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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 有那么一刻,冲动越过那条线,如梦境中的不可控,瞬间占据他的大脑。 他伸出长臂,蓦地拦住宁姝的后背,一个翻转,他将她压在竹排上。 宁姝还没反应过来,便发现傅松越一脚膝盖抵住她的膝盖,一招抵抗住她所有反击。 男人身上一股不重的汗味,唇角处的胡须没有剃得很干净,因为他强势的气质,没那么邋遢颓废,倒是有点野。 他双眼沉沉,从上而下盯着她,眼底激烈翻腾着什么,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带着灼热的,暧.昧的气息。 宁姝:“?” 这家伙怎么变脸这么快啊! 她不承认这是自己浪翻车的,按她的感觉,再浪几次,傅松越都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等一下,她突然明白了,自己漏算环境因素。 这里是荒岛,没有道德底线,没有法律准则,心里的欲望,会自然而然被放大百倍、千倍。 此时,傅松越低下头,眼底晦暗莫名。 他一手撑着自己身体,另一手抱着她的腰,不轻地捏着,突的问:“裴哲,是怎么掐的?” 宁姝尽量不去理会腰上传来的感触,只是,在傅松越问出这句话时,她都要忘记裴哲曾经掐过她的腰。 她眨巴眨巴眼睛,像小猫收起“利爪”,声音也轻柔起来:“那是意外。” 臭男人,一个意外值得记这么久。 她没有动,如实说:“你还要压多久啊?” 傅松越鼻尖拂过宁姝的颈侧,像是老虎细嗅着什么,突然张开口,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不重的牙印。 “宁姝,我是个男人。” 在找不到坐标的荒岛上,对她有欲望的男人。 宁姝忽的抬眉,她没忍住,伸出手按住傅松越的下颌,两人四目相对,她也不屑于装傻了,笑道:“你想上我啊。” 傅松越一愣。 这一愣,力气就没那么重,宁姝趁着他卸力的时候,一个膝盖顶住他的腹部,但傅松越只是皱皱眉,并没有动。 她道:“可以哦,荒岛上不做点荒唐事,也是白来一场,”忽略掉傅松越僵硬住的身躯,她又说,“只是当炮友的话,我有三个人可以选呢,你觉得,你排第几啊?” 傅松越扯扯唇角。 “叮,+10%!” 宁姝又补了一句:“等你成为第一,我自然而然就选你。” 过了一会儿,傅松越起身。 他坐在竹子上,有点犯烟瘾了,食指和中指摩擦着,没有回头看宁姝,只说:“我不会强迫你,你不用说这种话。” 宁姝见好就收,立刻起来,笑眯眯地说:“知道傅哥最可靠了,别生气啊,你捏我腰咬我脖子,我都没生气。” 这还倒打一耙了。 傅松越又好气又好笑。 话音刚落,宁姝又小小打个喷嚏。 这个喷嚏要是来早一点,她也不至于激将傅松越,不过好处是,在他雷点跳舞后,愤怒度还增加了。 只看傅松越站起来,说:“回去吧,这里风大。” 直面自己的欲望后,他倒轻松许多,他不爱纠结,唯在面对宁姝的事情上,变得不太像自己。 早点想通也是应该的。 隔日,两人总算把竹筏做好,还没来得及放到大河上,天就开始下雨。 宁姝猜想的果然不错,剩下的自然灾害里,除了火山喷发,都和暴雨挂钩,这不,已经在造势。 傅松越把竹筏绑好,两人回到岩洞里烤火取暖。 下雨天,人变得倦怠无比,宁姝忍不住瞌睡虫的骚扰,睡着了,后来她是被傅松越推醒的,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水。 傅松越脸色沉重:“下雨了,我们去竹筏。” 他今天一天,编了两顶大帽子和一个大竹兜,帽子是防雨,竹兜把这几天他们的物资,也就是好几个密实小竹篮,一条猪腿,用粗编的竹筒装的水等,全部放进去,他一手提着竹兜,一边在前面带路。 雨越来越大,他们只是走到竹林,水就快蔓到宁姝小腿肚,不难想象,岩洞被淹成什么样。 宁姝捂好帽子,又打了个喷嚏。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四肢乏力,见风冷得直冒冷汗,好像寒冷沁入骨头,恐怕是生病了。 打起精神,她跟着傅松越到竹筏停靠处。 河水已经漫上来,才十五分钟的时间,水位到膝盖,两人一前一后上竹筏,离开冰冷的水,宁姝打了个寒战。 傅松越察觉到,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皱起眉头:“还好吗?” 宁姝说:“没事。”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雨越来越大,傅松越只好让宁姝抓好,用长竹竿撑起竹筏,一路寻找能栖息的地方。 