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杏不敢回想方才宁姝的眼神,也不敢想象自己这么做,宁姝会不会恨她。 一念善恶,她选择恶。 只要宁姝嫁给父亲,她就有娘亲了。 一个最好的娘亲。 可是,谢知杏的手指在颤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做错了,快挽回,脑海也蓦地浮现,就在不久前,宁姝直视着她的眼睛,她说,她相信她。 宁姝相信她会帮助自己。 她不想和谢屿在一起,她从来就没有生出攀附侯府的心。 可是,谢知杏浑身颤抖,她刚刚做什么了……她把她落在那里了! 宁姝说她不愿意!她向她求救! 她无知无觉,浑浑噩噩地走着,早已泪流满面。 忽的,听见有人叫她:“阿杏,你怎么了?” 正是谢峦。 谢知杏骤然惊醒,她猛地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三叔,求求你了,快,快救阿姝!” . “吱呀”一声,随着门关上,房中光亮暗了许多。 这叫谢屿目中的情绪,更加明显,他抓住宁姝的手臂,滚烫的掌心,透过薄薄的春衫,熨着宁姝的肌肤。 却看她突的一笑,道:“侯爷,你想让阿杏知道,你不过是一个□□犯么?” 谢屿眼瞳猛地缩紧。 “你还想让阿杏,”宁姝冷嗤,“变成助纣为虐的从犯么?” 谢屿呼吸顿了下。 宁姝缓缓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她闭上眼睛:“如果您也不怕我恨您,请便吧。” 她的话语,她的态度,像是一盆冷水,猛地泼到谢屿身上,浇灭那股无名火。 什么时候,他居然沦落到强迫女人。 谢屿下颌绷紧,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进不退,好一会儿,才动了一下,却觉关节好像锈蚀般沉重。 他低喘了声,自嘲一笑。伸出手,按在宁姝嘴唇上,道:“你太聪明了。” 正要起身,突然,小香斋的门被踹开。 谢峦一进房中,便看谢屿眼眶猩红,他一手按着扶手,把宁姝半圈在椅子上,另一手捏着她的下颌,拇指碾在她唇上,用力地按出一道浅淡的痕迹。 谢峦目眦欲裂。 突兀的踹门声,吸引二人的注意,谢屿皱起眉头,刚想起来,却看谢峦已猛地冲过来。 他扯开谢屿,“砰”的一声,一拳砸到谢屿的脸上。 第24章 深宅二十四 这一拳携着强风, 极为用力,打得谢屿措手不及,他后退几步, 要不是下盘稳, 甚至会摔倒。 谢屿扶着身后屏风, 伸手, 用拇指抹掉唇畔溢出来的血渍。 他被三弟打了。 谢峦顾不得旁的,他赶紧扶起宁姝, 面目凝重:“你怎么样?” 宁姝摇摇头:“没事。”谢屿没来得及做什么,何况, 他方才也要放弃。 见她衣裳整齐, 谢峦放下心来,他站在她前面一个身位,伸出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这才看向挨他一拳的大哥。 他问:“大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竟然使这种手段?” 谢峦的眸中, 积攒着难以置信,与沉沉的失望。 触及此, 谢屿扯了下唇角。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岐也来了,他是收到安插在谢屿身边暗线的禀报。 谢岐目光先掠过宁姝, 知晓她无恙, 才看向其他人。 他倒是有点惊讶, 大哥脸上居然有伤,三弟攥着拳头,正在质问大哥。 三弟见着他。唤:“二哥!” 谢岐跨进门来,让踏雪寻梅,将周围的仆从清一清,这毕竟是家务事,由不得他人嚼舌根。 他皱眉,问谢峦:“三弟,你打大哥了?” 谢峦说:“因为大哥他要对宁姝……” “三弟!”谢岐斥责,“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大哥是怎样的人,又怎么会强迫宁姝?” 谢峦抿起薄唇。 大哥行事向来克制,如若不是他亲眼遇到,也很难相信,于是,他抿住嘴唇,等他解释。 谢二看向谢屿,谢屿正沉默地靠在屏风上,谢二开口:“大哥是中了京中流行的助兴药。” 只是这解释,让谢峦眉峰聚起,他咬紧牙齿:“中了药?” 他摇头哂笑,“二哥,大哥常年上战场,我知道,他受过不少药物训练,区区助兴药,真能让他理智全失吗?” “大哥难道就没有那么一刻,想强迫宁姝,得到宁姝,把这件事,冠之意外?” 接着,谢峦问谢屿:“大哥,你说是也不是?” 谢岐也看向谢屿。 