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时,我也在搜集王禹衡和利耀的各类资料。 参加《故技重演》,是我破局的第一步。 8 录制完第一期节目的间隙,正好赶上我爸的生日。 白天,他和公司里的人庆祝。 晚上,是我们三个人的家宴。 当我带着礼物回到别墅时,陆衍已经在餐桌落座。 没吃几口,我爸图穷匕见。 「挑个日子,和利耀那小子,正式见一面吧。」 我握着的刀叉一滞,抬头。 「爸,约好的一年,还没到。」 老头自顾自自地说: 「你总归要结婚,他是最合适的对象。」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 陆衍先开口了。 「钟叔叔,王禹衡绝对不是钟怡的最好的选择。 「他风流成性,给不了钟怡幸福。」 我爸轻嗤一声,像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话。 「哼!最好的选择?幸福?你既然还知道关心钟怡,为什么当初不肯听我的话? 「我快老了,不选个丈夫护着钟怡,她以后怎么办?」 我站起来打断。 「用不着谁护,我自己能照顾好公司。」 这场家宴,不欢而散。 我爸驱车走了,估计是去情人那里。 他自己都有好几个情人,怎么会觉得,风流对男人来说,是缺点? 餐桌上,只剩我和陆衍两个人。 我问他:「要去放河灯吗?」 陆衍的父亲是我爸的同乡,两人都是穷苦出身,但我爸抓住了时代风口,乘风而上,创业发家。 陆叔叔却一直不得志。 癌症去世时,陆衍才 7 岁,我爸收养了他。 陆衍刚来我家的时候,又瘦又黑又矮。 谁能想到长开了,能蛊惑众生? 小时候,我发现,我爸的生日这天,也是陆叔叔的忌日。 陆衍寄人篱下,只能躲在房间默默抹泪。 我偷偷敲开陆衍房门:「要去放河灯吗?」 那天,我把我爸生日蛋糕上装饰的花灯抠下来。 带着陆衍去花园里,流经而过的人工河。 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祭奠去世亲人的。 我把灯递给他,故作老成:「放吧,祭奠陆叔叔在天之灵。」 陆衍愣住,吸了吸鼻子,小声提醒: 「可这灯上有你爸的名字……」 我凶他:「你放不放!」 陆衍委屈巴巴地接过灯,弯腰放进了河里。 河风习习,撩起我的额发。 我双手合十,对着向夜色深处流淌的花灯。 「陆叔叔,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陆衍,不会让别人欺负他的。」 说完,我走到陆衍身侧,指了指我自己的肩膀。 「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给你靠。」 陆衍吸了吸鼻子:「我不想。」 虽然答应了不让别人欺负他,可没说我自己不能欺负。 我把陆衍的脑袋一按,威胁道: 「我数三声,三……二……」 还没数到一,陆衍就紧紧抱住了我,温热的眼泪滚落进我的脖颈。 后来,每年我爸生日放河灯,成了我们的传统。 除了我出国留学的那几年。 现在我回来了。 别墅后院,我把花灯放进河里,陆衍站在我身边。 我双手合十,对着水道上蜿蜒向前的花灯。 「陆叔叔,你放心吧,陆衍长成了很好的大人。」 下一秒,陆衍抱住了我,许久,他的声音闷在我的颈窝。 「我们和好吧,钟怡。」 出国留学前,我们大吵了一架。 那天,我听到了他们在书房里的交谈。 我爸想让陆衍大学报商科,以后娶我,接手我们家的家业。 那是我和陆衍吵得最严重的一次。 我爸竟然认为我没有能力,要把我和家业都交付给陆衍,只因为性别! 我骂他:「你敢答应,就死定了!」 陆衍垂着头:「我拒绝了。」 这个回答照样令我生气,我扭头去国外读了商科。 在异国他乡,我无数次想找陆衍和好。 但却一直逃避,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气什么? 河水映照出我们俩的倒影。 我的手,回抱住陆衍劲瘦的腰身,给了他答案:「嗯。」 陆衍兴奋地把我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我才有了实感,三年没见,陆衍的身体轮廓,从男孩长成了男人。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放下我,皱眉。 「你真的要和王禹衡订婚?」 「你猜?」 陆衍咬紧后槽牙,愤愤道。 「我查过,他喜欢潜规则,还害得一个女演员跳楼。 「我迟早要曝光这一切弄死他!」 我开口:「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管。」 陆衍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我握紧拳头:「让我亲自搞死他!」 9 王禹衡还没死心。 彩排间隙,在后台堵住了我。 