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而这个制作精美的视频也在一天内，成为在互联网上传播次数最多的视频，摄像机巧妙地没有落到三人的脸上，却一丝不拉地完整录下来，身下谢祁那满是红晕的靡丽双眼，色情喘息的艳红唇瓣，即使制止了很多渠道，依旧有很多人在网上分享资源。 那场性爱发生之后，谢祁笑容明显变多了很多，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谢祁是疯了，一如既往地上去上学。 可今天有些不一样，谢祁到学校时，身旁每个同学对他的眼神都让他下意识感到不安，潜意识隐藏的理智，不住地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从男同学身旁经过时，还会被揉捏屁股，不自觉进行肢体接触。 他懵懵懂懂地坐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突然老师出现在门外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去。 “谢同学，关于你在网络上传播色情视频，我们感到很惋惜，非常抱歉，但学校并不能容忍你这样的人留在学校里。”老师皱着眉，边说边将这视频递到他眼前。 网上的网友议论纷纷，评论中的言论却并不那么友善。 “这种男的还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 “老婆老婆，恰个v” “男的也有烂裤裆啊” “什么顶级骚逼真想透” “你们这样如果他真的是被迫的，他不就是受害者了吗？你们这样以受害者的角度，心里会不会难过。” “您就是网络菩萨，他自己的表情那么享受，怎么会是被强迫的呢？” “可是他在哭啊” “被肏得爽了，能不哭吗？” 这是另一场属于网络上的狂欢，这种程度的美人在万众瞩目之下沦陷，怎么能不戳中人心中最恶劣的地方呢。 久违的神智冲破脑中的阻碍，他看着视频中的一幕一幕颜色惨白，嘴唇颤抖，却无可辩驳，明明是艳阳正好的晴天，照在他身上只有无边冰冷，老师还在喋喋不休，他反而没有任何反应。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巨大的心神冲击，让他本就混乱的神智，坚持不了多久就又恢复了迷茫的样子。 潜意识中无比强烈的欲望，带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学校最高的楼顶，理智下出于各种考虑各种顾虑，他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但是他已经…… 班级中的白言楚，听到其他同学讨论中的“听说了吗？……”“谢祁他好骚，早知道就应该操死他…”“还4P…”“刚才谢祁被老师叫走了…” 看着逐渐过去的钟表，本来有把握地，才去放纵谢别云的内心闪过慌乱，脑中回想起谢祁种种不对劲的反应，他脸色变了。 快步地冲出屋内，与注意到不对的谢别云，和加速超车赶来的封严夜，同一时间冲到天台。 天台围栏外，身形单薄的少年，一身白色衬衫，干净地站在天台的门口，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祁祁，别，求你，你想一想，你想一想你的父母，你想一想……” 谢祁却并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高高的楼下好像是温暖的地方，心脏处不时泛起的莫名疼痛，让他急需抚慰，如果能感到温暖的话，那下去不是很好吗？ 注意到懵懵懂懂的视线，白言楚维持不了体面，他可以凭借话术劝服谢祁回来，但是他不能劝服他疯掉的爱人回来。 “哥哥，没有你，我怎么办呀，这么多年了，哥哥，别抛下我。”谢别云看着他，双目血红。 白言楚轻声说：“不用劝他了，他不会明白的，祁祁，疯了，在那场性爱视频录制时就已经疯掉了，只是我们都刻意忽略了他的不同。” 谢祁听着他们的对话，似乎是觉得他们在关心自己，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眼神中的干净单纯，一如什么都没发生过时。 封严夜身形凌乱，鬓角都是汗珠，他看到那段视频，听到对话，才发现原来他疏忽害死自己的爱人。 谢祁精神出问题，和他的药物脱不了干系，原来……都是他啊。 “祁祁，我爱你，你不脏，我什么都知道的，能不能求求你，活下来……” 谢祁的神色听到这句话无意识流露出痛苦，但他依旧在微笑，谢祁的潜意识在抗拒，他因为活着而痛苦。 封严夜一瞬间哑然失声，他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这样的谢祁，他冷峻的面容溃散成被打破的壁垒，哽咽着说：“祁祁，活着很痛苦吧，对不起，让你遇到了我，那么下辈子，不要遇到我了。” 到最后一刻，封严夜撑起自己的体面，保持住自己最吸引人的角度，即使谢祁……疯了，他依旧想给他最好的印象，站直脊背，他爱的人活着会痛苦，他怎么舍得他痛苦呢，所以他要成全我，他要……放下。 谢别云跪在地上不住地哭泣，他拼命地向前冲去，也没有拦住后退一步仰面倒下的Angela。 谢祁在猎猎的风声中，在漂亮的蓝天闭上眼睛，心里悄悄念着爸爸妈妈我要回家了，这一刻他终于恢复清醒，父母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一滴泪从眼角流下，他终于感觉到温暖，在这长达12年孤独的路途中。 他傻傻地以为他回家了。 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是什么，谢祁曾认真想过，大概就是付出吧，一贫如洗的真心，一事无成的温柔。 楼下急匆匆赶来的陆子阳，恰巧看到了这场对他内心的凌迟，一步之遥谢祁的脸，在他面旁蹭过，柔软的嘴唇似乎有那么一瞬吻过他的脸颊。 在最后一刻，他看见谢祁露出了微笑。 血液冲击着他的身体，让他怔愣在原地。 从天上看去，这是一幅符合构图的完美画卷，浓烈的红沾上飘落的花朵，残破的身躯旁，无意识地守护着。 他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坠楼，死在身边，甚至在死前，感受到了那仿佛直触灵魂的温暖。 终于克制不住哀鸣，他像野兽一般哭嚎着跪在地上，救护车警笛声在坠楼的时候就已经赶到，还冲上天台，按住了想要跳下去的白言楚。 谢祁死掉了，死在他能改变自己命运的高考的最后一周前，死在了清华北大的门边，满身狼藉肮脏地死在尘埃中，带着污名，死得也不干净，连尸体都无法保全。 现场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冲上去想靠近谢祁的尸体，神色是恶念的癫狂，和死寂的几人形成鲜明对比。 善后的警察忙碌许久，才对这四人说：“在死者的家中搜出了日记，或许你们需要看看。” 他们发狠地开始争夺，打斗声惊动了警察，看着这样的几人，他们眼神中写满厌恶，淡漠地说：“再争下去，你们可就看不到这个笔记了。” 四人的手僵硬了，这本日记最终停留在陆子阳手上，也由他开始念。 “ …… 今天又被欺负了，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吧，他们才欺负我，不过班长来救我了，他真的是我黑暗中的一束光，真的很谢谢他。 …… 因为怕阿阳也被欺负，不得已疏远了他，有点难过，但没关系，我可以坚强的，阿云也不管我了……没事，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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