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站在床边,拿起杯子,把之前江畔喝了一半的水喝光,轻轻朝江畔斜去视线,“要不要去医院?” 江畔冷漠的表情和往常一样,要离开自己的房间,准备去看午休的两个小孩。 邢卓却把被子压住,俯下身,头发上湿漉漉的水汽落在他额头上,又痒又凉的感觉,目光带着微妙的笑容。 江畔面无表情看着他。 舌头舔了舔嘴唇,邢卓抱着他,亲吻他脖子的皮肤,“畔畔你皮肤好软。” 暖暖的气息落在肩膀,让人不由自主地发抖,江畔满脸怒意,他推不开邢卓,放在被子下面的双手还动不了,所以更加生气,更加不安。 邢卓卷起被子,感觉不到重量一般轻轻松松抱着江畔,像安抚孩子似的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别睡,不然晚上更睡不着。今天有精神,和我说下江月吧。” 又是意想不到的话。 江畔突然失去了对抗的信心,怕接下来被触碰到心里哪个角落中的隐痛,皱起眉沉默不语。 邢卓也不着急追问,触碰他的脸,目光让人看不懂。 江畔一脸嘲讽:“发现我是精神分裂了?” 邢卓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直视着江畔:“要是知道你一直是这么想的,以前就不会让你顶着这个名字跟我回去。” 江畔紧锁着眉头,心事重重地给自己竖起一堵厚厚的墙。 突然被邢卓抬胯顶了下,他惊怒,邢卓泰然自若说:“江月,我以为是你给这起了个名字。”江畔整意识流,邢卓就给他玩下流。 江畔用凶狠地目光看着他,用无比不相信地语气说:“骗子。” “我?”邢卓摇头否认,“我就离婚的时候骗过你,说可以答应你。” 江畔觉得莫名其妙,“什么?” 邢卓歪头笑眯眯看着他,手抚摸他丝绸一样的皮肤,说:“先去医院看看。” 第48章 本来就在江畔建档的医院安排了检查,他同意出门,邢卓顺便把给江亦江亚的体检也安排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江畔有些焦虑地用拇指摁着下唇。 江亦江亚倒不用他担心,体格健康强壮,身高、体重都能在同龄人里排前几名,智力发育更是优越,不管是不是恭维,一直都有人说,江亦江亚是他们见过最聪明的小孩。 最聪明的小孩,打了预防针,呜呜咽咽地晃江畔,要吃薯条和汉堡。 江畔说:“让他带你们去。” 邢卓不依不饶地跟上来,“等你一起。” 幸好,江畔就是低血糖,没有因为江畔的疏忽发生了坏事。 但江畔不敢掉以轻心,距离上一次过去才一周,可能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 邢卓在旁边问:“你很遗憾吗?那我只有再接再厉了。” 江畔握紧双手,扔下他和江亦江亚,往前走得很快。 江亦江亚两个小肉仔不明所以,急急忙忙跟上去。 “江畔?” 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邢卓看过去,浅浅眯起眼睛。 叫住江畔的是个护士,年轻高挑,看江畔的目光里有过往的交情,十指也没有戒指。 “咿咿呀呀。”摘下口罩,露出五官素净的脸,“姐姐在工作,就不抱你们了。你们亲亲我。” 江亦江亚也听话地去亲人。 他们分开了近四年,江畔有新的际遇很正常,只是邢卓的习惯不怎么好,下意识地揣度这个女人和江畔交往得深浅。 邢卓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还没自我介绍,江畔说:“你带他们去买汉堡。” 江畔明显不打算介绍他们认识,而走过来的男人比看起来好说话,对着安惠微微颔首,牵着江亦江亚走了。 安惠看看三人的背影,又看许久不见的江畔,“工作还是很忙吗,感觉你瘦了好多。” 江亦江亚不在身边,江畔下意识想抽烟,他拿出烟盒,想到安惠在,又放了回去,说:“已经辞职了。” “辞职了呀。”安惠微微吃惊,“那你是有了其他打算吗?” 本来打算自己办一个工作室,这样时间自由些,可以多陪江亦江亚。但现在又觉得,江亦江亚没有那么需要他。 江畔摇头。 