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几个胎儿的情况始终不见好转,他用自己的灵气去酝养五个胎儿,每个分到的灵气并不多,是以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此时想起当初闲云道人说过的话,若是以他自己的灵气养胎,一次只能供养一个。 难道要让他在五个孩儿当中选一个出来?庄艳秋连连摇头,他选不出来,也做不到这种选择。 到最后失望时,他甚至生出念头:要是出不去,孩儿们也都活不了的话,他便自爆元神,跟着他们一起去吧! 第98章 九命‘迷术’ 庄艳秋守着那一洞的宝贝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具体是几天他不清楚,只是凭着感觉,加上自己脚上伤口愈合的情况,自己判断的。 幸运的是,在这几天内,丹田内的肉胎们虽然情况比较糟糕,却没有继续恶化。为了能同时保住所有胎儿们存活下去的希望,庄艳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咬开自己手腕上的血管,喝掉自己的血,用血气加灵气护住他们。 为了让自己的体质变好,他会在喝了血之后吃两颗焦然送他的药丸。他这种被逼绝境,孤注一掷的做法倒是起到了作用,他的血气、灵气加上‘极品保胎丸’总算是让他不至于再陷更加艰难的困境。 这日,庄艳秋醒来之后又开始在洞里到处寻找出去之路。 洞中那些珍稀宝贝忽然间全部消失了。就在庄艳秋眼皮子底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一点点地吞掉一般,消失得很有节奏。 庄艳秋再度退到石床旁边,看着那些正在消失的宝贝,默默念道:“无名前辈在上,晚辈庄艳秋绝未动您的宝贝分毫,请您一定明察秋毫!” 那些宝贝全都消失不见后,又变成了最初那光秃秃一室空的状态。庄艳秋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好像有眼睛在盯着他看似的,他站在石床床尾,一动也不敢动。 石床之上瞬间出现了一只墨绿色的玉石匣子,吸引了庄艳秋的注意。 他探头看了一眼那匣子,匣子自动弹开。里头出现了一直深黄色的‘玉读简’来。 庄艳秋微微收回脑袋,盯着那主动打开的匣子内心波澜不平。什么意思?这东西可是自己打开的,不是要让他看的吧? 在他犹豫之际,那只黄色‘玉读简’直接飞到庄艳秋的面前,在他定住身体不敢动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庄艳秋的手上。 庄艳秋觉得更加发毛了。他环顾四周,轻声唤道:“前辈!无名前辈!您在这里吗?” ‘玉读简’在庄艳秋的手上弹跳两下,有点儿‘不耐烦’的意思。见庄艳秋这般谨慎不肯读它,便自动飞起碰触到庄艳秋的额头。 明亮的光华四散开来,‘玉读简’碰触到额头的那一刻,里头的内容自动导入庄艳秋的脑海之中。 他睁大了眼睛回味着‘玉读简’的内容,过了好一会儿才扶着额头,表情很是委屈。 这该如何是好?这名无名前辈也太坑人了! 庄艳秋哭丧着脸挤出一个难看的干笑。这什么‘称心迷术’真是太丧心病狂了,什么修行之后便能夜御数十人,人人称心又满意,且一旦在房事之际用了此迷术,被施术者一辈子都忘不了施术者给予的快乐,日后即便与其他任何人在一起也只是如嚼干蜡,食不知味。一旦施术者与被施术者达到心意相通境地,修为能在短时期内跨越一个阶段,是对战强敌、渡劫飞升、冲阶晋级的最佳‘良方’。 关键是,他不想要这种什么‘良方’啊! 庄艳秋无声地呐喊着。心中把那位留下这‘称心迷术’的人腹诽了一遍又一遍。他只求能从这洞府中出去,一点也不想要这劳什子的功法啊! 庄艳秋连连拍打自己的额头,希望能把刚刚入脑的那‘迷术’给忘掉。要给他修真功法就请给真正有用的好吗?这种旁门左道的‘迷术’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跟那天在青楼他读过的‘鼎枝’一般,满满的色欲和恶意啊! 无名前辈!我庄艳秋哪儿得罪您了?您把我抓到这鬼地方来,就为了教我修行这种奇淫巧计? 庄艳秋欲哭无泪!