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言欢内心还有期待。 慕言欢看出了她的担心,纤细的手腕拿着白玉勺,拨弄着冰酪:“这些事都和我没有关系。” 陆棠棠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对,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 “你现在是北疆公主,身份尊贵,将来将军夫人,风光无限,跟这些没有一点关系。” “活着时把您当草芥,死了倒哭天抢地,恶心得不行。” 说到将军夫人的话头,陆棠棠忽而凑近,眼底闪过狡黠:“听说你是被那位“铁血阎王”一路掳回上京的?” 陆棠棠压低声音,指尖在桌上画圈:“这千里奔袭的路上……你那位谢将军实力如何?和萧璟珩比如何?” 慕言欢听出,陆棠棠口中的“实力”是什么意思,手里的冰酪差点打翻。 她脑海中忽的闪过那日误闯军帐的画面—— 谢燕行赤着上身倚在榻上换药,健硕胸膛肌理分明,血珠顺着腹肌壁垒的沟壑,一路蜿蜒到劲瘦腰腹。 慕言欢咽了咽口水,飞快地转过话题:“听戏吧,上京现下流行什么戏曲?” 陆棠棠哪肯让她转移话题,追着她问。 两人嬉笑,打闹成一团。 楼下戏台方向,传来咿呀唱腔,夹杂着一声少女的声音。 “我不懂诗,不懂文,只想睡到你的人,溺死在这红尘。” 慕言欢僵住,循声望去望去。 正见戏台上红衣女子攥着一张金缕笺,笑盈盈地,拦在白衫书生身前。 慕言欢脸色一瞬变得煞白,这分明是她从前追求萧璟珩时的一幕。 也是她的话本《枪挑落玉冠》里的剧情。 “这萧世子对他那位已故的妻子,真的是用情至深。” 邻座传来几位千金的私语。 “听说这戏曲原本是悲剧收场,后来,萧世子亲自提笔改成了圆满的结局。” “这是真的,唱这首戏曲的人,都得经萧世子亲自过目,女子须得红衣称身、声线柔脆,有一样不像都不行。” 慕言欢的眼神一瞬变得冰冷。 陆棠棠离开后,慕言欢就叫人请来了听荷轩的管事。 包厢内,慕言欢取出一叠金叶子,递给管事,开门见山:“《枪挑落玉冠》这折戏,往后压箱底吧。” 管事拿着金叶子,余光却在打量上座的少女—— 巴掌大的鹅蛋脸绝美潋滟。 肤若凝脂,乌发红唇。 那双杏眸似春山含雾,纯净清澈。 偏生右眼下缀着颗泪痣,如胭脂点雪,添了几分媚意,能勾得人三魂七魄离了窍。 他在京城混了半辈子,消息灵通,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谢将军强抢回来的北疆公主。 这样的绝色尤物,难怪连一向不近女色的谢将军也将人从北疆抢回来。 说好听点是公主,说不好听的就是北疆献上来的礼品,况且她和谢将军还未成婚呢。 这戏曲可是朝堂上那位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萧世子让唱的。 如今圣上病重,不少皇子亲王各怀鬼胎,满朝文武皆唯萧世子马首是瞻,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公主,实在抱歉……”管事回绝的话还未说完,雕花木门便被叩响。 “稍等。” 管事出去一会,再回来时堆着笑脸:“公主殿下,戏曲的事,还请移步楼上雅间。” 慕言欢细眉微蹙,但还是跟着上去了。 刚踏入就闻到清冽的雪松香,很淡。 门“吱呀”的合上,管事退下的瞬间,面前的珠帘被一只戴着白玉扳指手挑开。 露出一张清冷出尘的俊脸。 “欢儿。”萧璟珩凤眸含笑。 慕言欢眼底闪过一抹讽刺,檀口轻启:“萧世子,我与你非亲非故,还请唤我全名。” 萧璟珩也不急,执起玉壶斟了盏碧螺春:“听闻北疆盛行胡旋舞与羌笛,公主竟然听得懂大雍的戏曲。” 慕言欢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听不懂,只是觉得刺耳。” 茶香混着雪松香味漫来。 萧璟珩轻笑了下,声音如玉石相击:“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你说的这部戏曲,原是我妻子以我们春日游园定情之事所作,一词一曲都代表着她对我的爱意。” 嶣锕宖蹶璆绸嫼墳茀鐅桐逇飾圓顯唩 “这戏曲不但不会压箱底,日后还要唱遍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与我妻子的恩爱甚笃。” 他故意将“妻子”二字咬得很重,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慕言欢被这他一番无赖又厚颜无耻的话彻底激怒。 “你们不是和离了?” “公主怎么知道我与我妻子和离了?”萧璟珩目光锐利。 慕言欢掐紧了手心,理智稍稍回归。 “听……听人说的,慕言欢最后的遗愿是不做慕家鬼,不入萧家坟,这样的戏曲还传着,是对逝者的不敬。” “原来如此。” 萧璟珩轻笑一声,垂眸吹了吹茶盏中的浮沫,不疾不徐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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