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门外,江畔扶墙捂住疼得抽筋的肚子,裤管里的双腿也在打颤,再走一步膝盖就要朝地下跪。 操,这么多年没见,邢卓还是那个傻逼。 第5章 去机场的路上,谢晗磊这才着急找到江畔要钱包。 江畔冷冷道:“扔了。” 谢晗磊倒吸一口冷气,说:“江畔江总,对不住对不住,昨天把你一人扔那。我没想到你都能喝多,嗓子哑成这样。” 江畔捏眉心,把钱包扔他手上,“谢晗磊你,你长点心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怕喝大弄丢才放你这。”谢晗磊在钱包里找到身份证,马上关心酒量不行的江畔,“脸色这么差?你别喝成酒精中毒了。” “我睡会。”江畔偏过头,雪肌削颊,一路皱着眉头,因为模糊性别的漂亮清冷,略微的苍白和疲惫,让他看上去一脸透支了的虚弱。 谢晗磊看他几次,倒是不觉得过得像苦行僧一样的江畔昨晚做了什么,就收怀疑江畔其实没睡,就是不想说话。 果然,车刚停下,江畔眼睛就睁开了,朝光凝了凝神,平时熟悉的江畔才找到了出口般,醒过来,目光凌然,特别锋利。 他俩最后去值机,谢晗磊看到江畔竟然主动升舱了,说:“终于知道心疼自己。” 毕竟江畔这两天一个人走完了五十多个展厅,就是铁人也该累了。 江畔拿到机票,说:“一会进去换个位置。” “怎么?” “不想靠窗。” 过了安检,江畔便和他换了机票。 登机后,谢晗磊看到座位一愣,对眼机票,说:“好巧,邢总。” 邢卓从机票看到他的脸,额角青筋不易察觉地抽动,“好巧。” 江畔从两人旁走过,在右后方坐下。 飞行途中,空乘递给江畔一张便签。江畔看完,便扔进了清洁袋。 两个小时后,邢卓走出客舱,见到先出发的江畔站在出口,在等谁。 以前江畔不认生后,就喜欢跟着他。这个习惯没变。 邢卓在廊桥走到一半,回头,果然看到江畔和谢晗磊一起走过来。 邢卓收回目光,问起王知言,“胜讯在广东的分部,你觉得派谁过去比较合适?” 王知言说:“那边市场份额不大,做起来比较困难。你不是刚说过这事先不着急……不是吧Joshua,你想让我去?” “没说是你。”邢卓打消了他的顾虑,又没说明意图。 王知言一脸错愕,他可是马上开始休假了!要是临头了老板突然委以重任,他可能要和邢卓绝交。 落地后有人要回公司,但江畔直接回家。 ——昨天没接到小朋友的电话,江畔得去幼儿园门口等着接人。 在飞机上赶出了明天开会用的材料,留给谢晗磊转交。 谢晗磊走出机舱时睡眼惺忪,拿着包和U盘走得散漫,而今天江畔走得也慢,没让他落单。 谢晗磊很感动,江畔知道等他了。 走过廊桥,江畔去了离出口较远的男厕,谢晗磊便也跟着进去,要等他。 一阵冲水声,外面进来了两个人,王知言没看对方,他就怕邢卓今天不是随口一提,追问:“……你想派谁?你不说我心里不踏实。” 王知言知道邢卓现在手里的人不够用,也知道邢卓是个什么样的坏种。 当初他受邀和邢卓一起回国,有部分原因就是离家近。没想到邢卓一来就安排来这长期出差,他是有家不能回。而且看邢卓的样子,还打算在这里长住。那王知言就不奉陪了,这次从深圳回来,他把年假全请了,要回去陪老婆。 邢卓不说话,一个轻快的声音在他们背后说:“啊,邢总,王秘,你们走得真快。” 门口听到里面的外语对话,谢晗磊以为是国际友人,结果里面两个大高个是邢卓和王知言。 两人交谈的内容都是工作,语速不快,但很密。 本来突然从太子爷变成小傀儡,谢晗磊心里还有些不对劲。但跟着邢卓工作几天,他衷心地觉得,这钱该人家赚。 他这阿斗心态无出其右,现在在男厕碰面,他不客气地站过去,并排放水,“你们怎么在卫生间还聊工作?” 王知言说:“就刚好让你听见了。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在说Joshua订的花到了。” 