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刑释回家,黑娃管我叫爸爸 ----------------- 故事会_平台:黑岩故事会 ----------------- 我帮朋友出头,意外失手致人重伤,被判五年。 宣判那天,妻子在法庭外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失声痛哭,发誓一定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来和他们母子相聚。 四年后我减刑出狱,回家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我心头狐疑骤起。 这娃儿黑不溜秋,怎么看都不像我的种。 妻子却说,她怀孕期间迷上了酱油炒饭,可能酱油吃太多了 …… 我背着行囊下车,走进槐园小区。 遥想四年前,不由倍感唏嘘…… 那时的我二十六岁,刚结婚才两年不到。 因为年轻气盛,帮朋友出头,意外失手致人重伤,判刑五年。 宣判的那天,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甚至绝望地想过一了百了。 然而,从法庭出来的时候,妻子胡娟告诉我,说她怀孕了。 我惊喜莫名,悔恨地失声痛哭。 我向妻子发誓,我一定会振作起来,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归来。 我做到了。 五年的刑期,我最终因为减刑一年,仅才四年便已刑满释放…… 因为我在外省服刑,路途遥远,孩子又太小,受不了这种车马劳顿。 所以,这四年以来,虽然妻子每年都会去看我一次,但每次她都是一个人。 我的宝贝儿子今年三岁多了,我这个当爸的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我日思夜想的老婆儿子,我就激动难抑。 “咦?那不是苏阳吗?” “可不是么?时间真快啊,一晃四个年头了。” “你这小伙子是个热心肠,讲义气,就是性子太冲动了。” “回来了就好啊,就是……唉!” 刚进小区就有一些街坊邻居认出了我,纷纷围过来打招呼。 我的心情很激动,热情地跟街坊们挨个打招呼。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刑释人员的心理作祟,我总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老公?” 这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我心头一颤转身望去。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身影,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妻子胡娟哭着扑进了我怀里。 我的眼眶都红了,鼻头酸酸的。 这四年,她一个人拉扯孩子,该受了多少苦啊? 好在所有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了。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拼命赚钱,让他们娘儿俩过最好的日子。 “小杰,快来,叫爸爸。” 妻子在我怀里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向身后唤了一声。 我的宝贝儿子苏杰么? 身形一震,我松开老婆就向后面望去。 然而,当那道小小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我脸上的笑容却立马一僵。 脑瓜子轰的一声炸响,整个人当场就懵了…… 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正仰着脸向我看来。 看年纪,确实是三岁多一点的样子,和我想象中的儿子苏杰相符。 可这娃儿也太不像我了。 不仅仅只是长相,更主要的是肤色。 这明明就是个黑娃! 即便还没到非洲友人的那种黑度,其实也差不了太多了。 “这黑娃儿是谁?苏杰吗?” 足足愣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 一脸狐疑地看向妻子:“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儿子怎么会黑成这样?” “男孩子黑点怎么了?” 妻子的笑容一僵,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却立马就反怼了过来:“你自己不也挺黑吗?” 这是男孩女孩的问题吗? 更不可能是遗传我的问题了。 我现在确实是黑,但这是四年以来天天在外面劳动改造晒黑的。 即便是这样,现在的我也没他黑好吧? 再说了,我裸露在外的皮肤虽然黑,但有衣服遮盖的部位却是正常肤色。 可这小子现在衣服敝开着,一眼就能看出来哪哪都是黢黑的。 就这么一个黑玩意儿,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种?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围在四周的街坊邻居们都不约而同地转身散开了。 不但所有的人都面色古怪,摇头叹息,连偷偷向我瞄来的眼神中,都透着同情怜悯…… “爸爸,抱抱……” 正当我愣神之际,小黑娃笑嘻嘻地张开双手向我跑来。 说实话。 我有种下意识的排斥感。 但孩子毕竟还小,我于心不忍。 这句爸爸更是让我心头一软,蹲下身就抱他抱进了怀里。 此刻我才发现。 先前那种即将见到宝贝儿子的激动和期盼,早已荡然无存。 我不但没有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甚至还有种很强烈的直觉:这压根就不是我的亲儿子! 我扯开他的裤子往里看了看。 脸色立马就变了。 卧了个草啊! 这么小的娃儿,连小苏杰都是黑的,怎么可能有会是我的种? 打死我都不会承认。 “胡娟,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我终于憋不住了,扭头向妻子怒目而视:“你把我儿子藏哪儿去了?” “还有,这黑娃儿是从哪位国际友人那儿借来逗我玩的?” “这种玩笑开不得,赶紧把人送过去,把咱家苏杰领回来……” 胡娟愣了一下,眸底闪过一抹掩饰不住的慌乱。 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故作愠恼地瞪了我一眼: “你发什么神经啊?孩子都管你叫爸了,莫非你连亲儿子都不认了吗?” 这黑娃儿真是苏杰么? 我感觉自己快崩溃了:“会不会是当初医院抱错了?这娃儿这么黑,你就没问过吗?” 