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让我来接你吗?” “嗯,马上。”江滨放下酒杯,站起来,想赶紧离开,“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张启岱说:“江畔不坐一会吗,都是校友,刚刚还说起你。你怎么无视了我们?” 江滨注意到江畔的眼神,还没开口,江畔就用桌上的酒,泼到张启岱脸上。 江畔什么都听到了,他一直不喜欢这群人,脾气更一直不算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并没有爆发。如果张启岱不开口,他就带着江滨从这走了。 张启岱伸手抓江畔的衣领,被人拉住,张启岱怒不可遏,“放手!” 邢卓按住人,看过周围,用目光压住了其他人。 而江滨连忙要拉走江畔,江畔甩开他的手,将酒杯放下,脖颈出白皙皮肤平静地起伏,问:“是谁先说的?” 张启岱看看手上擦下来的酒,脸色僵硬至极,“还能是谁,你弟呀。不是他,我们怎么能知道你在做什么。” “江滨你说我在做什么?” 江滨含糊其辞:“不是我。” 看江滨躲闪的目光,江畔就大概知道这个弟弟在中间充当什么样的角色。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让江畔失望。 “哈,江畔这的人都知道,你可以问我们。” 江畔转过头,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张启岱你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你想追我吗?我就是看不上你,还有和你一起的人哪些又是好东西。一群靠着父荫,不学无术的废物。” 所有人的脸色就和脸上被泼了酒的张启岱一样。 貌似大度的邢卓控制着局面,“江滨,带你哥走。” 江畔眼角一下就热了,但表情依然没变,被江滨拽走时,将这群人一一看过,唯独避开了邢卓。 回家没待多久,江畔拿着不多的行李站在明晃晃的夏日街头,冷风悄然钻进衣襟,沸腾的脑海渐渐冷却,江畔茫然站了一会。然后在街边一边打车,一边浏览机票,选择目的地时有些犹豫。 回学校有些太早了,可是他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江畔翻翻手机,看到前几天找他聊过的谢远安。 谢远安问他是不是以后有回国的打算,如果回来了,可以考虑去自己的公司。 谢远安的公司不在本地,规模不大,而他很欣赏江畔,除了江畔的才气,还因为他开的薪资是请不到江畔这样的劳动力。 对于谢远安工作上的邀请,江畔本没想着答应,他是和邢卓一起回国,应该也会留在本地。毕竟邢卓的爱,是他在这个城市他还唯一拥有的东西。 邢卓……想到这个男人,江畔胸口就是被一只手攥紧了,冰冷的手脚甚至开始没有力气。 剩下的假期还是去找谢远安,先打两个月的工吧。 邢卓在车上看着江畔挂了三个自己打过去的电话,就要上车,邢卓马上下车,阔步过去拿走江畔的行李,挡着车门,“畔畔。” 一见到邢卓,浑身力气都没有,江畔泛白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让开。” 外面两人僵持着,司机降下车窗,“欸,我说……” 邢卓回过头,一双眼又冷又沉,半抱着江畔,从钱夹抽出红艳艳的钞票,塞进车内,“不走了。” 司机载着红钞票走了,邢卓将江畔拖上自己的车,“我来接你回去。” “回去?”江畔冷笑,“不是没有关系吗?” 邢卓脸上的表情消失,抓住他的手上力气更大,说:“回家再说。” 江畔被气得头晕,变得力不从心,被拉上邢卓的车,脸白得像张纸。 邢卓摸摸他的脸,江畔躲开,邢卓吻吻他的耳朵,倒是带上了一点模糊的真心,“对不起。” 江畔身体发僵,眼泪先落下。难过、委屈,好像是让他疼得厉害。在眼泪一点点流下的痛苦中,过往的记忆渐渐浮现。 那些难听的谣言,邢卓不知道吗?不,从邢卓回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可是邢卓的反应和和江滨没有区别。 不痛不痒的话听了就听了,然后付之一笑,再否认和他的关系。 那群人口中没有尊严、有什么可骄傲的江畔,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邢卓心里到底怎么看他的? 江畔甚至在想,是否所有人都知道邢卓是在玩他,唯独江畔在慎重、珍惜,付出所有来经营一份对等的感情。 到了他们的家,江畔已经重新控制住了自己情绪,表情淡然有度,眼角微红,湿成一簇的眼睫毛微微上翘。