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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条活生生的命。” 他倒不是心疼。 这个世道人命最不值钱的。 但再不值钱的人命,也分死得有价值还是没有价值。他们就算是死,本来也可以死得更有价值,而不是草率葬送在这里! 哪怕这些其实是彘王的兵…… 因此,即使眼前这位幕僚使者是世上仅剩的族人,公西仇对他也生不出一丝丝的好感。 幕僚使者却笑他天真。 “公西仇,你可知一件事情?” 话开了个头,他又可疑得顿了顿,故意吊起公西仇的胃口,偏偏公西仇还只能如他所愿。 追问道:“可知什么?” “你可知彘王临行前给我下了什么命令?你以及你义父帐下率领的兵马,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全部牺牲,只要能拿下那块国玺,牺牲不论!”幕僚使者嘲讽地看着公西仇,“若是需要,你这条命也可以填上去。” 公西仇还以为是什么命令呢。 他道:“这不是很正常?” 类似的嘴脸他见得多了,更何况是彘王这种人类中的奇葩?事实上,这道命令的“温和”程度还让公西仇小小地惊讶了一把。以彘王的为人,他的指令不该这么“正常”…… 幕僚使者一副“你还太年轻”的表情。 冷笑着吐出一句比毒蛇毒液还要阴毒黏腻的话来:“彘王的意思不是你理解的意思,他的本意是说――假使孝城死伤还不足以逼出辛国那块国玺,可以放弃那些士兵。” 公西仇:“……” 幕僚使者薄凉地道:“所以,你看清楚了?你眼中两千多条活生生的命在旁人眼中只是草芥!不管他们是死在为君尽忠的战场,还是死在其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今日战死、还是以后再死,并无区别。公西仇,你真应该死在灭族之祸那天,而不是离开族地淌这趟红尘浑浊,恐――死无葬身之地!” 公西仇又惊又怒地看着幕僚使者。 在他记忆中,公西一族上下,每位族人谨遵神灵指引,努力生活。他们豁达乐观、生性豪爽,男女老少,能歌善舞,任何不快都能通过嘹亮歌声和狂放多变的舞蹈发泄。 隐居世外,与世无争。 公西仇从未见过哪位族人像眼前这位这般阴森诡谲,令人不喜,跟公西一族的画风背道而驰。对方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思,才会对他、灭族之祸唯一幸存者说出这话? 他的眼神太好懂,幕僚使者道:“公西一族的族纹可是世人最不喜欢的蛇,开朗活泼、热爱生命才是违反祖训吧?我这人阴沉惯了,你便是看不惯我又能如何?” 公西仇:“你――” 幕僚使者道:“言尽于此了。” 公西仇还想骂两句,结果那人身影重新归为阴影,彻底融入黑暗之中,下一瞬便没了一点儿声息。徒留公西仇一人内心骂骂咧咧,恨不得刨了他祖坟…… 啊不,祖坟不能刨。 他俩祖坟是同一个。 公西仇郁闷地眉头大皱。 比白天被沈棠三番五次截杀人头还郁闷,双手抱胸呆坐了会儿,他倏忽起身去翻找自己走到哪里都要带到哪里的行李箱子。别看公西仇生活一塌糊涂,文书公务随便乱丢,乱得让人无处下脚,但箱子里面的东西却收拾得整整齐齐,定期拿出来擦擦。 他从箱底找到厚厚的一卷族谱。 这卷族谱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被人用稚嫩的笔墨颤抖着划去,仔细看,上面还有不少泪痕水渍,只有公西仇一人名字还在。跳过那些名字,往上翻了又翻,一个个对照。 “这个不是……” 这人的葬礼自己参加过。 “这个也不是……” 隔壁邻居家的大伯,也不是。 “这个……这个……这个……都不是……” 公西仇想起来幕僚使者说过,族谱名字是他自己连夜划去的,笔迹应该跟那时掌管族谱的族长不同,自己只要找到笔迹特殊的就行。 顺着这个线索,还真找到两个。 公西仇锁定看起来可能性最大的一个。 但是――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捧着族谱的双手是颤抖的。 “怎、怎么可能――会是他?” 与外界不同,公西一族的孩子只随母亲姓。一般是由母亲,以及舅舅等娘家长辈一起抚养长大。为避免血统过于亲近导致新生儿出问题,女性成年可以选择族内通婚,也可以选择离开族地去外边物色男性,一段时间之后,再带着孩子回到族地。 公西仇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亡母,谁也不知道死鬼爹是谁。 