他想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修真,认真修行法术,最终得以悟出大道,修得真我。教会他这种本事他也不会用的!绝对不用! 待得庄艳秋把那玉读简给学会了之后,之前那只墨绿匣子同样自动飞到他的手中。 庄艳秋低着脑袋懊恼不已,一看到那绿匣子下意识地把它给丢了。墨绿匣子冷不丁被扔回来,‘嘎――’一下及时稳住自己的身形,恼怒地摇晃着身躯再度飞回到庄艳秋的手上。 这次从那匣子里飞出张写了字的金箔。 庄艳秋接过那金箔,看清楚上面的记录,肩膀跨得更低了。 这金箔便是开启山洞的钥匙。 山洞的主人自称自己为――九命。这位九命道人生活在上古时代,本身从一平凡无奇的寻常人修行,慢慢地修道成仙,这山洞中保留着的便是他毕生最爱的宝物,他打算把宝物留给学会他‘称心迷术’并使用它的人。 这‘称心迷术’乃是他自己为了他心爱之人所创。只可惜术成之后才得知他的心爱之人在他闭关期间已然成亲,这门本来该是房中乐趣的迷术变成了对九命道人最大的讽刺。九命一怒之下封印了这迷术,并在之后十几万年的岁月中强迫自己遗忘掉这样东西。 直到有朝一日他不得不离去,临走前他能舍下所有宝贝,唯独这‘称心迷术’再度勾起他过往的回忆。他最后想了个办法,开辟了这个藏宝山洞,设下重重条件禁制,只希望能够将这从未曾使用过的迷术得以传承,希望能有有缘人学会它,并使用它。 金箔最后一句记录道:吾之所期、所盼、所爱皆化作云烟,无情飘散。吾自身亦舍情断爱,独身立世。唯吾最后执念经久不散,吾创‘秘术’乃为情,不愿其空留余恨,变作无情之物。有幸得此传承者,若愿替吾使其‘物得所用’,‘九命洞府’中所有奇珍异宝尽数归于汝。愿汝之命幸于吾! 庄艳秋盯着最后那几个像是‘诅咒’一般的字:愿汝之命幸于吾! 他连连呼吸了两下,只差没破口大骂。只因为实在是没骂过人,憋了半天一个脏字也没骂出来。 这位九命前辈真是害死人了!都已经过去了十几万年了,怎么就偏偏选上了他做什么传承人呐? 要是早知道选择传承人的条件限制是‘戒贪’,他一定把那些看上眼的宝贝全都抱走。谁想到自己就是不乐意当个小贼,几天下来不受那宝贝的引诱,结果就选了他当那功法的传承人。 庄艳秋很想呜呜大哭一场。关键是现在他就算是哭也没用了,功法入脑了除非他把自己弄成傻子或者失去记忆,否则……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那位情场失意的九命前辈怎么这么古怪呢。为了个不正经的功法宁愿搭上全部的宝贝,就是希望有人使用他这功法。还说什么,这功法是有情的,希望后继者能使用它得到好运。 庄艳秋敢打赌,要是他把这种法术用在遇到的那几个人身上,保准会被当成妖孽,绑到‘灭神台’上毁掉元神,一把火烧个干净。 他自己身上的体香吸引了那些家伙,都差点儿把他当成修行邪术的邪魔外道了。 庄艳秋想到这里,双手合十对着那墨绿匣子拜了拜,“九命先生请原谅!我不是有意想要您的功法的。我也不会使用的,您的宝贝我还给您留在这洞府中,莫怪莫怪!告辞!” 庄艳秋说完带着那片金箔钥匙,转身要走。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再拜一下,“若是将来我遇到合适的人选,便把‘称心迷术’给传下去。您老放心吧!这个诺言我一定会遵守的。” 这一次庄艳秋没有再回头,而是带着那金箔钥匙开始去找钥匙孔。他之前摸墙壁时好像看到过与这金箔四周的图案相对应的墙面,那应该便是钥匙孔了。 庄艳秋回想了一会儿,成功地在其中一面墙壁上找到了那个不太明显的,刻有暗纹的墙面。 他手持金箔,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山洞。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挂念。想到这里,他双手举着那金箔,将其四角对准墙面上凹下去的图案,用力地贴了上去。 ‘哗――’的一声响,庄艳秋的眼前闪过一片耀眼的白光。他微微闪避了一下,闭了闭眼睛,等他再度睁眼时,人已经出现在了一片繁花似锦的山谷中。 庄艳秋左右张望了片刻,还以为自己是在山洞里呆得太久产生了幻觉。按照他的计算,就算是从那山洞里出来,他应该还在‘枯木峰’中才是,可眼前那满眼的绿色和繁盛都在提醒他,他出来的地方并不是那寸草不生之地。 