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是徐冰洁,外文系法文科的徐冰洁?” “自然确定,”程故秋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学校的公告板上已经贴出了文件,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如此简单通顺的话,白清嘉却又费了好大一通力气才听懂,胸腔内的跳动越来越杂乱,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在恍惚中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了程故秋的声音,是在叫她:“清嘉……” 她扭头看向他,神思还有一半没归位,只怔愣地应了一声,程故秋的神情更为难了一些,好像在酝酿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问她:“你同那位徐将军,究竟是……” 是问到她跟他的关系了。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答,因为眼下她还没能消化徐冰洁被学校清退的消息,于是也就难以判断那个人的意思,甚至都说不清自己对这个消息的感觉——惊讶么?开心么?痛快么? ……好像都有一点。 可……又好像不只是这样…… “我,我和他……”她茫然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最得当,语气有些吞吞吐吐,“过去是认识的,但是现在……现在……” 唉。 现在……又如何了呢? 程先生一贯是个温厚体贴的人,可不会让体面的淑女感到为难,因此最终他并没有继续盘问她,稍微打个岔便将话绕开了,让白清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他心里其实是介怀的,白清嘉越是犹豫不说、他便越觉得她跟那人的渊源深厚,也许她至今也没真的放下,或者至少不像方才在门外表现得一样决绝。 可他不会将这些疑虑写在脸上,只一一稳妥地藏在心底,嘴上跟她聊的还是一些琐事,譬如说他愿意帮她去宿舍里收拾东西,如果她实在不想再回学校的话。 她却又犹豫了、没有立刻应承,想了想又说:“我再想一想吧……就算要收拾东西,也还是我自己去一趟的好……” 他没有勉强,点头说了声“好”,谈话就此渐渐接近尾声,恰巧此时厅里搁的小钟表也响了,时间已过了晚上九点,他不便继续久留,于是起身说要告辞。 白清嘉也跟着一并站起来了,一边去里屋取外套一边说:“稍等一下,我送你。” 门外正是一个凉月如水的春夜。 三月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夜里的寒意尤其重,门一推开便感凉风裹挟,令人不禁要打一个寒战,程故秋瞧出她冷,便说不必她送,她却还是坚持出了门,笑着跟他说了一声“没关系”。 外面是漆黑的,只有几户人家窗口透出来的微薄的灯光可以照明,狭窄的弄堂那么逼仄,一眼便能看到底,她匆匆扫了一眼,已经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了。 那一刻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好像一桩期待落了空,庆幸与失望同时漫上心头,又在来来回回折磨人了;她却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自己的心事,毕竟连她自己都不能拆解其中的曲折,此时能做的也就只是小心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佯装平静地把自己的客人送走罢了。 弄堂口比里面敞亮得多,道路也宽,程故秋随手招了一辆附近的黄包车,这便打算离开了。 他坐上了车子,临别时又侧过脸看向了她,说:“学校的事无论你怎样打算我都赞同,无论碰上什么事都可以去找我,我随时愿意帮忙。” 他说得很诚恳,一身长衫清隽磊落,白清嘉心里感慨,也没再说什么假客气的话,只点头应了声好。 他似颇感满意,明明该分别了,眼睛却还一直停留在她醴艳的面容上,像是看得入了迷,直到耐心被耗净的黄包车车夫扯着嗓子问了一句“先生去哪里”才终于回过神,匆匆报了学校的地址,没多久就被脚程甚快的车夫拉着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再不可见一丝影子了。 白清嘉却还在弄堂口站着,恼人的春寒也没能很快把她催回屋子里去,她美丽的眼睛倒映着远处模糊的霓虹,可却找不见任何那人的影子。 ……这里没有他的车。 大概早就已经离开了。 ——也对,她都那样说那样做了,他又怎么会留下继续在她门口等待呢? 她没有那么重要。 ……他也没有那么在乎。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垂下头低低一笑,终于肯裹紧衣服往回走了,弄堂口的光亮在她身后一点一点褪却,走到半深的地方时便成了漆黑一片,她努力看着路、试图避开不讲规矩的邻居在路上胡乱支起的晾衣杆,下一刻却忽然感到右手腕上一紧,接着就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扯进了邻居家狭窄又幽暗的门洞。 她最初吓了一大跳,可随后很快就不害怕了,大概因为她已经认出了那只虚环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是属于谁的,抬头时又在幽静浅淡的月色中看到了那人深邃的眉眼,有她一贯熟悉的严肃和端正,还有一点罕见的不平和褶皱。 那么深又那么沉,像无边的夜色一样广袤,此刻却只满满地装着她一个人的倒影,复杂的战栗正在一点一点爬上她的心脏,她已经品尝出了其中涩味。 ——以及一点点……不容否认的甘美。 第107章 桎梏 可他注定赢不了她的 月夜极静。 他们离得很近, 自去年什刹海一别后便再没有这么近过,呼吸像是缠在一起,眼里只能装下对方的倒影;可偏偏气氛变了, 不像过去彼此情意最浓烈时那样暧昧, 只有悸动依然在, 尽管那时他们都不想承认, 可它却依然那样固执地在各自心底蔓延。 看啊。 看啊。 ……我又触碰到这个人了。 ——而这次先醒过来的人是她。 “放开。” 她听到了自己冰冷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暴露当时内心的凌乱, 漆黑的夜色是绝无仅有的最佳掩护,将她眉梢眼角的异样全遮去了,于是便可以堂而皇之地装作镇定。 他却不动,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甚至那只揽在她后腰处的手还收得更紧了一些,她皱起了眉,一股虚假的火气窜了起来, 其实后来想想当时也没多生气的, 可就是撺掇得她特别想闹腾。 她于是开始挣扎,用手去推他, 可对眼前这位高大的将军来说她的力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男人的胸膛就像坚硬的磐石,而她只是一颗易碎的鸡蛋罢了。 “我叫你放开你听见没有!” 她放弃了,干脆撒起了泼,一边生气地命令一边恼怒地瞪他, 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微的光亮,就像黑曜石迷人的光泽。 “清嘉,”他像是在叹息,声音低沉得要命, “……我们谈谈。” 他真是个很矛盾的人。 明明是什么二甲出身的进士,写起书信也是文采斐然的,偏偏说起话来就很古板,像是不会使用任何修辞——“我们谈谈”,干巴巴的四个字,没有一丁点儿能打动人的地方。 ……可那声“清嘉”仍然微微触动了她。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了,上回在学校出事的时候、刚才他和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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