他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张房卡。 「陪我睡一觉,哥让评委给你投票。」 当我举起巴掌,要扇他时。 陆衍出现,将他拽开。 王禹衡踉跄了好几步,扶着墙勉强稳住身子。 「你他妈算老几,老子干什么你丫管的着吗?」 陆衍眉头紧拧,声音愠怒。 「算一个正常人。」 他宽阔的后背挡住我。 「看到人渣骚扰女性,我不能不管。」 体形对比强烈,光身高,陆衍就比他高出一个头,更别说其他了。 王禹衡嘴里骂骂咧咧,但身体很诚实地走开了。 我走到他身前:「你不过来,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陆衍声线低沉富有磁性。 「我不想你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我笑出声:「你是指我扇他?」 陆衍点头。 我很是服气,对他勾了勾手。 陆衍立即把头低下,凑近。 我轻轻拍他的脸,像小时候那样逗他:「只能扇你是吧?」 陆衍的脸腾地通红。 瑞凤眼尾部的那颗小痣,愈加勾人。 没道理啊,我下手那么轻? 突然间,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你是不是喜欢……」 陆衍垂下眼睫,认命般点头。 我继续说完:「当 M 啊?」 陆衍反应过来,似乎气得不轻,利落地转身走了。 我理解,他估计是被看穿了癖好,不好意思。 「别跑啊,我又不会歧视你。」 他头也没回,咬牙切齿:「我歧视我自己。」 逗完陆衍,我心情大好。 可扫兴的立马来了,王禹衡发了条微信给我。 这个垃圾虽然不做人,但非常谨慎。 每次挑的都是监控死角。 从上次骚扰到这次递房卡,甚至连能留下的聊天记录都没有。 想要曝光,都找不着证据。 10 第二期《故技重演》开播。 为了配合王禹衡,我们其余十一人的个人才艺展示,被推到了第二期。 我和叶羽倩是这档节目里,唯二的女嘉宾,又年龄相仿。 没少被观众放在一起比较。 这次才艺表演,估计更会被截出来,逐帧对比。 叶羽倩先上场,她身着一袭洁白公主裙,坐在钢琴前,弹奏肖邦圆舞曲。 灯光流泻在她身上,恍若神明少女。 弹幕一水儿夸: 叶羽倩下台时,我们俩擦身而过。 她高傲地昂着头俯视我,体面又端庄。 我好强的劲儿上头,很不体面地翻了个白眼,瞪回去。 我上场,一袭红衣劲装,表演挽剑花。 小时候能学武术,还是因为陆衍。 那会儿,陆衍刚转来我们小学,因为黑瘦小,没少被男生欺负。 我冲上去干架,把欺负陆衍的毛头小子都打趴。 老师叫家长时,我爸一脸嘚瑟。 一直强调: 「是吗?我女儿一个人打倒了三个小男生啊! 「哈哈哈太棒……」 我爸瞟了一眼老师拧成八字的眉毛,及时改口。 「太不像话了! 「怎么能打三个呢?」 回家后,我爸兴奋地把我抱起来举老高。 「干得好,女孩子就是要有血性。」 从那之后,我爸专门请了武术老师,每周教我和陆衍功夫。 扬言: 「那帮小兔崽子,一次都别想赢!」 可小时候教我女孩子要有血性的。 和长大跟我说女性一定要嫁人的,是同一个人。 我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曲舞毕,末尾收剑抱拳。 观众席反响不错。 直播间弹幕不停。 好消息:大家很喜欢。 坏消息:捅了变态窝。 11 才艺表演完,开始正式竞演。 今天这场戏,我和之前的「大哥」搭档。 演一个爱上毒贩而沦为妓女的女大学生。 表演很顺利,我们组的弹幕实时讨论度极高。 结束后,网友们狂刷彩虹屁,称赞我们的演技有代入感,非常精湛。 网友自发发起的竞演投票里,我们组冲到了本期第一。 王禹衡和叶羽倩在我们组后面出场。 眼看我们演出效果极好。 他们俩交头接耳,小声商量着什么。 他们要演一场强暴戏。 王禹衡饰演的男主,在戏中,和叶羽倩的男友,是商业竞争对手。 出于嫉妒与不甘,王禹衡跟踪叶羽倩,趁她在酒吧玩乐时,下药强奸了她。 彩排时,我曾打断过这场戏。 「我认为应该换一种表演方式,这场戏太不尊重女性。」 叶羽倩出言讽刺我。 「不过被网上夸了几句,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这场戏可是经典作品,那么多专业人士都看过,只有你说有问题,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我不卑不亢地讲道理。 「这场戏当年是很火,但现在大众价值观改变了,我们也应该与时俱进。 「我不是从专业角度,而是从观众角度考虑,节目百分之七十的观众是女生,这场强暴戏重点集中在虐女上,观众会不适。」 王禹衡邪笑着打断我:「是你不适吧,还是说,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太亲密,你不舒服?」 跨物种无法交流,我只好作罢。 舞台上,灯光蓝紫迷幻,营造出酒吧迷醉的氛围。 