庄艳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身后不过也是一片草丛而已。一个黑影猛然朝他的眼睛袭来,他急速后退,待看清那黑影后,才稍微放松了戒备。 黑影固执地落在他的手心,那墨绿色的玉石表明反射出润泽的荧光,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庄艳秋盯着那只墨绿色的玉石匣子,哭笑不得。这东西莫不是有灵性的?竟然自动自发地跟在他身后。 庄艳秋摸了一下那玉石匣子的盖子,“我不是你的主人……” 那只玉石匣子并不搭理他。自己往庄艳秋的袖袋里钻去,可是袖袋里的空间不够。于是里头原来装着的钱袋、玉佩、药瓶荷包……一一被那玉石匣子给丢了出来。 庄艳秋看着自己的东西撒了一地,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目前还买不起乾坤袋或者纳戒之类的储物宝贝,这些东西你都丢出来我要怎么带走呢?” 那只玉石匣子从袖袋里冒出个脑袋来,庄艳秋清楚地看到有一只大大的黑色眼球在哪玉石表面浮现。黑眼珠咕噜噜转着盯着庄艳秋看了一会儿,似是在表示自己的‘鄙视’――连只乾坤袋都没有,怎的这般穷? 第99章 翠食和昏迷的山主 庄艳秋一下子就读懂了那东西的意思,他竟然被一只小小的玉石匣子给瞧不起了。他为自己辩解道:“乾坤袋对目前的我来说不是必需之物……我在努力赚钱呢。” 他当然想要乾坤袋,不止这一种法宝,他想要的法宝还有许多,可那些东西实在是太珍贵,需要大量金银,甚至是灵石来交易。 他目前唯一的赚钱途径就是那画本生意,除了这些外还有当年他爹给他置办的压亲礼,只是庄家本就不是大富之家,压亲礼再多也只是小数,只能维持‘染秋院’的日常开销而已。 一只上等乾坤袋要卖百万金,下等乾坤袋也要一万金,他如果买一只下等乾坤袋,家中一年花销就没了,那可怎么行?再加上他得为肚中孩儿们做打算,一旦孩儿们降世,开销又将增大。画本所赚的钱他都留下来,等着到时候给孩儿们花费的。 玉石匣子上的那只黑眼珠古灵精怪地翻了个眼皮。在庄艳秋弯腰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再往袖袋里塞时,再度把那些占了他位置的东西给丢了出去。 庄艳秋无言地看了一眼那只有灵智的霸道匣子,不由分说把那东西给拿了出来,丢在了一旁的草丛里,转身再去捡回自己的东西。 他并不是没有脾气的,相反的他的脾气还不小。尤其是惹他不喜欢的,他能很干脆地表达自己的厌恶,并不会妥协。 这只有灵性的匣子在别人看来或许会把它当做珍宝,可是庄艳秋看来这玩意儿太‘傲气’,而且也并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宁愿舍了这珍贵的匣子也不想丢掉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庄艳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重新装回袖袋里,看也不看那只玉石匣子一眼,找了个方向往山谷外面走去。 被丢在草里的那只玉石匣子发出一阵阵的荧光。表面那只黑眼球气得凸起来,上下左右胡乱地转个不停,大约是觉得自己被庄艳秋给‘轻视’了。 眼看庄艳秋已经走远。玉石匣子弹了起来,不由分说地追在庄艳秋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 庄艳秋没有回头,虽然知道那东西一直追在他身后。 那只玉石匣子被庄艳秋的态度给刺激了,一下子飞到庄艳秋的面前‘拦’住了他。 庄艳秋微微拢了下眉毛,停下脚步盯着这个古怪的东西。 玉石匣子上的那只黑眼珠‘为难’地挤了一下又一下,一头扎进庄艳秋的袖袋里,将里头的东西再度丢了出来。 庄艳秋很生气,就在他准备开口教训之际,那只玉石匣子又自行飞了出来,盖子自动打开,里头绿光弥漫,一道绿光飞射出来,把地上掉落的那些小玩意儿一一吸进匣子里,隐入那弥漫的绿光之中,不见了踪影。 庄艳秋傻眼地看着这一幕。一开始他还以为那霸道的匣子侵吞了自己的东西,他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那些小玩意儿便自动出现在他的眼前。 