安惠说:“你们这种年薪人士不需要我这个小护士指导思路,我也只能说你趁现在好好休息。你脸色真的好苍白呀。” 江畔就是提不起精神罢了,闻言勾唇笑了笑。 安惠问:“刚刚那个人,就是他们的父亲吗?” 江畔淡然说:“嗯。” 邢卓在医院外地便利店买两杯热牛奶敷衍了眼泪汪汪的江亦江亚,就带着他们回头去找江畔 江亦江亚抿着吸管,红彤彤的鼻尖一抽一抽,牛奶也喝得很香。 喝舒服了,他们俩便凑在一起嘀咕,渐渐落在邢卓身后。 邢卓停下脚步,放低目光,看着两个耽误事的小东西。 “怎么这么多讲不完的悄悄话?” 江亚皱起眉撅着嘴,江亦叹口气,又严肃又稚气,说:“……那你问吧。” 邢卓去看仰起头的江亚,江亚仰望着他,奶声奶气地说:“我想问一个问题。” 邢卓说:“你说。” “为什么你会像我啊?” 今天护士姐姐总是说,他们好像,这让江亚茫然了。 虽然爸爸就叫邢卓,但舅舅说只是同名。 他和江亦不一样,他很听江畔的话,丝毫不会怀疑真假。 但怎么回事呀?这个邢卓怎么像他呢? “你俩的事,咿咿呀呀还不知道吧?” 江畔摇头,心底其实为这事尤为苦恼。 江亚天真善良,虽然知道爸爸叫邢卓,但舅舅说只是同名,那就只是同名。 但江亦……江亦对人戒心很重,他对邢卓的信任和嫌弃,总带着一点不同。 “你想清楚怎么办了吗?” 江畔说:“我想找到一个不伤害他们的办法。” 这大概也是江畔今天会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的原因。 将眉宇间萦绕着忧郁的江畔看看,安惠正要开口,余光看到在他们身后出现的身影,安惠将徒劳宽慰的话咽回去,说:“他们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小孩,你不用把他们想得那么脆弱。主要是你,怎么才能轻松快乐一点。要不要试着接受另一个人留在你身边?” 江畔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顺着说:“和谁呢?” “我啊。” 江畔失笑。 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如果换个女生,他表情不会失控,以示对别人表白的尊重。但安惠见过他最丑陋扭曲的模样,这话听着太像个好笑的玩笑。 “怎么不考虑我呢?” “我以前什么样你不是没见过。” “那时候你是病人,现在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喜欢你也不奇怪的。爱不是没有性别吗,为什么不敢和我试一试?” 江畔愣住,这个时候也分不清安惠话里有几分真假了。 这些话全都落在邢卓耳朵里。 那个女人有几分故意的成分,邢卓仍有被挑衅到的不悦。其实邢卓也很纳闷,上一次有这样的心情,还是又哭又闹的六七岁。 他这几天晚上看着江畔睡着的样子,既对自己无语,又满足于这种生活,只希望一辈子都和江畔这么厮混下去。他是没想到出个门,江畔还没怎么样,一个外人就能给自己添堵。 但比起这个女人,他更在意江畔的态度。他深知被包容和理解,是俘获江畔的诱饵。 而在他身边的江亚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站在后面不去找江畔。他适应偷听的情景,遮住小嘴偷偷地问:“刚刚他们在说什么呀?” 江亦说:“安惠姐姐说喜欢江畔。” 江亚思维灵活,“那她是想当我们舅妈吗?” 江亦抿抿嘴,“嗯嗯”。 江亚龇着小白牙,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小手捂住嘴,缩着脖子偷笑起来。 邢卓收回目光,阴恻恻看看脚边讲悄悄话的小孩。 妈的,发现了,江亚不是亲他,是这小子和所有人都能亲。 第49章 江畔沉默时,小腿突然被猛地一撞。 低头,两只小熊仔紧紧贴着他的腿,笑眯眯地傻乐。 江畔回头看看,问:“他呢?” 往外走了两步,就看在站在树下吸烟的邢卓,香烟和寒雾杂糅在一起,从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逸散,脸上似有沉重的心事。 