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张两人桌。一张情侣桌,给世界上两个爱得最深的人。你知道,圣诞节在法国是个快活的节日。人们又跳又笑,有五彩纸屑和纸条,把它们从一张桌子抛向另一张桌子。咱们也要跳舞,对不?” “我们将做你希望做的一切。” “除夕时你也在。”她说,“除夕时咱们再去‘大使饭店’。半夜时,就像圣诞节一样,他们关熄灯,让人们好接吻。噢,咱们将相互接吻,罗伯特!然后燃放一个爆竹。就在窗外!真是难以描述,你就坐在一座火山中央。前几年,当我跟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出去时,每当放爆竹时我总是忍不住流泪。或者当朋友们带上我时——去年是特拉博夫妇——那时候我总是得迅速找一个借口,说流泪是因为一只爆竹照花了我的眼睛或类似的什么。新年伊始,对于我一直是个严重的瞬间。这你能理解吗?” “能,昂热拉,”我说,“这我很能理解。那对于我也一直是个严重的瞬间。我经常想把它睡过去。” “但今年不。今年咱们俩在一起。咱们不会伤心,因为今年是咱们的年,对不对?” “咱们的年,肯定的。”我说。 “我当然先得好好地哭个够。”昂热拉说。 两个衣着褴褛的人在我们的桌子近旁相遇。他们俩都挂着牌子。 一个人挂的牌子上写着:每星期二晚上在卡格奈斯—苏梅尔赛马! 另一块牌子上写着:后悔吧,你们这些罪人!世界的末日来临了! 挂着牌子的这两个人彼此认识。他们相互握手,交谈起来。我看到他们在笑。 5虽然没有一丝风,天气和暖,这天夜里大海很不安。我们坐在“乳房”餐馆,喝着普罗旺斯鱼汤。当我们驱车离开胡安派恩斯时,昂热拉说,她饿了。“你想尝尝普罗旺斯鱼汤吗?” “很想。等等,那我们最好是去……” “去‘乳房’餐馆。”我迅速说,因为我想起来,我头一次到达时送我从尼斯开往戛纳的那个出租车司机推荐过这家饭店。“在‘乳房’餐馆有海岸边最好的普罗旺斯鱼汤。”我说。 昂热拉从旁边惊讶地望着我。 “你怎么知道的?” “每一位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这个。”我说,我们笑了。“乳房”餐馆所在的木棚,直接傍水而修,朝着海滩,紧靠路边。那是一个简易棚,里面非常干净,漆成了白色,但也还是一个棚。昂热拉对我讲,店主们挣钱挣得很笨很蠢。大房间里所有的桌子都满了,里面很热。太阳一整天烤着木头。紧挨餐厅建有一个带玻璃窗的小阳台。由于紧靠水,它已经是修在柱子上了。这里凉爽些,我们在此找到了位置。我们将车停在了对面,停在路的另一侧,停在一块空地上。空地上撑起的柱子上挂着草席,好让车子白天不致被晒得太烫。 阳台窗户有一扇窗开着,大声的哗哗声钻进来。这是海浪引起的。我看到,它就在我们的脚下冲上沙滩。远方还有带着白色泡沫的波涛。浪头真的是在咆哮,这令我吃惊。月光照在海上,因为大海动荡不安,光的反射在黑色的水面上飞速起舞。 “海浪为何如此呼啸?”我问。 “它总是这样呼啸。” “不,我是指,在这里也这么响,这些小波浪,它们快没了。” “这些小波浪,”昂热拉说,“看上去一点没有危险。但它们来势是那么迅捷凶猛。你要是陷在了里面,它们会很快将你卷走。这里不美吗?” “美,”我说,“可只要你在我身边,到处都美。” 过了一会儿,鱼汤来了。我们先吃了新鲜的带黄油的棍式白面包,喝了冰镇的啤酒。跟往常一样,我们相挨着坐在一起。我长时间地摩挲昂热拉的右手,那上面的色素斑消失了。 “这是我生活中的谜。”她说,“我给一位我认识多年的医生打过电话。他说,他不敢相信这块斑消失了。他不得不相信,但是他无法解释。” “咱们有一个解释,对不对?”我说。 “是的。”昂热拉说。她凝视着我,在她棕色的大眼里,金色的亮点在跳跃。“咱们俩,咱们知道情况。” 我吻那只手。 昂热拉举起杯。 “干杯。”她说。 我也说声“干杯”。 我们喝酒。啤酒浓度高、苦涩、冰冷,刺激得牙齿都疼了。 “我老是想,咱们俩直到现在才相识,这是多大的不幸啊。如果咱们十年或十五年前相识……” “对,如果。”我说。 “可那时我就会改变我的主意了。你知道,罗伯特,那样咱们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不会这样子。十年、十五年前我们还有许多事没有经历过,我们还有许多事不懂。我必须走过我的路,犯过我的错误,有过我的忧愁,你也一样。这些年,各走各的路,不幸或相信是幸福的,最后才断定是上当了。这整个漫长的岁月,是它们将我们变成了我们今天这样子,是它们让我们能够经历我们的伟大的爱情。你不信吗?” “信,肯定是,”我说,“只不过咱们不能相遇得再晚。我当时快垮了。” “那时刻正合适,”昂热拉说,“是上帝这么安排的。一定有一个上帝。不是那个长白胡子的老头。某种……你怎么认为?” “一定有某种东西,肯定的。”我说,“而现在,当我们找到了对方时,我们寄希望于这种东西。我们请求它帮助我们,我们向它祈祷。” “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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