庄艳秋一知半解地盯着那只黑眼珠,黑眼珠又翻了个眼白,再度把那些小玩意儿给收纳回去。这一次他合上盖子,自觉地落在庄艳秋的手中,并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底部给庄艳秋看。 ‘翠食’――能纳六界所有有形有灵之物,吞食灵石可反刍纯阴灵气。 庄艳秋小声地把玉石匣子底部刻着的那些字给念了出来。当下他吃惊地看了一眼这个叫‘翠食’的匣子。 这原来是个储物宝贝吗?那后面那一句是什么意思?纯阴灵气又是什么东西? 他再度看向‘翠食’底部的铭刻小字,一字一字地继续读下去:‘翠食’会自行认主,若其主动收纳他人之物,即为认主成功。 庄艳秋这下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刚才这玉石匣子吞了他的东西,是不是意味着‘认主’成功? 庄艳秋打算试一试。他向着‘翠食’伸出手,“把‘保月丸’给我。” ‘翠食’表面上那只大黑眼珠乖巧地眨巴一下,装有‘保月丸’的药瓶自动出现在庄艳秋的手心。 庄艳秋难掩欣喜之情,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那只匣子,“收起来。” 这一次他没出声,而是心念微动,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药瓶自动被‘翠食’给收走了。 庄艳秋看着那只大黑眼珠忸怩地露出‘讨好’神色,轻轻拍拍‘翠食’的盖子,“好样的!” ‘翠食’被庄艳秋这么一称赞,得意地扭摆着身体,迫不及待地展现自己其他的本事来,就见它一会儿变小,一会儿变成个口袋模样,一会儿变成个荷包模样……庄艳秋见它还能变形,在心里连连称奇。“打住打住!不要变了……”庄艳秋赶快阻止那个得意忘形的家伙,“你就变个荷包吧,这样戴在身上不起眼也不容易掉。” ‘翠食’听话地变成了个小巧的墨绿色荷包,自动缠绕在庄艳秋的腰带上,还给自己打了个漂亮的结,老老实实的样子跟刚才乱丢别人东西的模样一点儿也不相符。 庄艳秋挺开心的,他正缺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储物宝贝呢。‘翠食’自己选择了他,他很坦然地接受了。 “我们快点儿从这里出去吧。”庄艳秋这时候给自己使了个‘净身术’,法术成功地施展而出,很快他便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模样。 绕着身旁的这座山走了好一会儿,终于顺利地走出了那片山谷。庄艳秋放眼往四周看去,远远地看到了那座‘枯木峰’,目测他离‘枯木峰’的距离已经有一二十里,应该不用担心会再被卷入那古怪的地方了。 他打算立刻离开这里回‘太阴城’去,只是想到焦然,又有点儿担心。不知道焦然后来怎么样了,他如果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那就太寒心了。 要不去打听一下焦然的情况? 庄艳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能一走了之。他选定一条路,打算一边走一边看看能不能遇到‘柏崖山’弟子。 庄艳秋尽量选择好走的路,幸亏这山中到处都有‘柏崖山’种植的药田,为了方便管理药田,都有人为修整的小路,庄艳秋便沿着那些小土路朝着远处有着较高山峰的地方慢慢走去。 他在这里不敢股胡乱动用法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弱若是被发现了难免有失礼数。而且他把所有灵气都拿去蕴养胎儿了,此刻就连基本的御气飞行都难以维持。 庄艳秋默默地一路往前走,遇到岔路口便会仔细观察路上的脚印,尽量选择脚印多的那条走。 就这样走了大半天的功夫,在转过一片地势相对低矮的山谷后,他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药田中有几名正在收割药草的药农。 庄艳秋加快脚步,快走过去。 ‘柏崖山’主峰‘常青峰’除了是整个‘柏崖山’的圣地之外,更是山主焦然常住之所。