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在画室待了一个通宵后得周末,江畔中午回到宿舍,钥匙没打开门。 正奇怪,邢卓来开门。 江畔还穿着薄卫衣的天气,而邢卓没穿上衣,体温很高,抱臂斜斜靠着门框,笑得很浑。 “你……”江畔没看后面宿舍里的情况,但马上掉头就走。 邢卓快步追上,将江畔拦下,淡笑里藏着警告,“要跑哪去?” “让开。” “你说不会去找老师,我就放你走。” 江畔双眼透着冷光,说:“要是有第二次,我一定会通知老师。” 邢卓松开手。 江畔迅速从邢卓身旁走过,邢卓又在身后,“江畔。” 江畔扭过头,目光凶恶。 邢卓笑着问:“去年答应的事,是不是还没兑现?” 江畔咬牙,硬着脖子,“什么?” 邢卓走过来,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钞票,“帮我买盒套,送过来。” 江畔的脸一下子红透了,邢卓说:“买大号的就行。” 第9章 江畔没接他的钱,“这一次就一笔勾销了。”丢下这句话便走了,留下邢卓在原地低头笑笑,又看江畔离开的走廊,舌头在嘴里滚一圈,顶起半边脸颊,没了笑意,阔步回到寝室。 等在寝室的小前锋问:“你室友走了?”又看邢卓往身上套衣服,“现在换地方?”手还不老实地摸邢卓腰腹漂亮的肌肉。 这人是之前在酒吧遇到的,他先来勾搭邢卓,结果发现是同校篮球队的。他加了邢卓,一直聊着,今天直接送上门。 邢卓回国后本来就浑身难受,待得越久他就越难受,恰好对方是他喜欢的类型。 邢卓套上卫衣,看看小前锋,手抓了把他的胸肌,对方绷紧肌肉在他手中抖了抖。 特别骚气。刚刚江畔没敲门前,这人高高撅着结实的屁股等着邢卓操他了。 邢卓松开手:“走吧。” “什么?” 邢卓朝门口抬下巴。 小前锋看邢卓好几眼,抓外套提裤子,跑了出去。 邢卓追下楼,看到江畔的背影,便戴上兜帽,不近不远地跟着。 江畔去了最近的药店,拿套结账,都是轻车熟路的样子。 刚刚被邢卓逼出来的脸红已经消失了,小脸表情冰冷,透着疲惫。 拿过避孕套放兜里时,江畔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是多大的?” 店员说:“没写尺寸就是中号。” 尖尖的四指把盒子推回去,“拿最小的。” 店员没见过如此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愣了一下。 在后面货架的邢卓:“……” 江畔面不改色地揣着白色小盒子走出药店,邢卓正要跟上了,看到在对面停下那辆黑色奔驰启动后,似乎是跟着江畔,慢速开着。 快到校门,奔驰车停下,张启岱从车上下来,叫住人:“江畔。” 江畔回过头,站住了。 ——江畔和学校谁都不熟的样子,结果谁都认识他。 邢卓摸出支烟,饶有性味地看着在不远处路边交谈的两个人。 江畔认出了一脸高傲的张启岱,和江滨是同学。他每次都要叫住江畔,好像他和江滨关系很好的似的。但张启岱他爸是本市商会会长,家境差挺多,江滨和他关系也一般。 张启岱问他:“江滨呢?” 江畔说:“你没他电话吗?” 张启岱又问:“没找到他。你刚刚去药店买什么?” 江畔说:“邢卓的。” 张启岱说:“是什么,我正好要找他,我来给他吧。” 江畔说:“不用。” 张启岱问:“是什么?” 江畔说:“你问他。” 张启岱摸摸鼻尖,和江畔搭话两年,他既习惯又不习惯,他问过江滨,你哥是不是不会笑。 江滨说:“他这人冷血得很。” 的确冷血,张启岱印象里,只有和他的客人在国贸吃饭,江畔是会笑的。 “你什么时候走?”张启岱和他一起走进学校,“我听江滨说你快出国了。” 江畔问:“你们还会说起我?” 经常提起,因为江滨的嫉妒也很可笑,张启岱还知道关于他的其它事。 张启岱说:“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就去国贸吧。” 