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了,将那照片放大看了看,“江畔的小孩?” “嗯。” “长什么样子?”又发,“看看什么样子。” 江畔入住的酒店就在医院附近,步行两三分钟就到了住院部。 江畔先去医生那里问了病人江与彬的情况,站在病房外,敲了敲门,听见老妈的声音。 上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到老妈的声音还是三年半前。 老爸以为他要去做女人,气得作势要打他,最后手没落下去,留下非常失望的目光,他说,如果江畔真的那么做了,那就再也不要回这个家。 江畔带上还没有拿出来的行李,便离了家。 老妈在身后问:“江畔你要去哪里?” 江畔好像在外面安了家,如今站在曾经不知道如何接受他的“家”面前,年少苦涩孤独的心情依然如故。 江畔轻轻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病房里做好迎接准备的老爸老妈,在看到江畔走进来的瞬间又愣住。 毕竟孩子都有了,他们都以为江畔已经做了手术,今天出现在病房里的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江畔。 但当江畔走进来,瘦高挺拔,年少带刺的冷漠蜕变成了不与人亲近的清冷,短短的黑发,清瘦的脸颊,目光短暂地从他们脸上滑过,说:“爸妈。” 就好像是大学某一年假期的江畔,推门回家一样。 “江畔……”老妈潸然落泪,推了他两下,“你去哪里了?你怎么这么狠心?爸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弟弟说你要回来了,我就一直都没睡好过,还以为他说来骗人的。” “你还知道回来?”老爸惊愕片刻,扭过头,“是不是以为我快死了,你才回来的?” 江畔轻轻拍老妈的肩膀,说:“医生都说没什么事,让降点你的血脂,也别那么容易激动。少应酬,那些都交给江滨。” 老爸回过头,看看江畔,不仅仅是发型变了,还有别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复杂的吃惊、心痛、欣喜也随着江畔没有起伏的情绪冷却下来,看他身后,“你弟弟说你有小孩了,孩子呢?” “没带过来。” 大概是没想到是真的,老妈惊讶地抬起头。 江畔坦然自若,“在酒店。因为有些事先和你们说一下。” 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只是没料到会在江亦江亚这么小的时候就被发现。江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理对不对,他尽量以置身事外地态度安排着一切,对自己的父母说:“他们的母亲是江月,江滨的姐姐。如果你们想见他们,在他们面前不要说错了。” 江月? 老妈疑惑,看着江畔平静、瘦削的脸,忽然觉得似曾相识,想起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你们知道的吧,我一直是两个人活在一个身体里。另一个人叫江月。” 那时江畔休学回国,谁的话也不听,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离经叛道。 看他十分疲累憔悴,老爸拿他没办法,说:“你身体从小是有些病弱,现在学业压力太大了是不是?那就在家休息一年,调整一下心态再回学校。” 江畔却摇头,突然说,“你们知道的吧,我一直是两个人活在一个身体里。另一个人叫江月。” 江月?哪里来的江月?他们根本不明白。 江月怎么不存在,江畔明明在家里就一直扮演着江月。被忽视、被抛弃的姐姐江月。 老爸老妈听不懂江畔的话,但明白他话里的指责,惊愕片刻,老爸说:“爸妈对你和你弟两个的心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被江畔斩钉截铁地否认,“在你们心里这个家只有江滨一个儿子。” “江畔……” 因为江畔从青春期开始就有意留长了头发,样貌又本来就有些女相,老爸老妈从来也不敢猜测他的选择,顺其自然地让他自由生长。 