这里平日里很是清净,除了焦然以及负责保护焦然的十二名护卫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得上山。 而此刻,‘常青峰’一反常态的热闹得很。这种热闹并不是说山上声音喧哗,而是山上最近多了好些以往难得一见的面孔。 ‘柏崖山’有三大宗祠,下属各四大堂,四堂堂主、副堂主人数加起来共二十四人,皆属焦然全权掌控。再加上宗祠历来卸任的宗老,长老、以及归隐的前辈们,‘常青峰’目前聚集的人数不止百人,且这一百来人个个都在为山主在自家地盘出事一事找人讨说法,一时间山中议事堂里热闹非凡,大家伙儿尽管没人大声喧哗,可各自紧绷的脾气已然快接近临界点,只差一条导火索便能整个点燃。 七日前,‘柏崖山’山主焦然一身残破地被自己的本命葫芦给带回‘常青峰’,半途就被巡山守卫给发现,从那日开始,整个‘柏崖山’陷入了全线警戒的状态,在宗老、长老们一再的压制之下,这种戒备暂时还未从‘柏崖山’传播出去,不过,也差不了多久了。 焦然一瞬间将元神丹提升到‘白炽’状态,这本来就是一种临近自爆前的危险情况,虽说一瞬间能爆发出强悍的力量,可这对自身的损伤也是很严重的。焦然当时的五脏六腑全都被震碎了,勉强靠着‘护体神丹’维持住肉身没被高温毁灭,元神丹也在那之后渐渐降温,不然以当时那种随时会爆炸的状态来看,这代焦然享年八十岁恐怕就得死去。 焦然的上期更是让全体‘柏崖山’人担忧的,经过宗老前辈们的尽力抢救,焦然的肉身正在转好,可他的元神丹焚烧过度,虽然温度降下来了,却始终没能进入自我修复的状态,焦然的意识无法转醒。 ‘柏崖山’的人目前除了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外,还在为山主这具躯体还能不能继续使用在做争辩。 因着焦然此次伤势太重,便是日后苏醒过来,修为恐怕也将倒退。更甚者他有可能根本醒不过来。因此,有宗老提出,不如让这代焦然就此陨落,等待新一代焦然重获新生,生出一具新的躯体和元神来。这一提议遭到大部分族人的反对,历任焦然都是到了一百年期限寿终正寝的,要是贸然让其提前复生,谁能确保不会出现失误?再说,焦然的这副躯体还未死亡呢,谁敢对堂堂山主的身体作出危害举动? 就在双方因着这个问题各抒己见之际,看守‘青柏木’的灵兽‘万蜂’发出尖锐的警告――‘青柏木’的枯萎症状一刹那加剧了。 这意味着,若是这代焦然贸然陨落,说不定等不到他再度复生‘青柏木’就将全部枯萎,‘柏崖山’从此后将再无山主血脉传承。 庄艳秋就是在这种话‘柏崖山’全面陷入两难困境的情况下,出现在了‘常青峰’山门之外…… 第100章 大宗族的骄傲 ‘柏崖山’向来只以山主为尊。若山主出现暂时无法理事的情况,便是门派内的三位长老合作理事。 长老与宗老职责不同,宗老乃族里的大前辈,而长老则是门派中有实权者。两者不能同时担任。 大宗族开山立派,是向世人广招弟子,门派内的弟子也有并非出自立派本族的,把两者区分开来,也是为了更加公平、透明地把门派传承下去。 如今主理事务的便是青桐、青槐、青松三位长老。这三位也是被宗老们口诛的最主要目标。 青桐长老乃是利刃焦然的启蒙者,在焦然复生之后,一岁到三岁间负责教导其言行的师父,也是三位长老里最受尊重的一位。 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已经让这位青桐长老焦头烂额,偏偏此时有巡山弟子上报说在山中发现一位外来者,且这位外来者向药农打听他们家山主的事情。巡山弟子接到消息后,便把那位外来者带到‘常青峰’外,请长老们示意该如何处置。 青桐长老皱起浓眉,对这位突然冒出的外来者很是介怀。按理说他们‘柏崖山’不好入,若没有‘火棘草’解药的话,很少有人不惊动巡山护卫便私下闯进来。这人又打探的是山主的情况,难道说这人与山主受伤有什么关系? 青桐长老自作主张把庄艳秋给请进山门,但是没有带到山上,而是安置在了进山的待客厅,他打算亲自前去会一会对方。 谁知道这事走漏了消息,宗族里资格最老的拔海长老也得到了外来者的消息。他比青桐长老抢先一步去见了庄艳秋,见面第一句话便问了庄艳秋的姓名出身。 青桐长老带着另外两位长老赶去待客厅时,庄艳秋正向那位拔海长老回答自己的名讳,“我是庄艳秋,家住‘太阴城’。” 跟随拔海长老身后的有一位年轻人,那人一听庄艳秋的回答,脸色就变了。