远处还有一些街坊在偷看。 其中甚至有几个跟我关系不太好的小青年,一脸的幸灾乐祸。 胡娟生气了。 她没有再说话,从我怀里把小黑娃抱起,转身便走。 我跟在她后面回到家里。 身后房门一关便再次出声:“他的出生证明呢?拿给我看看,我得到医院去问问。” 其实到现在,我还没有怀疑过胡娟出轨的念头。 毕竟这孩子的年龄相符。 而胡娟不但在我宣判的时候就怀孕了,后来到监狱去看我的时候,肚子也确实是鼓的。 在我看来,儿子她肯定给我生了一个。 但肯定不是这个小黑娃。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医院的时候抱错了。 “苏阳,你太让我失望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 我只是要个出生证明而已,胡娟却反应极大,上纲上线地和我吵了起来: “这四年我们娘儿俩过的容易吗?” “好不容易盼到今天,你却一回来就挑三捡四发神经,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提到她这四年受的苦,我沉默了,转身在客厅坐下,低头抽烟。 鉴于她的反应激烈,我暂时没再提这件事。 但心头的狐疑却并未因此而散去。 我决定先缓缓,过些天再问她。 或者干脆暗中调查。 吃完午饭,我出门去补手机卡。 我以前用的手机卡她已经找不到了,但四年以来妻子一直都在交最低的月租费用。 补完卡我顺便买了个手机,成功登陆微信。 上面的微信好友,微信群什么的和四年前一样。 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消失了四年的我,应该已经在记忆中淡忘了吧。 我正唏嘘时,146班初中同学群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轰!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又炸了…… 手机屏幕里,信息一条一条地弹出来。 整个群都炸了锅,一个个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同学,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各种议论。 我性格孤僻,一直都不合群,在群里没什么存在感。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还在群里,所以议论起来毫无顾虑。 各种嘲讽、幸灾乐祸,说的越来越难听。 外面虽是炎炎夏日,我独自一人站在街头,却如坠冰窟窿,全身的毛孔都嗖嗖地冒凉气。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胡娟出轨的可能。 现在看到这些刺眼的议论,我仿佛被点醒了一般,竟有种醍醐灌顶,幡然醒悟的感觉。 整整四年啊。 一千多个日夜,胡娟又正值青春年华,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可以理解。 这一点我不怪她。 可你特么为什么要找国际友人啊? 而且还是非洲的。 Plus加大版就那么有吸引力吗? 居然还不惜给他生了个黑娃儿? 这些念头从脑中闪过时,无尽的怒火已经充斥我整个胸腔。 我没有和这些对我毫无同学情谊的混蛋争论什么。 直接退群回家! “你又怎么了?出去一趟脸都黑了。” 胡娟明显看出了我脸色不对。 她似乎有些担心,走过来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碰我。” 我厌恶地将她的手扒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黑这个字。” “苏阳,你简直无理取闹!” “我就想不明白了,才四年而已,你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们好不容易熬出头,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过日子吗?” 胡娟气哭了,冲着我吼了几句,抱起黑娃儿就出了门。 我坐在客厅里闷头抽烟,想起她这四年吃的苦,心里的火气渐渐消散了些。 这时候我突然脑中灵光闪过,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起身就向卧室走去。 不肯给我出生证明,我自己找就是了。 只要找到了出生证明,到孩子出生的医院一问,一切都水落石出。 带着这种念头,我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地一番寻找。 原本只想找黑娃儿的出生证明。 可拉开床头柜下层的抽屉后,十几盒药映入我的眼帘。 下面还有一本病历。 我愣了一下,拿出病历翻看几页,顷刻脑中轰鸣,天眩地转…… 扑通! 看清病历上的诊断结果,我的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脑中也再次闪过之前在初中同学群看到的议论…… 就怕有病? 侨轋逸蔊夭荸龁唷蘫咶駝夥躖鎔諤寍 这特么当真是一语成谶啊! 胡娟的病历上,诊断结果这一栏,写的可不就是HIV么? 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劳动改造,她却在家里找黑人,玩plus加大版。 最后不但染了病,居然还给人家生了个黑猴子。 更过份的是。 她居然想用这个黑猴子假冒苏杰,让我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养? 这特么都把老子当什么了? 老子是个人,堂堂的大老爷们,不是什么黑化版的绿毛王八精! 该死的贱女人,简直无耻之尤! “苏阳,你……坐地上干嘛?” 正当我脑瓜嗡嗡,思绪混乱如潮之际,卧室门口突然传来胡娟的声音。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手里抱着那个黑猴子,正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你还有脸问我?” 我的怒火腾地一下全冒了出来,起身就把病历扔了过去:“你自己看!” “我的亲儿子苏杰呢?你到底把他藏哪儿了?” “还有,这个黑猴子是不是你偷黑人生的?” “病历上写的清清楚楚,你特么如果没找黑人,怎么会染上爱兹?” 胡娟惊呆了,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眼神中充满了陌生,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一般。 “我找黑人?还染上了爱兹?