放任不管的结局就是,到了不得不面对的这一天,他们非常束手无措,不知道江畔在想什么,又陷在何种不安和苦恼中。 老妈担心地问:“江畔,你是想当江月吗?” 江畔漆黑的眼珠眨了眨,苦笑了一下,“或许吧。” 时隔多年,老妈才明白离家前的江畔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对如今毫无生气的江畔痛心哽咽道:“你就是江畔啊,没有江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江畔轻轻摇头,说:“我知道她存不存在。你们本来也没有了解过我,不用为这个吃惊。” 江畔说走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回来时救了江滨的命。 因为江畔刚走没多久,床上的两个小恶魔就醒了,盖着被子暗中警惕地观察江滨。 刚开始江滨没发现,后来监护器滴滴响了,应该在视频里的两张小脸不见了。 江滨一掀被子,缩到床尾的两个小孩立刻开启两段分离,一个往门口跑,一个往沙发跑。 江滨挨个去捉,好不容易抓住往外跑的那个,放到床上,再抓第二个,第一个又从床的另一边溜下去了。 “你!你是江亦还是江亚?等你妈……等江畔回来,我让他打你们。” 根本吓不着。 江滨累出一身汗,他俩终于也跑够了,瘫在床上呼呼地喘气,汗湿的黑发有些发卷,一身奶香。 江滨手酸腿抽筋,根本对这两个喜欢不起来,江畔这两个儿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平时他爹是不是都要被烦死了? 江滨问:“你们爸爸是谁?” 江畔肯定教过他俩,这两个身体灵活的小胖球,脑袋又精,这种事一个字也不说。等歇够了,又开始在房间里跑酷。 胆子也很大,江滨只要敢不管,他们就开门跑到了外面走廊,然后被江滨抓住,就不声不响耷拉着小身子和小腿,让人扛回去,等待下一轮的重启。 江畔回来的时候,江滨坐在床上大喘气,盯着对面。——江亦江亚站在在沙发后,露出两颗脑袋,像两只小狗。 江滨纳闷:“他们怎么这么能跑?” 江畔看到他们满头汗,微微皱眉,说:“逗他这么好玩吗?看看你们,口不口渴?” 两个小恶魔开始哼唧,“口渴。”“想喝水。” 江畔将倒上水的水杯递给他们,又摸他们后背,贴心的小衣服都潮了,一手拎一个去了浴室。 走到半路,他停下来,回过头看向江滨,朝门努了下下巴。 涂子木一回家,就到涂棠房间,要检查他的手机,看看邢卓这个混蛋到底给他弟弟发了什么。 被突然拿走手机,涂棠激动道:“你干什么?”见涂子木要翻他的通讯录,更怒然来抢,“还给我!” 涂子木一只手挡着他,点开就在前排的聊天框,憋着一肚子的火,邢卓敢招惹他弟,他就搞臭邢卓。 但一看聊天记录,涂子木整个人彻底僵住。 涂棠发过去的信息不堪入目,露骨得低俗,就连外面那些想爬床的十八线都比不过。 “Daddy你喜欢口*好的吗?” “Daddy你看我漂亮吗?” “Daddy人家害怕。” …… 想到邢卓那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涂子木满腔怒火成了透心凉。 没收手机,关了涂棠的禁闭,这事又不能让父母知道,涂子木在书房抓掉了好几根头发,咬着牙根,给邢卓打去电话,“邢少。” 邢卓好像专门等着他这通电话,亲切道,“子木,什么事?” 涂子木:“小棠给你发的东西我都看到了,你要干什么?” “小孩子嘛。”邢卓没察觉他语气里压抑的愤怒一般,不在意道,“以我们的交情,他又是你弟弟,骚扰了我,我就当他不懂事。” 说得好像是他吃了亏。 涂子木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忍着,“那些照片删了吧。” “我知道。但你也让他长个心眼,那些东西,随便就能备份百来份,传到云盘,这辈子可能都删不干净。当然,我不会这么做。” 涂子木有点扛不住他如此歹毒如此阴险,“邢少您就直说吧,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邢卓说:“老同学了,说这些就言重了。我听说你和启岱一起在新城做了一个项目。” 那是托张启岱父亲的关系才拿到的,只要他们脑子没出问题,做下来就不会赔钱,也能搭上新区开发的项目线。 