他的目光犀利地扫向庄艳秋,严厉地质问道:“庄艳秋!你就是那个庄艳秋!” 庄艳秋的视线平静地转到年轻人的身上,微微一颔首,“我就是那个庄艳秋。”想来这年轻人听说过他的名号,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荣勋,你认识他?”拔海长老神情不善地逼问。 “宗老!这人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前昊正王妃,我同您说过的。”那位叫荣勋的年轻人一脸嫌恶之态,小声对拔海长老说道。 拔海长老略微思索片刻,老脸黑如锅底,他重重地拍了拍身下的椅子扶手,气得胡子乱飞,“怎的让这等不知廉耻之徒踏入我‘柏崖山’地界儿的。外面的人都干什么!!” 庄艳秋原本客气的脸上浮现出短暂的反感。只是他很快就调节过来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向拔海抱拳,“这位前辈,晚辈并无意踏入你‘柏崖山’地盘,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今日前来只为探听一个人的消息,得到确切消息后我马上就离开,绝不让你们劳心。 庄艳秋没敢把自己和焦然的关系说出来。这种大门派大宗族里,规矩肯定是多如牛毛,若是让他们知晓焦然和自己有肌肤之亲,他怕到时候连累了焦然。 “无耻之徒!你在何处听闻焦然姓名,竟敢跑到我‘柏崖山’来讹诈!快快给我叉出去撵走,这等恶心玩意儿留在我山门中,恐污了我山中空气!”拔海长老气急败坏地吼起来。 在他们看来,庄艳秋这等被厌弃的下作之人是不可能与他们高高在上的山主有所交集的。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这个下三滥的男人想找借口泼他们‘柏崖山’的污水,说不定还想借此敲诈一笔。毕竟,庄艳秋色名在外,他若放出风声去说与焦然有牵连,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流言蜚语都能闹得天下皆知。 庄艳秋再度拢了下眉头,对这位老人家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于他的举动很是不快。若不是放不下焦然,他根本不会自己送上门来自取其辱。 “我无心讹诈你们。”庄艳秋正儿八经地发誓,“之前我身体不舒服是焦然路过救了我,并要送我回乡,哪知途生变故,在‘枯木峰’被酸雨所困,危机时刻是焦然发力救了我,我之后昏迷不醒了一段时日,并不知道他后来情况如何,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胡说八道!”拔海宗老根本不相信庄艳秋的话。他们家山主根本不会做出救陌生人,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陌生人的事。 拔海宗老的想法没错,要是之前的焦然绝对不会随便出手救人的。可惜庄艳秋不清楚,他以为焦然只是个普通弟子,还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为了不给焦然添麻烦,便编造了焦然好心救他的话,哪晓得这话全是漏洞。 “我说的是真的,不然你让他出来与我对质。”庄艳秋坚持道。 拔海宗老怎会让这等低贱之人与他们家山主对质?这种事就怕别人误会,这一对质,传扬出去就算是解释,人家也不一定会相信。 “你快快死了你那龌蹉心思早点离去。若再不走……我便对你不客气了。”拔海宗老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挥手驱赶着庄艳秋。 庄艳秋悄悄地握紧了拳头。这里的人简直无法沟通。不过,他刚刚问的话也是经过特别深思的,比如他并没有问焦然有没有被族人救回,而是直接问他现在怎么样? 如果焦然没有被人救回的话,这些人首要关心的便会是这件事。可他们显然对‘他现在怎么样’有了最直接的反应,想来,焦然已经被救回,这是确定无疑的了。 既然焦然被自己的族人救回,‘柏崖山’这么多精通医术的修真在,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庄艳秋的思绪转的飞快。