是结姻,从游戏角度说,她不想太快和殷漾绑定。 她抬眼观察皇帝。 皇帝年四十二,正值壮年,作为前玛丽苏男主,面容俊美,只脸色些许苍白,身体或许不甚康健。 知道皇帝身体不好的前情,隐约能猜出,他为何强词夺理,也要让宁姝和殷漾成这个婚,尽快把宁姝嫁出去,才能让她在他百年后,苟下去。或许在陆宁姝刚掳人时,他也愤怒,最后出于多重考虑,做出这个决定。 当然,宁姝能猜到的初衷,殷成翰也立刻想到,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是广德公主错在先,怎么能让臣子侄承担错误……” 宁姝心里摇头,殷家大伯可要吃亏,有理也变成无理。 毕竟皇权是天。 果然,皇帝拿起桌上杯子,砸到殷成翰身上:“放肆,殷家能尚公主乃是几辈子求不来的福分,在你这儿,就变成错误?” 殷成翰吓得立刻跪下:“臣不敢!臣罪该万死!” 给一巴掌再给甜枣,皇帝又说:“当然,是广德不厚道在先,责令钦天监定下婚期后,朕不会委屈你们殷家。” 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没有别的余地。 殷成翰有点不甘,公主品德虽有亏,可皇帝铁了心护住她,他能怎么办?到底不是他自己亲儿子被掳,而且如若因此,得了皇帝允诺,换来亲儿子仕途通畅…… 只是,殷家作为武将世家,娶回一尊大佛,又该如何自处?这种憋屈事,他又怎在同僚之间抬起头来? 还没等殷成翰想好,只听两道声音响起: “陛下。” “父皇。” 宁姝和尉迟序,几乎同时开口。 宁姝仰头看向尉迟序,男人让一步,没有继续说话,于是她继续:“父皇,儿臣知错,只是孩儿掳走殷三公子,是事出有因。” 殷成翰说:“你还能有什么原因!不过就是见色……” “咳。” 尉迟序轻咳,让殷成翰吞下后面“起意”两字,广德公主纵千错万错,他也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这么指责。 皇帝暂不计较殷成翰的冒犯,对宁姝说:“好你个事出有因,你倒是说说看。” 宁姝眨眨眼,说:“儿臣只是听说,殷三公子画工极好,请他来公主府绘画罢了。” 殷三极擅绘画,倒是连皇帝都听闻过的事,他曾在四年前的赈灾义卖中,一幅冬日赏雪图画卖出三千两白银之高价,若不是作为文人,读书为切要,他名气应更高。 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皇帝眉头微松,但殷成翰不服:“公主着红甲卫上街,直接把人从书肆掳走,这叫请?” 宁姝对殷成翰说:“殷大人应当听说过,前几日,有一男乐师进公主府,方法粗暴了点。今天,我让红甲卫去请殷三,但红甲卫成日打打杀杀,脑子不灵活,以为用同样的办法,这不就误会了呢。” 殷成翰:“公主的意思是,一切只是红甲卫的错?那为何不惩处红甲卫?” 宁姝白他一眼,说:“怎么能把错推到红甲卫身上,你们殷家不也有错?” 殷成翰难以理解:“殷家何错之有?” 宁姝大言不惭:“谁让殷三长得太好,让红甲卫误会我也是要抢回来玩的,你说这男人长得太好有什么用?搞得我也一身腥,我可不会喜欢书呆子、臭石头。” 这个角度可真清奇,尉迟序都多看这位草包公主一眼。 殷成翰气得直跳脚,连敬语也不用:“你,你你你……你无耻!” 既然宁姝自己提出更好的办法,皇帝也不坚持,则拊掌大笑:“好了好了,殷爱卿,闹来闹去,这不就只是个误会么,至于这么生气?朕就说,广德也不一定看得上你们殷家,广德偏爱的,还是身姿强健的高大男儿。” 譬如尉迟序。 殷成翰怀疑自己再待下去,迟早要被气死在御书房。 皇帝铁了心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说:“殷三画工了得,不能白白在广德公主府作画,福润,”他叫身旁侍立的公公,“从内库拨黄金五十两,周式紫毫笔一套,澄湖纸一扎,赐给殷三,让他勤勉作画,不可偷懒。” 何福润点头:“是,陛下。” 皇帝又问殷成翰:“殷爱卿,可还有别的话想说?” 殷成翰压住叹息,长揖:“臣,谢陛下隆恩。” 