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后,这方面的治安肉眼可见得好了些,想来是那位沈君功劳。 534:你的脉象也有异常 退下,让朕来 越靠近治所汝爻,人烟越盛。 田地不再荒芜,时常能看到三三两两人影弯腰耕作,奇怪的是多是女人。虽说农户女子下地干活是常事,但看不到几个青壮男丁确是稀奇:“男丁都去哪儿了?” 车队正停在道路旁歇息。 少年闲着无聊发问,宁燕听闻,头也不抬道:“战事频发,男丁稀少也正常。”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 少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宁燕问:“但是什么?” 少年指着远处田间身影说道:“她们农具不多啊,耕牛也不见几头,但一路瞧见的田地却都是犁好的。瞧那深度,也不是翻一两遍能有的,这得花多少的力气?” 河尹那边有不少改良农具,能大大提高耕作时的效率,转向灵活,省时省力。 与河尹接壤的郡县也照葫芦画瓢,但这种民间自发学习行为,传播效率可想而知。 出了那��范围,少年便没有看到改良农具了,更多的还是沉重笨拙的直辕木犁。 春耕最离不开的就是耕牛。 偏偏耕牛属于稀缺资源,往往好几户凑钱租赁一头,甚至是一个村共用一头牛,耕牛就是他们的命根子。甚至有庶民怕耕牛超负荷工作,限定耕牛每日耕作面积,其他轮不到耕牛的农户只能以人力扛着木犁下地干活。这种重活儿,往往是男丁担任。 他疑惑道:“地都是耕好的,却瞧不见多少男丁耕牛和农具,故而有些奇怪……” 宁燕倒是没一点儿意外。 “因为这是沈君治下。” 少年不懂其中逻辑,道:“是他治下又如何?田地还能自己给自己犁好了不成?” 宁燕来之前跟徐解详细打听过沈棠,还花了功夫大致翻阅河尹郡的郡志记载,熟悉对方的治理风格。自然就知道沈棠在急缺耕牛农具这些什物的时候,会干出啥。 她道:“田地不会自己犁,但这位沈君会怜悯治下农户。未免春耕被耽误,便遣派帐下武胆武者协助农户解决春耕开荒等事宜。武胆武者的能力,绝非寻常人能比。” 这些田地全都犁好了,正常。 此地又靠近陇舞郡治所,有什么甜头自然能最先享受到。故此,宁燕并不意外。 寥寥数语,少年却像是在听天书。 “让武胆武者……帮泥腿子干活?” 这是拿人当耕牛农具使啊…… 他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少年吞咽一口口水。 “帐下部曲还不反了?” 宁燕脑中浮现徐解那张黑脸。 她笑笑道:“据我所知,这位沈君使唤最多的还是天海吴贤帐下武将赵大义……她曾阵前救过赵大义性命,后者自愿带着部曲去报恩,做什么自然要听从恩人指令。” 少年秒懂,点头:“不是自己人,用着就是不心疼。果然,传闻非是空穴来风,这位沈君与天海吴贤果真是棠棣情深……” 宁燕稀奇:“你怎知他们棠棣情深?” 少年随口道:“听郑国主说过。” 只是郑乔那时候的口吻可没一点儿欣赏,满是阴仄与讥嘲。少年单方面认为这是郑乔嫉妒,嫉妒人家棠棣情深、毫无嫌隙,反观他自己却是孤家寡人,众叛亲离。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宁燕:“……” 正说着,却见跑来个中年农妇身影,冲着田间耕作众人喊了一声什么。不多会儿,这些人便三三两两,互相吆喝,一块儿抄着家伙往一处走。少年好奇又疑惑。 凑热闹是人的天性。 他也不例外。 略有些亢奋道:“这是要打起来了?” 村与村之间为了一口井甚至一捆柴,从二人互殴演变成两村械斗可是常事儿。 宁燕淡淡道:“……不要多惹是非。” 她没兴趣凑这个热闹。 少年无趣地撇撇嘴。 休息也休息够了,车队继续上路,越走发现人影越稠密。定睛一瞧,方才离开的人都是往这边凑。原来不是干仗啊。少年竖起耳朵细听,隐约听到什么体检送东西。 这伙人,下至尚在襁褓的婴孩儿,上至弯腰驼背佝偻上身的老翁老媪…… 少年猜测:“莫不是赶集市?” 但赶集市也用不着全家出动吧? 