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邢卓轻轻捋过他的头发,问:“今天你怎么会去那。” 江畔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过我?” 邢卓用不悦的表情否认,“什么?” 江畔扬起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看着他:“邢卓你在我手机上装了什么,你不清楚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邢卓目光也渐渐冷下来,看眼江畔手上新换的手机,脑海中闪过“原来是这样啊”的想法。 “我要一个人待会。” 邢卓问:“你要去哪?” “随便哪个酒店。” “我陪你去,你脸色太差了。晚上你睡了,我就走。” 江畔想走时,邢卓将他抱住,强势的、用力的,让江畔身上骨头都在疼,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刚怀疑邢卓不爱他,这个人又将他融为一体一样抱着,只要江畔一不留神,在他身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一般。 送江畔到最近的酒店,邢卓除了接电话,都待在江畔身边,留到夜里。 而江畔晚餐也没有胃口,很快就回房间,也催促邢卓赶紧走。睡前,不忘警告邢卓,不准再在他手机上动手脚。 等江畔睡着,邢卓的目光在他脸上徘徊许久,刚准备掀被子躺进去,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邢卓皱眉走出去,接起陆然栩那边半夜打过来的电话,口吻不爽,“干什么?” 陆然栩开门见山地问:“你和江畔怎么了?” 因为不久前邢卓突然问时尹杰,他家在他身上用过的植入芯片怎么样,有没有副作用。 时尹杰挂电话就觉得不对劲,才让他来问邢卓。 邢卓说:“是不是我的家事你俩全都要知道?” “别岔开话题。你要干嘛?” 邢卓在露天的花园酒廊坐下,点一支烟,说打算下次带江畔去体检的时候,就顺便做了。 陆然栩一阵无语,问:“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什么时候做过。” “没有?那你发疯干什么。你要真的要在江畔身上安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俩没事都要被你弄出事来。” 这些话邢卓一点没听进去。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江畔。 他给江畔的,江畔什么都没要,江畔随时都可以走。 陆然栩说:“你就是心虚。” 邢卓沉默不语。 陆然栩不得已继续劝他:“虽然你一开始目的不单纯,但你俩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江畔不挺好哄的,你好好说话就行。” 听着这些有的没得,邢卓双臂搭在椅子上,黑色的双眼看着城市夜空,慢慢抽着烟。 砸这嘴里的烟味,邢卓想,其实陆然栩说得对,如何开始的不重要,过程里有多少真心也不重要。江畔回忆里不是没有任何失望和痛苦吗? 因为有邢卓哄着他,邢卓以后会更加小心的骗着他,永不结束地一直骗下去。 江畔在第二天没有告诉邢卓,便独自去了附近的小城市散心。 他手机刚一开机,邢卓的追问劈头盖脸地甩过来:“江畔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跑了?你别逼我。” 电话那头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江畔被气笑了,“我跑什么跑?”又说,“我不在,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都没和他们打交道了。”邢卓小心问,“你在哪?” 江畔说:“一会给你发定位,你别过来,让我自己待几天。” 邢卓得寸进尺:“后天我来接你。” “我……” 邢卓不给他机会,“我妈之前不是让我们一起回去吗,到时候我接你,你回来我就和他们说我们结婚了。这样可以吗?” 江畔沉默一阵,最后叹一口气,“邢卓我理解你家里的情况,也不想逼你。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我们都冷静想一想这段婚姻,对彼此到底意味着什么。” “好。”