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见褚曜,恰巧对方最近忙的事情也跟田产有些关系,二人便聊了起来,交换意见,“奇怪的是,以河尹界碑为界限,郡外的田地依旧。” “变化只在河尹?”褚曜问。 顾池心中隐约有些猜测,说道:“对,池还走访了几家农田在界碑附近的农户,界碑之内的土质明显比界碑之外的好点儿。” 褚曜问:“望潮是不是怀疑――这些变化跟那日春耕祭祀的言灵有关系?” 二人并肩往治所走去。 顾池点头道:“是,是有这猜测。池还专程询问浮姑之外的庶民,他们都说祭祀那日吉时降过一场不明显的小雨,但……河尹界碑之外的庶民却说没有,没印象。” 二者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 褚曜心中仔细咀嚼那日的言灵。 自家主公的诸侯之道又是农事…… 他道:“望潮,谨慎起见还是命令人偷偷传出‘瑞雪兆丰年’的言论,越多越好。” 目前还不适宜将主公推到台前。 至少要等到令德(林风)文心凝聚! 令德的文士之道是最好的挡箭牌。 顾池也赞同褚曜的决定。 说着,治所已经近在眼前。 这事儿他们拍板钉钉还不够,还需要主公沈棠的首肯以及配合,沈棠二话没说答应――这是好事儿啊!也快到用中食的时候,沈棠便让二人留下来用一顿。 物资匮乏,一般是一天两餐。 朝食、飧食。 中间饿了就吃点儿点心填填肚子。 但社畜也是有人权的! 一人一大碗排骨面外加三张汤饼。 沈棠愉快嗦面,汤水都喝得一滴不剩。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007! “无晦和望潮不用闭关?” 休息时间,她关心二人近况。 文运这种东西也需要修炼吸收才能纳为己用,不然堵在丹府和经脉相当难受。 褚曜道:“晚上也够了。” 专门闭关一趟,工作谁来? 沈棠张了张嘴想劝。 顾池是“病”,褚曜是“老”。 压榨他们,有些于心不忍。 听到心声的顾池眼神一下子微妙起来,若有所思看着褚曜那张年轻面庞…… 沈棠了解褚曜的执拗(或者说不服老?),便也不再坚持,只是提及林风最近时常往田间跑,看样子是即将凝聚文心。 褚曜否认:“没这么快,至少要秋收。” “诶?但我感觉令德文气积累差不多了啊……”林风在春耕祭祀那天文气暴涨,又分到了一份不算多的文运,尝试第一次凝聚文心应该够了的,但褚曜并不这么想。 他道:“令德见过冬日寂寥,春时生机,但一年有四季,还缺夏和秋。” 这一说法倒是让人倍觉新鲜。 “令德怎么可能没见过夏和秋?” 褚曜道:“见过,但不完全见过。” 他对这位女学生很上心。 特别是得知她的文士之道后,更是私下钻研,试图找寻让她更快更安全凝聚文心的路径。起初,他也以为文气储量足够便可以尝试,但春耕那日改变了想法。 林风的文士之道是“齐民要术”! 立足于田,立足于农。 二者与一年四季更迭密不可分。 或许要真正经历一遭,林风才能彻底感悟精髓,一举凝聚属于她自己的文心! “可有跟她说?” “自然提了,让她安心。” 尽管林风没主动声张,但他感觉得出自家学生内心日益增长的急躁,这种情绪对文心文士而言是忌讳!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波澜不惊的心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林风倒是很争气。 沈棠托腮看着外头的天,期待道:“秋天啊……那令德可就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获得文心武胆的女子了?小丫头有出息了。” “多半是第二个。”顾池道。 “还有谁?” 他提醒沈棠:“白素娘子。” 白素本身就是天赋根骨上佳的练家子,幼年拜师恩师到现在,数千个日日夜夜都未曾松懈一刻。她跟狸力是不同的,狸力是半路出家,身子骨快长成才接触武艺,白素则练得童子功,除了丹府、武胆、武气,她的资本能让她傲视世间九成武胆武者。 春耕分畜肉,她也获得一小部分武运。 正是这点武运让白素跳过苦修感知天地之气的环节,往武胆武者的道路迈出一大步!她基础本来就很强,不出意外,一月之内必成武胆。