公西仇也不知道。 族中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例子不少。 公西仇也不例外。 他有一个年长他许多的同母异父的兄长,听闻兄长年纪轻轻就被族长选中,作为下一任族长来培养,但公西仇没见过他。母亲说兄长夭折了,可舅舅说漏嘴,说兄长是犯了大错被族老们处死,母亲伤心欲绝,为了走出伤痛,在舅舅鼓励下要了二胎,也就是如今的公西仇…… 倘若这个阴沉沉的家伙是兄长…… 也难怪族老看公西仇的眼神总是复杂的。 公西仇从乱堆刨出一面镜子。 左照照,右照照。 他神情恍惚地喃喃说道:“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的确是有几分相似来着……” ------题外话------ 幕僚使者:你说我是谁??? 公西仇:?????) PS:今天请个假,嘿嘿,事出意外,单更一天,明天加更补。 PS:莞尔宝宝开新书啦,还没签约呢,大家可以踩着直通车跳过去看看,投资追更,绝对不亏! 257:河尹 退下,让朕来 沈棠一回来,大老远便看到立在营帐外等候许久的褚曜。后者正微笑地看着她,视线在她和祈善之间来回,确信没有闹不快的迹象,暗下长松口气,脸上笑容愈盛几分。 “五郎回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问候。 沈棠道:“嗯,无晦寻我有事?” 稍微凑近几分的时候,她发现褚曜衣裳沾着寒凉之气,显然不是凑巧过来,应该是在帐外徘徊好一阵子。沈棠还以为褚曜找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显然是她会错意了。 褚曜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见五郎久去未归,担心是不是迷了路,正想着派人出去找您和元良呢,平安回来了就好。” 祈善听了忍不住暗下翻白眼。 这个借口可真是够拙劣敷衍的。 直接承认担心主公和他有那么难? 呵呵,讲真,还是挺难的。 沈棠不做怀疑,抬手掀开帐幕,示意褚曜进去烤个火暖一暖――虽说文心文士身子骨比普通人好得多,但见过褚曜苍老羸弱的模样,沈棠总有一种他体质不好的错觉。 顺便,有些话也要告诉褚曜。 关于晚上碰上公西仇,又被他告知“武国蛊祸”的事儿,顺便还将谷仁牵扯进来。 褚曜这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是完全没想到,自家五郎就出去这么一回儿,居然能碰到这么几桩事情,更绝的是公西仇还敢单枪匹马杀过来――似这般自信又莽撞的武胆武者,还真是不多见。 褚曜听完,沉吟了数息。 低声道:“倘若事实如五郎猜测那般,公西仇的实力与降服蛊祸有关……那这个少冲,以后怕是了不得。他对谷仁又格外听从……不过,五郎的考量也不是没道理……” 目下来看,谷仁也不是敌人。 与其想着削弱敌人实力,倒不如想着增强自身。少冲这件事情运作得当,谷仁欠了一个天大人请,与己方是极其有利的。五郎当下还无根基,少不得借势发展自身…… 而且―― 这恐怕也是公西仇给五郎出的“考题”。 这道考题,试探成分居多。褚曜心里想着这免费人情能换来多少好处――跟自家一穷二白的五郎相比,谷仁真心算得上是“土财主”,不趁机打秋风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 相较于褚曜的委婉,沈棠打直球。 “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沈棠大大咧咧盘腿坐着,手肘屈起抵着一侧膝盖,手掌托着腮,啧了一声道,“再说了,郑乔还没倒呢。当下还是想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谷仁也好,吴贤盟主也罢。 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俩都是盟友。 啧,准确来说是“土豪盟友”? 沉默许久的祈善倏忽开口,他道:“先前跟吴贤盟主‘借地’……吴贤这个人耳根子软,倒是好说话,但他身边的秦礼不是个善茬……‘借’出的地方,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若是在吴贤治下属地划一片地方…… 限制练兵、限制民生、限制贸易…… 这么一块地方,下了大功夫去发展,最后也只是给吴贤盟主做嫁衣,白白打工。 “租期”一到,地留人走。以秦礼对自己千防万防的态度,这事儿他绝对干得出来! 褚曜也不是没担心过这事儿。 听闻谷仁欠了人情,他有个好主意。沈棠一听这话可就不困了,立马来了精神――毕竟是第一块小地盘,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若开局能简单一点,谁愿意挑战地狱难度? 褚曜跟祈善对视一眼。 二人在这种问题上总是比较有默契的。 他道:“我们可以绕过吴贤盟主。” 沈棠蹙眉:“绕过他?” 这怎么绕过去? 褚曜:“正如五郎说的,郑乔还没倒,手中仍有兵马,便是联盟军的吴贤盟主也不敢明面上跟他反着来。此次若能击退叛军,夺回被占领的四宝郡,大功一件。联盟军上下,理当论功行赏。那,何不让谷仁出面举荐?” 跟吴贤盟主“借地”,主动权在吴贤那边。 但谷仁举荐,主动权就在自己这里。 至少在地方的挑选上有一定自主权。 而且,还是郑乔亲自下达文书任命。 从本质来讲,哪怕是同一块地方,意义也是不一样的,至少“租期”到期的时候,自己这边可以名正言顺地赖账不还。是的,褚曜他们就没想过要还。凭本事借的,还啥? 至于为什么非得盯上吴贤的地盘? 自然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各处乱象频生,单独分出去就得面临四面环敌的窘境,倒不如挑个知根知底的邻居,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还能过去打个秋风。 再者―― 吴贤私下掌控的地盘,的确不错。 沈棠肚子里咕嘟咕嘟冒着坏水儿。 她笑道:“这主意好。” 祈善:“但也不能彻底将吴贤得罪。” 因此地盘的选择就尤为重要。 沈棠连连点头。 恐怕沈棠、谷仁、吴贤三人都没想到,他们神奇地想到了一处,只是出发点截然不同。 第二日,沈棠用共叔武当借口找谷仁借医师,闲谈的时候提及自己准备向吴贤盟主“借”的地盘――这地方还是褚曜和祈善连夜挑挑拣拣找出来的。谷仁听这话,心中一动。 他道:“沈郎主真是糊涂啊。” 沈棠佯装不解:“啊?何处糊涂了?” 谷仁道:“那处地方民风彪悍,不易接手,沈郎主拿阵前力敌公西仇的功劳换它,实在是不值得。是盟主与你说了什么?”他忍不住暗搓搓怀疑吴贤欺负小孩儿没见过世面。 或者说了什么哄骗沈棠。 沈棠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她只是神情茫然又有些慌张:“那怎么办?倘若再换一处,恐怕、恐怕吴盟主那边不好开口。”说罢,一副非常难为情的模样。 只差在脸上写下“我这人不懂什么叫拒绝、超级好欺负哒”,一派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单纯模样。沈棠年纪小,脸蛋嫩,这种气质就更加明显了,看得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论年纪―― 沈棠这年纪跟联盟军大部分人的儿女同龄,再看她没什么城府的样子,饶是谷仁这样的老狐狸猝不及防也会被蛊惑。再加上谷仁也有心“借花献佛”还人情,自然顺水推舟。 他道:“这个好办!” 沈棠思来想去,委委屈屈:“这、这还是罢了,因为此事得罪吴盟主也得不偿失……借其他地方,他未必会乐意……不过是一些盗匪恶民,我有共叔武,还怕压不住他们?” 谷仁道:“可这样未免太委屈。” 认真思忖,谷仁拿出自己的建议:“不若这样,谷某出面保举你去那边上任?” 如果中途没杀出一个吴贤,盟主之位多半落在谷仁的头上,由此可见,谷仁的名声和人缘是相当不错的。他跟其他人打声招呼,回头一起发声,这事儿便算定下来。 那块地方实际控制权在吴贤手中,想必国主郑乔也不介意顺水推舟发这一道任命文书,借此“离间”联盟军的关系。越想,谷仁越觉得此事可行,现在只待沈棠点头了。 沈棠哪有不点头的道理? 面上有几分心动,嘴上还是说回去跟祈善几人商议商议再决定,谷仁也没有逼得太紧。 事情进行非常顺利。 从谷仁这边离开,沈棠前脚回到自己的营帐,后脚便又接到了盟主吴贤的邀请。 沈棠抿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唇。 她调侃:“这个饭点,过去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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