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 铁血关口养出来的风雅之士? 他对那人倒是有些期待了。 被徐诠期待的主簿,此时此刻正在主帐跟他们的主将对弈。二人棋力不相上下,主簿擅长布局谋划,主将擅长以攻为守。只是,后者的棋术还是前者教的,终究是奇差一招,主将只得投子认输,无奈笑道:“不下了,不下了,还是沙盘战场来得更痛快……” 黑白二子博弈,他眼睛疼。 所谓“沙盘战场”是一种文心武胆才能玩的“博弈游戏”――集合博弈双方之力,构筑一个相对稳定,由文气/武气营造的“异空间”,双方在这里各领一军、各守一城。 幻化兵马对弈,场面宏大刺激。 只是一文一武无法同存。 →_→ 相当于俩服务器,数据不互通。 简单来说就是渠道不同。 他想玩“沙盘战场”都是找属官玩,主簿想玩只能找其他文心文士玩儿。 主簿看了一眼日头。 道:“那伙人晾了能有两个时辰?” 主将道:“差不多。” 主簿:“该去看看了。” 主将不想瞧见陇舞郡新郡守的人马,便打发主簿代表自己去,他好偷个懒。 主簿只得自己一人前往。 在过去的路上,他暗暗猜测褚曜一行人此刻的心理――被晾了两个时辰,这火气绝对小不了,心中揣着活儿,也正是情绪不稳的时候,自己可以趁机以文士之道……正想着,迎面瞧见跑出营帐透气的信使。 “怎不在里头陪着?” 信使苦着脸道:“怕被砍了。” 主簿笑着道:“来人有这么凶悍?” 信使想了想,道:“若说凶悍,也就那两个年轻武者沉不住气,恨不得亮出家底压制人,这种只是外头凶。倒是那位功曹不简单,坐在他身侧,总觉得浑身难受。” “如何个难受法?” 信使老实:“好似被主簿您啊,一瞬不瞬盯着,下一息就被抓去做人肥。” 主簿被心腹这话逗笑。 “那,吾倒是想会会此人了。” 信使狗腿似得跟在主簿身后。 结果――他家主簿的气势就在掀开厚重帘子的那一瞬,戛然而止!非常突兀! 仿佛被人点了穴道,浑身肌肉都僵硬固定,维持着一个动作无法动弹分毫! 信使纳闷,咋的了? 被晴天旱雷劈得浑身发麻了? 这时,帐内传来那位褚姓功曹冷笑,成功将右脚试图往后缩的主簿喊住:“怎得了?是不敢进来了?虞侍中不妨试一试!” 信使摸不着头脑:“???” 帐内的徐诠懵逼:“???” 帐内的吕绝纳闷:“???” 信使看不到前方主簿的表情,但营帐内的吕绝和徐诠却看得真真切切,主簿的脸色是瞬间就白了的,视线落在帐内褚曜身上的时候,瞳孔震颤,眉头抽动。 就在他们搞不清发生什么时候,刚才优雅烹茶的褚曜先生竟拔剑出鞘。 信使听到动静,顾不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上前护卫自家主簿。 吕绝二人也有了动作。 三人对峙二人。 帐内外气氛微妙又肃杀。 主簿与褚曜视线越过挡在他们身前的护卫,在虚空中交汇,看似无声却有雷霆炸响,这分明是二人以彼此文心相抗衡的征兆。真要打起来了?但,结果没有。 主簿拨开信使上前,视线落在褚曜腰间:“你的文心何时归来的?” 众所周知,受过破府极刑的文心文士想要重获文心,有且只有一个办法,再联想到褚曜是以新任郡守使者身份过来,而这位新任郡守又是国主郑乔的走狗。 所以―― 褚曜这会儿是效忠了郑乔? 主簿的脸色格外精彩。 褚曜道:“这重要?” 主簿回想方才在气势上完全压制他一头的文心气势,心头酝酿无数纷杂内容,但没有一句是适合说的,他吐出一口浊气。 “老夫从未想过……来的人会是你!” 若是知道―― 他今天领了巡逻任务去城洞夜宿。 面对褚曜这活儿,交给主将。 若是教养允许,主簿这会儿已经在骂娘了。看二人这反应,吕绝只是将好奇写在内心而徐诠直接问出来:“功曹先生,您跟这位主簿是……旧识?二人认识?” 主簿:“……呵呵。” 何止是认识啊。 这TN就是一笔孽债,褚曜是债主。 徐・好奇宝宝・诠又问道:“功曹先生为何喊这位虞主簿为……虞侍中?” 虽说在不同国家,侍中这一职位实权大小不一、地位高低不一,但都是正经八百的王庭官职,有资格廷议那种。眼前这位主簿,难道是辛国曾经的侍中? 他没印象啊。 辛国王庭似乎没哪个侍中姓“虞”。 “他曾是褚国侍中。”