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很严重。 康时:“……” 他这会儿分外想抓祈善过来胖揍一顿,让这厮到处结仇,他以为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好家伙,仇人都撞上门了!更棘手的是,他们还需要这位“仇人”守关! 祈元良,啊不…… 谭乐徵,看看你造的孽! ------题外话------ (;′д`)�g 今天应该补四千字的…… 但是控制不住刷微博的手,唉…… 从昨晚难受到白天??? 485:旌旗十万斩阎罗(中) 退下,让朕来 谭乐徵干坏事,跟祈元良有何干系? 康时这话也不算完全欺瞒荀贞,要怪只能怪荀贞寻仇找错了人_(:з」∠)_ 他忍着心虚,努力将话题跳过去。 二人最后各自怀着心事睡下。 巧的是―― 他们所念为一人。 而被念叨的这人,似有所感。 “啊欠――” 祈善揉了揉发痒的鼻尖。 见油灯光线有些暗了,拿剪子将燃焦的烛芯剪去,拨弄两下,烛光由暗转明。 他继续埋头处理堆积的俗务。 能派上用场的文士都被征调走,整个治所就剩自己一人,一人当成几人用。 前线开战在即,纵观敌我双方悬殊实力,永固关万无一失的可能性不大,治所以及陇舞郡各县也要做好战备。庆幸现在是寒冬腊月,农田庄家没有未收的粮。只需派人通知各家各户,让庶民带上值钱家当,尽数转移到城内,再派人加固堡垒城防即可。 坚壁清野以待敌军! 敌人过来找不到粮食,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城墙,咬咬牙也能拖上一阵。 当然,这是做了最坏打算。 若可以,祈善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他揉了揉莫名发痒的鼻尖,恰逢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声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怪异。他一听就知道是谁:“直接进来。” 来人是身形抽长健硕不少的屠荣,身披半幅武铠,仅有肩甲和裙甲,腰悬长刀。曾经的小肉脸已经不见,随着年岁增长,多了几分透着刚硬气质的棱角分明。 “主簿。” 祈善抬手招屠荣过来坐下。 问:“汝爻之外的县镇安排如何了?” “具已安排妥当,只是――”武胆武者身体成长速度比普通人快得多,自从屠荣声音开始产生变化,由原先稚嫩的奶声变成刺耳的公鸭嗓,他就很少开口了,能少说就少说,要是说得多了或者发现旁人嘲笑,就会懊恼地沉下脸,“……有些不太愿意配合。” 祈善挑眉:“不愿意配合?哪家?” 屠荣道:“皆是富户。” 普通人也就那点儿家当,给一两天时间就能收拾干净,跟随兵卒入城避难,但屠荣口中的“富户”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是深耕陇舞郡多年的家族,便是靠着边陲走私发家致富,一跃成为本地巨富的大商贾。陇舞郡是贫寒穷苦,但这些人可不穷,富得流油。 他们的家当想要转移可不容易。 一两天时间,太短了。 祈善垂眉思索片刻,冷笑着问道:“你可有告诉他们不配合的下场是什么?” 屠荣道:“尽数告知。” 但人家不听劝也没辙啊。 祈善冷嘲:“找死!” “良言难劝找死的鬼,他们以为这次还跟以前那些马匪打劫一样小打小闹。”屠荣年岁不大,但武胆武者没有不早熟的,再加上这两年经历那么多风雨变故,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冷漠,甚至还道,“如此不惜命,倒不如杀了,免得万贯家财便宜了敌人……” 屠荣这么说不是没原因。 要知道边陲关系不紧张的时候,这批人或明或暗都吃到走私贩卖的红利,甚至跟关外一些部落还生意上的往来――若非如此,陇舞郡如此乱,他们怎舍不得走? 甚至,来打劫的十乌部落还会特地避开他们。一来,背后利益错综复杂,难保目标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二来,这些富户都会豢养私人部曲,人家钱多但也难啃。 