凝聚武胆甚至在狸力之前。 不过,凝聚武胆从来不是终点。 而是武胆武者的起始点。 往后能走多远,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沈棠这才想起来白素。 也不怪她忽略。 白素不张扬,该修行的时候就找个僻静地方安静修行,该办事儿的时候就照着指令章程办事,做得多、说得少、不擅自加戏,自然存在感也低。 但她亮出长穗双剑的剑锋,必是焦点! 沈棠道:“那我回头找半步去……” 有人领路总能少走弯路。 但她想的,顾池已经办完了。 也不是他主动这么做,而是白素找自己帮忙――相较于共叔武,她更熟悉赵奉,但赵奉毕竟是天海一系的,有些秘密在得到沈棠应允之前,还不宜向外人公开。 顾池顺手就帮了这忙。 也因此知道白素的修行进度。 悠闲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三人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忙各自的公事。找人在外散播“瑞雪兆丰年”讯号的负责人是褚曜,谁让顾池有一屁股琐事没处理完,要出差。 沈棠打着哈欠继续办公。 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又有人来了。 还是近一月没看到人影的徐解。 不知是不是许久没见的缘故,今日的徐解似乎丰腴了,脸盘圆了点儿――想想也能理解,年后一两个月最容易养膘。 “文注回来了,快坐。” 徐解对沈棠的话无力吐槽。 只是按照礼数行礼,然后入座。 “多日不见,沈君风采更胜。” 沈棠心下撇撇嘴。 还风采呢? 她最近加班加到快进化成食铁兽了。 憔悴得像是从牢里放出来。 也不寒暄那些废话,单刀直入。 “先前那一批酒全卖完了?” “卖完了。” 沈棠似笑非笑提醒:“可合理避税了?” 其实她上次就是故意想恶心回去,若能离间吴贤和徐解也算意外收获。 以吴贤的心眼儿,多半会装聋作哑,然后徐解碍于压力自己补上沈棠的损失……这是最理想的状态。更大概率是这对主臣不做人,厚着脸皮继续割沈棠这茬韭菜。 谁知―― 徐解双手奉上这次的账册。 沈棠取来一看,挑眉。 好家伙,吴贤转性了啊。 上次徐解就拉了五十坛酒回去,但结余收益跟上上次两百坛差不多,交换来的物品也是公道价格,关键不是二手退役货! 是新的!!! 一时,沈棠竟“受宠若惊”。 里头莫不是有猫腻? 从账册里抬眼,看着徐解。 问:“天海竟然还吃得下这批货?” 潜台词,吴贤居然没割这茬韭菜? 徐解笑了笑,极其自然地道:“不是天海,是上南和邑汝二地。” 沈棠闻言陷入漫长的沉默。 上南,谷仁,谷子义的地盘。 邑汝,章贺,章永庆的地盘。 吴贤的韭菜镰刀伸得这么长了吗? 正疑惑,余光瞥见账册数目不对。 “怎么是两百坛酒?” 不是五十坛? ------题外话------ |??ω?`) 所以――吴贤手中四十坛酒,徐解手中五十坛酒,怎么能卖出两百坛呢? PS:修改的时候想起来共叔武跟龚骋碰过面,知道侄儿“妻兄”的存在,担心是BUG,就修改了一下。 334:往水里掺酒 退下,让朕来 沈棠狐疑地看着徐解等答案。 徐解神色微妙地看着她,只差将“沈君这是明知故问?”几个字写在脸上。 沈棠:“???” 她又没给徐解安插眼线监视他。 自己从何“明知故问”? 徐解看到沈棠眼底泛起的迷茫不似作假,脸部肌肉诡异而僵硬地抽动了几下,不自然地道:“咳咳咳,因为上南和邑汝对酒水管控十分严格,非准许不准售卖,进入这两处不能用正常的路子,所以就……嗯,免不了要用上一些、一些特殊手段规避……” 沈棠听得一头雾水。 “规避�A特殊手段?莫非是私贩?” 所谓的“私贩”就是走私。 按照徐解的解释,上南、邑汝两地的酒水经营权被严格管控,民间商贾很难获得,想要进入这块市场就只能非法走私了。但走私也不至于将五十坛走私成两百坛啊。 徐解这是答非所问。 “是私贩。” 还省了高额的市税和酒税。 “五十坛怎么私贩成两百坛?大坛子改成小坛子?这倒是方便化整为零私贩偷渡两地境内,也不容易被发现……”她说着,心里也不是那么窝火了,“这一路辛苦文注了。” 徐解:“……” 主公,你的“棠棣之交”抢了你的话! 他强迫自己忽略吐槽的冲动。 