挂电话前,邢卓说,“畔畔,你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江畔一顿,心酸说:“我知道。” 是散心,江畔却没有怎么离开酒店。因为出发前,他似乎就有些发烧,整个人没精打采,看什么也没意思。 在陌生的城市安静住一晚后,江畔全副武装地走出酒店,终于有了去医院的勇气。 江畔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几天身体陌生的反应,都预示着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 另一边,邢卓叫了人给房子做清洁,又接到苏禹心的电话,便回了家。 苏禹心在书房单独见他,把江畔的照片扔到他面前。 邢卓看眼照片,挑起一边眉毛,口吻很是平淡无奇,“知道了啊。” 苏禹心被他的胆大妄为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想知道江月家里是什么情况,却没有想到实情竟然是这样。 江畔是个男人,而江月也是他,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江月。 “邢卓你没有要解释的吗?” 邢卓说:“没有。” 苏禹心满眼心痛的失望,还有丝丝厌恶,“在你给出让我满意的解释前你暂时都不要出门了。” 邢卓笑了一会,又突然踢翻脚边的沙发凳,神情转瞬变得冷漠无情。 家里没人知道他们母子的矛盾因何而起,晚上丈夫回家,苏禹心更是没有透露丝毫,只是心事重重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中午,在家留了一夜的邢卓便开着车要出门。 邢乐怡拦住我行我素的大哥,“哥,妈妈还在生气。” 邢卓拉开车门,说:“我去接你嫂子。” “啊?”邢乐怡说,“那妈妈下来了,我就说你在房间睡觉,呃……” 邢卓没说话,手掌放在她头顶,把她的头扭过去,去看就站在背后的苏禹心。 邢乐怡僵住:“妈……” “回去准备上课。”苏禹心暂时没管她,妆容、衣着已然是准备好了也要出门,“我和你哥一起去。” 江畔是下午的车票,所以家里玄关没有换下来的鞋,卧室也没有人。 邢卓检查一番,然后与正在打量这个家的苏禹心视线对上,“你之前还说房子装得不错。江畔设计的。” 苏禹心还没有彻底接受邢卓的女朋友变成了男朋友,在这个他和“女朋友”同居的房子里,她也找不到愿意坐下的地方。 邢卓说:“妈,我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的,你要实在不能接受,就当不知道。我每次回家带的也是江月,不会让你难受。” 苏禹心怒道:“邢卓你怎么可以这么糟蹋人?” 邢卓说:“他愿意。只要你们满意不就可以了吗?” 眼前一脸无所谓的男人不是苏禹心了解的儿子,她每个字都带着痛心,“邢卓你我给你时间给你自由,不是让你胡来,两个男人除了欲望,还有什么?” 邢卓说:“可以有很多,有婚姻,还可以有很多个孩子。” 苏禹心胸口都凉透了,“婚姻?” “嗯,我和他结婚了。”邢卓故意说,“小孩嘛,他也可以生,你放心吧。” 苏禹心难以置信地遮住嘴,一会才问:“邢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邢卓低头笑着,眼底有种让人热血沸腾的疯狂,“当然知道,不是你们让我结婚生孩子吗?是谁重要吗?能结婚能生孩子还不够吗?” 像是装乖多年的孩子,突然暴露了深藏的本性,邢卓上扬的声音里还有些报复似的笑意。 几乎确定了这就是邢卓的本意,苏禹心手指颤抖地打在他脸上。 “我绝对不会同意,江畔什么时候回来?我会和他谈。” 邢卓说:“好啊,我们不会分开的。” 将苏禹心气得头也不回地离开,一句话也不输的邢卓坐上沙发,双腿搭在茶几上,摸了下火辣辣的左脸。 反正等江畔回来,家里的烟味也散干净了,他就在室内点上了烟,拧着英挺的剑眉,在手机上看江畔这两天发来的照片,突然就想这个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 拨出江畔的电话,手机放在耳边。 江畔没有接,而似在远处的铃声就在房子里。 邢卓掐断烟,循着声音走过去,然后站在那间几乎没有打开过的儿童房外,拉下长长的阴影。 第23章 邢卓犹豫之后,打开门。空荡荡的房间,角落里立着一只小帐篷,旁边多了一只包,提前回来的江畔就在那里。 邢卓走过去,心里还在想,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江畔,愤怒的、生气的、流泪的……不管江畔听到了什么,他都可以解释。 