看着他们走来,邢卓将目光落在他脸上,意味不明地沉默不语。 怎么这副样子…… 安惠站住脚步,就不过去了。毕竟她还是有点怵对方。 她转过身,听到那人问:“聊完了?以为你们还得聊会。” 语气淡淡,乍听似乎没什么,但细想“以为还要聊会”,为什么要放江亦江亚过来呢? 江畔没说话,男人又低声问:“怎么不向你的朋友介绍我?你是不是不想她知道我是谁啊。” 这个“啊”让安惠学到了。 这男人看着那么拽,说话怎么这么茶啊。 安惠没忍住回过头,就和一道目光对上。 ——树下正低头对江畔发牢骚的男人,正用冰冷的目光打量她。 江畔不耐烦地抬起头,男人就垂下目光,脸上神态转瞬即变,好像他就是那个憋屈的冤大头。 这种男人让人心低发毛。 安惠心惊胆战地回过头,加紧了离开的脚步。 虽然还是担心江畔,但也忍不住担心自己会不会惹上了什么麻烦。 邢卓一回去,就待在书房,开没完没了的视频会议。 忙完工作,邢卓问海外有马场的朋友,让帮忙物色的矮脚马,在春天之前能不能送到中国。 因为春天要到了,他两个白眼狼儿子该上新的兴趣班了。 当江畔进书房拿自己的电脑,邢卓正在窗边含着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从医院回来就这个样子。 江畔猜到安惠的话邢卓应该是听到了,也就明白了安惠突然说那些话的用意。 他本拿上电脑就要出去,又觉得自己得趁机说点什么。 “今天你让江亚来问来我的问题,”江畔站住脚步,说,“我永远都也不会告诉他们。” 好吓人。邢卓心底感叹,态度平淡,说,“我是想你可以正视自己的身份,他们怎么称呼我不重要。” 江畔说:“当然,已经有人叫你Daddy了。“ “……我和涂棠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清楚我不喜欢那种。”想起江畔厌恶的“肌肉零”,邢卓又说,“你这样也不好找第二个。” 江畔怒视他,“闭嘴。” 邢卓看看剩下的半截烟,说:“你不想当他们的妈妈,做爸爸也行。要是以后他们自己知道你的这些拒绝,也会难过的。” 江畔说:“这些不用你来说。我为他们做得够多了。我这段时间被困在和你这种关系里,自己的任何想法都无法估计。为了他们,我一再忍让、退步,什么都不敢做。”他已经完全都不像自己,“明明这些都怪你,你却一点没反思过。” 江亦江亚一直等不到江畔回去,跑到书房门口。 低着头挨骂的邢卓看门后两颗探进来的小脑袋,板着脸,说:“出去。” 江畔气得脸色发白,转身就要去拉开门,让邢卓滚。 邢卓拉住他,低声下气说:“我是说他们两个。你继续说你的。” 江亦江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江畔刚刚的话被打断,之前的愤郁也没了一大半,还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没什么好说的。放手。” 邢卓攥着他的手腕,“不是答应你了,你去了医院,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吗。这事还没说呢。” 以邢卓的性格,江畔直觉他能主动坦白的,对自己来说不会是什么好事。 江畔心底做好的了准备,看着前方,不可撼动的冰冷模样。 摸着江畔手臂冰凉、富有弹性的皮肤,邢卓问:“你先说,你和那个护士怎么回事。” “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 江畔重申一下他们的关系,“我们已经分手,已经离婚了,四年了,你可以不可以清醒点?” 邢卓说:“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江畔先是没明白,然后表情慢慢凝固了,难以置信、幅度很小很细微地转过脖子。好像漫长的过程就可以改变邢卓话里的意思。 又回想起那时候自己把一切委托了邢卓强势的母亲,因为知道对方是不会忍受让他和邢卓那段荒唐的婚姻继续存在,不管用何种方法,都会摆平那件事。 最后她也告诉他,他们没关系了。这么多年,江畔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当初因为顾虑,没有亲自到场,是多么大的错误。 