殷成翰先退一步,御书房就剩下宁姝和尉迟序,这时候,皇帝才问尉迟序:“卿方才,要说什么。” 尉迟序道:“回陛下,臣刚刚是认为,陛下想点鸳鸯谱,应询问公主意见。” 正好,公主的意见,就是不要。 宁姝心底哟了声,尉迟序心性还不错,难怪原主坚定认为自己有戏。 皇帝说:“难为你替广德着想。” 尉迟序撇清关系:“为陛下解忧,乃是下臣本分。” 皇帝摆摆手:“罢了,你随广德去长华门看看。”殷家在长华门跪着,宁姝总该去看看,以免遭人指摘,虽然这长公主也没什么名声。 尉迟序:“是。” 强掳殷漾这事,总算过了。 尉迟序走在前头,宁姝稳稳地跟在他身后。 因见到皇帝,她脑海涌出不少和家人相处日常,除了皇帝,她还有两个异母哥哥,也只有这两个哥哥,相对而言,皇帝子嗣不丰。 她在仔细捋顺他们的关系,没太留意其他,而尉迟序皱了皱眉。 他是行军习武之人,即使在长安三年,也改不了走路快的习惯,往日,广德早就被他撇下,要么气喘吁吁,要么叫他等她,聒噪不已。 但今日,广德竟跟上他的步伐,且两人的距离,保持在三步,不多不少正好。如不是潜意识为之,步数应会越来越大。 不能完全肯定,他可以试试看,于是,本在急行的男子突的停住。 身后人确也立即刹步。 尉迟序眸底划过一丝疑虑,看他没有动,宁姝从他身后越过他,她的衣摆浮动,带来一阵微弱的风,一股淡淡的檀香,萦散于空中。 她回头,问:“将军怎么了?” 尉迟序面色不改,他继续往前,丢下一个字:“无。” 宁姝心念一动,她立刻跟上,故意问:“将军刚刚替我说话,让我非常感动。” 好半晌,尉迟序只回三个字:“想多了。” 宁姝:“……” 尉迟序这条线,是追妻火葬场? 和以前把攻略对象摆开讲不一样,现在面板上,只出现两个人,尉迟序是一个,还有一个是殷漾,似要触发一定的条件,才会出现新的攻略对象。 但目前看来,火葬场没什么特殊的,因为殷漾也是。 没差,就不好选。 及至长华门,已近酉时,日头西斜,将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殷家包括殷成翰,一十七口人都在。 跪了一个时辰,众人脸色发白,殷成翰扶起年过六十的母亲,说明事情,殷家老太君拍殷成翰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何福润亲自送来赏赐,也给足殷家面子。 一家恍若逃脱大劫,虽在一段时间内,会被长安城内当成笑话,总比殷漾真被公主府掳走当男宠好。 等他们瞧见宁姝和尉迟序先后出宫门,本来放松的氛围,又一次僵硬,几个年纪轻的,压不住脸色,甚至直接黑脸。 “见过大将军,见过公主殿下。”殷家人福礼。 “快起来。” 宁姝恍若未查,她虚扶一把,对老人家笑笑,道:“是我手下红甲卫莽撞,闹出这种笑话,回去后,我教训教训他们。” 难为公主还会说客套话,台阶递过来,殷家众人只好接台阶下,老太君说:“是我们干着急,望殿下海涵。” 宁姝眼角余光扫过殷家一圈子辈,忽的察觉,殷家人里,有个姑娘一直盯着她。 姑娘二八年华的模样,姿容秀美婉约,双眸含着细微恼意。 宁姝扒拉过原主的记忆,一下认出来,她就是殷家与尉迟序议亲的姑娘,按原主模糊的记忆,叫雪儿,既然是殷家人,那就是殷雪儿。 知晓尉迟序议亲,原主很吃醋,暗地指使红甲卫砸掉殷雪儿家门口的狮子,到现在,狮子还没换好呢。 好在殷家没有实质证据,不然新仇旧恨一起算,殷家人多少得给她扎几个小人,当然,也不代表殷家啥也没猜到。 不过,原主会掳到殷家人,是个意外,她是临时起意掳的美男子,没来得及调查人家背景,就留给宁姝摊子。 见过殷家人,宁姝先行一步,突然身后一小阵嘈杂,她回头一望,只看尉迟序扶住殷雪儿的前臂,虽在殷雪儿站稳后,便立刻松开,到底姿势有点亲密。 原来殷雪儿刚刚站不稳,尉迟序经过她时,她险些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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