江畔皱起眉。 张启岱低头看手机,疑惑了一瞬,然后边走边接起电话,电话里邢卓声调慵懒:“在哪?多叫些朋友出来玩。” “你不是在学校吗?” 邢卓在那边有吐烟的声音,接着说:“出来了,你在哪,我来找你。” 张启岱说:“我来接你。你在哪。” 挂了电话,江畔已经甩开他一大截,走远了。 邢卓难得组局,其他人很给面子,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一个简单的轰趴,来的人也比说好的要多许多。 这个就在市区,来去也方便的小别墅是邢卓的房子。他爸买的,邢卓没住过。 江滨去的时候,邢卓没有露面,让大家随便玩,他和几个走得近的朋友在台球室。 都说邢卓通讯录里学校的美女最多,江滨本来还不信,今天看来了的女生,才明白传言都是真的。不过今天邢卓带了女朋友,很多人都只能远远看着。 中途,邢卓输了一桌球,搂着女朋友,在台球室kiss,女生的口红都抹在邢卓的嘴上。全程拍桌尖叫。 十秒后,邢卓抹掉蹭到嘴边的口红,既没脸红也没得意,侧影只看到嘴角是笑着的。 江滨把视频发到朋友圈,很快就有留言,还有怼进来的私聊,吓得他以为没分组,是被老爸还是老妈看到了。 点进去看,才松口气,原来是朋友在问这个帅哥是谁。 “同学。” “在哪玩,加我一个呗。” 江滨看看那几个人,邢卓的局,他和邢卓不熟,自己加人就挺没数儿的。但朋友圈都发了,现在和人说NO又没面子。 江滨收起手机,去找了张启岱,“我朋友说想来,能不能加个人?” 张启岱笑着说:“女的?不是女的,就算了。” 又看看周围,“等会,过来和你说件事。”张启岱勾着江滨到二楼人少的花园平台。 “你哥不是在卖吗?” 江滨脸黑下来,把张启岱推开,“你他妈说什么。” 张启岱没生气,勾下他的脖子,低声说:“这不是你说的,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有个朋友喜欢这种。你帮我约下。” 江滨没说话。 张启岱说:“怎么,以前你都是骗我?” 江滨脸上肌肉动了动,说:“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没事,帮我约出来就行。”张启岱用手背扇扇他的脸,“别像他生日那次,把我爽了。” 江滨看向张启岱,目光和江畔挺像的,又没有江畔那个劲儿。 张启岱笑了,松开江滨,揉揉他的脸,“你哪个朋友想来,让他们过来吧。” 邢卓准备要走时,别墅又来了几个人,今天的客人很多都是张启岱他们的朋友,只要不玩得太难看,他也不在乎都有谁。 而且他今天心情很一般。 ——早就知道张启岱的心思,只是低估了心头的不爽。 一楼有人在跳舞,玩得挺嗨,衣服和酒瓶到处丢。 邢卓带着女朋友走过去,和张启岱打声招呼。 张启岱身边有自己的朋友,和他介绍:“江滨,我们班的同学。” 江滨这个时候已经喝多了,都没认出邢卓,被朋友拉着过去乱舞。 张启岱说:“是不是不认识?江畔的弟弟。” 邢卓看到江滨的样子,长得还行,要是江畔是个正常的男人,可能就长那个样子。 邢卓说:“长得挺像。你们玩,我先走了。” 张启岱看他牵着人,说:“今晚别太狠。” 邢卓:“不狠怎么爽。” 扔下背后起哄笑声,邢卓走出门,让管家留意剩下的人,又交代了件事。 过了十分钟,在一群二世祖里,管家找到喝多的江滨,把他送上外面安排好的车。 江滨这个酒量和江畔还挺像,醉得不认人。 邢卓问:“你要去哪?” 江滨说:“别他妈烦我,滚。” 司机看眼后面,悄悄放慢了车速,生怕少爷要把这人踹下去。 邢卓拿出手机,还是没找人,问:“江畔是你哥?” 江滨对这个有反应,坐起来,不对焦的眼睛看着邢卓冷笑,“想约江畔吗?” “想约就直接去约,他妈的找我干什么?” “他喜欢男人,他缺爱,谁找他他不会答应?” 邢卓问:“他男人多吗?” 江滨凑过来,“多,算你一个。