邢卓看眼谢晗磊拿出来的东西,轻蔑地走开,“花店为什么会给你发讯息? 王知言说:“是司机打电话来问我,花给你放后备箱还是副驾。” 谢晗磊放完水,往洗手池这边走来,问:“邢总这是要送谁?” 邢卓这次的目标清楚明白,王知言笑笑,没说话。 邢卓倒是饶有兴致,边擦手边问:“小谢总有女朋友吗?” 谢晗磊说:“正找着。哦——那花送女朋友的。”那很可能就是展潼。 邢卓笑而不语,从后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畔从某个单间出来,外面就剩谢晗磊一个人,还多次看他。 没等江畔开口,他便问:“没开车来是吧,那一起去停车场。” 以为是谢晗磊要捎自己一段路,江畔取了行李便跟着下了停车场。 “找着了。”谢晗磊指着一辆滑出停车位的帕拉梅拉,“那应该就是邢卓的车。过去吧。你看我干嘛?不是你们在飞机上说好他顺路送你?邢卓才让我带你过来。” “滴滴”,那辆黑色汽车开到了他们面前,邢卓坐在车内说:“上车了,江畔。” 江畔说:“不用。” 邢卓问:“生气了?” 从地下开出的帕拉梅拉日光下有银闪,而豪车后座一束花,一个绷着脸的美人。 邢卓回方向盘时,回头在江畔脸上看了一秒,“江畔你赶回家做什么?” 江畔凝视着窗外,吐出两个字:“剪发。” “别剪了,再剪就是剃度了。” 江畔勾起抹嘲笑。 邢卓也笑笑。 江畔短发,像古寺外墙上的那种新红,特别艳,也特别不可侵犯。 邢卓起了坏癖,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方,问:“江畔你看这花好看吗?” 江畔皱起了眉头,“送谁的?” 邢卓此时的表情像天生丽质的孔雀,“刚刚在厕所没听到吗?” 江畔伸手摸过那些铃花一粒一粒的花骨朵,“女朋友?准备骗婚了?” “不骗也结过。”邢卓表情瞬变,“你要去告诉她我二婚吗?” 江畔道:“告诉她你还有个人后叫爸爸的儿子。” 邢卓说:“叫爸爸才能爽。” 江畔收回手在膝上握成了拳,“你还要不要脸?” 邢卓清淡承认:“我不要脸,你要脸,和前夫上床。” 江畔酒量是不好,双眼激得发红,忍怒不陷入争吵,偏头只看到抹了红胭脂一样的眼尾。 邢卓占了上风,表情还是阴沉,手臂肌肉紧绷,吱——将车刹死在路边。 江畔刚从急刹中坐稳,邢卓已经绕到后座,站在车门外问:“有多介意昨天和今天早上的事?” “没有。”江畔后半句话还未出口,邢卓说:“嗯,没有。大家就放松点。我就是顺便送你回去。” “帮我个忙。”邢卓抓住他,江畔一有动作,相握的手微微加重力道,“限停,抓紧点时间。” 拉出江畔,又将后座那束白绿相间的花抱出来,把人和花都塞进了副驾,“帮我抱着,送人前,别让花塌了。” 按住江畔的肩,拉过安全带,咔哒将他固定在了副驾上。 各种情绪翻涌,到嘴边又失声,最后江畔只是冷漠又透着一丝疲惫看着窗外。 一路开到了市里,楼宇集中起来,江畔家附近哪个幼儿园放学,有群小肉丁在过马路,邢卓的车停在白线后,车内一直没人讲话,但气氛已经稍有缓和。 江畔一直不怎么方便得单手操作着手机,发了一路的短信。 邢卓斜着看他:“和谁发消息?” 江畔手上稍停,说:“朋友。” 邢卓问:“江畔追你的人多吗?” 江畔收起手机,问:“因为那件事,让你有了什么错觉?可以打听我的事?” 邢卓看了他一阵,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他才重新踩动了油门。 江畔活动发麻的手腕,说:“前面停车。” 邢卓按他要求把车停在了路边,又叫住下车的江畔,“江畔,你的花没拿走。” 江畔没回头,拿上行李走了。 邢卓抽了一阵烟,把最后一支烟蒂硬塞进已经装满的车载烟灰缸,控着方向盘准备开进车道。 看路况时,看到一旁人行道上家长领着的两个小孩,是之前见过的两个煤气罐,真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小圆脸把帽子塞得满满的。