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五千两?” 朱敏为还是摇头,他眼神轻蔑地看着掌柜的,仿佛在嘲笑他没见过世面。 掌柜的神情顿了下,努力按捺心中的激动,“先生的意思是……五万两?” 朱敏为道:“第一次过来,投个五万试试,若你这钱庄靠谱,可以常来常往。” 掌柜的眼底溢出一抹狂喜,面上笑逐颜开,道:“那好那好!先生随我来……” “慢着。” 苏玉音声音清冷,仿佛一盆冷水,从掌柜的头顶浇下。 掌柜的立即意识到她才是主事人,忙道:“小姐可是有什么担忧?您放心,我们苏家钱庄可是老字号了,从来没出过任何纰漏的。” 苏玉音缓缓抬眸,瞧了他一眼,“苏家钱庄?哪个苏家?” 掌柜的眼珠一转,忙道:“江南苏氏,小姐应该听过吧?” 苏玉音皱起了秀气的眉,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掌柜的对苏家的情况早已烂熟于心,便倒豆子般地说了出来:“咱们家主乃是江南首富,苏老太爷,苏家产业遍布大金,涉猎之广,涵盖了衣食住行,光是钱庄,便有上百家呢!” “哦?”苏玉音饶有兴趣地问:“那京城同你一样的苏家钱庄,还有几家?” 掌柜的以为苏玉音想去别处存钱,忙道:“还有两家,但实不相瞒,那两家地方偏僻,相对萧条……这天寒地冻的,小姐何必多跑一趟呢?只要是苏家钱庄,在哪一家存,都是一样的?” 苏玉音面上还是有些疑惑,道:“可是……我没有在苏家钱庄存过银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说罢,她便对朱敏为道:“我们还是多看几家吧。” 掌柜的见她作势要走,连忙侧身拦住,道:“小姐莫急!我苏家钱庄在京城,可是响当当的!城中世家大族,哪个不晓得我家?” 苏玉音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是说,世家大族也在你这儿存钱?” 她目光逡巡一周,似乎有些不信。 苏文博在一旁默默听着,便知苏玉音在诓对方的话,心下既有些紧张,却也十分期待。 掌柜的道:“咱们不说远了,就说四大家族……方家没出事的时候,公子们时不时就会过来……若我苏家钱庄不可靠,他们怎么会如此信任我们?” 苏玉音一听,便明白了他意思所指。 那么多世家都在这儿存钱,无非是一个口袋,进入另一个口袋,一则可以洗钱,二则……收贿受贿,就方便多了。 苏玉音秀眉微挑,将要走的动作收回,又继续问道:“空口无凭……你一小小钱庄,怎可能知晓世家秘辛?八成是骗人的吧!“ 掌柜的忙道:“小姐,可不是小人吹牛,之前京城大半的世家官员,可都是来这儿存过银子的!” 苏玉音听了,似乎下了份决心,压低声音道:“因着方家贪污一事,如今新任的户部尚书,正在追查我家账目,迫不得己,这才想找个地方安置银子……你这儿当真能帮这么多人保管银子么?” 掌柜的见苏玉音认了真,顿时拍胸脯打包票,道:“小姐放心!我苏家钱庄既然有能耐接生意,便能为你们兜底!只是此事风险不小,小姐若要放心,我也免不了一番打点……至少得,两分利啊!” 苏玉音知道他想抬高收益,面上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道:“只要能保安全就好。” 掌柜的见苏玉音如此爽快,只道她要么是外行,要么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要快些藏了这些银子,便高兴地应下:“好好!小人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银子呢?” 苏玉音对朱敏为使了个眼色,他对着门口一挥手。 片刻之后,便有两个小厮,抬着满满一箱东西进来。 “咚”地一声,放到了地上。 朱敏为道:“掌柜的,这就是我们要存的银子。” 说罢,他抬手一掀盖子,黄灿灿的金元宝,挨个码放在里面,差点叫人闪瞎了眼! 掌柜的和小二看得两眼发直,恨不得将这箱金子抱在怀里! 苏玉音道:“掌柜的,这钱便交给你了,不得出任何纰漏!” 掌柜的见苏玉音发了话,生怕她反悔一般,立即让人取来笔墨纸砚,当着苏玉音的面,写出了存钱的字据,写完之后,他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苏玉音,“小姐请过目!” 苏玉音一目十行地看完,道:“拿笔来。” 掌柜的立即亲手呈上笔,苏玉音在上面随意写了个名字,掌柜的仔仔细细瞧着,确定没有问题,又掏出了印鉴,在上面烙上了“苏家钱庄”四个大字。 