直到―― 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时不时还有兵卒装扮的人出来吆喝两声“排好队、不要乱插队”,庶民畏惧,不敢不从,一时秩序井然。队伍尽头,不知在干什么。本想绕过去,却有一兵卒径直过来。 “停下,你们从哪儿来的?” 宁燕隔着车厢回答:“行商经过。” “可有凭证?” 手续自然是齐全的。 这兵卒还认识几个字,见这份是河尹郡开具的,顿时有种亲切油然而生,态度和缓许多。因为车队众人装扮过于低调,兵卒还误以为他们就是过来行商混口饭吃的。 便热情道:“前方有义诊,你们若不着急的话,可以停下来查一查再上路。” 白嫖的好处嘛,谁不喜欢呢。 没病没灾也想让名医看看才放心。 搁平时,哪有机会出这个诊费。 少年诧异:“义诊?”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 宁燕敏锐抓住了什么。 “这是陇舞郡府操办的义诊?”若非官方出面,哪里能奢侈到用兵卒维系秩序? 只是―― 这种时候搞什么义诊? 便是笼络人心,此举也操之过急了。 宁燕心下生出狐疑,本欲婉拒,这会儿改变主意下车瞧瞧怎么回事。命人留下看守车队物资,自己带着女儿与少年加入。 义诊医师多,又只是看点小毛病,速度自然不慢,等了两刻钟便轮到了三人。 面前正是精神矍铄的董老医师。 他让宁燕怀中女儿伸出手。 只是搭了一会儿脉,眉头舒展。 指了指身后。 这时,便有兵卒上前。 宁燕登时警惕:“作甚?” 董老医师笑容慈爱:“令嫒脉象略有奇异,最好去后方竹棚再让人仔细看看。” 这女娃颇有根骨。 宁燕心下却是不信。 她将女儿方方面面都照料得周全,女儿脉象有异常,自己怎会不知?但也不好直言拒绝,此刻还未弄清状况,不宜惹出是非。 她佯装担心道:“可小女生性腼腆胆小,畏惧生人,最好还是让奴家陪着过去。” 董老医师示意宁燕也伸出手。 搭脉好一会儿,笑容盛了两分,又道:“你的脉象也需要细查,正好一起过去。” 宁燕:“……” 她自己有病怎么不知道? 忍不住怀疑这义诊水平怕是庸医。 但还是抱着女儿过去了。 她想看看,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后方简易竹棚,有兵卒左右把守。 竹棚内,坐着名面色略有困乏、精气不足的中年青衫文士,横看竖看不似什么医者。说什么她们母女脉象有异,这文士更该找那医者仔细查查,开些滋补壮阳的猛药。 535:咦,这人眼熟 退下,让朕来 宁燕正想得出神,领路兵卒开口。 “姜先生,人已经带来了。” 只见那名文士先是抬首愣了一愣,反应略有些迟钝,紧跟着往桌前席垫一指, 淡声道:“坐下吧。” 宁燕愈发怀疑这名文士身份。 她入座后,故作担心地抱紧了女儿,加之气血还未调养回来,看着还真有些病容:“方才那名医师说奴家与女儿脉象皆异常,不知是何隐疾顽症,可有治愈之法?” “你与你女儿?” 文士似有些许诧异。 他还以为只一人,没想到是对母女。 这倒是稀奇。 要知道这场全民体检活动轰轰烈烈展开已有十余日,每日奔波各个县乡村,送到他跟前的人是不少,但真正有根骨的却不多。往往忙碌一整日才收获小猫三两只。 其中不是年纪太大,天赋被浪费到无法挽回,便是年纪太小且资质平庸…… 碰见颗好苗子,可太看运气。 今日还未开张,他方才还以为今日会空手而归呢。未曾想,一下子来了俩! 宁燕似怯懦地点了点头。 姜胜此时还未开启文士之道――皆因连日消耗与奔波,精神与身体双重负荷,文气都要省着用了――他示意宁燕女儿伸出手腕:“夫人莫担心,且容我把脉细看。” 宁燕心下哂笑。 笃定眼前这文士就是个假医师。 只是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年幼女儿不知发生何事,但她阿父曾告诉她,医师是替自己驱赶病痛的好人,面对医师要乖乖听话,不能又哭又闹让阿娘累心。于是,她小心翼翼递出纤细手腕。 姜胜也是懂一些岐黄医术的。 望、闻、问、切,有模有样。 这小女孩除了气息有些虚弱疲累,并无其他病痛,想来是连日奔波所致。