他喜欢年纪大的,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说着伸手去够邢卓的下巴,邢卓不惯他的臭脾气,扇了他一巴掌。 江滨一头栽在座位上,没起来。 司机大喘气,一脚刹车,以为少爷把人打死了。 邢卓淡看一眼,说:“醉过去了,送酒店。” 邢卓回宿舍时,江畔没在里面,他要的避孕套扔在床上。 邢卓拿起来看看size。 江畔挺有种,真的给他最小的。 第10章 江畔的结业作业进入了收尾阶段,他整个人的情绪不好,不想说话,更不想分神。他回家住了两晚,每天在画室待到很晚,晚上也睡很少,常常在午夜突然有了灵感。 也不知道老爸老妈是不是打过招呼,他在家的几天,家里难得进入了休战期。 第三天,江滨从楼上下来,在饭厅看到江畔,暗中瞪他。江畔也回头阴沉地一瞥。 江滨马上别过脸,早饭也没吃,就怒气冲冲在玄关喊:“爸,走了!” 老爸看眼江畔。 江畔说:“我一会自己去学校。” 老爸去送江滨,老妈说:“你少气你弟吧,他天天被你气得像个关公。” 被老妈叨唠两句,江畔都不过心地点头应付过去,问:“他的脸怎么回事?” 老妈说前两天就这么鼻青脸肿的回来。说是女孩打的。可是哪个女孩有这么大打手劲儿?脸上的巴掌印都几天了,还没消。 难怪在家没看到人,原来躲房间里。 老妈又说:“学校有人欺负你弟吗?” 江滨长那么壮,打架又没分寸,他不霸凌别人就是好的。 刻薄的话还没出口,江畔想到他平时一起玩的那些人,说:“不会。你放心吧,学校里不会发生这种事。” 老妈不放心地交代,又让江畔带着给江滨的早餐去学校。 邢卓在上午看到江畔来过他们年级的教学区,就猜到今晚江畔可能会回宿舍。 果然晚上十点,江畔背着画夹推开315的门,脸颊苍白,眼珠乌黑,眼下有疲惫的阴影。 有暴露癖的邢卓坐在还拼在一起的课桌前,手上把玩着一根棒球棍。当江畔从他身旁走过,他站起来,挡住了江畔。 江畔往右,邢卓将棒球棍横在他面前,垂眼邪里邪气地看着他。 棒球棍刚碰到江畔下巴,被江畔一把打开,“干嘛?” “你说干嘛?”邢卓身上带着热气靠近他半寸,“上周你给我买的是什么?” 江畔嘴唇幅度极小地勾起,“用过了吗,就这么自信觉得不合适?” 邢卓匪夷所思地一笑,“江畔你是只见过小的吗?” 江畔脸上似是一红,推开邢卓,“不感兴趣。” 邢卓却抓住他的手,一脸坏意地看着他。手被邢卓带着往某个方向去,江畔猝不及防想起了上学期,眼皮猛跳,“邢卓!” 手上被塞进沉甸甸的棒球棍,邢卓将他挣扎的手指根根按下去,握住,说:“江畔,这个大小才对。” 江畔面红耳赤,手像是被烫了,想照他脸上来上一棍子。 在江畔抢棒球棍前,邢卓先将凶器拿走,背在身后,笑眯眯看着江畔。 江畔瞪邢卓半晌,半句话也不想再说,扭身不理人。 邢卓自然而然地打量江畔,推测这次又会多久他才会理人。 江畔放下画夹,突然开口:“那个。” 邢卓:“嗯?” 江畔问:“上周江滨和你一起玩?” “上周?” 江畔说:“我看到江滨发的动态。” 想到那天台球室四周的灯光,邢卓眼神掠过一层不悦,问:“怎么?” 江畔问:“江滨是谁打的?” 邢卓将棒球棍放到墙角,才说:“我走的时候有看到他,在和人玩。” 江畔眉间微皱,听邢卓说:“他和张启岱走得很近。” 面对他提示性的话,江畔问:“是他?” 邢卓问:“心疼弟弟了?” 想到张启岱和邢卓才是朋友,江畔便如邢卓刚才所想,没再分给他这个室友半个眼神。一脸疲惫洗过澡,穿着一年四季的长袖长裤睡衣,只露出又白又细的脚踝。邢卓看着他坐上床,将粉润剔透的脚趾放进被子,背对着自己躺下睡了。 邢卓无言失笑。看着那截衣领下纤细有型的肩颈,直到江畔的肩膀软软塌下去,邢卓下床往外走。 听到响动,江畔在被子里翻个身,半边脸藏在枕头上。 邢卓呼吸顿了一瞬。 就在当夜,邢卓在生活阳台接到个电话,便离开了宿舍。 江畔第二天起床,不知道室友昨晚是什么走的,只记得他走过自己的床边,有阵烟味。 