正和旁边蹦蹦跳跳的小妹妹学比什么手势。 ——举着双手在脸上,手指对手指,比了个什么?比了个苹果? 邢卓不知何故笑了下。 帕拉梅拉从路边开走,江畔从岗亭后走出来,看着他离开街道。就像见到邢卓时麻木的第一眼,说不清思绪,要过一会,就能感受到过去的岁月那些不期待的痛。 第6章 江畔上高一时,他家里问他,是想住校还是走读。 一直想住校的江滨特别不高兴,咬牙切齿地看着江畔选宿舍。 江畔不想住校,又没得选。 “住校。”想了想,他又提了一个要求,“想一个人住。” 江畔性格孤僻又易怒,住多人寝容易出事,被排挤还好,要是像在家里和江滨那样,天天打架,就与把他送出去息事宁人的初衷完全相反。 所以江畔一直独来独往住了两年。 高三刚开学的第一个周末,江畔回去午休,刚打开寝室门眉头就皱起来,盯着对面床边的那个黑色行李箱。 邢卓一个人托着行李来了新学校。正趴在阳台抽烟,听到开门的声音,把没找到烟灰缸的烟蒂扔进了马桶,双手插兜走出去。 见到新室友,提起一边唇角,差点吹出声口哨。 邢卓本来被他妈弄回来就很烦了,结果漂亮的新室友比他更烦。 江畔看到卫生间晃出个人,背光的站姿懒洋洋,要笑不笑,“哈喽。” 江畔硬邦邦点头,抱着书走进去,“你要住这?” “嗯。”说着低头走进来,“有什么规矩吗?” 比江滨还高,体格壮,身上带着烟味,江畔全部都讨厌。 江畔说:“这里不准抽烟,自己做卫生。” “嗯,邢卓。” 江畔表情软化些,答:“江畔。” 江畔,还没有回来的时候,邢卓就看到他床上的名牌。也知道他是一个艺术生,宿舍里摆了很多他的画具,但不凌乱,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香味。 而江畔的第一眼也带点艺术生的气质,半长的头发,似乎还专门烫过,乌黑的头发在脸颊旁打着旋。他好像还没经历青春期的蜕变,身上仍有柔软的线条,好像学校里那种candyboy,但是他的脸上表情冰冷,站在自己的床边,像是缩在角落进入了捕猎状态,能看见头顶的怒气格。 邢卓要是再搭话,他说不定会扑过来,给他一爪子。 邢卓去放倒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里面的几件衣服,顺势脱掉了上衣。 江畔收拾好外面公共区域的东西,就见到邢卓赤裸着上身整理床铺。 脱了衣服的上身特别健美,背肌在脊骨处有条分明的凹陷,和练习时的人体模型参照物一样。 此时江畔人群社交经验浅薄,以为高中男生都这样,还没有在第一次见面中,发现邢卓这种孔雀性格就是不爱穿上衣。他视线转移到邢卓后脑勺,说:“外面空出来的一半是你的。” “嗯。”除了几件衣服,邢卓什么东西都没带,暂时用不上外面,邢卓叫住人,“江畔等等,在哪充卡,我跟你一起去。” 江畔因为他才离开寝室,听他这么说,脸上没表现特别的情绪,脖子硬耿耿地点头。 在后勤处,江畔看到邢卓那张崭新的学生卡,高二四班,邢卓Joshua。 后勤老师看看学生卡上的照片,又看邢卓。 邢卓从钱包拿出一张卡,往里划了一万。 老师说:“确定下。” 邢卓在心底换了下汇率,这还抵不上他在美国一周的生活费,又大手大脚地往里划了一万。 江畔看了看这个冤大头。 收起卡,邢卓说:“请你吃饭吧。” 江畔不动神色收起目光,说:“不用。” 傍晚,江畔背着画夹回到宿舍,看到房间里新添置的东西还原模原样摆着,甚至还比他走的时候还多了几样东西,只能接受了要和人合住的现实,动手做今天的卫生。 邢卓擦着湿发出来时,江畔正蹲在地上给垃圾桶换个新袋子。 邢卓在后面看了一阵,直到江畔站起来,回头和邢卓的目光对上了一秒。 邢卓目光从他脸上落下,错开身让他过去。 江畔拿上睡衣,反锁上卫生间,一会玻璃门上升起了水雾。 邢卓坐在床边觉得离谱地一笑。 今天听这个学校的人说江畔的名声在高一时就坏了,邢卓不参与那些话题。只是听人江畔弄起来很爽,也跟着笑了下。 