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前没注意到的地方――浮姑城女子似乎比男子多一些。 多出来的,各年龄段都有。 康时倒是见怪不怪。 要知道打仗是非常废人的活儿,被强行招募过去的兵丁很多都回不来,还有一部分青壮或为谋生、或为躲避沉重劳役……狠心咬牙,落草为寇,上山去当土匪。 在浮姑城这个地方,除了几家地头蛇日子过得滋润,男丁旺盛,庶民之间想看到几个年轻力壮、平头正脸的男性不算容易。大部分不是年纪还很小,就是年纪很大。 再则,相较于偏僻落后的村落,浮姑城内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安全,被盗匪光顾的风险也小,女子为谋生也会往城中靠拢。 重重因素叠加,剩下来的女子自然显得比较多,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常年寡居的。 “不只是浮姑,不少地方情况也类似……”康时详细给沈棠解释,见沈棠还是疑惑,他便问,“主公可还有疑惑的地方?” 沈棠挠了挠脸,疑惑道:“我只是听说,说是女子没有文心和武胆,多被娇养在内宅,一个个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其实她想问的问题不是这个。 在她记忆力里,古代社会风气很保守。 刚才那些女人聊的话题相当劲爆。 康时哑然,旋即失笑:“被娇养在内宅的前提是有人有能力娇养,得要有一个好出身好家族,或者有能力的父母兄弟,诸如令德那样的世家女。没这条件,就只能自力更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中连男丁都没有,不出来谋生岂不是要等死?” 也不知道是谁误导主公的。 想了一圈,祈善(谭曲)嫌疑最大。 但祈善(谭曲)也是庶民出身…… 他不可能不知道庶民疾苦。 沈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我想岔了。” 内心紧跟着呜呼哀哉一声。 她现在不仅要操心底下这些老大难的婚姻大事,也要操心治下百姓的婚姻大事吗? 好家伙,这事儿要是让她办成了,不给她发一个“顶尖冰人”奖牌不像话! 转念一想―― 嘿,她自己还是单身狗呢。 越想脑子越大。 说话的功夫,沈棠已经看到中场休息的共叔武和赵奉。这俩人也不嫌脏,直接席地而坐,喝酒吃饼,说笑谈天,谈论各自的武学心得。互相学习,互相精进。 大有相逢恨晚的意思。 共叔武眼尖看到沈棠来了,还以为她是来视察工作进度,起身抱拳行礼。 “主公。” 赵奉也起身行礼:“沈君。” 沈棠道:“不必多礼。” 共叔武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主动汇报工作进度――武胆武者的破坏力可不是盖的,特别是这俩武胆等级都不低。拆迁(破坏)非常快捷,所过之处,建筑不存! 你来一道十几丈的武气。 我来一道十几丈的刀气。 刷刷刷刷―― 灰尘飞扬。 若非他们还有理智,知道干架切磋是假,拆迁破坏才是真,估计还能打到其他地方。虽然不得劲儿,但也热出了一身的汗。 这工程量要交给普通庶民去干,千把来人都要干上五六天,效果还未必有这么好。 他们负责破坏,收拾的活儿交给底下人。待收拾完毕,再根据图纸丈量开工。 沈棠听得认真入神。 又问:“可还有缺的?” 共叔武嚼了一口饼子。 说道:“还真有。” 沈棠:“缺什么?” 共叔武道:“缺搬运的木车。” 浮姑西南角本是庶民居住区域,建筑用料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暴力破坏之后,留下一堆的泥巴、石块、烂木头。可重复利用的不多,还重。仅靠人力搬运清理不容易。 赵奉带来的私属部曲都是精锐,人家来报恩,但也不能这么使唤人家干粗活。 这些粗活尽量自己人干。 或者雇佣庶民作为劳力。 不管是哪种,最好再弄些木车。 不然光是搬运清理就是浩大工程。 费时费力还费人。 沈棠闻言愁得蹙了眉头。 木车…… 这上哪儿搞啊??? 这个时候也没工地专用的推测。 沈棠又一次伤感自己的贫穷。 她本可以很快乐,是穷害了她! 看沈棠一脸的为难,共叔武多少也猜到自家主公的难处――虽说靠着抄家富裕了点儿,但浮姑百废待兴,哪里都需要支出,哪里都要钱,木车也的确不是非要置办不可。 他心下叹气,准备将这话题跳过去。 