意识到也想上牌桌可能才是邢卓真正目的,涂子木肺管子都憋痛了。 邢卓这手段是下作卑鄙,他比不过,也没有邢卓这种不怕下地狱的魄力,只能恨恨说,要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 邢卓根本不担心涂子木脑子里怎么想,冷笑着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面前。修长的双手搭在一起,眉心紧皱,继续思考这眼前真正让他头疼的问题。 该不该给江畔打电话? 江畔会高兴吗? 啧,不会又嫌他烦吧。 可是发了短信,他也不回。 打吧。三个人呢,总有人想他了。 第41章 不知道对面是谁,反正不是江畔,接起电话时的呼吸不一样,还问:“你是谁?” 邢卓把语音转成视频,分不清江亦还是江亚,一张水嫩的大脸装满了屏幕,和邢卓四目相对。 江畔可能在照顾另一个,没看过来,才让江亦接了电话。 不确定是不是江亦,邢卓有些犹豫,这小东西都没主动叫他,江亦的可能性大些,但也可能是江亚在装严肃,脸肉坠得嘴角委委屈屈。 邢卓问:“不认识我了?” “叔叔。” 邢卓:“江畔刚给你们洗完澡?” “嗯。” “今天累不累?” “不累。” 江亦有点像一只叼着玩具想和你玩,但又咬得紧紧的小狗。一副不高兴他的样子,又牢牢盯着他看,等他说话。 挺好玩的。 但还没说两句话,手机突然被扔到床上,镜头黑了十来秒,又被白嫩的手指抱起来,镜头翻转,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漂亮大脸,只不过换成了已经穿上恐龙内衣的江亚。 纯棉的衣服有些紧了,江亚这块奶糕看着壮壮的。 邢卓问:“刚刚去干什么了?” 江亚说:“擦香香。” 江畔养孩子很细心,两个大宝宝在他面前就像娇娇的猛男。想到每次江亦江亚不重样的衣服、浑身香喷喷的肉,怎么说呢,邢卓还挺喜欢江畔带居家孩子的样子。看到江亦江亚,就能想到江畔冷若冰霜背后的另一面。 “江畔再给你哥穿衣服吗?” “哥哥穿好了,舅舅自己要穿衣服。” “……”邢卓说,“是吗,让我看看。” 这时把江亦肩膀旁的纽扣扣好,江畔空出手拿过手机,挂断了视频。 邢卓又打过去一个,江畔接起来,呼吸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邢卓问:“畔畔衣服穿好了?” 邢卓这种人,外人看着他,自持禁欲,背地里遇到江畔就不正经,尾音下沉,笑意盈盈里都是不怀好意。 如果邢卓在江畔面前,江畔都想给他两拳。 此时江畔根本不是邢卓想的那样,他只是为了方便抱脱了一件被打湿的毛衣。 看看床上相互顶脑袋的两个小孩,江畔小声说:“轻轻地玩,都不要用力。” 然后走到卫生间,关上了门,换了口吻:“说正事。” “声音怎么这么不高兴?” 江畔情绪在小孩面前也控制得很好,但现在镜子里的那张脸,让江畔自己都怀疑接邢卓这通电话是不是就想发脾气,冷冰冰说:“没事。打电话来什么事?” 邢卓便问:“咿咿呀呀什么时候过的生日?” 邢卓到现在都不知道并不清楚江亦江亚他俩出生的具体时间,这事就很怪。 江畔的那一叠资料现在就在邢卓抽屉里,但江畔很刻意地隐瞒自己和江亦江亚的社会关系,还在江亦江亚的入学文件上造了假。 邢卓能准确得知江亦江亚相关的,仅有江畔住院的一段日期。根据那个时候推测,他们出生的时间应该就在这个月里。 江畔淡淡说:“已经过了。你来日本的第二天。” “……那天怎么没听你说?” “在你睡醒之前,就已经说过。” ——在江亦江亚蹲在地上、观察睡觉的邢卓之前,江畔已经祝熊仔三岁生日快乐。 而且那天白天也并非无迹可寻,在登上破冰船前,江畔还买了两块巴掌大的蛋糕。 当时邢卓光顾着看挨个亲他们,叫他们宝贝的江畔,丝毫没注意江畔嘴唇一张一合对他们笑着说了什么。 后来两个小孩穿着救生衣并排在甲板上吃蛋糕时,又贪吃又可爱,而邢卓一手捏着他们的腮帮子甩了甩。 “……”邢卓有些遗憾地说,“都没有许生日愿望。” 江畔问:“为什么没许上,你不知道原因吗?” 因为那天玩得太高兴,回酒店的路上就累得睁不开眼,某人当时还很高兴。 “你那时告诉我就好了,我把他们叫醒,也好过和你吵一架……”邢卓稍稍停顿,“畔畔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过去的?” “不是。” 