想明白了这点他也不乐意再在这里被人辱骂了。他后退两步,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与早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的三位长老打了个照面。青桐长老出声拦下庄艳秋,“你究竟是怎么进‘柏崖山’的?” “我说了,我身体不舒服,一路上都是焦然带着我的。”庄艳秋心平气和地说道。 不同于拔海宗老的独断,青桐长老相信庄艳秋这话,毕竟如果不是山主亲自带人进来的,以此人的修为根本接近不了他们‘柏崖山’。 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山主和他的关系就有待确认了。 青桐长老虽然也不喜庄艳秋这种人,可他是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人。若山主真的舍身救这人,一定有些特殊原因是他们不知道的。 青桐长老趁机仔细打量了一下庄艳秋的模样,心道:确实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只是,他比较在意的是,从他刚刚靠近待客厅,他便闻到一阵似有似无的药香,而此时他很确定这药香气是从眼前这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青桐长老是以为精通丹道的炼丹高手,虽比不上焦然那般惊才绝艳,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丹药的香味他是绝对不会闻错的。 庄艳秋在上山之前才吃了一颗‘保月丸’,那丹药的香味还在他手上和嘴里,没能完全消退。青桐长老闻到的便是那‘保月丸’的味道。 若是平常人炼的丹药,即使味道再淡,以青桐长老的姿势一闻便知八九,偏偏庄艳秋吃的是焦然炼的丹药,青桐长老只闻出里头部分药材,基本判断不出这丹药的功效。 只不过单凭这一点,青桐长老更加确定他们家山主与庄艳秋有关系了。否则无缘无故,山主怎会为一陌生人开炉炼丹? 青桐长老精明的眼神一直在庄艳秋的脸上打着转。“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青桐长老还是决定在这件事情上和拔海宗老站在同一阵线。即便是山主与此人真有了那种亲密关系,他相信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柏崖山’不会允许有像庄艳秋这样难以磨灭的污点存在。山主在这种事上向来节制,等到将来兴致过后,必然会和他们看法相同。 庄艳秋脸色沉了沉,哼笑道,“放心!我还不至于连个少爷都祸害。”说完,他抬腿往外走。本想再多说一句,若是焦然醒了,可否代为转达一声‘谢谢’,可看这些人如此嫌恶他的养子,庄艳秋想了想又算了。 他现在说任何一句话在这些人眼里都会误会他有所企图。还不如就这样算了,今后焦然好了之后,就让他以为庄艳秋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再加上族人的约束,他很快就会忘了他的。 这样……也挺好! 庄艳秋没有再说一句话,快步向山门走去。到了山门处,便有外面的引门弟子将他带出‘柏崖山’的地盘,放在了‘天枢城’城邦。 庄艳秋独自一人走在进城的路上,感觉有些心力交瘁。他怜爱地抚摸了一把自己平坦的肚皮,“别怕~爹爹这就进城去租一辆天马车,咱们回家就好,想要多少营养剂,爹爹都会给你们弄来的。” 别看那巍峨的城池就爱不远处,庄艳秋走了好一会儿还是在路上。他拖着有点发软的双腿,稍微放缓了脚步,看样子等他走到城下,天肯定得黑透了,说不定城门也会关闭。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天边最后一片红霞刚刚被黑云吞下。庄艳秋实在是走得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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