呵……苏阳,我真没想到这种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足了几秒之后,她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惨然,眼泪也哗地一下涌了出来。 我扔过去的病历她看都没看,直接又给我扔了回来:“该看清楚的是你。” “爱兹是HIV,这上面的诊断结果是HPV,你自己眼神不好,别来冤枉我!” “我不过就是普通的妇科感染而已,不信的话,你拿着病历到医院去问好了。” “还有,他虽然长的黑了点,但他就是苏杰。”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固执己见,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我现在就带着小杰回娘家,你自己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说完,胡娟抱着黑猴子转身就走,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听这意思,应该是去我老丈人家了,至少这一两天肯定不会再回来…… 看她说的如此言之凿凿,我突然有感觉点懵。 下意识地捡起地上的病历,认真又看了一眼。 诊断结果那一栏,写的果然是HPV,只不过中间这个P右上角那个小圈不太清晰,我刚才又心急,一时没看清而已。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是我搞错了,胡娟并没有染上爱兹…… 虚惊一场。 我长吁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也落了回去。 虽然我对那个黑猴子仍旧有着强烈的排斥感。 但此刻更让我担心的,显然还是妻子胡娟。 一想到她刚才抹着眼泪摔门而去的伤心失望,我既懊恼又自责。 关上卧室门后,我直接下楼,向小区对面的超市走去。 既然都刑释回家了,自然是该去探望一下老丈人和丈母娘的。 顺便把生气的妻子和那个黑猴子接回来。 老丈人的家其实也不远,距离我们住的小区才两三公里,是一个城中村。 房子则是自建的三层小楼,前面带一个小院子。 除了老丈人和丈母娘外,还有我小舅子胡海也住在那里。 四年前我出事的时候,胡海才刚满二十岁,也不知现在结婚了没有。 两个老人是年纪大了,不方便出远门。 但胡海这四年一次都没去看过我,确实有点不应该,我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 到了地方,我抬头便看到老丈人正坐在院子里逗黑猴子玩。 至于丈母娘和胡娟,应该是在厨房里忙活吧,毕竟快到晚饭的点了。 “爸,我回来了。” 我拎着水果和一些补品走入院中,向老人家走去:“您老和妈的身体都还好吧?” “前几年是我年轻不懂事,太冲动了,害你们担心,也让娟子吃了很多苦。” “不过爸您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找到工作就好好干活,努力赚钱,让娟子过上好日子……” 这是我的一番肺腑之言。 但此刻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这番表决心的话语里,并没有捎上黑猴子。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其实打心底,我对他还是排斥的,始终不相信我会生出这么个黑玩意儿。 时隔四年再看到我,老丈人本来就很高兴。 尤其是听我说了这么一番话语后,他更是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正在屋里忙活的丈母娘和胡娟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了看。 胡娟显然还在生气,瞪了我一眼,转身又回厨房做饭去了。 而丈母娘则小跑着径直向我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直抹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一幕看的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我的命不太好,父母早亡,自从六年前和胡娟交往后,老俩口不但没有嫌弃我,还对我格外关心,真正的视如己出。 可我呢? 不但年轻冲动惹了事,害他们担心了四年,也害胡娟吃了四年的苦。 现在一回来,居然头一天就把胡娟气回了娘家…… 这些念头从脑中闪过时,我心中充满了自责,甚至就连一旁的黑猴子,在我眼里似乎也不再那么反感了。 当然了,仅仅也只是没之前那么反感而已,要说亲切,仍是八杆子都打不着。 聊了一会儿,胡娟招呼我们进屋吃饭。 一家人都坐下时,我才想起小舅子,随口就问了一句:“对了,胡海呢?不叫他一起吃吗?” 原本笑容满面的老俩口,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我一问胡海,屋里的气氛立马就变了,沉闷而压抑。 老俩口没接我的话头,仿佛没听到似的,都在低头吃饭,但眼眶却红了。 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小舅子怎么了?惹老人家生气了吗? “别问了……” 见我似乎还想出声询问,胡娟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道:“我弟出车祸……不在了!” 嘶! 我的肩头一震,心弦瞬间绷紧,瞪大了双眼,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过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我突然觉得心里莫名堵的慌。 老俩口一儿一女,现在老年丧子,就剩胡娟一个女儿了。 而我作为他们的女婿,本来就是半个儿子,现在就真的跟亲儿子一样了。 暗自叹息着,我也没有再说话,心里堵的难受,低头吃饭。 “小杰,好好吃饭,要吃完哦,不然外婆就不高兴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俩口的脸色才恢复过来。 丈母娘笑着逗了小杰几句,然后扭头向我望来:“小杰这坏毛病啊,都是娟子惯出来的。” “当初她刚怀上,你就……娟子一个人住也不方便,一直在娘家养胎。” “这丫头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别人怀上了不是贪酸就是想辣,她倒好,偏要吃蛋炒饭,而且还得下重酱油,炒的黢黑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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