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家立刻离开。 妇人依言照做。 这些事儿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 便留了老者三人在府上暂居。 三人中的青年整理好客房。 正准备喊一老一少去休息,却见少年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失而复得的木头吊坠。 青年刚才借来看过了,翻来覆去地观察,没看出丁点儿特殊之处,他也不知道老者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图什么。但,下一瞬就打脸了――那吊坠散发出莹莹绿光。 跟着又在少年手中化为一支姿态舒展的褐色木杖,周身萦绕着朴拙而神秘的玄奥图腾。这个纹路与少年肩胛骨上的团型纹路神似,前者更加复杂,后者更像简化版。 砰得一声。 老者听到动静过来。 目光死死盯着那根木杖,腮帮紧绷。 少年没注意到他们的反应,像得到一件新奇玩意儿,掂量着耍了几下,目光突然被一抹灼眼异色吸引。指着木杖顶端那朵摇曳的小红花道:“老师,你看,是花儿。” 木头上长了一朵花。 突兀得像是秃子头顶唯一的发。 老者的注意力不在花上,而是伸出颤抖苍老的手,虔诚捧着少年执杖的手,浊泪刷得滚下,唇瓣颤抖着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细听才知是――“神未弃我公西族……” 少年不懂老师为什么要哭。 抬手将他的泪拭去。 问道:“老师哪里不舒服吗?” 老者抹掉泪水,深呼吸一口气:“没有,阿宴,你运行一遍老师教过你的法门……” 少年自然依言照做。待看到少年身披熟悉的大祭司华服,老者彻底安下心来。 他怜爱地摸摸少年的脑袋:“很好,但未来几年还要勤加修炼。听老师的话,你的智窍,当下不着急打开。保持赤子状态更能专注修炼,有事半功倍之效……阿宴啊,傻一点儿、单纯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好。” “嗯!”少年笑着,“听老师的。” 青年听了无处吐槽。 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少年如何天真懵懂又无害呢!实际上,他这一路上砍瓜切菜搞死的土匪地痞还少么?这老的疯,小的傻,再成长几年不知成啥祸害…… 劫狱救人对于老者而言只是一碟小菜,搞完就继续上路,懒得听秋家上下没营养的感激之词。他们三人越走越偏,往一片僻静的深山老林钻,打算安顿下来。 青年终于憋不住。 “您老究竟想做什么?” “你以为阿宴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没点儿实力就贸然入世,下场不过是被虎豹豺狼分而食之。他最需要自保之力!” “只是一截木头。” 老者语出惊人:“那是一块国玺。” 青年:“!!!” 老者又摇头纠正自己的错处。 “不对,不是国玺,那是神赐之物。只是与外界流传的所谓国玺同出一源……国玺也好,神杖也罢……它们其实都是神灵赐下的东西……对,是这样……” 青年:“……” 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老东西又开始发疯了。 作为三人中唯一的正常人,他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又要照顾老的,又要兼顾小的。这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去补觉。 与此同时―― 有两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夜闯公西仇的营帐――准确来说是一人强拉着另一人。正要合衣睡下的他被吓得直挺挺坐起身。 一看来人,颇为无奈道:“阿来,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儿再说吗?” “来不及明天了!今儿就得问清楚!”公西来抓着杨英的手,推到公西仇身前,忙问道,“阿兄,你看出她有什么变化吗?” 公西仇披着被子盘着腿,瘪嘴。 “她能有什么变化?还是说军营条件不行,火气旺盛,脸上长痘了?” 公西来急得跺脚。 抓着公西仇捂紧的被子摇晃。 “气啊气,阿英她有气儿了!” 