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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今日的下水你送我。” 屠夫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不过是几斤没人要的下水,这个赌不大。 这客人他熟,被月华楼买回去的后厨杂役――每次来都会买点没人要的下水,屠夫见他跟月华楼其他人不同,丝毫没有卑躬屈膝的谄媚劲儿,倒像个读书人,带着股说不出的儒雅,很有好感,每次给称下水都会多给点。 今日照常又来,没想到会说胡话。 屠夫道:“俺要赢了呢?” 客人:“下水我多买一斤。” 屠夫没好气道:“下水这玩意儿多卖一斤,俺能多赚几个子儿?成,赌就赌!” 过了会儿,屠夫切了半斤碎骨用荷叶包好,跟之前的下水放一块儿,手指点着肉铺案子,说道:“人要是能回来,这半斤也给你。” 虽说碎骨没什么肉,但也能凑合炖锅肉。 这位客人瘦得快皮包骨,屠夫多少有些心软,也由衷希望客人能赢,那位小娘子平安,算给自己积阴德,心里好过一些。 客人叉手一礼:“多谢。” 屠夫嘀咕:“这动作也像模像样。” 月华楼是什么地方? 男人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这位客人说是后厨做粗活的帮工,但被月华楼买回去的奴隶,说难听一些就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这么个人却学读书人的范,没少被嘲笑,屠夫也觉得他拿架子。 不过屠夫没笑。 只因为客人气质真的好。 跟他说话舒服。 半个时辰,屠夫等得心焦,时不时往沈棠二人消失的方向瞅,问客人:“老东西,你刚才为什么说那是小郎君?那分明是个女娃。” 客人一点儿没将屠夫不客气的称呼放在心上,而是笑着指了指自己腰间的位置。 屠夫不解:“咋了?你腰疼?” 客人道:“文心花押。” 屠夫一愣:“啥?” 客人:“那位有一枚文心花押,虽不及寻常武者,但对付个普通人不成问题的。” 屠夫:“……” 作为普通人,他即使没见过“文心花押”也听说过,自然也知道拥有这东西意味着什么。 “俺怎么没瞧见?” 屠夫回忆,只记得那张俊俏漂亮的脸蛋。 客人道:“那枚文心花押无色透明似水晶,若不刻意注意,极容易被人忽视。” 因为文心武胆,时下流行男子外出佩戴花押或者类似虎符的配饰。普通花押和文心花押辨认起来有难度,普通人很难第一时间区分。 030:救我! 退下,让朕来 隔壁铺子掌柜一听来劲儿了。 探出头“调侃”客人,言辞轻蔑:“嘿,就你这老东西也分得出贵人才有的东西?” 又有一个来打肉的客人也附和。 “许是楼子里见的‘贵人’多了……” 面对周遭人带着些许恶意的调侃,客人始终面无异色,一双历经千帆的眸子仅剩平和。 屠夫却听得刺耳。 手里抄着剔骨刀作势赶人。 一脸凶悍:“去去去,别凑这里坏了俺生意,要不要打肉?不打肉去别地儿站着。” 其他看客感觉没趣儿,纷纷散去。 别看屠夫干的都是脏活累活儿,却是这条街上家境最好最殷实的,说话也有几分重量――寻常人家逢年过节才舍得开个荤腥,屠夫家隔三差五能吃到肉,菜里面油水很足。 街坊邻里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见看热闹的人散去,屠夫才问那位客人:“老东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客人笑道:“自然是真的。” 屠夫咂摸了会儿,问:“你咋知道?” 他也挺好奇这老东西怎么大老远,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文心花押而不是普通的配饰。 客人屈指轻敲肉铺案子,笑着说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输了,愿赌服输。” “行行行,俺要是输了,那就是喜事!俺回头再去打二两老酒给你下菜……”屠夫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他干着高薪职业,不心疼那点儿“赌资”。等待的功夫,屠夫双臂曲起撑着木案,跟客人闲聊起来,“诶,老东西,俺听你说话酸得很,你是不是真念过书啊?” 客人道:“略识得几个字。” 