从方才开始,这位侯府大家长,便一言不发,如今,面对向来崇拜自己的弟弟的质问,他抬起眼眸,越过少年郎,直视站在他身后的宁姝。 几人之间,无形的刀光剑影,丝毫没影响到她,宁姝眼瞳沉静,神色淡然,没有惊惶,亦没有暗喜。 似乎面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偏生,触及他的目光,她低下头,双手放在身侧,微微屈膝福身,礼数周到,无可挑剔。 见此情状,谢屿肩膀脱力,闭上双眸。 他挥了挥手,意思是叫谢峦走。 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开解,三弟说的没错,最开始,他确实仗着这股欲望催发的冲动,想要屈从本能,把这件事,定性成一场意外。 至于后来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三弟已给他一拳。 足够把他打得清醒。 而谢峦目光尤为复杂,他抓住宁姝的手,往外大步走去。 热闹散去,谢二也要走,忽听大哥叫住他:“谢岐。” 谢屿声音平直,却是压抑着什么,谢岐回头,不自觉地挑起长眉。 谢屿几步走到谢岐面前,忽的,他攒起拳头,如谢三待他那般,朝谢岐脸上狠狠砸去! 谢岐连着后退好几步,砰地撞到门框上,他的婢女踏雪寻梅守在门外,听到响动,询问:“二爷?” 谢二对外说:“无事,你们继续守着。” 说完,他才捂着火辣辣犯疼的,“嘶”了一声。 两张眉目有三分肖似的俊脸上,都挂彩了,不一样的是,一个伤口在左,一个在右。 谢屿面色阴沉:“不要问我为何打你,是我该问你,你如何知道我中□□。” 听到这话,谢岐竟然笑了,坦荡承认:“我是事先知道这个药,但药不是我买的不是我下的,这个药我还让人查过,憋着也不伤身。” 谢屿额角一跳,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谢岐又说:“是大哥该清理下后院的人。” 想起出门前喝的那盏茶,谢屿眼中若冰霜凝结。 “还有,这事也不能怪我,”谢岐笑眯眯的,“归根到底,就和三弟说的一样,还是大哥心中有邪念。” 谢岐自认没做什么,顶多推波助澜,但造成眼下这一切的,是大哥自己。 是大哥对宁姝的邪念。 一刹那,谢屿又攒紧拳头,指节泛白。 谢岐见好就收,不再挑衅,他道了声告辞,刚踏出门,便听到踏雪和寻梅的惊呼,他还爽朗一笑:“不是大事。” 临走之前,谢岐回过头,看向房内。 透过方形的门扉,可以看到,大哥像被框在屋子里。 谢岐忽的心情还不错,勾了勾唇角。 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轮到他和谢峦训斥大哥,这让受谢屿管束大半辈子的谢岐,心中隐约澎湃。 他们是兄弟,也只是兄弟。 有什么正在疯狂生长。 而小香斋内,谢屿靠在屏风上,安静许久后,他周身骤然漫开浓重的煞气,这是在沙场上练就的狠戾。 他胸口涌动着,骤地抬脚,将那张黑檀木的宽椅踹飞, 宽椅砸到地上,“嗙”地一声,将地面砸出一道缝。 谢屿抬手要挥掉桌上的东西,却在看到宁姝写的那一张纸时,突然停下动作。 所有愤怒,都变得那么可笑。 他拾起她练笔的纸张,她的字比以前的好些,虽然练的是素有风流之称的章体,落笔处,却格外锋利。 与她这人一般,从不拖泥带水。 冷静后,身体里因药物翻涌的欲望,又一次折腾起来。 捏着纸张,谢屿认命般地闭上眼睛。 . 另一头,谢峦拽着宁姝,越走越快,几乎是跑到春色园角落的阁楼。 这是两人拥有共同秘密的阁楼。 宁姝轻喘着气,盯着少年。 别看谢峦腰背挺直,目中如炬,气昂昂的,实则,方才抓着宁姝的手,却在极轻地颤抖着。 不是害怕,倒像是有种无法压抑的东西,已到临界点。 宁姝揉自己手腕,小声问:“谢峦?” 谢峦骤地回过神,他盯着自己的手,舌尖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小声说:“我打了大哥。” 谢屿不止是他敬仰的大哥,更是他的“父亲”,他心目中的英雄,他是他心目中最伟岸的人。 可是……他打了他。 他现在也很混乱,好像多年来的人生,突然被重新定义,他要去习惯这种陌生感——他挑战了大哥。 而大哥也不是神,他也会犯男人的错。 他有点混乱。 宁姝:“……” 别忘了,这可是个兄控,她还是找补找补吧,免得又掉完成度。 于是,她好心解释:“其实,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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