褚曜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戳穿了虞主簿曾经的身份。 “褚国?”徐诠不知道褚曜的身份,但也隐约猜出不凡,二品上中文心可不是街头大白菜,拥有者一般都不是太菜。 褚功曹的名字又跟多年前的风云人物撞车,让徐诠一度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他试探道:“褚国似乎是先生故国?” “是啊。”褚曜承认了。 徐诠:“……” 直觉告诉他,这里头有故事。 准确来说,是褚曜、褚姓守将和虞主簿,三个人,十几年前的烂账往事。 虞主簿:“……你去把将军请来。” 信使担心地看着褚曜三人。 “可、可是……” 虞主簿微怒道:“军营这块地方,有谁能伤到老夫?速速把将军请过来就行。” 信使只得按捺担心,领命下去。 这下变成了三对一。 虞主簿陡然感觉压力倍增。 他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席垫落座。 道:“没想到,无晦还活着……” 除了这头发,跟当年容颜别无二致。 褚曜道:“虞侍中也是。” 虞主簿听着这个称呼,心中不是滋味,道:“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虞侍中,不过是一小小主簿,在这地方了此残生罢了。” 说完,又是一轮沉默。 直到屋外传来甲胄关节摩擦撞击的金属声,一股气势朝着营帐压迫而来,紧跟着厚重的营帐帘子被人大力掀开。 “是谁在此造次!” 此人声如洪雷,震天响。 褚曜抬眼。 褚将军低头看来。 然后――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褚将军:“……” 急! 死去多年的发小突然诈尸了怎么办! ------题外话------ (??へ??�p) 最近不是很好,一直嗜睡困乏,感觉好像怎么都睡不够。 香菇这几天只能尽量每一章都写长一些。 等过几天,状态好点就加更。 PS:褚曜老爷子这次就是提着剑杀过来找干架的?(???)? 403:故国故人(中) 退下,让朕来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主将只是懵逼了几个呼吸,很快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再三确认这张脸就是发小的,激动:“无晦!果真是你!” 他努力咀嚼消化眼前的惊喜,扭头对主簿道:“老师,无晦他还活着!” 言辞语气是不掺假的狂喜。 主簿却想抓过这厮的脑袋晃一晃。 狂喜什么狂喜? 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他没眼睛看到吗?需要一再提醒这是个活着的褚无晦吗?现在的重点是褚无晦能诈尸活着吗? 重点不是担心一下颈上人头? 千言万语都化作沉默深埋心中。 这些话不能说,说出来会激怒人。 激怒谁? 激怒债主。 谁是债主? 呵呵,自然是褚无晦。 说起这一笔孽债,虞主簿内心也想骂娘――这笔账可不太好捋清楚呢。 褚曜本是家境贫寒的佃农之子,其父懒惰,其母生产损了根基,仅凭一人之力,无力抚养家中诸子女,也为填补丈夫造成的空缺,便只得狠狠心,咬牙将子女卖掉。 恰逢褚府长子要挑选书童,负责采买的管事见褚曜生得瘦弱,但双目有神,一副聪慧相,是个机灵的,便将其买了回来。 这长子,自然就是此时的主将了。 这厮自小好武不喜文。 但学业又需要应付,便找书童褚曜顶替,褚曜算是跟着长子一起启蒙的,二者课业进度一致。只是,知子莫若父,褚府主人哪里不知道自家皮猴子的水准? 听启蒙西席说儿子课业如何出色,有经世潜力,褚府主人便知道作业有假。 不用怎么检查,褚曜帮着捉刀代笔的事情就泄露了,但褚府主人没有因此呵斥褚曜,反而在一番教考后非常欣赏,赐姓“褚”,收了当学生,越教越喜欢。 在褚府,除了身上这层身份,褚曜的一应待遇都跟长子相差无几,甚至在获得褚府主人,也就是老师关注度上,更胜一筹,一时分不清这俩谁才是他亲生的。 