姜胜心中暗忖,紧接着凝聚文气于指尖,悄无声息涌入对方经脉,同时开启文士之道。 宁燕也不着急催他。 孰料姜胜开口第一句却不是说结果,反而开始盘问她们母女二人的来历:“冒昧问一句,夫人与令嫒,非是陇舞郡人士?” 宁燕颔首道:“外乡来的。” 姜胜哦了一句:“那难怪……” “这病症还与地域有关?” 姜胜摇头:“没什么关系。” 如果那玩意儿确实是病症,还真有点儿关系――在他家主公横空出世前,世间男女其实皆有根骨资质。唯一的区别就是一��能存贮提炼后的天地之气,一个不行。 姜胜方才以文气试探,发现这女孩儿虽然根骨颇佳,但跟以往一样存不住文气。 一猜就知道是外地过来的。 宁燕忍了忍。 追问:“小女这病还能治吗?” “此事不急,还请夫人伸手一观。” 宁燕:“……” 跟着兵卒一块儿过来的少年听到这些话,险些要上前理论――活了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庸医!怀疑这所谓义诊就是江湖骗子蒙骗无知庶民,掏钱买黑心药的! 宁燕依言照做。 腕部刚与指尖接触她便变了脸色,迅速抽回手,陡然抬首看向姜胜,目光锐利。 质问道:“你作甚!” 女儿年幼对文气感知不敏锐。 即使有所感觉,也不知如何表达。 但宁燕不同。 与丈夫宴安在山中结庐守孝那几年,夫妻二人时常用切磋交流言灵打发时间。 宴安从不吝啬藏私,每每有突破,便用操控文气在她经脉循着规律游走的方式,与她分享每一道言灵的不同与玄妙……宁燕天赋本就极高,往往能举一反三有新理解。 她虽不能容纳天地之气,但身体对文气感知敏锐,能清晰感觉到天地之气在经脉流淌的动静。此事,也只有宴安做过。对她而言,这一举动带着些许闺房私密色彩。 姜胜的行为对她来说是冒犯。 “你能感觉到?” 宁燕羞愤:“不然呢?” 姜胜不知她火气从何而来,但聪明的脑瓜子也摸到几分真相――每个人对外来文气的感知程度是不同的,有些人比较迟钝,而有些人格外敏锐,对方又是妇人…… 猜测宁燕应该是后者。 想通这一层,姜胜略有些尴尬地道歉:“夫人见谅,某并无调戏轻慢之意。” “料想我们母女也没什么隐疾顽症吧?先生不妨直言,此举为何!你们当真是沈君帐下?”宁燕也知道是自己反应激烈,缓和几分脸色,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闻夫人口吻,不似寻常庶民人家……” 姜胜这边答非所问。 宁燕深吸一口气。 “先生何必盘问清楚?此行不过是替同门师弟送些重要东西给沈君。你们若是沈君帐下,倒是正好了。若不是――”眼神含着几分警惕威胁,浑不惧当下的处境。 让伙骗子在自己地盘上招摇撞骗,宁燕就要重新衡量衡量沈棠的能力了。 “夫人的同门师弟?” “河尹郡守徐文注。” 姜胜被勾起了好奇之心――这徐文注不是天海徐氏家主?怎么成了一介妇人的同门师弟?他又为何让对方来护送重要东西给自家主公?倒是没怀疑宁燕此言真假。 “某自然效力于主公帐下,若无主公允许,哪里敢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姜胜起身,“既是徐君遣派的使者,夫人不妨与某走一趟。主公近日忙得很,现下不在治所……” 宁燕直奔汝爻怕是会扑空。 “甚好。” 她思忖片刻便答应了。 姜胜走出竹棚的时候顺便看了眼少年,道:“你也跟着来吧,今儿稀奇了……” 一连来了三个。 这少年气运明显不如宁燕母女。 但―― 聊胜于无。 仔细培养培养也能用。 姜胜等人临时落脚点在附近一处规模较大的村落,掏钱跟村正租借了几间屋子落脚。为了体检效率,官署选择“兵分几路”。每日将可能有天赋的人带过来给姜胜细查。 姜胜任务重,康时等人也不清闲。 他带着宁燕等人回来的时候,康时正毫无形象地往嘴里灌水。仅仅两三日没打理,短短的青皮胡已经冒出头,看着有些邋遢。正要往嘴里灌第二碗,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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