等江畔回过头,完完整整接收到他错愕的目光,邢卓愉快地笑着说:“过去几年。我没有过任何不忠于我们婚姻的行为,你也不要。我们都要对婚姻忠诚。” 如果是四年前,江畔一定会觉得说这些话的邢卓很可爱,现在他只觉得太过毛骨悚然,让人脸色发青。 他目不转睛看着邢卓。 邢卓却继续给他重击,“老婆,你不能不要我。” 江畔勃然大怒:“乱叫什么!” 他好像很委屈,“我等着这么久,就是为了再这么叫你。” “你不是,你是为了和你妈赌气。”邢卓这么做不是因为他们的婚姻有多么珍贵,只是他有个不接受儿子取向的母亲。江畔是他对抗的工具。 邢卓笑脸凝固了片刻,叹了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真的不是。我以前有时会犯浑,看轻了你,但在你面前,我哪次不是像狗一样听话?” 年少轻狂时大少爷还想要面子,死活不承认他被江畔管着,但他的那些朋友谁不知道他一遇到江畔膝盖就是软的。 江畔说:“活该。一开始你不就是骗我好玩吗。” “我……”邢卓说,“那我就是把自己玩进去了,行了吧?“ 对谁大喊大叫的? 江畔瞬间凶狠地瞪大眼睛。 邢卓看看他,又是那种“你要怪就怪吧”的目光,然后顺着自己的心意,将江畔抱住。 江畔突然有些垂头丧气,心里短促的哀叹让他差点像个无法忍受的孩子哭出来。 怨愤、委屈只会发泄在人身上才会有作用,邢卓这个狗东西怎么能算呢。 就在这天,苏禹心正好去探望张启岱。 张启岱出院也三四天,他们都不知道他和邢卓两个人是怎么了。但也不能失礼,毕竟是邢卓动的手。 苏禹心就在晚餐后,知会了张启岱的母亲,和她一起去了张启岱的家。 张启岱此时没在家,茶几上摊开着一些文件。 苏禹心坐了一会,接到母亲电话的张启岱便从楼下上来,客客气气叫苏禹心,“心姨。” 苏禹心微微颔首,“小起不好意思,心姨今天才过来道歉。之前不在家。” 又不着痕迹地将张启岱上下看了看。 邢卓小时候被绑架过,然后就一直在学防身术,中学得过的几次联赛奖牌还放在家里。今天来,她心底还挺担心邢卓会惹出祸。现在看,邢卓似乎还是收着力的。 “没事,只是一些口角。” 张启岱似乎没放在心上,弯腰将茶几上的几张纸收起来,要空出桌子招待客人,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从他手里飘落。 三四岁、白白嫩嫩的小孩最招太太们的喜欢,在张启岱捡起来之前,她多看了两眼。 养得干净娇贵,还有些眼熟。 苏禹心还没想明白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一直没说话的张启岱母亲目光刹时就变了,怕这是外面的女人偷偷留下了张启岱的小孩,表情都不太好了。 又有外人在,情绪还算克制,只问:“这谁的小孩?” 张启岱看看自己洗出来照片上小孩的侧脸,说:“一个朋友。” 第50章 江畔一直觉得自己是被野垃圾找上门,突然发现原来这个垃圾是他没扔掉的。现在邢卓所有的理直气壮都有了理由。 晚上靠在床头,耷拉着眉头,脸上缺乏表情地发着呆。 邢卓托着他的脸,刚碰到嘴唇,他偏过头,“去找别人吧。” 邢卓一愣,目光冷了几分。也知道他是病好了,有精力对付自己了,拿起一个枕头往外走。 在门口,邢卓胳膊插兜,夹着枕头站住,说,“离婚是不可能的。” 江畔既然都知道了,那他也得清楚,财产、小孩,比之前复杂得多。多想分开都不行了,邢卓没那个时间。 第二天,中午都没见江畔的人影,邢卓找了房子里外,夜没找到人。 邢卓站在餐桌旁问两个平静的小孩,“江畔呢?” 围着嘴兜的江亚说:“出差了呀。” 出差?江畔都旷工多久了?他出哪门子的差? 和江亚手肘并着手肘的江亦注意到他的表情,捏着勺子疑惑地问:“他不是去出差吗?” 要是说实话,今天这午饭就没法吃完了。 邢卓看着他们,放在膝盖手握紧摩擦,压下心底的烦躁,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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