反观普通人就好下手。 家家户户都有省吃俭用节省口粮,以防不测的习惯,只是多和少的区别,他们又无反抗能力,村中也有十乌这边需要的女人。干一票收益虽少了点,胜在收益稳。 几十年如一日。 陇舞郡再动荡也损不到他们根基。 相信马匪不会,也不敢动他们。 抑或,他们根本没想过国境屏障会破,没想过十乌大军能越过永固关南下,两百余年未有先例!如今也不例外。他们要是听话搞啥坚壁清野,损失财物不可计数! 祈善哂笑:“杀他们可不行……” 这次跟河尹郡的情况完全不同。 河尹郡那次,主公是撤了正义大旗的,而陇舞郡这边不一样。敌人还没有打进来,治所先对富户下手,冲自己人下手,传出去会损了主公名声。祈善可不会这么做。 但―― 让他不快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祈善漠然:“他们既然不肯配合,那就不管。” 永固关即使能守住,也是惨胜。 不知多少十乌残兵能攻入关内肆虐,他们没有足够的粮草补给,普通庶民家中搜不到粮食,自然会对这些富户下手。届时要是不幸死光了,正好能名正言顺接他们的族地祭田。不翻看治所文书不知道,陇舞郡可供庶民耕种的田地竟不足两成,还都是劣田。 那些良田都被经营几十上百年的家族或是富商,用各种手段弄到手。若有庶民付出几年的劳动力去开垦荒田,胜利果实成熟那刻也会被摘走,他们有的是手段。 族地祭田的产出则用于族人的生活教育,保证宗族根深叶茂、繁荣昌盛――毕竟走私生意再赚钱,但产出哪里有田地稳定?只要收成好就不愁吃不愁喝不愁饿死。 兼并情况比河尹郡都严重。 更加严重的是―― 他们豢养的私兵部曲还挺有战斗力,或许是边陲特有的风貌,各个生得凶悍。 若拧成一股绳,也够主公头疼。 沈棠入主陇舞郡多时,一直忙着修缮重建工作,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这些人。但,问题被忽略不意味着问题就解决了,它一直在那儿。祈善不介意来个借刀杀人! 无主之地,人皆取之。也不是自己害死他们,是他们自己不自量力找死。 屠荣抱拳:“唯。” 祈善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道:“你下去吧,早些歇息。” 屠荣明儿还要加紧操练临时征召的兵卒,不比自己轻松。屠荣应声,行礼退下。 中途还添了几次灯油,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祈善才躺下闭了一会儿眼。 与此同时,永固关。 上到守将下至兵卒神情都肉眼可见得添了几分轻松――昨夜为了鼓舞军心,便向底下的人透露些许消息,此番守城必胜! 只是,这种氛围没维持多久,前线斥候不断传来的消息让众人心中一颤。 十乌大军,真来了! 但,不是在夜间发动偷袭。 人家大白天来的。 ------题外话------ (;′д`)�g 这个标题只剩一个下了…… 脑瓜子嗡嗡,我怎么用一个《下》写完斗将和攻城以及国境屏障被打破??? 486:旌旗十万斩阎罗(下1) 退下,让朕来 “这么快?” 收到消息的褚杰为之一怔。 他跟十乌打了多年交道,自认为熟悉这些糟心玩意儿,没想到这回失算了。人家不搞偷袭这一套,改为正大光明带兵攻城了。 转念一想也明白十乌打什么主意。 偷袭固然能减少损伤,但传出去远不如正面击溃国境屏障,攻破边境城防来得震撼人心――哪怕这国境屏障已经脆如薄纸――十乌这是准备以他们为踏脚石啊…… 呵呵,也不看看自己穿没穿鞋! 这块踏脚石踩着烫不烫脚! 褚杰又问:“出阵多少人?” 尽管十乌此次打出了二十万精锐的旗号,但扣除伙夫、虚报数目,真正能形成战力的,至多八万或十万。而这些能出阵多少,又关系着今日一战的压力是大还是小。 斥候道:“关其军阵排列,足有八万。” “八万?呵,这是能打的都拉出来了?”褚杰哂笑一声,继而面无表情地捏碎桌案上的镇纸,随手将镇纸“骨灰”撒掉,化出一柄武器,淡声道,“要军功的,随吾来!” 帐外―― 鼓声阵阵,旌旗猎猎。 站在城墙之上,寒冷刺骨的风无情吹打众人。褚杰与一众赶来将领登上城墙,见到匆匆赶来的荀贞以及褚曜康时,攥着他心脏的手似乎松了松,让他得以喘息。 只是―― 荀贞等文士的眉头却始终紧锁。 