在中午的食堂,江畔听到旁边的人说起邢卓。 邢卓一直低调,但昨晚直接停在男寝楼下的车,惊动了不少人。 半夜把车开进学校,就算是张启岱,也不曾有这种特权。 江畔匆匆吃了几口,端着餐盘上了二楼,辗转远远看到张启岱他们几个人,果然邢卓不在。 有人碰张启岱的胳膊,提示他往前看。 张启岱抬头看过去,就在人堆里看到那张标致侧脸,前面过长的黑发扎在脑后,薄薄碎发落在白皙的后颈。 看江畔下了楼,张启岱收回目光,和同伴心照不宣笑笑。 涂子木问:“你不是让江滨约他吗?什么时候,我们也去看看。” 说起这个张启岱笑了,那天后江滨就没再找过他。 放下餐筷,他问:“江滨在哪?去找他。” 又到周五,江畔从最后一节课的教室走出来,想了想,回宿舍看了一眼。 邢卓的书包依然没人来拿,而他们年级的教材也还放在桌上。 不知为何,江畔突然有种感觉,这次邢卓和来时一样突然,就这么走了。 “江畔。”江滨突然在门外喊他。 江畔感到些微吃惊,开门,古怪地看着从没来找自己的江滨。 江滨脸上已经看不出痕迹,但脸色有些难看,没进来,在门外带信说:“一会出去吃饭。”又说,“老爸请客。” 前些天老爸老妈老是把江畔的升学宴挂在嘴边,江滨都不高兴,也就没再提这事,江畔本以为这种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躲不过去。 他拿出手机没看到短信,问:“哪里?” “国贸。”江滨表情不算好,就站在外面等他,“让我们一起过去,你要换衣服么?好了喊我。” 江畔破天荒地叫住他,“江滨。你还在和张启岱他们一起玩吗?” 江滨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微妙地看眼江畔,说:“关你什么事?” 江畔说:“他们可能不是真心和你做朋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滨转身走开,“多管闲事。你赶快,车都在外面等着了。” 坐车到了国贸,江滨在电梯里按下餐厅所在的楼层,江畔问:“吃日料?” 老人家能吃吗? 江滨还是那副好像他得罪他很多的样子,表情紧绷,电梯门一开,就冲了出去。 穿着木屐和服的服务生在电梯口,鞠躬用日语欢迎他们。江畔只好忍住了火气,跟上江滨。他还没开口,江滨就说:“一会别发脾气。” 江畔越发奇怪地看向江滨。 江滨快步朝前,两侧的手紧握着。——因为江滨有些怕。怕江畔知道后的后果,也怕里面和说好的不一样。 江畔问:“到底和谁吃饭?” “一个朋友。”江滨马上拉住江畔,“江畔,你别走。他们就只是想和你吃个饭。” 江畔目光凌厉:“他们是谁?” 第11章 包间内一张很宽大的榻榻米,中间巨大矮几上摆着刺身和清酒,围坐着的四个男生此时都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哟,来了。” 张启岱从江滨看到江畔,问冷着脸的江畔:“只是想和你吃个饭,一点面子也不给吗?” 江滨将江畔推进去,问:“你朋友呢?” “还没来。”张启岱摆正身旁的草垫,“坐过来吧。” 见江畔没动,江滨将江畔拽下来,低声说:“脱鞋,哥,我们吃点就走。” 坐下后,江畔就满目冷光看着江滨。 一路没遇见一个亲戚,江畔就已经觉得奇怪,但没想到江滨能做出这种事。 江滨坐立不安,不停地问张启岱,“你朋友怎么还没到?” “在过来了,喝点酒。”张启岱给江畔倒上烧酒。 “不喝。” “江畔。” 江畔目光这才看过来,没接张启岱的酒,“我们很熟吗?” “嗯,不熟。”张启岱点头,用手上的一壶酒,从江畔头顶到下,“江畔你拽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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