这一切动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做完了。 掌柜的美滋滋地看着字据,笑道:“多谢小姐和公子光顾,有空常来,小人必然好生接待!” 苏玉音唇角扬了扬,道:“我倒是可以常来,只怕掌柜的没法接待了。” 掌柜的愣了一下,问道:“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玉音笑了声,用手中茶杯,“叮”地叩了下桌面。 下一刻,一队银甲侍卫,鱼贯而入,将掌柜的和小二等人团团围住! 掌柜的大惊失色,“你、你到底是谁?” 苏玉音微微一笑,“身为苏家钱庄的掌柜,竟然连苏家大小姐都不认识么?” 第185章 重色轻友 耐人寻味啊…… “苏家大小姐!?” 掌柜的和小二们,顿时傻了眼。 他们一目不错地看着苏玉音,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掌柜的忙道:“苏小姐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怠慢了!但就算如此,您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啊!” 苏玉音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装疯卖傻?” 掌柜的神色有些复杂,他避开了苏玉音的目光,道:“小姐在说什么?小人听不懂!小人可是本分的生意人,老老实实做生意,有什么错?” 苏玉音淡声道:“既然你如此糊涂,我便一桩桩告诉你。” “你明明不是我苏家的人,却打着‘江南苏家’的旗号,四处敛财,这便是招摇撞骗,此为一错!” “你不但用了苏家的旗号,还动手打了我弟弟,此为第二错!” 话音落下,掌柜的苍白着一张脸,看向苏文博,难怪这个少年越看越眼熟,原来他就是那天晚上被打的乞丐!? 苏玉音继续道:“原本想对你略施惩戒,但没想到,你居然甘心当贪官污吏的遮羞布,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将你交给户部发落了!” 苏玉音说完,掌柜的顿时跪了下去,大呼饶命。 但张乾哪里管他?立即遣人上来,将他押走。 苏玉音对张乾道:“张大人,此人与京城中多半世家都有来往,想必这铺子里,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乾拱手道:“夫人放心,我必然将这里查个底朝天!如今殿下和大人正在搜罗方家同党,有了这几个人,定然又能撬出不少消息来!” 苏玉音点了点头,又提醒道:“对了……这几个人,打过文博。” 张乾听罢,立即会意,笑道:“下官明白了。” 他一转身,对押送的侍卫们道:“将他们几人打入牢狱,严加审问,生死不论!” 侍卫朗声:“是!” 张乾等人要留下善后,苏玉音便同他道别的了。 她带着苏文博走出“苏家钱庄”,便见有不少百姓,围在门口指指点点。 之前这钱庄便坑了不少人的钱,如今掌柜的一行人被抓,在场的无不拍手称快。 苏玉音掠过众人,带着苏文博回到了马车上。 两人在车厢内坐定,苏文博却还挑起车帘,看着窗外。 苏玉音瞧了苏文博一眼,道:“心里可舒坦些?” 苏文博回过头来,面上有隐隐的感动,道:“多谢长姐为我讨回公道。” 从小到大,只有旁人欺负他,却还没有谁,会主动为他出头。 苏玉音道:“文博,今日我虽然为你出了头,但日后,你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遇事不要一味地忍耐,你是苏家的孩子,有苏家作为依靠和倚仗,你不比任何人差,明白吗?” 苏文博听得心底激荡,忙不迭点头,“是,我明白了!” 苏玉音又道:“原本请张乾来,不过是想户部的人做个见证,让我们保住苏家的牌子,不被人染指,但万万没想到,还牵扯到了朝堂之事……京城环境纷繁复杂,过几日,我还是送你回江南罢。” 苏文博愣了愣,他有些紧张地看着苏玉音,道:“长姐,可是我……我还不想回江南……” 一想起回江南,他就会想到自己当初的过错。 苏文博内心,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祖父和祖母。 