江畔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刚刚那个屁股形状很好。还有就是,因为回国这事,邢卓和男朋友分了好几周。看到好看的男人,健康的小邢还是微微一硬,以示礼貌。 半个小时候,江畔从里走出来,像是薄胎白瓷的皮肤蒸成了粉色,连眼旁都有红晕。 邢卓正站在生活阳台吸烟,他看眼出来的江畔,没解释,把烟头摁在水池里。 事不过三,江畔头上的怒气条前进了一格。 “嗯。”邢卓突然出声。江畔眼珠小幅度移动,看他放在栏杆上的手机,正在通话的备注是“妈”,不管那边说了什么,邢卓都以“嗯”回答。 只在挂电话前,邢卓说了一句“不用”。 随后邢卓离开了宿舍,一晚上没回来。 就在江畔以为寝室又是他一个人的了,周一江畔下课回来,宿舍里已经大变样,邢卓简陋的那边,什么都换了,江畔能看到的,鞋柜里摆满了新鞋,电脑安装好了,还有一个崭新的电竞椅,桌上都摆上了相册。 晚上邢卓背着单肩包回来,用新电脑和美国那边的朋友视讯。 吊儿郎当,和昨晚是两个样子。 江畔给垃圾系上结,心里想,他妈会不会再打个电话来。 很可惜,没有再有一通把大少爷气走的通话。 邢卓彻底住进了315,而邢卓在他们年级很受欢迎,转学不到一周,他身边就已经有不少人,有时江畔很晚回来,寝室里也还有其他人。 就连所有人都回家的周末,邢卓都没走。 江畔正在吃外卖,享受安静的周末时间,寝室门就突然打开,邢卓从外进来。 邢卓看眼正在闭着嘴咀嚼的江畔,脱下一身酒气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不久,穿条短裤躺在床上,呼吸时,腹肌跟着起伏。 江畔趁机观察了一阵肌肉的动态造型。 邢卓问:“就吃这个?” 江畔不理解地和他对视,目光带着那种像是天生的,又像是故意的警惕。然后继续吃那份油汪汪的水煮肉片,嘴巴辣得水红。 虽然相安无事相处的一周里,江畔还是很难撩动。但要不是江畔经常偷看他,邢卓就真的以为江畔是看起来这么冷若冰霜。 第7章 “好吃吗?” “还行。” “开空调吗?” “不开。” 行,他想看,那邢卓也不穿衣服了。邢卓去抽了本地理杂志,顺手递瓶茶饮在江畔桌上。 江畔支着筷子,看眼邢卓,说:“谢谢。” 邢卓将书翻了两页,突然想养一只守宫。 美国的公寓不准养宠物,朋友也说要是邢卓养个东西,那人家从进入他家那一刻就算是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所以,邢卓一直有想法,没行动。 刚回国的这段时间挺无聊的,邢卓又动了养爬宠的心思。 江畔慢吞吞吃完晚饭,看邢卓已经睡着,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畔开电脑上写了会作业,等邢卓被电话叫起来,他便开始做今天的卫生。 邢卓戴着耳机上游戏,那边让邢卓说话。过了会,邢卓说:“不方便。” “你在宿舍?” “嗯。” 对面麦就炸了,无他,就是想看看江畔。 邢卓回头看眼室友。 江畔拎着垃圾,正目无表情看着他。 邢卓摘掉半边耳机,“怎么了?” 江畔给垃圾系个结,问:“只有我一个人收拾吗?” 邢卓将他从上看到下。 耳机里张启岱问:“他是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你们玩。”邢卓关掉声音,站起来,和江畔比又高又壮,特别有压迫感。 江畔说:“要住这里,一、三、五,就你做卫生。”周末可以不做,不待在寝室就行。 在一个男生过得太细心干净,就会被说娘,被说像女人的大环境中,邢卓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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