公西仇顺着公西来的力道,像个人形大娃娃一般被摇得左右摇摆,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她又不是这会儿诈尸,如何没气?” “不是这个气啊!” 公西仇停下摇晃:“那什么气?” “武气!”回答的是杨英。 公西仇乍一听以为自己耳鸣了。 “什么气?” 公西来狂喜道:“武气啊!” 杨英毕竟是将门出身,其父杨公也一直没有拘着她舞刀弄枪,也觉得女儿家学点武艺可以强身健体,不容易生病,好养活。 如今孑然一身,她更需要力量保护自己,武学修炼更是一日不敢停歇。 方才不知怎么的―― 一直无法在经脉停留的天地之气,突然可以被汲取了!杨英先是一脸懵逼,继而狂喜,将这个消息与身边的公西来分享。然后就被公西来抓过来找公西仇了。 “之前一直不行,今儿突然可以了……阿兄,你说今儿是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你看阿英都行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公西来输出一大串话,不给插嘴机会。 公西仇正色几分,给杨英把脉。 尽管微弱到能忽略不计,但那确确实实是一缕武气,这意味着杨英可以修炼。 583:偷偷摸老虎的屁股票】 退下,让朕来 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大眼。 公西仇深锁着眉头。 奈何他就不是吃这碗饭的。 思索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准确结论,在公西来期盼目光下,他所幸双手一拍又一摊,颇为光棍地道:“不管怎么说吧……额,能修行,总归是好事。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好歹也是千顷地里一棵苗苗,你若是没什么建树,岂不是浪费这份机缘?” 杨英紧抿唇。 心中终究还是有些迟疑。 尽管斗将之下,生死不论,但自己的父亲死于公西仇之手。她这会儿能客观对待对方的存在,已经是数次心理疏解后的成果。让她跟着对方学习……杨英心中有点坎儿。 可这个机会又确实难得。 还未等她迟疑出结果,公西仇却不耐烦她的沉默回应,问:“怎得?我不配教你?” 真以为十五等少上造是大白菜吗? 他若愿意广招门徒,多少人会捧着钱、削尖脑袋、跪着求他匀出一��宝贵的名额? 自个儿主动提了,杨英不答应? 这不行! 还没人能拒绝他! 公西来暗中戳戳杨英腰间的软肉,杨英终于回过神道:“不、不是,求之不得。” 公西仇脸色稍霁:“这才对……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俩回自己营帐睡觉……” 公西来不乐意回去。 “阿兄是不是把我忘了?” “没忘。你是能冬练三九,还是能夏练三伏?提半桶水都费劲儿,还修武胆呢?人家阿英是打小舞刀弄枪练出来的童子功,底子根骨都还在,即便这个年纪才开始接触也能找补回来。你就罢了。”公西仇一如既往地直白,将公西来说得脸色一点点沉寂下去。 她赌气咬唇:“那我修文!” “修文也得有根骨才行,最次的文心文士都是千里挑一的,苦修多年还不一定能有出息……”公西仇说得不委婉。武胆武者门槛相对低一些,但公西来年纪大又没基础。 “所以说……” “你没这个天赋。” 公西来情绪跌至了谷底,用带着些许哭腔,软声问:“便……没有补救的法子吗?让普通人也能、也能修炼,哪怕日后出息不大……只要能修炼就好,不敢图更多的。” “有倒是有。” 公西仇认真想了想。 公西来眸光一亮:“真的?” 公西仇道:“武国蛊祸知道吧?那玩意儿就能实现,让你在极短时间变成中等武胆武者,不过制作方法失传已久。如今倒是有稍次一些的,黄烈那些重盾力士就是。” 他一巴掌拍掉公西来的妄想。 “别傻,真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好东西,早传得沸沸扬扬,凭此招揽无数青壮劳力了!武国蛊祸养出的精锐神兵营也好,黄烈那些重盾力士也罢,全部是透支使用者的寿元、潜力、精气!凭你这身板,用不了几月就能被吸干,变成皮包骨的干尸!” 而公西族的正版蛊虫…… 又有严格的种蛊年限和根骨限制。 听到“皮包骨的干尸”,公西来脸色一白,微垂着头,情绪低落地接受了眼前现实。公西仇轻叹,有些话埋在肚子里。 公西来注定是一个普通人。 但她又注定不普通。 因为她是公西来。 只要他不死,活一日,便一日是她的退路和靠山,公西族人不会放弃自己族人。 