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孩娇娇小小,才齐他的胸口,牛奶一样的身体被他的外套罩着,弱小得好像随时会从衣服里消失掉的搪瓷娃娃。他将她凌乱的发顶用手指拨开,把衣服里的头发一齐抽出来,整整齐齐码在她的肩膀上。像给小朋友打扮那样。又低头抽出她手里的鞋子,单膝跪到她面前。她踩在暗黄色地毯上的脚透着粉色,光滟滟自有一股羞意。斐厉笙握住她一只脚,抬到自己的膝盖上。唐宁有一瞬间的惊讶,这似乎比刚才在胖导演屋里经历的事情还要让她慌张。她小小的挣腿,单脚踩在地上晃得几乎要倒地。“别动!”他说:“扶着我。”斐厉笙全程低着头,只是将那只蜷缩着羞涩指头的脚穿进鞋子里,又去替她穿另一只。唐宁虚虚的扶着他的肩膀,她看到自己脏兮兮的脚丫子在他黑色的高级西裤上留下一个浅白的印子。他的手干燥又温暖,包着她脚心时似有一股暖流从脚底板流到心口里,让唐宁舒服的想叹气。他的头发很密,发旋居然有两个。唐宁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两个发旋的人聪明又固执,通常都很有才华。斐厉笙站起身,紧了紧他罩在她身上的外套。唐宁在离家这么多年以后,第一次有被人珍视的感觉。这种意识导致突然有股热流冲进她的眼眶里,本来已经感觉到冷然的心,在回暖之后又酸胀了起来。“我以为你不会哭。”斐厉笙低头看着这个在他面前突然啜泣的小女孩。他不反感她哭泣,也并不试图安慰她。只是一只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沉沉的压着她,好像这样就能把她颤抖的啜泣压下去。“娱乐圈就是这样。它是这个文明社会里最封闭守旧的圈子,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你想要进来,又不想被人欺负,那就得往上爬。爬得越高,就越少人能欺负你。”唐宁抬起眼睛,从朦胧的水雾里看他。她知道斐厉笙说的对,这没有什么可哭的,如果她一只是个小小的替身演员,不管再怎么小心,这样的事终有一天会发生。今天有斐厉笙救她,下回就不一定了。她总不可能每次都把希望寄托给神明。求珠珠 电话 “把车开到负一楼电梯口。”斐厉笙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挂完电话,他整了整搭在唐宁身上的西装外套,手指温柔的拨弄了两下她垂下的刘海,后仰头似欣赏自己的杰作:“不哭了?”语气像是哄小孩。唐宁摇头。好在斐厉笙没有安慰她,否则她大概会哭更长时间。“你住哪?”他问。唐宁眼神有些游移的抬头睨了他一眼,声音小小的,有几分羞怯:“滨湖村…”那是离这个影视城最近的一个城中村,唐宁说完红着脸低下了头。在一个片酬几千万起步,常居福布斯名人榜的前几名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窘迫处境,这着实让唐宁觉得有些难为情。斐厉笙却笑着拍拍她的头:“我十几岁的时候还住过好几年地下室,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在这等我一下。”他说完打开旁边一间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原来他的房间竟在那胖导演的隔壁。所以他其实是听到了她的尖叫才去敲门的吗?不知道为什么,唐宁的脸突然烧了起来。“你穿这件吧。”他很快出来,带着一顶鸭舌帽,手臂上挂着一件黑色的卫衣。他把搭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取了下来,把那件黑色卫衣递给她。衣服很大,除了有新浆洗过的味道,还有斐厉笙身上古龙水的优雅香气。穿上去,好像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唐宁为自己这莫名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又控制不住的脸红。她低着头,没敢去看他。斐厉笙却并没有注意。他把西装外套放到玄关的柜子上,关了门带她往电梯走。进电梯,他按了下行。然后戴上口罩和墨镜。唐宁从电梯门反射的影子偷看他的动作。他要出门吗?还是要亲自送她回去?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肆意滋长的藤蔓,绕着她的心蜿蜒攀附,伸出的尖刺扎得她痒痒的。