可是与帘子后的江畔对上视线,邢卓舌头仿佛被冻僵了,再也没有胸有成竹的自信。 江畔坐在帐篷里,扎起长发,穿着一条精致黑色长裙,平底的尖头女鞋。 邢卓张不开嘴。 因为要见我妈,就这样回来的吗? 江畔看向僵住的邢卓,脸上突然模糊地笑了下,“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畔畔……” 这个称呼让江畔毛骨悚然,他不是江月,也背叛了江畔,只是一个苦不堪言的怪物。 江畔嘴角尝到湿咸的热泪。像是要疯了,被彻头彻尾的欺骗后,他想杀了他。 江畔黯淡流泪的双眼,让邢卓无端慌张和烦躁,说:“那些都是气话。” 江畔控制着不让自己歇斯底里,哑声冷笑:“气话?你现在连自己也骗了吗?” 邢卓并不承认:“你冷静点。” 江畔如何冷静?心碎、愤怒和寒意交织在一起,江畔头痛欲裂,他还差一点就要疯了,耳边全是阵阵像是尖叫的哭声。 怎么会这么痛,江畔想让邢卓和自己一样痛,“你是喜欢男人的同性恋,他们需要孩子的父母,所有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符合你的条件,对吗?” 邢卓皱眉,低声哄道:“先出来,你好像生病了。” 江畔脸色苍白,躲在帐篷中咬牙切齿地寻找可以伤害邢卓的话,“为什么是我?对着女人睡不下去是吗?那我诅咒你以后男人也不行。” 像对胡闹的孩子,邢卓表情并不痛苦,探身要将藏起来的江畔抱出来。江畔怒不可遏地反抗,恨红了双眼,双手放在邢卓的脖子上,感受到邢卓的脉搏,从肩膀到手指都在颤抖。在狭小的空间中,邢卓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然后在他卸去力气时将他抱了出来。 扶着脸色发青的江畔,邢卓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 心脏上像是刚刚被利落、精准地重挨一拳,痛得江畔弯着身子站不起来,胃里翻江倒海,一开口就要呕吐。当邢卓碰到他肩膀,江畔感到自己的狼狈不堪,浑身比刚才更痛。 与此同时,江畔耳边似有个胆小鬼在哽咽质问,“他有把你当过一个男人来看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瞬间袭来的眩晕感让江畔闭上双眼,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离开这里。 邢卓还在问:“你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江畔瞪大干枯的双眼,“不在这里,我怎么会知道你一直在骗我。婚姻和小孩,对你来说原来只都是工具。邢卓你的人性呢?” “我要是只想要孩子,你现在应该生第二个了。”邢卓捧着他的脸,像是推一张纸,把他按在了墙上,亲吻着他的嘴唇,“对不起,让你听到了那些。” “邢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贱吗?”江畔狠狠推开邢卓,巴掌停在距离邢卓的脸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 江畔打了一个哆嗦。 看着如此脆弱易碎的江畔,邢卓双眼浅浅眯起来,眼中却渐渐诧异。 “你来这个房间……江畔你是不是?” “没有!”江畔带着畅快的遗憾通知他,“十分钟之前,我以为我会做好准备。我太蠢了了,我真的太蠢了,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那我的后半生会多么的痛不欲生。” 邢卓抓住他的手,“畔畔,我都说了……” 江畔说:“放开!如果今天你还想保留我们之间最后一点的尊严和风度。” 离开前,江畔从地上的包里拿出自己的衣服。 邢卓看着他像个面无表情的人偶一件一件的换上,突然有种心痛。 邢卓伸手帮他拿出衣服下的长发,“我送你。” 上次因为江滨,他爸妈说他让人寒心,江畔就不打算再回去。好在江畔的心其实很冷,很早就在做这种准备,并不觉得难过,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如今没有地方去的江畔只能住酒
相关推荐:
古穿今:禁诱缠绵
野蛮生长(骨科nph)
数据修仙,我在五行观证长生
满好感穿进乙女游戏
掌中之物_御书屋
窗外雨夹雪(高干)
我的上司每天做梦都在和我啪啪啪(H)
[女攻]绝对悖逆,相对要挟
无限沉沦(高H双C)
贪欢(高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