谁知―― 沈棠问他:“半步啊……” 共叔武:“主公请说。” 沈棠眼睛亮得灼人,直勾勾看着。 共叔武心下莫名咯噔,有种不祥预感,但还是忍着:“主公这般看着吾作甚?” 沈棠嘿嘿一笑。 挠挠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化出战车的言灵?现在手头吃紧,木车也不好搞,搞来了木车还得配拉木车的牲畜,但――言灵可以完美解决这难题!” 共叔武:“……” 言灵化出战车战马拉建筑废墟…… 自家主公是真敢想! 不仅想了,还大大咧咧说了! 共叔武小心用余光去看赵奉。 哦吼―― 嘿,果然脸黑了! ------题外话------ ?(′?`?) 摩多摩多,香菇要更多的月票票~~~ 301:飙车狂徒 退下,让朕来 君子六艺。 礼、乐、射、御、书、数。。。 其中的“御”可不是指骑马而是驾驭马车战车的技术。武胆武者可以武气化弓、武气化马,自然也能化出战车。开着战车打仗应该是中高级武胆武者都会掌握的技术! 沈棠眨巴眨巴一双圆滚杏眼。 小小声问道:“不行吗?” 共叔武:“……” 赵奉:“……” 沈棠道:“我还以为武胆武者行的。” 共叔武莫名有种一口气吊不上来的错觉,忍着嘴角抽搐:“主公,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实在是强人所难。再者,武胆武者驾驶战车是为攻城掠地、是为……” 不知想起了什么,遽然止口。 先前赵奉就是用这个理由拒绝拆房,但被自家主公一顿忽悠给忽悠瘸了。他一个十等左庶长,赵奉一个十二等左更,连拆迁这活儿都干了,也不差开战车搬运残骸。 对于这事儿,共叔武意见不大。 作为武胆武者,不管是为主公开疆拓土还是驾驭战车,本质并没什么区别――至于战车拉的是主公还是主公让拉的建筑残骸,只要主公不介意,他也没啥好介意。 但赵奉不一样。 人家是来报恩的外援。 赵奉介意的话,这事儿就不好办。 所以―― 赵奉是个啥意思? 一时间,几人目光投向赵奉。 赵奉:“……” 他来报恩,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大半个时辰后,治所老官吏派遣小吏来找郡守回去处理公文――压在废墟下的书简挖出大半,都是需要沈棠过目的――还未靠近,大老远就看到数百庶民组成壮观的人墙,你踮脚、我踩石,伸长脖子看什么。 小吏瞧着一头雾水:“???” 发生什么事情了??? “让让、让让、借过借过。” 小吏努力往前挤,额头冒汗。 左右庶民见他装束,主动退了点儿。 小吏终于探出大半截上身,呼吸也顺畅了,还未来得及开心就看到一幕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只见一片狼藉废墟之中,被人强行开辟一条能令三架马车并行的临时大道。 大道之上,两架战车狂飙。 其中一架战车立着个身形魁梧如小山的壮汉,年逾三十,豹头猿臂、虎背熊腰,身形有两米开外,浑身肌肉紧实鼓胀胜硬石。 此人面容刚毅,右侧长袖解开,光着半条臂膀,单手握双马缰绳,神态游刃有余。 看他那副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驾驭双马战车在千军万马之中横冲直撞! 只是―― 战车载的是兵卒。 他这辆战车拖着乱石碎块。 另一辆战车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小吏瞄一眼差点儿眼前发黑。 因为驾驭这辆战车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此次来的目标人物――河尹郡守、沈君! 小吏张了张口,完全不知道这俩在干什么,只听到围观庶民激动呐喊“快快快”。 甚至还有一伙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私属精锐齐声呐喊,以双掌为鼓,引吭高歌! 论驾驶战车的技术,明显是那个壮汉更加老练熟悉,单手也不见慌乱。 反倒是那位沈君有些手忙脚乱。 战车狂飙,烟尘飞扬。 梆!梆!梆!梆! 小吏脸上似乎冒出来好几个问号。 “发、发生什么事了?”目送两辆战车冲着大道尽头狂飙而去,激动的庶民情绪终于稍稍稳定,小吏趁机问出内心疑惑。 其实吧,这些庶民也不知道。 原先是被共叔武和赵奉二人干架动静吸引来的,之后看到那么多阳气充裕的青壮,便留下来唠嗑饱眼福。看着看着,其中一人(赵奉)倏忽踏步上前,开辟出一条大道。 