倒不是惧怕城墙关外这些黑压压的人头,而是忌惮他们的阵型。乍一看就是群散兵游勇各自为战,哪里有空站哪里,乱糟糟的不成型,好似一次冲锋就能冲掉。 可仔细再看又发现了古怪端倪。 看似紊乱,实则乱中有序。 与其说是不懂军阵的人胡乱安排,更像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以防他们看出什么。战争胜负的关键,从来不是一方的武胆武者战力多么顶尖,哪怕二十等彻侯也不敢放豪言自己天下无敌。再顶尖的武胆武者面对凝聚千军万马气势的大军也要被撕成肉泥。 如何凝聚士气、调配士气的军阵才是关键。普通士兵没武胆,可他们也有“气”,谓之“士气”。“士气”可调动天地之力。一人如水滴,万千人则可以汇聚成沧海江河。 再以军阵为媒介―― 有史记载以来,最强的军阵,曾在战场上强杀一名二十等彻侯。需知贼星降世两百余年,拢共才出现三名二十等彻侯,无一不是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悍勇之辈。 荀贞几人低声谈论什么。 十乌方面对军阵遮遮掩掩的模样,让他们有种不祥预感。荀贞在十乌混迹最久,对十乌的了解也是最充分的,他道:“此前跟兴宁的化身在十乌碰过几次面,后者倒是有提过,来日若与十乌对垒,要小心他们的军阵。当时还以为是他小题大做……” 如今看来,应是对方听到什么风声。可没有直说,这只能说明后者对这方面的情报也不确定,不敢妄言,以免荀贞误判。侧面也能分析得出十乌保密工作挺周全。 褚曜拧眉。 “他让你小心十乌的军阵……” 若非身处战场,这算得上冷笑话了。 众所周知,十乌也好,北漠也罢,任何与言灵相关的内容都是他们用尽各种方法,或偷师、或拜师、或游学、或以利诱之,从关内一点点儿搞过去的,多是皮毛。 真正的精锐都掌控在世家氏族、王室勋贵手中,传承方式极其严格。 十乌能学到什么好东西? 还搞这套遮掩法子? 褚曜问虞主簿。 “此前可见过这阵势?” 虞主簿摇了摇头,不喜道:“此前或是摆开阵势就打,或是偷袭诱骗……领军主将多是苏释依鲁。这厮拿永固关当练兵的磨刀石,隔几个月都要来打一回。所用军阵也是最普通又容易调动的几个,并无特殊。军阵简单,可在他手中调度起来却威力不凡。” 褚曜反问道:“此次主将会是他?” 虞主簿:“多半是,十乌的兵权大多捏在他手中。他不点头,这仗打不起来。” 他跟苏释依鲁打交道也有些年头了,如此随意散漫的列阵却是头一次看到。 让他不禁怀疑―― 苏释依鲁终于被十乌王庭撸掉了? 这次主将不是他? 恰逢此时,康时开口。 不知是何缘故,他面色看着凝重阴沉,眸光凌厉,迸发出骇人冷意:“此前听元良说过一则传闻,十乌王庭崛起前,是十乌三大部落中最弱的。不知从何处得来机缘,靠着神秘莫测、诡谲强横的军阵奇招,先后连吞其他两个部落,一举整合十乌!” 荀贞道:“还有此事?” 顺便暗示自己“此元良非彼元良”,恶谋不配跟季寿家的表弟相提并论。 康时深呼吸一口气,冷嘲:“确有此事,我甚至猜得出十乌这机缘是怎么来的!” 虞主簿想起来了:“这个传闻倒是有听说过,但外界只以为是十乌王庭自吹自擂。而且十乌屡次派兵侵犯永固关,一次也未见过。若真有这么个军阵,此前为何不用?” 康时道:“这就不知了。” 可他只知道表弟因为这个军阵死的! 当年的小圣人祈元良被困死石阵! “倘若真是这军阵,怕是有麻烦。”康时的口气让荀贞等人心下一沉,他继续道,“这个军阵的一些情报我知道。此阵应有八门八阵,军中为主阵,一共九个主阵,旗下又分六十四小阵。大阵套小阵,阵阵相套相合,危机四伏。一旦入阵便是九死一生……” 山海圣地的东西从来不简单。 “八门八阵?” 几人喃喃,再定睛远眺城墙下的敌军,真在混乱之中看出了某些秩序规律。 他们面面相觑。 不待他们说什么,康时指着下面的军阵道:“这破东西,今日定要破了它!” 语气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 十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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