屠夫一听来了精神,一拍案子:“老东西啊,你也知道俺那娃儿要开蒙了……” 客人淡声问他:“你想你娃念书?” 屠夫点点头,又道:“也不用教多少字,又不指望俺娃能当官,俺们家这个跟脚哪有当贵人的命?你就教娃念几个字,不然以后跟人算账还被人坑。俺这铺子总要给娃的……” “若你娃有文心或者武胆呢?你供不供?文心习文,武胆练身,要吃光家底的。” 屠夫只觉得老东西在揶揄他,撇了撇嘴,低头麻溜切肉:“就俺们这些跟脚?俺娃哪里配得上,跟着俺学怎么宰肉就行……” 在他记忆里面,有文心花押或者武胆虎符的都是贵人,他们不是位高权重就是大富大贵,总而言之是人上人。这些人能飞檐走壁,也能无中生有,那可是神仙才有的手段。 他们只是泥地里打滚的平头百姓。 他是屠夫,他的娃肯定也要当屠夫。 其他的? 哪里敢奢望那么多。 客人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屠夫,连做个白日梦畅想一下都不敢,心下不是滋味。 他喟叹着道了句:“箕裘之业……” 屠夫不懂:“啥东西?” “子承父业的意思。”客人解释道,“良冶之子,必学为裘;良弓之子,必学为箕。” 屠夫更加不懂,不过他倒是笃定了一事儿――这老东西还真识字,估计识字还不少! 于是,他越发迷惑。 这年头谁不尊重识文断字的人? 老东西出去教教孩子读书识字都不至于混成这样,怎么会被月华楼买回去当后厨杂役? 屠夫心里装着疑惑,可客人不想多说,再加上生意上门,只能收起多余的心思。 他想着晚上带娃去找老东西,多带两斤好肉,整天吃下水也不怕吃出病。 与此同时,混混也将沈棠带远。 他先是走了一段大路,等沈棠注意力被引开,没了戒备,又建议绕近路往巷子里钻。 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安静。 沈棠终于有了几分明显的不安。 问男人:“离客栈还有多少脚程?” 男人回答:“快了快了。” 又绕了两条巷子,沈棠再问。 “你确定没有走错路吗?” 男人不耐烦,此时距离目的地不剩几步路了,他自觉有恃无恐,声音拔高数度恐吓沈棠:“说是快了,小娘子如此心急作甚?” 沈棠察觉不对劲,慌道:“我要回去……” 男人嘿嘿一笑,不肯停下:“晚了!” 一脚踢开门,冲院子道:“来生意了。” 那是个非常偏僻肮脏的院落,院墙缝隙爬满杂草,隐约还能听到院内传来交谈声。 沈棠作势要爬下摩托的背逃跑。 刚落地,还未站稳就被男人大力往院内推搡。她重心不稳,脚下狠狠踉跄,又惶恐不安地扭头看着院中走出来的一男一女。 女的道:“好生俊俏的娘子啊,赖头,你上哪儿哄骗来的,瞧瞧这细皮嫩肉的……” 说着还上手要掐沈棠的脸。 沈棠惶恐躲开,冲着名为“赖头”的男人怒目而视:“你、你你你不是元良喊来的?” 赖头不理沈棠,兀自回答:“三两句话就乖乖跟着俺走了,生得好看可脑子不行。” 女人身边的男人凑近打量沈棠的脸蛋,沈棠怯懦地往后闪退,惶恐欲泣。 男人舔了舔唇,哼笑:“女娃要什么脑子?女人要有脑子,俺们生意还怎么做?晚些带她去月华楼看看,那边一直催着要好货。” 女人忽略同伴的地图炮:“月华楼?那楼子里不都是小倌,要个丫头过去作甚?” 赖头和男人相视而笑。 猥琐在二人间流淌,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不懂,人家上门要货俺们给就行了。” “就是,女人少管那么多。” 赖头推着沈棠肩膀,准备将她关进一间漆黑肮脏、散发着难言恶臭的小黑屋。 沈棠脚下错步闪开。 羞愤,咬牙切齿:“你们敢卖我?” 女人嗤笑,眼神陡然锐利,上手要去掐沈棠的肉,口中威胁:“别说你一个小娘皮,就是天王老子家的娘子来了,俺们也能卖。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沈棠直接绕柱闪,一边绕一边眼尾泛红,骂道:“你们这么干就不怕老天爷报应吗?” 见沈棠越跑越来劲儿了,三人准备合力将她拿下,再好好毒打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报应?”赖头啐骂,“老子就是老天爷!” “祈元良救我!” 男人道:“喊破嗓子都没人救你!” 这小娘皮挺会跑,跟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我好怕!” 