邢卓心花怒放,“一会我来接你们,去吃个饭,给他们补回来。” 江畔不说话,邢卓解释说:“不是安排了人照顾你们吗,所以才知道你们回来了。” 邢卓这种人,没有掌握他们的行踪才需要解释。 江畔挂了电话,没答应,也没拒绝。 半个小时后,邢卓到酒店让江畔下去。 在酒店大堂看到江畔,邢卓微微扬了下眉毛。 江畔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去过去的经历,也很难联想到他旁边的两个小孩就是他的儿子。 江畔没有穿外套,走来,直接把江亦江亚交给了邢卓。 他带小孩也带烦了,正想一个人待一会,江亦江亚交给谁,也不如交给邢卓放心。 “不准带他们去你平时去的地方。他们最迟九点就要睡觉,看着点时间,早点送他们回来。” 说完,江畔低下头,对两个裹得圆不溜秋的小孩挥挥手,转身离开。 邢卓手上牵着两个煤气罐,看去等电梯的江畔,表情不太高兴的样子。 晚上八点多,邢卓在隔壁开了间房,刷到了他住的那一层,站在房间外敲门,“housekeeping.” 江畔来开门,看看放风回来双眼亮晶晶的江亦江亚,对邢卓说:“谢谢。” “谢谢?”邢卓微微挑眉,“说早了。” 江畔刚皱眉,就被拽出房间,肩上搭上邢卓的外套,“还要带你出去转转。” 惊慌在脸上一闪而过,江畔满脸抗拒,“我不……” 邢卓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把外套扣在了他身上,呼出的热气像是含住了他的耳垂,“出来喘口气。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熊猫。”又趁江畔愣神,邢卓屈起的食指指节在他眼下一边刮了一下。感觉到江畔没有僵硬,邢卓手放下来时自然而然地牵住了江畔的手。 电梯到一楼,江畔就挣开手。而找到机会的江亦江亚,一左一右地牵住他空出来的手。 邢卓今天开了一辆新车,在从城区开到城郊,在附近新修的公园外停了一会,再回到市里,夜色已浓,后面两个小孩都已经睡着。 感觉江畔的心情稍稍转换了些,车停下时,邢卓问:“今天都和你爸妈说了什么?这么不高兴。” 邢卓什么都要了如指掌的臭毛病一般人受不了,江畔也烦他,“和你无关。” “是吗?可是有没有关系,你都会迁怒到我身上,我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说得没错。江畔瞬间一脸不悦地看着他说:“迁怒?我现在的生活变成这样不全都是因为你,但我还是想怪你。你为什么要出现?” 邢卓微微停顿,说:“不是想追你吗?” 江畔又想给他两拳。 邢卓问:“江亦江亚犯了错,就有机会原谅,为什么我没有?” “你和他们比?” “我错了。”邢卓无奈说,“畔畔你不喜欢的,我不是都在改吗。你也要看到我为我们的关系作出的努力。” 即使江畔想打起精神,还是没法应付邢卓。 看吧,这人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其实一直游刃有余,渣得如此收放自如。太让人害怕了。 江畔说:“邢卓,没有关系需要你努力。过去就过去了。你以前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什么关系,我到现在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你。现在断得干净些,不算迟。我真的比任何人都有希望你有新的开始。” 看着竖起防备的江畔,邢卓语气冷下来,“什么新的开始?” 江畔说:“如果以后你有合适的,你结婚,我也会祝福你。” 沉默一会,邢卓收回视线,语气很淡,“江畔还是你厉害。” 邢卓从没有这么生气过,也摆不出更低的姿态,那晚把江畔送回酒店后,就再没有去找过他。 被回家吃饭时,苏禹心看
相关推荐:
古穿今:禁诱缠绵
野蛮生长(骨科nph)
数据修仙,我在五行观证长生
满好感穿进乙女游戏
掌中之物_御书屋
窗外雨夹雪(高干)
我的上司每天做梦都在和我啪啪啪(H)
[女攻]绝对悖逆,相对要挟
无限沉沦(高H双C)
贪欢(高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