那个灰扑扑的少年与另一人(共叔武)各驾一车。二人一开始还好好的,只是另一人(共叔武)驾车技术太好,灰扑扑少年远远不敌。几趟下来,少年技术突飞猛进。 罕见超越了另一人(共叔武)。 武胆武者都是喜欢比较的。 沈棠一个初学者驾车比自己还快,这就不科学,于是二人渐渐搞出了火气! 奈何这不是共叔武的长项――要知道战车这玩意儿对战场地势有要求,机动性、灵活性、切割敌军阵型的效果与冲击力都不如骑兵,也导致战场这种战车身影越来越少,共叔武在这上面下的功夫远没有马战骑术多――但被一个初学者超越也很离谱啊! 共叔武有心一较高低。 却被飞速上手的沈棠按在地上摩擦。 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 赵奉都看不下去了。 共叔武真是给他们武胆武者丢人,驾驭战车还比不过一个十二岁的文心文士!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赵奉在场下看出了火气,亲自上战车跟沈棠比赛,结果自然是将沈棠甩得老远。 但赵奉也看得出来,沈棠武学天赋惊人。他施展的一些御车技巧,沈棠一学就会。 学会之后还能融会贯通。 赵奉也被激出了气血。 二人你追我赶,争持不下。 战车被飙得飞起,干活中途休息的兵卒也过来凑热闹,主动为自家将军助威。 慢慢就演变成这样了_(:з)∠)_ 小吏听完整个过程,一时哑然无声。 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大老远还能听到赵奉朗声大笑声,在车轱辘与坑洼地面亲密接触的响声之下,他冲着沈棠大喊:“老夫许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缰绳收紧,战马嘶鸣停下。 沈棠跳下战车感觉自己双腿还有些抖,一手扶着被颠簸不轻的老腰,一手撑着战车蹙眉:“回头一定要将这路修得平整!车轱辘上下颠簸,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 她个头不大,体重也轻,再怎么稳定核心,看起来也不如赵奉驾车那么四平八稳。 回程看到这么多围观庶民。 心生一计。 当即让康时去写个招工告示。 拆房子、搬运乱石碎块,甚至连木夯打地基,这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重体力活可以交给武胆武者去干,加快工程进度,但搭建环节就不行了,还是需要庶民参与。 浮姑不大,沈棠一夜间连挑浮姑七家(堂口),抄家抄来的资本不少,施展晏子赈济饥民的振兴方针(以工代赈)够了。 征调城中庶民、城外饥民和流民,用足够的钱粮换取他们的劳动力,既能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还能让他们手中有多余钱粮过冬或者买卖,也能最大限度维护治安。 要知道走投无路的饥民多了,他们聚在一起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诸如哄抢、杀人、劫掠…… 甚至演变成新的土匪。 沈棠可不想来年再花心思去剿匪,还不如一开始就扼杀他们落草为寇的苗头。 穷山恶水出刁民。 河尹更是外界有名的恶人窝。 但天底下的庶民大多一样――他们并不贪心,吃饱、穿暖、有屋子遮风避雨就很满足。吃不饱、穿不暖、生活打击接踵而至。 谁能轻易看开? 能看开的,那已经不是普通庶民了。 沈棠来河尹之前,对河尹的印象并不好,在及格线以下,但真正接触了这里的人才发现,其实他们跟天底下其他人都一样。 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想让河尹百姓“弃恶从善”,不需要教给他们多少大道理,甚至不用给他们洗脑,只需要让他们吃饱穿暖,满足最基本的生存需要,道德水准自然而然就会提高。 康时闻言照做。 先前高台审判各家地头蛇,沈棠便试着招工,也顺利招上来一批人,但数量远不如预期。这次再招工,陆续又有庶民上前报名。沈棠便让康时多写几份,张贴各处。 沈棠又拉了一批建筑垃圾。 累得浑身冒热汗。 “阵前干仗都没这么喘的。” 沈棠脸上灰尘被淌下来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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