“我出去一趟,顺便送你回去。”斐厉笙似乎发现了唐宁的不自在,出电梯的时候终于向她解释:“很晚了,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路上走不安全。”他们不走大堂,而是直下到地下室的车库,出了电梯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不远处。很普通的款式,不会有人想到一个一线影帝会坐这样的车。斐厉笙的助理从副驾驶座下来。打开后座车门的时候,助理把一个正在震动的手机递给了斐厉笙,侧头避开唐宁小声说道:“…思情姐的电话,今天已经打过来好几次了。”斐厉笙的顿了顿,看了眼手机,然后接了过去,对唐宁说:“你先上车,我接个电话。”说完拿着手机走到了远处。唐宁停顿了片刻,钻到了车里侧。从车窗望出去,能隐约看到斐厉笙从墙角露出的衣摆。不一会儿,她看到斐厉笙挂了电话从角落走出来,却并没有过来,而是径直往电梯口走去。他一面走一面拨电话。坐在前排的助理电话跟着响了起来,唐宁听到助理应了几声,便挂掉了电话。斐厉笙的电梯也来了,他走进电梯里,按了关门键。合上的电梯门很快将他高大的身影吞没了。“不用等厉笙哥了,我们先走吧。”助理对旁边的司机说。“是思情姐?他们俩不是…”司机的话被助理的咳嗽声打断了。司机往后视镜里的唐宁警惕的瞥了一眼,很快启动了车子。“唐小姐住哪?”助理转头看向坐在后座的唐宁,笑得很和善:“我们送你回去。”“…送到滨海路就好。”唐宁回答。车轮压在马路上,发出闷闷的碾压声。闪过的路灯照在唐宁脸上,忽明忽暗。徐思晴,曾经红极一时的玉女掌门,但在嫁给斐厉笙之后逐渐淡出了娱乐圈。刚才的那通电话,就 像灰姑娘舞会上十二点敲响的钟声。钟声响起,魔法消失,灰姑娘立刻现出原形。她没有高广华盖的马车,没有金丝缕纱的礼服,没有镶满碎砖的水晶鞋。她只能回到她破败的小屋,穿回她的粗布麻衣,做回她的替身小演员。当然,唐宁不是灰姑娘,斐厉笙也不是她的王子。…第二天,唐宁早早就到了片场。她缩在角落里看剧本,今天拍最后一场戏,唐宁拍完这一场,她的戏份就结束了。等人员到场,昨晚所有的事情都仿佛没有发生过。胖导演依旧是片场那个不苟言笑的胖导演,王导也依旧是那个对人和善的王导,唐宁也还是片场里存在感低到透明的小替身。所有人都很有默契。这就是娱乐圈。按惯例是演员先拍。女人穿着天丝提花绿旗袍,坐在一张欧式单人沙发上。她靠着椅背,柔软的身子歪靠着,咧开的裙摆露出一节雪白的大腿。姿势看起来似闲适,但从她的表情却能看出她内心的忐忑。门外传来脚步声,沉沉的踩在楼板上,她的心跟着楼板挤压出吱呀的呻吟。男人推门进来,看到她丝毫不觉得意外。他把头上的礼帽放到衣帽架上,松了松领带,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姿势娴熟的像在自己家。长腿自然的伸展,剪裁合体的西装裤将他腿部线条勾勒得流畅好看,他穿着皮鞋的脚几乎要伸到女人腿下去。女人脸上的表情挣扎了几下,身子倾斜过去:“大伯…你知道立生被抓了吧?”“所以呢?”男人揉了揉耳朵,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他是你弟弟…”女人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死了,对我更有利。”男人盯着身侧的女人,薄唇勾出浅笑。他的台词就一句,但光看他的表情,却能读出他未尽之言。他能接收周立生的所有。财产,仆役,甚至是妻子…女人脸上浮现绝望之色。“…你好像…从来没对我主动过。”男人翘起二郎腿,皮鞋贴着女人露出的雪白小腿轻轻剐蹭,几乎已经是明示了。“…是不是我主动,你就会救立生?”女人转身面对他,眼睛里含着泪。“你可以试试…流苏,除了尝试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男人的表情和他的话一样笃定,他早已十拿九稳。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她坐到男人腿上,揽住他的脖颈,盯着他的唇,犹豫了片刻,才缓缓低头下去。红唇贴上薄唇,舌头伸出唇外,贴着男人的唇线轻舔,她显得有几分急切,仿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急躁的情绪。“CUT!”李嫣然的舌头正勾住斐厉笙的唇缝,在导演的暂停声中一下僵住了。斐厉笙微微往后靠,将李嫣然从身上推开。