公西来也未失落很久。 一番自我疏解,也就想开了。 倒是苦了可怜的杨英。公西仇带徒弟,奉行的是棍棒滚打教育,一旦上了演武场便只有敌我,没有男女。根本不知“怜香惜玉”四个字该怎么写。杨英此前以为自家阿父教导够严格,但跟公西仇比起来,她才知道阿父杨公手把手教她,那才是真心疼女儿。 看着每日鼻青脸肿到瞧不出男女的杨英,公西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心有余悸。 “阿兄也太狠了……” 杨英大着舌头,说话含糊:“是啊。” “以后让他轻点儿,循序渐进……” “我提了,但他说……” “阿兄说什么?” 杨英面无表情:“你阿兄说等我武胆凝聚,能有二等上造,就可以放心打断我腿。” 公西来花容失色:“……为什么!!!” 杨英:“我也这么问的,但他说普通人伤筋动骨一百天,武胆武者就没这顾虑。武气消耗得快,恢复也快,增长也快……” 公西来:“……可,你好歹是女郎……” 杨英麻木:“我也这么说了,但你阿兄说,他阵前斗将杀人从不脱人衣服看性别。活着那就是活人,死了那就是死人。不存在男活人女活人,或者男死人女死人……” 公西来:“……” 有理有据,无从反驳。 于是,公西来操心的事情多了一桩――她每天都在担心小伙伴会被她阿兄打死。 可喜可贺,小伙伴性命顽强,在她阿兄手底下花式翻滚演武场。皮越厚,越耐造,一年多都没暴毙。公西来成了她的专属上药医师,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的娴熟自如。甚至无聊起来还琢磨起医书。特别是跌打损伤推拿,在杨英手上练得无比精湛。 公西仇左手抓着廉价添头荀定,右手抓着公西来和杨英,辗转跳槽帮人代打。外界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毕竟拿钱给人当打手,这样的事儿连最低等的武胆武者都不屑。 更何况是十五等少上造? 第一位老板不信邪,不给结算。 公西仇哂笑,扭头带着第一位老板的仇人,搞了第一任老板的老巢,还不忘一屁股坐在第一任老板的私库,数着自己应得的报酬。一时间,公西仇之名臭不可闻。 崇拜他的,早被他出战必胜的英姿折服,看得心间春心荡漾,恨不得将其招揽麾下,但为了表示自己合群,提及公西仇,嘴上仍要贬低两句“小人反复,不忠不义”。 认钱不认人,低贱玩意儿。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实力再高也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公西仇懒得理会。 反正没人有胆当着自己面说。 毕竟,浑身上下唯有嘴硬的男人,他那脖子在自己的手掌面前,依旧脆如薄纸的。 不同于公西仇的高调,不同于这一年多屠龙局的局势反复,沈棠的小日子倒是过得安静顺遂。每逢这时,她都要谢谢宴安。陇舞郡的地势,既是劣势又是一项优势。 只要能压制十乌这个隐患,一定程度上就能获得珍贵的安逸时间,好好积攒实力。 一来,谁打下了陇舞郡,谁就要被动担负起阻挡十乌异族重任,内外不能兼顾,这块地盘纯粹是个鸡肋;二来,西北边陲之地,要经济没有经济,要人口没有人口。 耗费兵力打下来,弊大于利。 因此,沈棠来到陇舞郡的第一年,仗着无人盯上自己,安安心心种了一年地,又是造桥修路,又是挖渠开井,又是种桑养蚕,又是制盐走私,又是建校造纸…… 是的,还有造纸。 沈棠心中最放不下的主业就是画画,最舍不得的吃饭家伙就是画笔。于是,她力排众议在陇舞也搞了个造纸坊。这个造纸坊的核心班底跟河尹郡一脉相承,还从徐解的徐氏造纸坊借了俩老师傅,糅杂两方经验,一遍遍实验摸索,造出的纸张质量节节拔高。 第二年秋收前,成品惊艳问世! 光而不滑,韧而能润。 洁白稠密,纹理纯净。 摸上去宛若轻抚婴儿肌肤。 真真让人爱不释手。 这样的纸,才配得上她的妙手丹青。 造纸工匠战战兢兢,被招来欣赏造纸坊成品的几个僚属疑惑:“主公怎了?” 顾池翻白眼。 “别吵她,在做白日梦呢。” 沈棠回过神,只来得及听到顾池说的“梦”,她轻咳道:“说起梦哦,你们有谁会解梦吗?我昨儿梦到一个奇怪的梦,自己变成一只饱食晒太阳的老虎,有个看不清脸的歹徒摸了我屁股……这作何解?” 没出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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