苏玉音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你放心,你我在京城相遇一事,我已经写信告诉祖父和祖母的,二老都颇感欣慰……他们如今也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平安回去,之前的事,就让它过去罢。” 苏文博听罢,眼眶逐渐热了起来。 他声音极低,“我当初对祖父和祖母那般不孝……他们竟然肯原谅我么?” 苏玉音道:“祖父和祖母都是嘴硬心软……如今我远在京城,他们在江南,身边只有苏文扬和苏玉娇,你若是回去,也要替我一起,好好尽孝。” 苏文博听完,郑重点头,红着眼道:“是,长姐之言,字字句句,不敢忘怀。” - 与此同时,三皇子与顾青昀正坐在户部的书房里,商议着鞑族之事。 “殿下的意思是,如今鞑族叛军和我军,已经停战了?”顾青昀手中握着一份公文,眉头轻蹙。 三皇子点了下头,道:“按理说,鞑族叛军是以战养战,应当快刀斩乱麻,在北疆撕出一个口子,快速获取补给才是,可他攻了几日却不攻了,倒是让人有些疑惑。” 这也是侯立恒的疑惑。 侯立恒来的军报中说,起初阿尔代带领的鞑族叛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一直打到了冰城城外,就在城下叫嚣。 侯立恒当时手中粮饷不足,只能硬着头皮打。 两边都是破釜沉舟,玩命一般地拼杀,死伤皆有。 后来,顾青昀和三皇子将军粮筹集妥当,送去了北疆,侯立恒后备充足,正准备大展拳脚时,对方却偃旗息鼓了。 三皇子道:“那阿尔代为人阴险狡诈,他暂时休战,定然是有其他图谋,但未看清之前,立恒也不敢贸然出兵,恐着了他的道……也不知这阿尔代到底在搞什么鬼。” 三皇子与阿尔代交过手,知道对方绝非善类,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停战。 顾青昀略一思忖,道:“文安——” 文安听到呼唤,出现在门口,道:“大人有何吩咐?” 顾青昀压低声音问:“北疆皇宫内的消息,可传回来了?” 文安低眉敛目道:“已经到了,小人见三殿下与您叙话,故而没敢进来打扰。” 说罢,他便双手呈上了一卷信纸,递到了顾青昀面前。 顾青昀抬手接过信纸,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定睛看去,眸色深了几许。 三皇子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道:“怎么样?” 顾青昀沉声道:“鞑族可汗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但鞑族王宫封锁了消息,是以我们现在才知道。” 三皇子心底微微惊讶了一瞬,道:“阿尔代也知道此事!?” 顾青昀默默收起信纸,扔进一旁的炭盆中,看着它化为灰烬,道:“不太确定。” 两人目光对视一眼,皆心下了然。 如今的鞑族一分为二,一半是阿尔代组织的叛军,而另一半,是鞑族可汗的王军。 老可汗对阿尔代的所作所为发下雷霆大怒,双方成对峙之势,却并未真刀真枪地大规模交战。 后来,阿尔代带着叛军来打大金,老可汗便冷眼旁观,没有和大金一起夹击阿尔代,这反而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顾青昀沉声道:“这老可汗,只怕还没想好,要将鞑族传位给谁。” 三皇子对鞑族的了解不比顾青昀少,他眸色暗了暗,道:“那个老狐狸,一方面哄着女儿为自己打理政务,挡刀挡枪,可一方面又态度暧昧,不肯下诏传位……难不成,他嘴上说着打击阿尔代,还存了要传位给儿子的心思?” 三皇子想起塔娄娜,面色更是不好看,她苦心经营那么多年,只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青昀看出三皇子的心事,却没有点破,只淡声道:“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鞑族一向以强者为尊,鞑族可汗虽然气阿尔代反叛,却也抱着一丝希望,若他真能南下入主中原,可顺势将鞑族的另外一半交给他,若是他失败了……” 三皇子眸色微眯,道:“那老可汗便可以将此事全部推到阿尔代身上,与儿子划清界线,表面上仍然可以与大金友好邦交。” 顾青昀颔首,“不错……阿尔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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