他站起身,收掉脸上所有表情,冷漠的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你是骚货吗?你的角色现在内心十分纠结和犹豫,你才纠结两秒就放开了?巴不得把衣服脱了直接上吧?啊?”胖导演今天看起来火气很大,指着李嫣然破口大骂。李嫣然脸胀的通红,她忙挽住胖导演的手,胸脯全挤到他手臂上:“导演~人家错了嘛,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胖导演喷了几口粗气,甩开她的手,坐回监视器前,表情却并不松懈:“准备准备,从接吻那里开始。”斐厉笙坐回沙发上,他低头扯了几下领带,再抬头,脸上已是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李嫣然光看他的脸都心跳加速。她自从进这个剧组,就没被大鸡巴肏过。只能每天伺候胖导演那根小鸡吧。就这还不算,那胖导演占有欲还强,他自己肏的女人就不许她在剧中跟人肏。这是斐厉笙啊!天知道她馋了他多久,好不容易能跟他合作,却是光看吃不到!吃不到斐厉笙的大鸡巴,吻吻他的嘴总行吧?李嫣然暗自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内心的澎湃情潮,慢慢坐到斐厉笙腿上。男人很高,她坐上来,两条腿几乎是悬空的。屁股实时感受到他紧实的大腿肌肉,甚至是蛰伏在胯间的那根大鸡巴,都好像塞进她大腿缝里。李嫣然骚穴里早是水流不断,脸上还要表现出一副苦愁深大,似要赴死的神情,慢慢贴唇上去吻他。她把舌头伸进斐厉笙嘴里,缠住他的舌头。虽然他没什么反应,但李嫣然却已经沉迷到把自己的奶子都挤到他结实的胸膛上。“Cut!Cut!Cut!演的什么玩意!”胖导演站起身,把手上的剧本都摔到了地上:“你要是那么饥渴,别演戏了,赶紧回去找个男人开房吧!”李嫣然白着脸站在场中央。这是她第一次被胖导演在片场训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面子哪里下得来。想着自己几乎夜夜伺候这死胖子,到了片场还要受这气,一时也是上火:“去就去!你别后悔!”说完竟跑出去了。一场闹剧,片场鸦雀无声。只有斐厉笙没事人一样坐原处用纸巾擦嘴。女主角都跑了,可片子还得拍。胖导演眼睛在片场里转了一圈,指着缩在角落穿着相同戏服的唐宁吼道:“你,上去拍。” 第一场戏 正常来说,这段戏不该由唐宁来拍。好在刚才已经把李嫣然露脸的镜头拍完了,接下来可以只拍唐宁的背影和唇部的特写,然后跟李嫣然的脸部镜头剪在一起,也能天衣无缝。但唐宁依然需要把整个镜头演完,以方便后期剪辑。这是她第一次拍激情戏以外的戏份。虽然知道她就算脸上做了表情后期也会被剪掉,唐宁还是决定按照她对剧本的理解来走这段戏。她在位置上坐定,不得不说真的有些紧张。那种感觉就像她第一次站在镜头面前,有些茫然和无措。“别紧张,先吸一口气。”她听到旁边传来低沉的男声,是斐厉笙。他侧脸看过来,没入戏时的斐厉笙在唐宁眼里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前辈。“把自己想象成流苏。你的丈夫是你唯一的寄托,没了他,你在这个世上将一无是处。而我是你唯一的希望,你既恨我又爱我,你内心想靠近,理智却让你矜持…”他喃喃的话语瞬间将唐宁拽进了那个被厚重窗帘遮得昏黄的大厅,即便燃着沉香木,仍是掩不掉这满屋呛鼻的霉味。这整间屋子的所有,正在岁月的痕迹里腐朽,包括流苏自己。“95场5镜3次,Action!”流苏从沙发上站起之后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才慢慢走到男人面前。她的脚步虚浮,纤瘦的腰身像细柳,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整个人吹倒。男人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等待她的动作。他的长臂闲适的搭在沙发靠背上,嘴角挂着一抹志得意满的浅笑。他知道她无法拒绝。流苏站在他面前,板直的背脊纤瘦又倔强。但半晌,她叹了口气,挺直的背脊被她叹出的气瞬间吹弯了。她轻轻坐到男人腿上,牛奶一样的手臂虚虚搭在他的脖颈上。俯下头时,眼睛比嘴唇更早闭上。她的唇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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