可惜这一片地势太低,除了被水淹没的岩洞,没有什么遮蔽物,而他们如果被冲走,很可能就这样被卷入大海,葬身鱼腹。 竹竿的方向一转,傅松越逆着水流方向滑动。 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打在他身上,宁姝都快睁不开眼睛,他巍然不动,而竹筏也逆水而行,朝高处地势走。 好在大概三个小时后,他们竟然看到一片树林,与他们初初登岛的树林,有相同之处,而且因为树木多,这里水位没那么高,也慢了很多。 傅松越沉沉出一口气,他身上,不知道是汗水多还是雨水多,但热腾腾的,雨水也冲刷不去的温度。 这种大雨,不能躲在大树下,幸好这也有相对低矮的植被,傅松越把竹筏荡到灌木丛,多少能避点雨。 他这才回过头来。 宁姝身上被雨淋得冰凉,她冷得直哆嗦,就在刚刚零点一过,游戏已经刷出下一次随机事件:雷暴。 “轰隆隆”,天际传来沉闷的雷声,电光似游龙穿梭在云层间,发出一声声咆哮。 突然的,一个滚烫的怀抱,拥住她。 傅松越换了个坐姿,将她拥在怀里,也让她能靠着自己的胸膛小憩。 他声音低沉:“休息一下。” 有他在,好像一切都不是问题。 宁姝勉力睁开眼睛,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耳朵堵在他胸口,她的脸颊贴着雨水,汗水,男人身上的肌理。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天上雷鸣更甚,还是耳前隆隆擂鼓更响。 傅松越抬眼看阴沉沉的天。 犹记得十一二岁时,姥爷让他学编竹筏的手艺,姥爷曾搓着鼻尖,说:“你别小看了这门技艺,如果不是这样,当初发洪水,我就没能有一艘竹筏,把你姥姥载回来了。” “小越以后的新娘,也一定要坐你亲手做的竹筏。” 当年的傅松越不以为意,因为姥姥明明说过,她旁边还有好几艘小木舟,是姥爷死皮赖脸,非要把她捞过去坐竹筏的。 某种程度上,姥爷的姻缘,是抢来的。 抢啊。 傅松越若有所思,他低下头,紧了紧手臂,嘴唇轻贴了下宁姝的额头。 . 宁姝这场生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是能扛,而是她瞅着时间,在没水的情况下,咽了点备好的退烧药。 苦死人了。 等到雷暴结束,她体温和大水一般,都退下去了。 她和傅松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高地,在泥泞的路上留下一串脚印。 看着周遭陌生的景色,虽然和当初刚上岸时有点相似,但到底还是不一样,宁姝心里多少有点失望,总觉得找不到那个地方,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似的。 二人歇息片刻,竹筒里的水就要喝完了,新水源还是个问题。 正当他们要重新找水源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喜的叫唤:“宁姝!” 宁姝大喜过望,不得不说,这个声音在这时候简直是天籁!她回过头,便看言屹一身清爽,他朝他们跑来,男孩喘着气。 之所以说是男孩,言屹已经脱掉假发和长裙,只着短袖和裤子,就这么站在他们面前。 宁姝:“言屹?” 言屹眼眶微红,朝前迈出一大步,用力抱住宁姝:“太好了,你果然没事!” 宁姝心中阴翳被吹散,不由笑起来:“我没事。” 傅松越从惊讶里反应过来了:“你,是言琳?”言琳是男的? 言屹只看着宁姝有没有受伤,嘴上应着:“唔,说来话长。”显然不想解释了,地震过后,为了方便找人,他也就没再伪装。 比起活命,其余的都得往后靠。 而另外两人,乔其深和裴哲在听到言屹的声音后,也都赶过来,他们看起来都还好,没怎么狼狈,一问之下,才知道地震没涉及海滩,而雷暴根本没涉及他们。 宁姝瞬间有点心虚。 不过能重逢,多少令人欢喜,就是傅松越脸上,也少见地带着笑意。 晚饭材料是乔其深准备的,几个大老爷们,不至于没了傅松越就活不下去,只是烹饪还是由傅松越,而且有调味料,宁姝吃得快吞下舌头。 她被胡辣汤底呛了一下,咳了几声。 一旁的傅松越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道:“慢点。” 霎是亲昵的动作。 乔其深和裴哲动作都是一顿,言屹干脆放下碗筷。独处五天,傅松越和宁姝之间,没有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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