干笑:“也不只是改变酒坛大小。” 沈棠:“???” 这话信息量好大啊! 好家伙,她自诩“奸商”,感情还是太天真单纯了!五十坛扩充至两百坛,不只是改了酒坛大小,还往里面掺了水吗? 呸! 这特么是往水里面掺了酒吧? 咄嗟之间,沈棠笑意僵住了。 徐解硬着头皮,开动脑筋。 试图给自家主公和自己找补。 “沈君莫气,这般做也是吾主经过深思熟虑的,实为大局着想。沈君您想,您亲手酿造的灵酒效果过于明显,一旦销往天海、河尹之外的地方,势必会吸引无数或明或暗的觊觎者。但适当削弱灵酒效力,不管是对沈君、对吾主,都是有利无害的……” 这么搞可不是因为他是奸商。 点子是你家“棠棣之交”提出来的。 跟他徐文注没有一文钱干系。 他做生意都是正正经经、规规矩矩,从没有刻意去找“合理避税”给当权者找堵。 说到这,脑中浮现那日的对话。 徐解震惊: 吴贤靠着凭几看闲书,悠哉游哉地翻了一页,笑着反问: 徐解表情一言难尽,小声地道: 吴贤笑了笑,毫不避讳地直言。 徐解: 他就想问这是大白天能听的吗? 为什么主公和沈君,两个大小势力的头头儿,总想给他灌输“奸商养成指南”。 一个教他如何合理避税,一个教他如何弄虚造假……徐解信他俩是棠棣之交了。 完全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徐解: 这不是坏了人家的灵酒招牌吗? 吴贤哂笑――闷声发大财不丢人!沈棠那灵酒招牌真敢光明正大打出去,早上亮出招牌,中午敌人打来,晚上人就埋了。 徐解拗不过自家主公迫切想要割谷子义和章永庆韭菜的决心,最后还是带着掺水分坛的“中配版灵酒”打入两地黑色酒水市场。 只是,徐解并不知道这些酒经过二道贩子的转手,还会衍生出“低配版灵酒”。 简而言之,就是在七三稀释的基础上再稀释一遍七三_(:з)∠?)_ 至于合理避税这事儿…… 徐解也跟吴贤交代清楚了。 只是没跟他说沈棠那番“人有,不如我有”以及“屯粮不屯枪,家里是粮仓;屯枪不屯粮,处处是粮仓”的离间之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徐解心里门儿清。 一旦说了,徐解敢保证自己永远站在吴贤的立场,但吴贤会永远相信吗? 这种信任考验能少则少。 吴贤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惊得险些合不拢嘴,拍桌大叫“绝妙”二字,恨不得将想出这般刁钻避税法子的沈棠引为知己。这厮若当商贾,兴许会在后世被尊为祖师爷! 徐解: 他感觉他的主公真的不正常了。 吴贤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露出正色,沉声道: 陪酒道歉,权当无事发生。 吴贤心虚地视线乱移。 也觉得自己上回坑沈棠有些过分,过了壮年的老牛、更换的农具都给人家打包过去,清库存啊。幸好种苗种粮没有掺水,不然沈棠都能愤怒掀桌,提剑来杀他呢。 徐解闻言长松一口气。 庆幸自己下回再见沈棠有交代了。 不然的话―― 他大概是竖着进浮姑,横着出来。 徐解从回忆回过神。 沈棠还在震惊吴贤的骚操作。 咋舌道:“昭德兄不去经商可惜了。” 多好的奸商苗子。 造假掺水这般理直气壮。 徐解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尴尬陪笑啊。 谁让这是他自己选的主公。 与此同时,两遍七三稀释过后的“低配版灵酒“也在上南和邑汝二地悄悄流传开来。 二道贩子也机灵,手中紧握着货源,一点点往外出货,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嘴角都要咧到耳垂了。 一坛酒最低也是五十两。 就这,还一坛难求。 尽管上南、邑汝二地对酒管控严格,拥有经营许可的酒肆极少,但这块市场太大,可不是这些酒肆能吃下的。再加上两地在谷仁和章贺经营治下,民生还算稳定富裕,酒也不是喝不起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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