叶羽倩已经喝下了被下药的酒,昏昏沉沉地倒在角落沙发上。 王禹衡看准时机,扑上沙发,解她的领口衣扣。 叶羽倩意识稍稍回笼、挣扎逃跑,从沙发上滚落。 王禹衡拎起叶羽倩的长发,拽着她的头撞到桌角,把她抵在茶几上。 为了更能刺激观众神经,王禹衡把皮鞋尖插入叶羽倩的裙摆,强制她把腿打开成屈辱的姿势。 手里撕扯衣服的动作没停,无比写实。 叶羽倩头发凌乱,额角泛红,眼里满是惊恐无助,泪水止不住地下落。 她颤抖着呼救:「停下,不要,救命,救我。」 导师们频频点头,赞叹演技的逼真。 我立刻示意导演组暂停录制。 叶羽倩明显是真的害怕。 我清楚,王禹衡很多凌虐性的动作,彩排时根本没有。 弹幕滚动不停。 一些弹幕开始觉得不对劲。 我从来没有公开过星芒继承人的身份,一时间,后台工作人员根本不听我的意见。 没有人关闭机位,大家都旁观这场「演出」。 我直接冲上台,把王禹衡从叶羽倩身上扒拉下来,用衣服盖住她的身体。 叶羽倩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侧身安抚道:「别怕。」 王禹衡从地上爬起来,冷笑:「你不是讨厌她?装给谁看?」 我把叶羽倩挡在身后,恶狠狠道: 「我讨厌她,和想扇死你,不冲突。」 12 王禹衡还想上前,但被冲上台的陆衍拉住。 我的脸正对着镜头:「我反对这场戏。」 「强暴戏,为什么要把重点放在凌虐女性身上,这场戏的主体,应该是施暴者。」 我指着台上的王禹衡,此时他西装革履,金丝眼镜,连西裤都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而叶羽倩头发衣衫凌乱,身上红痕渐起。 「真正的施暴者的癫狂与扭曲呢,为什么不展现? 「犯罪戏的主题是让大家看到罪犯的丑陋,而不是通过凌虐受害者,让大众共情罪犯的幽暗快乐。」 王禹衡嗤笑了一声,摆摆手,镜头立刻聚焦到他身上。 「你刻意打断别人的表演,不就是想为自己争取镜头立人设吗?」 王禹衡走向叶羽倩,换了副绅士面孔,语速放缓,带着劝诱。 「我和倩倩上台前商量好了,要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我们都是专业演员,都赞成认真对待舞台,绝对不会做出中段表演的事。」 他蹲下,伸手抚摸叶羽倩的发梢。 「你说是吗,倩倩?」 王禹衡从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厚黑学玩得炉火纯青。 「钟怡,你应该向我们所有人道歉,包括直播前的观众,和所有现场的工作人员。」 他这番话说完,各部门暂时不敢有什么动作。 现场充斥着诡异的安静。 陆衍率先打破了沉默。 语气坦率又坚定。 「我先向大家道歉,我感到很羞愧。」 满座哗然,一头雾水。 陆衍顿了顿,提高了音量。 「我没能及时发现女演员的求救,直到钟怡行动后,才反应过来。 「这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失职。」 陆衍不屑地扫了王禹衡一眼。 「同时,我也为男同胞里,有王禹衡先生这样的类型,而深感抱歉。」 场面变得罗生门,一时间,场内场外的观众,都不知该信谁说的话。 王禹衡用眼神施压。 「你们让倩倩自己说,刚刚是在精湛地表演,还是在求救?」 身后,叶羽倩攥紧了我的衣角,我握了握她的手。 四目相对,叶羽倩先避开了眼神。 片刻,叶羽倩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挣开我的手。 她披着衣服站起来,正视镜头。 「是的,我刚刚在求救。」 她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 「如果这件衣服没有盖到我身上,我早就走光了。」 她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后怕。 「而我的走光片段,会瞬间传遍整个网络。」 我无比能体会叶羽倩的心情。 也很感激,她能选择面对真相。 作为女性,我们会被很多看似要求专业性的框架所规训和绑架,为了证明自己够格,而让渡正当的作为人的基本权益。 但此刻,叶羽倩走出了「体面人」的框子,看清了王禹衡险恶的话术,选择忠于自己的感受。 害怕、求救,是正当权利。 弹幕里的讨论更加激烈。 王禹衡没料到叶羽倩会反对他,恼羞成怒,要冲过来动手。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刚起势准备要扇他。 陆衍迅捷挡在我和王禹衡中央。 王禹衡被吓得反击,举起的手堪堪碰到陆衍。 嘭——陆衍倒地不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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