沈棠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院子就那么点大,沈棠很快被三人逼到死路,几乎要哭出来的小娘子瑟缩着肩膀。 下一瞬,脸上的惧色退去。 “才怪!” 蹬墙借力,长腿旋身横扫。 031:市容 退下,让朕来 院落内,两男一女双手被缚在身后。 三人齐齐跪在沈棠脚下,抖得像筛糠。 “刚刚是谁说自己是老天爷来着?” 沈棠手中棍子挑起一人下颌。 笑问:“是你吗?” 被点名的人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边摇一边不住地往后方闪躲,试图避开沈棠的棍子又怕她会暴起。他们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子,再加上被殴打,整个人都傻了。 沈棠又用棍子挑起另一人下颌。 “那是你?” 被点名的人就是哄骗沈棠过来的赖头。 “不细不细――” 他声音带着哭腔,说话还漏风,整个人怕得眼泪花都要滋出来了。 不怪他这么怕。 沈棠那一记蹬墙飞踢,他连疼都没咂摸过味来,上下两排牙就被一脚踹掉四五颗,剩下的也在摇摇欲坠,牙床溢出的血糊满半张脸。 之后的发展简直像做梦一般,他们三个大人被个黄毛丫头制服。 毫无反抗能力! 于是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也不是你?”沈棠眼尾泛笑,长棍挑着第三人,也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那是你?” 女人毫不犹豫地出卖赖头,声音尖利大叫:“俺没说,俺真没说!是赖头说的!” 沈棠视线落向赖头,眼睑微敛。 “死到临头还撒谎,罪加一等!” 一听到“死”这个字眼儿,赖头登时被吓得眼泪鼻涕齐下,跪在地上不住给沈棠磕头求饶。刚磕三下就被她用那根晾衣棍抵住,她漠然道:“瞧你还有几分悔过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立功赎罪的机会。说――除了我,你们用这法子骗来的无辜女子都去哪儿了?” 她查了查,院子没其他被拐者。 早知如此,她费这么大功夫做什么? “都都都都、都卖掉了……” 赖头怕得舌头不受控制,说话打结巴。 “卖掉了?卖去哪里了?一共卖了多少人?一共卖掉了多少钱?一五一十全部交代!”沈棠坐着小马扎,左脚虚放,右脚曲起,方便拿棍子的手能搭在膝盖上。 她一连串的审问让赖头三个欲哭无泪。 这问题他们怎么回答? 不回答会死,回答了会死得更快。 两个男人毫无头绪,生怕一个答错就被沈棠敲头,倒是那名女人心下有了猜测――她觉得沈棠是看多市井话本,向往游侠仗剑天涯的日子,毛都还没长齐就跑出来伸张正义。 对付这种愣头青也不是没法子。 她泫然欲泣:“小娘子误会俺们了,俺们就犯两三次错,真没干其他伤天害理的事。” 沈棠冷笑:“两三次?其一次还让我碰上,你们有这个运气咋不去买福利彩票?” 女人死咬这个说辞。 “俺们是卖了不少货……但俺们这么做也是救人啊。”她小心用余光注意沈棠的表情,见她没有动怒才继续道,“俺们卖掉的都是正经买来的货,他们爹娘收了钱的。这世道,买人才花几个子儿,俺们只是猪油蒙了心智才犯了大错,以后再也不骗了!” 沈棠一听笑了:“救人?” 女人见沈棠能说通,登时生出希望,狡辩说:“这几年打仗,谁都不好过。家里生娃多的,那么多张嘴巴要喂,怎么养啊。要是俺们不买不卖,那些娃不是没吃的饿死就是被换给别家吃掉。被卖掉,好歹有去处有口饭。” 沈棠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气笑。 棍子抵着他们喉咙,冷笑着下最后通牒道:“少狡辩,交代!不然,这一棍子就捅进去,我的力道你们有体会,保证这一杆子能从前捅到后,再将你们三串一根棍子上。” 她只稍稍用力,便在女人喉结位置留下一道乌青的印子,疼得后者嗷嗷直叫。 “俺交代!俺交代!” “壮士饶命啊!” 沈棠这才稍稍满意。 屠夫时不时张望看向外边的日头,越看越心焦,紧张地搓着手,唉声叹气。 “老东西啊,你说的到底灵不灵?” 谁知客人笑着将打包好的荷叶提起,往街尽头的方向一努嘴,笑道:“这局,我赢了。” 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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