但不管怎么说,褚曜这个佃农之子是彻底平步青云了,一跃成为文心文士,从被收徒这日到加冠前一年,这些年岁,唯有“意气风发”四字能形容一二。少年游学至北漠边境,指挥诸国联军险些刷爆北漠副本的同时,也成功被外界赠予“褚国三杰”的美名。 三名二品上中文心文士。 他是最年轻的一个。彼时的少年,一袭雅致长衫,头戴幞帽,环佩玎��,与一众久经沙场的武者并辔而行,抬手挥袖间指点战场千军万马,何等纵情恣意! 倘若上天不公,有所偏爱,那褚曜绝对是被偏心中的一员,外界盛名甚至一度盖过小小的褚国。这些都是虞主簿亲眼看着的,也亲眼看着他从耀眼到暗淡。 而这一过程,他还是推手之一。 “……老夫眼睛没瞎,看到了。”虞主簿稳下心神,又道,“你没看到他想拔剑砍你的眼神吗?多少年了也不长记性……” 主将似乎想起什么,面色煞白。 神色讪讪地收回想伸出去的手。 吕绝和徐诠两个,试图吃懂这个瓜,奈何没有旁白解释,只能靠着自己的琢磨和领悟,同时做好支援褚曜的准备。 守将拧眉道:“无晦想杀我吗?” 虞主簿这会儿想闭眼偏过头去了,这憨货就不怕褚曜顺势说要他父债子偿吗? 褚曜的老师是相当愚忠之人,也是坚定的太子党,而彼时的储君不得国主喜欢,其他诸王子各有优势,其中最受宠的一个还有个受宠母妃帮着吹枕边风…… 储君的位置可谓是摇摇欲坠。 这时,储君听闻褚曜的盛名,又知褚曜是太子府属官得意门生,萌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如果他能获得褚曜的二品上中文心,自然能获得更多朝臣支持。 毕竟―― 那些文心文士不是很自傲地说,文心品阶不能决定文士实力强弱?那么,褚曜是二品上中文心还是七品下上文心,应该都不影响吧?拍板钉钉,找来心腹商议。 褚曜老师初时有些为难。 他对褚曜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然也不会视若亲子多年。褚曜聪慧又为人谦逊孝顺,是个会记恩的人,日后也会是褚府和长子最大的助力。二人一文一武,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和默契,不管褚国如何,总能互相扶持,博得立锥之地,光耀门楣。 但储君几番施压,他也动摇了,自我宽慰――毕竟,储君只是想要交换文心而非完全的掠夺,褚曜仍是文心文士,日后稍稍努力也会有作为。若无他的知遇之恩、栽培之恩,此时的褚曜不说大字不识,兴许已经在饥寒交迫中死了,哪有出头之日? 他,该学会满足与感恩。 于是便有了那场王庭宴饮。 褚曜大意中招被囚。 而亲手替换两颗文心的,则是拥有罕见文士之道“偷梁换柱”的虞侍中。 这位虞侍中是他国落难至褚国的,储君对他有一饭之恩,之后又有提拔重用的恩情,他私下又跟储君一脉的褚曜老师关系甚好,还给后者的长子当了老师。 此事过后,虞侍中跟褚曜老师都对这个年轻人极为愧疚,想方设法弥补,褚曜的茶艺就是从虞侍中这里学来的,书法也经过对方细心指点,只是关系嘛―― 反正虞侍中自那之后就没看透过褚曜,直觉告诉他,褚曜不是个会逆来顺受的人,但褚曜行动上又确实没有怨怼。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储君将他自己玩死了,给褚曜足够时间积蓄,这青年一定会报复回来。 唉―― 早知这储君会这么菜,被其他几个兄弟斗倒,陷入‘厌胜之祸’不说,还在囚禁期间半夜如厕掉入茅坑溺死……死了就死了,还白白浪费珍贵的二品上中文心! 虞侍中对褚曜更加心虚。 但他没有余力帮助褚曜什么。 因为储君党羽被剪除,他这里也受了波及,被压入大牢关了两月,出来的时候就听说褚府被抄家发配了,而褚曜也在其中。 他就纳闷了,这跟褚曜有屁关系? 一查,好家伙! 褚曜老师根本没将这学生放归良籍,仍挂在褚府名下,所以褚曜作为“褚府家产”被抄没了,废去丹府,充公发卖。 要不是褚曜结交了不少良友,在虞侍中关禁闭期间,这些朋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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